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家和陈家:?
刚才嚷嚷着,左一个要报官,右一个玉石俱焚的人,难道不是她吗?
再说了,谁欺负她了?明明就是她一直舌战群儒说个不停,哪有人敢欺负她啊!
小姑娘模样又娇又软,委屈又可怜的声音叫人怜惜。明明知道她是演出来的,可是他的心就是止不住的为之颤溺。
沈天鹤点点头,目光扫过下面跪着行礼的那些人,声音冷了下来:“这些人,都谁欺负你了?”
池若笙瞥了一眼吓得瑟瑟发抖的众人,毫不留情的将所有刚才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池家姑娘在我的茶盏中下了媚.药,又引来陈家公子,意图对我行不轨之事。原本我看在池家二老养我数十年的面子上,不予追究,可是偏偏她却不承认,还说只是泻药。”
她顿了下,换上哽咽的声音说的更加委屈:“陈家更是过分,明明是王爷当时救了我,惩戒了陈家小子,结果陈家不敢找王爷算账,反倒找我一个弱女子来。”
她三下五除二的将这帮人的心思说了个干净,下面跪着的人脸红一阵白一阵,最后都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虽然沈天鹤多年来一直在汴京,可边关的那个称谓已经足够叫他们吓破胆。
被匈奴和其他塞外小国敬畏的称作是活阎王。
可想而知当初的杀伐有多果决。
沈天鹤听完池若笙的话,眼底的笑意更浓,这小丫头,当真是个小狐狸。
他继续配合她,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如此,当真是恶毒。”
他垂眸看向跪倒的那些人,沉声问:“本王王妃说的,可属实?”
众人瑟缩,不敢回答。
“陈侯爷,想必官府已经把证据都送到你们府上了,我小惩大诫,你非但不感激,反而恩将仇报,来找本王王妃的麻烦。想来我也没有什么必要再护着你。”
陈侯爷一听这话,连忙疯狂磕头:“王爷恕罪,是下官不对,下官教子无方,下官日后定会好好教育犬子,求王爷开恩!”
“晚了。”沈天鹤冷笑声,“既然你自己管教不好自己的儿子,那便在牢里叫其他人教他罢!”
陈夫人一听这话,一口气儿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陈侯爷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脊梁直接塌了下来,瘫坐到地上。
沈天鹤又看向池家,像是询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那么你们,我怎么处理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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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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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鹤看着他们跪在地上,表情慵懒。
池家刚才听完了陈家的结果,早已经是冷汗淋漓,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沈天鹤的话锋一转:“既然你们曾经养过本王的王妃,那么今日之事就此算了吧,倘若还有下次,本王一样不会留情面的,你们可听明白了?”
池家一干人等听完这话,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疯狂磕头:“知道了,多谢王爷。”
陈夫人虽然已经晕过去了,可是陈侯爷并没有,听到如此判罚,一双眼睛狠狠地瞪向池家。
池若笙一开始还不明白,现下看到陈侯爷的眼神,恍然大悟。
她瞥向沈天鹤,后者暗戳戳的朝她扬了扬眉梢。
啧,果然腹黑。
将两家人都遣散,前厅终于又恢复了平静。
池若笙双手抱臂的看向沈天鹤:“王爷还没走,是打算从这里用完晚膳再走吗?”
沈天鹤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你这提议,也不是不行。”
不等她开口,沈天鹤又说道:“我这次又帮了你,吃顿饭应该也不算过分吧?”
她眯了眯眼睛,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行,那怎么不行呢。银杏,叫厨房多备出一份晚膳来。”
沈天鹤笑了笑,目光一直紧盯在她的身上。
荷叶因为又去了织云司,所以晚膳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起吃。
池若笙小口小口的喝着粥,视线不由自主的向沈天鹤那边瞟去。
男人的动作优雅懒散,一看就是从小养成的习惯,放在现代来说,也一定是总裁贵族那种人。
“你还打算盯着本王的脸看多久。”沈天鹤视线没过来,声音先行。
池若笙的心跳一顿,努力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王爷又没看我,怎知我在看王爷,说不定我只是在看王爷身后的那株竹子呢。”
沈天鹤将视线投了过来,似笑非笑的表情,说道:“如此,倒是本王错怪你了?”
她点点头,回答的毫不客气:“自然。”
沈天鹤轻笑了声。他单手支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向池若笙,扬了扬眉,说道:“今日我和他们说你是本王的王妃,你怎么看?”
池若笙的心脏快了一拍。她故作镇定的垂着头喝粥,说:“王爷也是为了帮我解围,我知道的。”
沈天鹤目光灼灼的看向她,声音微沉:“倘若本王说那不仅是为了给你解围,也是本王的私心呢?”
她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正好对上沈天鹤的视线。
男人毫不掩饰眼底的情愫,热烈的叫她有些招架不住。
她慌忙移开自己的视线,心脏跳的相当快,感觉已经到了极限。
她半开玩笑的打哈哈道:“王爷,这种玩笑话可不好说出口啊,会叫我误会的。”
沈天鹤勾了勾唇角,气笑了:“池若笙,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本王都已经做到这般田地了,你居然还觉得本王是在同你开玩笑?”
她抿了抿唇,敛下眼睑,没什么底气的小声说道:“还不是因为王爷之前总会莫名其妙的说这些话,我又怎敢轻易当真呢。”
“那现在呢?”他追问,“现在你还觉得我是在随便说说吗?”
池若笙没言语。
老实讲,她现在的心情很复杂,脑袋也很乱。
她虽然确定了自己的心意,知道自己喜欢沈天鹤,可是并没有想过要和他在一起。
毕竟差距悬殊,她想的是以后保持一定的距离,这种喜欢说不定就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减弱。
然而没想到沈天鹤居然会如此直白的和她说喜欢自己。
她紧抿着嘴唇,过了半晌,她才轻声开口:“王爷,我这个人虽然一介布衣,向往的也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像王爷这种大家,应该少不了三妻四妾,我们...”
她的话没说完,含义却不言而喻。
她不会做妾,也不会与其他人平分自己的爱人。
沈天鹤扬了扬眉,勾唇笑了下:“巧了,我这个人平生最不喜欢的就是三妻四妾,娶一个已经够了,实在忍受不了一群女人在我耳边念来念去的。”
池若笙听到他的回答,忍不住惊愕:“王爷,你的意思是...”
沈天鹤的表情难得的认真郑重,甚至眼底还有一丝不宜叫人察觉的紧张:“本王想娶你,娶你做唯一的妻子,你可愿意?”
池若笙茫然了几秒,慌乱的垂下眼睫,小声的嗫嚅了句:“我,请给我一段时间考虑一下行吗?”
沈天鹤轻笑了声,啧道:“本王还是第一次被人说要考虑一下呢。”
她红了脸颊:“我也是很紧张很惊慌的好不好,总得有时间叫我反应一下。”
“好,都依你。”沈天鹤又恢复了懒洋洋的模样,只是声音依旧温柔,“反正本王有心等,不怕晚。”
她也有了开玩笑的心思:“那敢问王爷,我若是喜欢上别人怎么办?”
沈天鹤眸色一凛,唇角的笑容变得阴森:“那就看他有没有那个命活着娶你了。”
池若笙无语又无奈:“不至于吧。”
他傲娇的哼了声:“本王想娶的人,怎容他人惦记。”
顿了下,他又说道:“你大概多久会想好?本王有些等不及了。”
她更无奈了:“王爷方才刚和我表明自己的心意,现在就等不及想要知道结果了?”
沈天鹤点点头,说的理所当然:“自然,能等上这片刻已经够久的了。”
“给我五日如何?”她伸出自己的手掌,将五指张开,“五日后,我定然会给王爷一个答复。”
“是让我满意的答复,还是让我不满意的答复?”
“...”
沈天鹤看她一脸拿他没办法的小表情,心情大好,用扇子敲了敲桌沿:“行了,本王不逗你了,时候也不早了,本王也该回去了。”
见他起身,池若笙也赶忙起身要送他,却被他轻轻按回到椅子上坐好。
她抬起头,不解的看向沈天鹤。
沈天鹤笑着解释道:“刚才见你一直没怎么好好吃饭,你再吃些,不用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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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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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和沈天鹤约好的那一天。
池若笙从早上起来就开始心神不宁,虽然心中早就有了答案,可还是不免有些烦躁和紧张。
今天织云司没什么别的事,之前那些积攒下来的高级定制已经全部完成,她可以不必去绣房的。
如此,她又重新躺回被子里――
今日还是可以偷得半日闲的,再睡一会儿吧。
刚躺下,她就听到自己靠近软塌的窗户上,似乎是传来一声小石子砸过的声音。
一开始以为是树枝被风刮落,不小心砸到窗户上。可是声音接二连三的响起。叫她想睡觉都睡不着。
她眯了眯眼,啧了一声,扬高了调门朝门外喊:“银杏,红枫?外面在打扫吗?到底是什么声音啊?”
门外,两个小丫头支支吾吾的开口:“姑娘,是王爷...”
池若笙原本还残留的少许困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沈天鹤?他怎么会来?而且还来的这么早?!
银杏轻轻的敲了敲池若笙的房门:“姑娘,你醒了吗?要不要奴婢伺候姑娘洗漱?”
她应了声。
两个婢女赶忙端着热水走了进来,脸上的笑容明媚:“姑娘今日打算穿哪条裙子?要不要穿的鲜艳明媚点的?”
池若笙脸颊滚烫,故作镇定的摆摆手:“为什么要穿那么张扬,还是穿湖青色的裙子就好了。”
经过一番梳洗,池若笙走了出去。
银杏小声的为她指了个方向:“姑娘,王爷在那里呢。”
她顺着银杏给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沈天鹤正倚在院子里的那棵梅花树的枝杈上,半躺着,一手枕在脑后,另一只手则是把玩着一颗小石子。
她挑了挑眉,走了过去:“王爷这私闯女子闺阁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沈天鹤垂眸看了一眼,轻笑了声,动作轻盈的跳了下来:“本王来看看自己未过门的王妃,有何不可?”
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王爷这话可不敢乱说的。我好像还没有答应王爷呢。”
沈天鹤一步一步朝她靠近:“哦?那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答应我吗?”
她移开自己的目光:“我若不答应王爷,王爷又该如何?”
沈天鹤看着面前的小丫头,叹了一口气:“若是如此,本王也就只能再继续努力试试了。”
池若笙原本以为他会说出什么带有威胁性的话,没想到居然一下子弱了下来。
她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这个小丫头,笑什么。”
“我笑原来王爷也有不自信的时候。”
沈天鹤扬了扬眉,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那么你的想法,可已经想好了?”
池若笙努力控制自己过快的心跳,深呼吸一口气,点点头:“想好了。”
沈天鹤的声音微微有些发涩:“那,如何?”
她勾起一抹灿烂的笑,直接飞扑到沈天鹤的怀里:“自然是答应王爷了。”
沈天鹤一直紧绷的身体突然放松下来,稳稳地接住她,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本王还以为....”
“以为什么?”
“无事。”沈天鹤将她紧紧抱住,满足的喟叹一声。
池若笙虽然还有些脸红,但是心跳已经平复了很多。原来承认自己的心意是一件这么让人放松的事情。
银杏和红枫识相的离开院子,让他们二人独处。
过了好一会儿,池若笙小小的推了推他的胸膛:“好了,别抱了。”
“你都已经是本王的王妃了,本王还不能抱抱本王的王妃?”
她有些无奈:“可以是可以,只是抱得时间是不是有点太久了?”
沈天鹤顿了下,终于松开她。
他帮池若笙理了下鬓角有些乱掉的碎发,柔声对她说道:“早饭吃了吗?倘若没吃,本王带你进宫用顿早膳。”
“进宫?”她不解的问,“我为何要进宫?”
“你毕竟是本王的王妃,本王想将最好的给你。如此,自然是君主赐婚才是最好的。”
他说话的语气依旧十分温柔,只是池若笙看到了他眼底的寒意。她抿了抿唇,将手贴在他的手上:“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不喜欢宫里?”
沈天鹤有些惊讶女孩的敏锐的心思,他又露出一个玩世不恭的笑:“你可知道,这话若是被旁人听到了,可是会要见罪的。”
池若笙撇撇嘴:“此处又没有别人,只有你我而已。”
他的眸色暗了暗,情愫在疯狂翻滚,最后被理智按压下去。
他揉了一把女孩的头发,问:“你为何觉得我会不喜欢进宫?”
“因为你刚才的表情不对,脸臭臭的。”
沈天鹤听到她的形容,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小丫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当着本王的面说本王脸臭的。”
她吐了吐舌头:“所以,我是不是说对了?你为什么不喜欢宫里啊?可以说吗?”
沈天鹤摸了摸她的头:“可以。”
他敛下眼睑,再次抬眸时,眼底的戾气丝毫不遮掩的全部显现。他的声音又平又冷:“因为当今君上,杀了我的父母。”
池若笙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睛,双手捂住自己的唇,让自己不要尖叫出来:“什么?他杀了你的父母?!那,竹宁姐可知晓这件事?”
沈天鹤摇了摇头:“长姐并不知道。这件事实在太大,长姐自幼在汴京无忧无虑的长大,我不愿扰她,叫她伤神。但是顾锦司是知晓的。”
“原来是这样。”池若笙点点头,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也好,若是竹宁姐知道了,定是要哭的。”
她又问道:“那顾锦司呢?你们两个总商量事情,他知道吗?”
沈天鹤点点头:“他是知道的。另外一个知道的,就是曾经在街上与我骑马的,萧时深。”
“他...我记得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