跟着顾楚砚的人一个个都发了大财,而原本取笑他的,
破产的破产,有的甚至还到顾楚砚厂里去打工了。
*男主视角
*恃美行凶的霸总VS又美又飒白富美
第2章
“臣身体亏空,恐怕不能胜任。”温允白对着炉子的火光,双手向前探了探。
前几日的温允白一觉醒来,就发觉自己重生在了过去,一切都和过去相同,唯一不同的是,自己的身子没有之前那般健朗了,不知是否是自己饮下了鸩酒的原因,可那也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江玉朔一听,这温允白的意思是在说,自己病了?
她向温允白瞧去,见着他唇色很淡,便问道:“先生得了什么病?”
温允白:“传唤了宫内的太医,说是筋脉滞涩,气血亏空,需要静养。”
这就相当于是在和江玉朔说,自己病了,并且有医生的证明,想要称病辞职了。
可江玉朔也明白,自己要在这里活命,必须得有温允白的帮助。
江玉朔思量片刻,“先生既然身体有恙,想必辞官回乡也找寻不到任何的名医,不如先生就此在这片皇城待着,朕即刻派人寻访天下名医,为先生治病。”
温允白眼神复杂,并未接话。
江玉朔一看有戏,继续稳定输出:“朕可答应先生每日无需上朝。”语毕,想了想,补了句:
“云臻国不能没有先生,朕也是。”
温允白:“陛下,您太高看臣了,臣没有这个能力。”
有没有能力江玉朔再清楚不过,“先生若是在担心什么,玉朔从今日开始一切都听先生的,先生教我什么,我便学什么,先生要我往东,我决不往西。”
好话自然都是要说在前头的,但这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了。
江玉朔没有自称“朕”,温允白发现了。江玉朔从来没在他面前说过这么久的话,从前的二人往往说不了几句话,便会不欢而散。而面前的江玉朔,似乎……脾气好了不少。
江玉朔好像变了,从她主动来寻他的时候,一切的一切,好像都不同了。
“若是先生执意要辞官,朕也不好强求,只是能不能陪玉朔度过今年呢?”
“一年为期?”温允白这才出声询问。
“对。”江玉朔肯定:“一年。”
“一年之后,山高水远,朕都不会来打扰先生。”
屋内寂静到只能听见火炉的声音,但是江玉朔知道,温允白看似平和的外表下,内心在做着激烈的斗争。
一个人的喜好是不会被轻易改变的,温允白之所以被封为帝师,除了学识之外,自然还有他对江家的衷心。
江玉朔虽不知温允白具体是什么原因要辞职,但她是决计不会轻易就这样放过温允白的。
“那,陛下给臣时间,想一想。”
江玉朔答应:“成。”
“天色也不早了,臣让阿言送您回宫。”
江玉朔点了点头。
二人并排而走,白白的雪花落在二人的头上,萧成言已经备好了马车,在门口等候。
江玉朔忘了一眼府邸门口,双手覆在暖炉上,又问:“先生什么时候给朕答复?”
二人站在帝师府前,借着灯笼暗黄的光,江玉朔见到温允白嘴角弯了弯,随后用低沉的嗓音回道:“陛下莫急。”
她怎么觉得,这帝师,有点点腹黑呢?
罢了,不管他如何嚣张,先骗到手再说。
临上马车前,江玉朔又看了一眼温允白,那人依旧站在雪地里,长长的乌发垂落,越发显得他的面庞瘦削白皙。
“忘了和先生说,”江玉朔在马车上探出脑袋:“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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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成言年岁不大,但是武艺高强,故而一直是温允白的暗卫,现在萧成言被温允白派来保护自己,江玉朔心觉温允白对江家的效忠心定然没变。
回到皇宫的时候,江玉朔走下马车,她并不急着走,看着对面前的少年,试探问道:“先生从什么时候开始身体不好的?”
那少年面色冷淡,举止却恭恭敬敬:“回陛下,先生最近身子一直不好,要说什么时候开始,倒也没多久,好像……”
“嗯?”
“先生有一晚说了许多的梦话,出了一身的冷汗,醒来之后,身体就变得虚弱无比。”
这听着有点像小感冒。
江玉朔:“先生说了什么梦话?”
萧成言低了头:“臣在外头,听不大清。”
江玉朔微微笑着,意味不明:“以后多多照看先生,朕不会亏待你。”
萧成言:“这是臣的本分。”
江玉朔回来的时候,崔宝儿已经在外等候。
她的寝殿名唤酥饼殿,类似的名称还有豆子、肉包、馄饨等等诸如此类,这名倒不是她取的,是原身的江玉朔所取的名。
江玉朔看着崔宝儿身后的三两宫女,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退下。
崔宝儿应声:“陛下有何吩咐?”
“替朕准备笔墨。”之所以在寝殿写,是因为原身没有在皇宫修建书房。江玉朔将这桩事在心中暗暗记下了。
怎么可以没有书房呢,没有书房可怎么画画,怎么偷偷摸摸看话本子!
江玉朔虽然不能因为裴衡派兵攻打夏国,但是作为被拒婚的当事人来说,她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她了解过,夏国地域虽然辽阔,但是河流很少,所以夏国的子民基本都是旱鸭子。而云臻国,江海湖泊比比皆是,就算夏国想要攻打云臻国,也得先习得水性才行。不过就算水性好了,也不一定就会打仗。
江玉朔经过深思熟虑,就在信中写了这样一句诗:
“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写完后将信交给了崔宝儿,安排道:“速速安排使臣送到夏国,务必将这封信在众人面前宣读。”
崔宝儿很好奇江玉朔写了什么,但是她也知道不该问的事情别问。
江玉朔见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说:“只是一句诗,你可随意看。”
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原身本就名声不好,现在有人能陪她了。
崔宝儿退下了,叫了一众的宫女来服侍江玉朔。
今日是除夕,皇宫众人有守岁的习惯,江玉朔忙活了一整天,这才有功夫清闲下来,她看着面前的两个宫女,忽然计上心来。
“你叫什么?”江玉朔指了指其中的一个宫女问道。
“陛下,奴婢名唤林笑笑。”
“嗯,笑笑,去备些糕点果盘,朕教你们玩个游戏。”
江玉朔将余下的信纸四等分,使笔在上面画上了简约版的扑克牌。完成后,又对着另一旁的宫女问道:“你呢?你又叫什么?”
“陛下,女婢名唤高钱钱。”
“嗯,这个名字朕喜欢。”江玉朔颇为赞赏,“坐下吧。”
高钱钱心中震颤,进宫之前可是听过皇帝的威名,顿时吓得腿都发软,一屁股跌坐在了软垫上。
但能进宫服侍的宫女都是经过层层训练,在江玉朔目光投过来之前,高钱钱已经调整好了状态。
“你怎么了?”
“奴婢,眼花,撞到了,陛下莫怪。”
此时林笑笑端着糕点果盘进来了,江玉朔忙招呼她一起坐下来。
这一举动着实把林笑笑吓得不轻,奴婢怎么能和皇帝坐在一起?
但是看了眼早已经被皇帝安排得明明白白的高钱钱,顿时疑从心起。既然高钱钱还坐着,那么自己不坐反而会有性命之忧。
林笑笑只是迟疑了一瞬,就坐到了江玉朔的左侧。
她们二人面对面坐着,江玉朔坐在中间念了一遍规则之后,这些宫女就已经听懂了。
就是他们对于英文字母的读法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但这并不影响江玉朔有一颗斗地主的心。
江玉朔看着正襟危坐的两人,要求道:“朕虽皇帝,但这是游戏,你们若是故意防水,朕就……”江玉朔没想好什么威胁的词,一时卡了壳。
“朕就罚你们手抄一百遍扑克牌。”江玉朔正色,认为自己很严厉。
高钱钱和林笑笑心中俱是一惊,居然没有性命之忧?
但也不能掉以轻心,皇帝临时反悔是常见的事情。
二人一面担惊受怕,一面努力证明自己没有放水。
江玉朔一直都是个游戏王,斗地主之类的游戏虽然有一部分靠的是运气,偏偏江玉朔的运气还真就一直都很不错。
三人一直打到凌晨,江玉朔一直都是稳赢的状态。
而二位宫女却是冷汗连连。
她算了算时辰,知道时间也不早了,就打发道:“天色晚了,回去睡吧。”
二人心中又是一惊,已经被女帝骇得说不出话来了。
江玉朔没有理会她们二人,算算时日,今日是初一,按照惯例,两个时辰后又该去寺庙祈福了。
皇帝可真忙啊!
江玉朔在心中感叹。
她见着自己还能小憩会,便就着厚厚的袍子在桌子上趴了会。
崔宝儿在宫外,刚刚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江玉朔迟迟没有醒来,她不敢唤醒江玉朔,只是率领一众女官拿着皇帝今日要穿的礼服,急的团团转。
忽然,崔宝儿灵机一动,想到一人。她对着高钱钱道:“速去帝师府,请帝师前来。”
高钱钱面色犹豫:“可是,帝师不是已经不问宫中任何事物了么……”
崔宝儿道:“就说,是陛下龙体欠安。”
事实上,温允白也一夜没睡。
萧成言告诉温允白,说江玉朔安排使臣给夏国送去了一封信,起初温允白知道江玉朔一定会出兵攻打夏国,但没想到江玉朔只是简简单单地送了封信过去。
为何江玉朔和上辈子做的事情不同了?
作者有话说:
新年快乐呀,开文啦~
“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出自北宋文学家苏轼所作的一首七言绝句《戏赠张先》。
第3章
天还没有大亮,高钱钱领着温允白来到寝殿,外头已经浩浩荡荡站了一队人,见着他过来,纷纷行礼。
温允白站在殿外,见着焦头烂额的崔宝儿,问道:“陛下回宫后做了什么?”
崔宝儿眼神躲闪,“无要紧的事。”
温允白银质的面具在逐渐褪色的黑夜中,仿佛带着细碎的柔光。他犹豫片刻,尘封的记忆霎时侵占了他。
“从现在开始,朕要你,教玉朔读书习字,见到她,就像是对待自己的亲人一般,事事为她着想。”江晚冰冷清冽的面容近在眼前,宛若风雪里的腊梅。
“是。”一个白衣少年跪在大殿上,墨色的长发柔柔的贴在后背,更显身形瘦削。少年的面容虽是清隽淡雅,身上却无不透露着一股孤高冷傲的贵气之感。
“戴上吧。”江晚拿出面具,递到温允白面前。
温允白迟疑了片刻,便伸出手,将面具覆在了自己的脸上。
“不问问朕为什么吗?”
“您有自己的理由。”
“居然变得听话了。”江晚勾了勾嘴角,“你的面容,并不适合显露在外。”
那时,温允白第一次入宫,也不过二八年华。
温允白确实是做到了一辈子都为江家打算,事事都以江玉朔为先。
所以在高钱钱来找温允白的时候,温允白几乎没有犹豫,直到坐上马车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入了圈套。
明知是圈套,温允白还是来了。他抬手推开了殿门。
江玉朔裹着外袍趴在桌子上,外间细碎微弱的银光自窗外打进来,照在江玉朔的脸上。
平时瞧着挺嚣张的,安静的时候就像一只小猫。
温允白掩上了殿门,走到江玉朔的身旁,“别装了。”
江玉朔睁开了一只眼,见到了熟悉的面具,复又将眼睛闭上了。
“先生来了。”
“我不来,你就这样一直打算装睡下去?”
“朕没有装睡,朕确实是累了,然后小小的睡了会,人总要休息嘛。”
“既然陛下已经醒了,就该及时起身,去寺庙祈福。”说完转身欲走。
江玉朔察觉到动静,立刻起身,却因动作太大,膝盖撞到了桌角,发出重重的“砰”的一声。
“嘶。”江玉朔疼地出声。
温允白来到她的身旁,“陛下怎么了?”
江玉朔小时候没少跌打损伤,撞到了膝盖只是一时的疼痛,顶多来个淤青,对她来说没过几天就能恢复,因此并不在意:“朕没事。”
见着温允白靠近,她就势扶住了她的手臂,圈在怀里,“先生既然来了,就陪朕去寺庙祈福吧?”
“朕的哥哥们也都要去呢。先生作为朕的老师,不能缺席啊。”
温允白被女帝束缚住了手臂,不敢乱动,“陛下,臣还没答应您。”
江玉朔嘴角动了动,笑容依旧挂在脸上,“无事,就是去祈个福,先生难道不想求一求诸天神佛,祈求自己新的一年,身体康健吗?”
二人的距离很近,温允白几乎都能闻到江玉朔身上传来的淡雅的香气。
温允白叹了口气,眸色深邃幽深。
江玉朔看到温允白的喉结轻微地动了动。
良久,温允白带着全然的妥协,对她说道:
“陛下放开臣,臣答应您就是了。”
江玉朔喜出望外:“真的?不管是祈福,还是先生答应了我们的一年之约?”
温允白点了点头。
江玉朔觉得温允白此时应当是笑着的,但是她没有证据。
“不过,”温允白顿了顿:“陛下先前说过,臣说什么,您就做什么,这话,可还作数?”
江玉朔睁着清澈的双眼,眸中带着微微的流光,印着温允白,“那是自然,朕向来一言九鼎。”
温允白提不出过分的要求,江玉朔心想。
江玉朔依着温允白的要求松开了他,传崔宝儿来替自己更衣,温允白打算退至外间回避。江玉朔怕他中途反悔,脱口而出:“谁先反悔,谁就是小狗,先生记住了!”
深冬的清晨是异常寒冷的,但温允白连披风都没套,就赶着来见江玉朔。
江玉朔发现他萧瑟单薄的背影,由于自己行动不便,便对着一旁正在给她挑选首饰的林笑笑说道:“给先生拿件披风。”
林笑笑奉命出去了。
她故意支开的林笑笑,因为她并不想戴过多的首饰,她觉得现在自己头上戴的已经足够多了。
首饰多,而寺庙祈福又要站半天,头不得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