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太子的白月光嫁人了——木泥土【完结】
时间:2023-06-04 14:37:24

  顾宴风向她吻下来, 褚朝雨将头偏向一侧,却被顾宴风捏住下颌又给转了回来:“不是说怎么都要离开,现在怕了?”
  褚朝雨眼眸里透出的坚定, 让顾宴风有一刻的失神:“殿下不必吓我, 我是要离开东宫——”
  她的话语突然停滞了。
  顾宴风扯开了她的衣带,吻住了她的唇。
  他对于褚朝雨是势在必得, 吓她?他从未吓过她, 有的只是怜惜,既然她如此倔的就算要了她也要离开,他倒要看看她褚朝雨成了他的女人还要离开去哪。
  他隐忍克制,倒成了她反抗他的底气。
  顾宴风越吻越深, 让身下的女子无力反驳。
  褚朝雨无措间, 指腹感觉到了一股凉意,她触碰到了顾宴风腰间佩戴着的那支红玉短笛, 她只是迟疑了一瞬。
  褚朝雨给他扯了下来, 用力扔向了一旁。
  ‘砰砰’红玉短笛与殿内的白玉花瓶相撞, 似乎有碎裂的声音,褚朝雨听见了,顾宴风也听见了。
  在这静寂的内室, 旖旎情愫间, 显得格外刺耳与沉重。
  顾宴风吻她的动作停了下来, 眼眸中映出她泛红了的眼眸顺着眼角有泪水滑落,顾宴风心里的燥热一时间被她的泪水浇灭, 他无奈的闭了闭眼,吻去她脸颊上的泪, 嗓音极低的问她:“红玉短笛碎了?”
  他心知肚明。
  褚朝雨用眼神回答他。
  红玉短笛碎了。
  她嗓音带着湿润, 轻声道:“那串白玉铜铃手链被我当了, 还你的银子便是它当来的。”
  殿内突然又安静了下来,顾宴风似乎连生气都不知如何气了,他这一刻才发现,看似他什么都能拿捏她,实则只要她敢,她可以把他拿捏的死死的。
  让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顾宴风突然又吻上她的唇,力道极为强势,褚朝雨感觉到了一阵痛意,秀眉皱了又皱,顾宴风咬了她,她的唇里透着血腥气。
  褚朝雨双眸含雾的睨着他,也同样咬了他。
  比他咬的更狠。
  一时间血腥气在彼此唇间蔓延,四目相对间,彼此眼眸里的情绪极为复杂,似乎谁也看不懂谁,又似乎从那深邃的瞳仁里能看到些过往的记忆。
  那串白玉铜铃手链和那支红玉短笛是他们之间曾经的定情信物,也是顾宴风当时身上唯一值钱的物件,提前送给小姑娘的及笄礼物。
  那时,她说她非他不嫁,顾宴风不以为意,只以为是小姑娘家和同窗一起说笑攀比,后来,街坊邻居有人打听他有没有定亲时,小姑娘直接便回:“清淮哥哥没有定亲,但是他要跟我定亲。”
  小姑娘模样认真,惹得街坊邻居也都当了真,不但再没打算给他说亲事,还总是笑她,小小年纪还挺有眼光。
  后来,他要离开了,突然就找到她打算认真的和她聊一聊,当时在河边,河岸两侧的杨柳才刚刚吐出嫩芽,他问她:“你说要与我定亲还作数吗?”
  小姑娘眸光熠熠的回他:“当然作数,我跟我阿娘说过了,我阿娘同意等我长大了就嫁给你。”
  顾宴风从怀中拿出那串白玉铜铃手链递给她,神色认真:“我这次离开怕是要很久,等你及笄礼时也不一定能回来,就当提前送你的及笄礼物。”
  褚朝雨当时兴奋的接过来,问他:“清淮哥哥,这个贵吗?”
  顾宴风笑她:“不贵。”
  她欣喜的收下了:“清淮哥哥,这个就当作是我们之间的定情信物,我也有信物给你,不过我现在没带在身上,到家了再给你。”
  他们在河边漫步许久,顾宴风对她说:“我此去或许生死未卜,小药,三年,三年后我来找你,到时我娶你。”
  褚朝雨当时乐得眉眼弯弯,随后又羞的垂下了脑袋。
  那时她虚岁已经十四了,还有一岁多便及笄,可他让她等他三年,她是愿意的,非常非常愿意。
  回到家中,还被褚母说了一通:“才十几岁的年纪,就已经学会自己给自己定情了?不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你这孩子。”
  褚朝雨当时反问褚母:“阿娘,你不喜欢清淮哥哥吗?你不想给我和他定亲吗?”
  褚母被她问的有些哑然,她自是喜欢清淮的,当然也愿意定下这门亲事,只是她想着,清淮这般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是富贵家的公子,也不知家里有没有给他定过亲事。
  褚母问过顾宴风后,才放下心来。
  到了夜间,她把要还人家定情信物的事给忘了个干净。
  翌日一早,顾宴风已骑上马,捩动了缰绳,小姑娘才突然想起来,急忙跑到他面前将小布袋里的红玉短笛拿出来递给他:“清淮哥哥,这是我给你的信物,你要好好戴在身上,它会护你平安的。”
  顾宴风接过后看了她一眼便骑马而去。
  他似乎看到了小姑娘眼里泛起的泪花,他只能让自己走的快一些。
  那三年时间里,他一直都以为她定是在苦等着他,定是会很想念他,她曾用那双澄亮的眸子看着他,对他说:“清淮哥哥,我非你不嫁。”
  可,他晚了一日,她却没有再等他。
  还嫁了人。
  还一心想过好和他的日子,为他忧心,为他裁衣,而现在就算是他们已经和离,她也依然不愿意留在他的身边。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只觉得褚朝雨太过冷心了。
  而此时此刻,当初彼此的定情信物都已不在,他和她,眼眸相视,虽那瞳仁里只有彼此,却也觉得陌生的可怕。
  顾宴风起身,神色淡然的又将她腰间的衣带给系了起来,他的目光没再落到褚朝雨身上,只冷冷道:“孤现在不想看到你。”
  褚朝雨起身后,对他施礼退下。
  正欲走出内殿时,她看了眼碎在地上的红玉短笛,这支笛子是爹爹送给她的,那是在上京时,花了爹爹好几个月的月俸,后来她也是听阿娘提起,说是爹爹骗了她,那支红玉笛价值不菲,爹爹将他攒的私房钱都用上了呢。
  而如今,它就在地上,碎了好几片,零零散散,也不知还能不能凑在一起。
  她眸光里的悲伤一闪而过。
  褚朝雨走出内殿,她心绪很乱,一时没注意,竟撞到了人,兰嘉惊讶道:“我还以为殿内无人呢,你——”
  她打量了褚朝雨一眼,她的领口有些凌乱,若隐若现透着凝脂般的肌肤,发间佩戴着的银簪也有些歪斜,甚至肩上的青丝也是乱的。
  再看褚朝雨的情绪,明显很低沉。
  兰嘉猛地抬手捂住了口,吞吞吐吐的说着:“你,你和我哥哥,是真的——”
  兰嘉话没说完,脑中已想了太多画面,也不等褚朝雨说什么,径直进了内殿,看到顾宴风正倚在一张软椅上,神色淡漠,闭目而憩,兰嘉咽了咽口水,低声唤他:“哥哥。”
  顾宴风抬眸看了她一眼:“没事就出去。”
  “有事。”
  “说。”
  兰嘉将殿内迅速扫了一眼,随后不满的看了眼顾宴风,走至他身前,以质问的语气道:“哥哥,你对人家做什么了?”
  顾宴风瞥了她一眼。
  兰嘉轻叹,双手本能的恰在腰间:“原来外面的传言我还不信,我还以为你不会对哪个女子动情,没想到竟是真的,难怪月清殿都给她住了。”
  “可是哥哥你这样做是不对的,她都不愿意,你为何要强迫人家?”
  顾宴风咬了咬牙:“出去。”
  兰嘉似是对她哥哥的情绪不甚在意,摇头道:“母后自小就教我们要以礼待人,哥哥,你错了,得改。”
  她心中暗想,这几年她不在哥哥身边,哥哥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顾宴风站起身,就向殿外走去,边走边道:“别跟着。”
  兰嘉跟着他喊了句:“哥哥,我要不要替你去哄哄她?”
  顾宴风没理她。
  第二日,陈公公手中拿着那二百两银票去了月清殿,褚朝雨在殿内没出来,陈玉生今日脸上却是不见了笑意,满是忧虑对小蜡道:“殿下说了,银票让褚姑娘先拿着,几日后殿下会亲自送褚姑娘出宫,让褚姑娘先收拾下物件,莫要着急。”
  小蜡将银票收下了。
  褚朝雨没想到顾宴风会让人来这么说,也不确定他说的话是真是假,索性他说几日后,她可以等。
  褚朝雨这一等就等了五日。
  这五日她没出过月清殿,顾宴风也没来过,褚朝雨也不知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打算着再等几日,若他还没消息,她便收拾东西自行出宫。
  此时,辰阳殿内,兰嘉这几日都常来顾宴风这,她来到这里闲话,总是会将话题扯到褚朝雨身上,小姑娘家无趣了,就喜欢说些有意思的事,尤其这事还跟她哥哥有关。
  而现在,顾宴风听到褚朝雨的名字就没来由的烦躁。
  他正不知该如何办,怕她哪日真要出宫去,就让陈玉生去说过几日亲自送她离开,可这好几日都过去了,他还能真把她送出宫去吗?
  自是不能。
  可他又不愿在她面前失信。
  “你这丫头,是不是有毛病?你整日在我面前提她做什么?”顾宴风一边用膳一边斥责了兰嘉一句。
第41章 第 41 章
  兰嘉冲他耸了耸鼻尖, 嗓音清丽道:“哥哥,我去问过姑姑了,姑姑也说你做的不对, 你为什么不能去给人家道个歉呢?”
  “姑姑还说, 你这般对人家,人家姑娘不愿意跟你才是对的。”兰嘉低低的又说了一句, 往自己嘴里塞了块糕点, 细嚼慢咽着。
  顾宴风瞥了她一眼,丝毫不去提褚朝雨:“你没有自己的寝殿吗?为何非要住在东宫里,赶紧搬走。”
  兰嘉嗯哼着摇了摇头:“我不走,父皇都同意我住在这里了, 再说了, 你这里的糕点好吃,我还没吃够呢。”
  她说着, 看了顾宴风一眼, 问他:“哥哥, 你嘴不疼了,能吃辣的了?”
  顾宴风看着自己刚刚夹起的辣豆腐,一把将筷子放下, 极为烦躁的看着兰嘉:“自己在这吃吧。”
  兰嘉知道哥哥的唇被那个女子咬了, 咬的还挺厉害。
  正巧这时, 凌肃走了进来,看着顾宴风眉目间满是冷厉向书房行去, 笑问兰嘉:“你这小丫头,才回上京就惹你哥哥生气了?”
  兰嘉冲着顾宴风离开的方向撇了撇嘴:“凌哥哥, 不是我惹的他, 是他这几日心情本来就不好。”
  凌肃笑道:“知道他心情不好, 你还敢惹他,胆子够大的?”
  兰嘉拿起一块莲花糕递给凌肃:“凌哥哥,你尝尝,可好吃了。”
  凌肃看着小丫头满目期待的递过来,倒是接在了手中,只听书房内,一声冷厉暗沉的嗓音传来:“凌肃,你来迟了。”
  凌肃抬手将莲花糕塞进口中,还用手指着给兰嘉看,表示他吃下了,大步向书房内行去。
  兰嘉皱了皱眉,哥哥怎么对谁都这么凶?
  她也不想那么多,继续用自己的糕点。
  凌肃来到书房内,顾宴风正提笔准备写字,凌肃瞧他眉眼间皆是冷厉之气,也不与他开玩笑了,将口中的莲花糕咽下后,直接说正事:“殿下,查到了,那枚香珠和那两套衣服上都有一种特制的香粉,这种香粉本是民间用于行男女之事的,只是查出的香粉被改过药方,里面加重了药量,更加了大量的淫羊藿、羊红膻。”
  顾宴风默了默,道:“找人制作这种香粉,制作好后按计划行事。”
  凌肃认真道:“已经安排人在研制了。”
  顾宴风看着凌肃,似是想问他什么,突然又略带嫌弃道:“算了,这么大年纪了,也不定亲,问你也没用。”
  凌肃倒是被他逗笑了:“太子殿下这是何意?咱俩可是一般年纪。”
  “你跟孤又不一样。”
  凌肃多少有些猜到他这股子烦躁情绪是哪来的了,太子殿下向来遇事只有决绝手段,哪像现在这般发愁过。
  “殿下您忙,属下这就回去找找看有没有合眼的姑娘,定了亲事,早日让殿下喝上喜酒。”
  顾宴风瞥了他一眼。
  待凌肃离开,他倚在那里,目光悠远,冷白骨节按在太阳穴处,轻叹了声。
  凌肃走出书房,跟兰嘉打了个招呼:“小丫头,我走了,别去惹你哥哥。”
  兰嘉将一块糕点塞进嘴里起身紧跟着他,口中呜呜咽咽的说着:“凌哥哥去哪?我离开上京好些年了,对这里都不熟悉了,凌哥哥带我四处逛逛吧。”
  凌肃想了想:“成,反正今日我也不忙,走吧。”
  辰阳殿内又变得寂静无声。
  ——
  日子又过了三日,前几日还有兰嘉在辰阳殿里整日烦着顾宴风,多少也算是个乐子,不至于太过烦闷,可自那日凌肃要带她在上京四处闲逛后,兰嘉每日用过早膳就跑出去,且一跑就是一整日,不见个人影。
  顾宴风处理完公务,在绢纸上缓而沉的写了个‘捌’字。
  他已经八日没去见她了。
  顾宴风有预感,明日褚朝雨会来找他,或者明日她会直接离开。
  此时正值午后,顾宴风倚在软椅上闭目休憩,书房内放了好些冰块,凉凉的,过了片刻,似有脚步声传来,极轻极缓,是女子的脚步声。
  顾宴风继续闭目并未抬眸。
  直到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在他身边停下,顾宴风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气,是红玉短笛散发出的香气,也是褚朝雨身上的气息。
  他呼吸重了些,觉得这股味道闻在鼻间,沁在心里,他烦躁了好几日的情绪瞬时被这股味道平息了,心里也舒畅了许多。
  片刻,他感觉到身上突然重了下,有人给他搭上了一件薄巾在身上,书房内凉气是有些重,在这里睡下身体弱的会着凉。
  顾宴风心中没来由的染上一层喜色,突然间,他不敢睁开眼了,他本来很确定是她,可此时他又怕睁开眼看到的不是她,顾宴风决定他就这样在这里歇着,这几日以来,他从未像此时此刻一般踏实。
  书房内又安静了下来,那人好似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正在等着他,过了近一刻钟,顾宴风又怕一直让她等着,若是她等急了离开了如何是好。
  他还是睁开了眼。
  掀开眼皮的那瞬,怕他着凉给他搭上薄巾的人儿正在一边用着糕点一边低声自喃道:“哥哥怎么还不醒,这么能睡,都快比上猪了。”
  嘴里嘟嘟囔囔的,顾宴风无奈闭了闭眼。
  “你怎么在这里?”
  顾宴风话语里透着满满的嫌弃。
  兰嘉闻言看过来,也不理会他的情绪,笑道:“哥哥,你醒了,我适才见你睡着了,没敢打扰你。”
  顾宴风无奈看着她,这丫头向来走路都不会轻手轻脚的,还那么轻柔的给他盖上薄巾,也是转了性了,他嗯了声,问她:“等在这里不走,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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