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在逃狼妖道侣——花之呗【完结+番外】
时间:2023-06-04 23:18:17

  季容初道:“知道了,这人交给我!”
  剩余的几位刺客听见乐声响起后如同被激励了一般,原本见玄劫如此凶残生出的迟疑一扫而空,几人一起不要命般向玄劫攻去,他提刀迎上。
  季容初则趁机从假山后跑出,向着湖对岸的白裙女子奔去。
  只见那白裙女子略一抬眼,似是知道了季容初想做什么,一道音波随着颤动的琴弦射出,她纤细的手指掐决,原本平静的湖面突然升起一道水墙,又化为无数只水箭,阻住了季容初的去路。
  ……真的是丁叮铛。
  见到水箭凝结之时,季容初一时说不清心中是何种滋味,这个招数在两人切磋时丁叮铛曾经用过,季容初自然也知道她的弱点在哪。
  “……你在拜入师门前是散修,之前学习的功法太过驳杂,刚刚那个手诀结的有点问题,会引的两股力量相冲。”
  那时的两人一同住在九天扶摇宗的弟子居之中,闲时偶尔切磋。季容初比她早入道,而师父常年云游四方,许多术法都是她一点点教给丁叮当的。
  她掐了一个手诀,丁叮铛比着她的动作慢慢学习着,却在半路上手指头打了结,分不清哪根是哪根了。她举起自己缠在一起的手,无辜的看着季容初。
  季容初只好哭笑不得的把她的手解开,一点点捏着她的指头重新将她的手诀修改正确,然后问道:“学会了吗,咱们再来一次?”
  她耐心很好,也习惯了教人。丁叮铛不知为何脸红了红,她点头,片刻后,又伸出打着结的手期许的望着季容初,等着她手把手来教她。
  季容初:“……”
  她拍了丁叮铛的脑袋一下,道:“给我认真点,你知不知道两股力量在你体内对冲后果有多严重,错误的手诀会……”
  “会直接冲散你的护体真元。”
  季容初喃喃道,她将自己从回忆中抽离,两人之间隔着数千只水箭,丁叮铛的手指轻轻一弹箜篌,那些水箭便纷纷破空而去,直取季容初所在的位置。
  季容初脚踩清荷,见状俯身捡起一片荷叶,那荷叶变大了数倍有余,她以荷叶作伞,万千水箭竟是奈何不了那片柔软的荷叶,纷纷化作千万颗细碎的水珠子顺着荷叶落下,重新流入湖中。
  丁叮铛黛眉微蹙,她在心中默念口诀,又要再升起第二道水幕,却见那片翠绿的荷叶不知何时落回了水中,正在在湖中心打着转儿。
  她心下一惊,下意识的左右看了两眼,这时,她感觉自己的手腕被另一只因为沾着些许湖水而冰凉湿润的手握住了,那只手带着一种温柔而不可抗拒的力量,将她的手从箜篌上拿了下来。
  “别动,”季容初说道,“你的护体真元已经碎了,我就凭着一只梨花枝就能杀死你。”
  她一手执放在桌上的梨花枝抵在丁叮铛的喉咙上,一手抓住她的手,只见她涂着凤仙花汁液的指甲里面,果不其然藏着一些淡粉色的粉末。
  季容初知道,那是美人香的粉末。
  美人香是一种能让人成瘾的香料,吸食者往往会感到腾云驾雾,浑身说不出的舒爽,身边还有各色美人相伴,翻云覆雨,好不快活。这种香料效果极其猛烈,吸食不过几次,那些梦境中的‘美人’就会笑盈盈的掏空吸食者的精气神儿,没多久就只留一副骨架上挂着人皮的行尸走肉。
  后来有修士将这种香料进行改进,让真正的美人提前将美人香藏在指甲之中,辅以音律迷惑人的神智,指尖的香料随着每一次拨动琴弦,都会丝丝缕缕散入空气之中,被听者无知无觉的吸食进去。
  这样双管齐下见效更快,可以让人无声无息的死在美人入怀的梦里,于是成为了一种颇受欢迎的暗杀术。
  季容初的声音里难得带了些怒意,“谁让你用美人香来杀我的?”
  美人香这种术法虽然为修士所创,但是甚少有修士亲自使用,因为藏在美人指中的香料在空气中一散开,那香料被吸食不分敌我,就算面覆纱巾也不可避免。所以修士们往往是威逼利诱一些‘美人’来代替自己使用这种术法,使用次数多了,美人也会失去神智成为修士手中的傀儡一具,被戏称作‘红粉骷髅’。
  季容初从未想过自己天真烂漫的小师妹,能和这四个字有一分一毫的牵扯。
  她觉得心口一阵痛楚,又问了一遍,“谁让你用美人香来杀我!”
  听见自己的手段被人道破,丁叮铛眼中的慌乱和害怕突然消失了,她的脸上失去了任何的表情,倒真是像一具无知无觉的骷髅,只有脸上的一点皮肉支撑着她美丽的外表。
  她张了张口,季容初以为她要解释什么,却听她说道:“你杀了我吧。”
  “……”
  季容初怒极,偏偏又拿她没办法,只好一掌劈在她后颈先弄晕了她,打算先去帮玄劫那边的忙。然而另一边玄劫已经将刺客全部解决,他一身黑衣几乎被血浸湿了,从尸堆中握着那把已经卷了刃的短刀走了出来,刀尖处还在滴滴答答的流淌着血液。
  季容初见他的样子有些担忧,“你没受伤吧?”
  玄劫摇了摇头,他眨了眨眼,眼瞳还有点不受控制的兽化,随着眼皮耷拉下来,他凝聚成黑点的眼瞳瞬间散开,再睁开眼睛时已经和常人无异了。
  他说道:“我们被关起来了。”
  季容初愣了一下,她突然反应过来自从纸鹤飞出去后已经过了许久,竟然没有一个侍者前来上菜,她走到回廊的尽头,发现隔着一道无形的墙壁,已经无法离开了。
  季容初回头再看这幻境织就而成小桥流水,旖旎风光,无论是一草一木,还是时而吹起的微风无不逼真惟妙惟肖,流云遮掩落日,留下一些金色的光辉,落在她身上还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却让她无端觉得发冷。
  “我们该……你在干嘛,住手啊!”
  季容初刚开口想问玄劫该怎么离开这里,一转头突然看见玄劫表情漠然的高举起握着短刀的手臂,似要将昏迷中的丁叮铛一刀捅死,她瞬间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出声阻止。
  玄劫听见她的声音后将去势硬生生止住,刀尖停在丁叮铛心脏处。他一脸疑惑,不解道:“她还没死。”
  季容初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只好先说道:“不要杀她,她……很重要,我留着有用处。”
  听她这么说,玄劫将刀尖移开,若有所思的盯着昏迷的丁叮铛看了两眼。
  她问道:“你知道要怎么出去吗?”
  玄劫点点头,他向湖边走去,季容初以为他要破阵,颇有点紧张和期待的望着他,却见玄劫一言不发的走到了湖边,然后开始脱衣服。
  季容初:?
  他将上衣脱了随手扔在湖边,下身还穿着束住脚腕的裤子就直接跳进了湖里。那湖水仅到他膝盖处,他撩了一捧水开始清洗身上的血污,碧色的湖水瞬间散开一层血色飘荡。
  季容初摸不着头脑道:“你在干嘛?”
  玄劫道:“洗澡啊。”
  季容初:“不是要破阵吗?”
  玄劫懒懒的说道:“是,不过不着急,一会儿得抱你。”
  季容初满头问号,“抱我?”
  玄劫将绑发的绳子解开,笑嘻嘻道:“小姐嘛,得好好伺候着。”
  季容初还是没太明白他的意思,他却已经俯下身开始用清水清洗他头发上的血迹了。
  季容初见他不急不忙的,心想他心中多半有数,心情也不知不觉得放松了许多,她蹲在一边发起了呆,顺便看他洗澡。
  玄劫这个时候一头银发刚刚及肩,平时在脑袋后面扎成一个小辫子。刚刚在打斗时沾上了不少血液,不过头发不长清洗起来也很快,他洗的差不多后甩了甩头发,不少水珠飞了出去,最后柔顺的耷拉在耳后。
  她突然说道:“劫,回去我给你扎头发吧。”
  玄劫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给我?”
  “嗯,你愿意么?我之前学了几个花样,男孩儿扎也好看。”季容初说道:“不过现在还不行,等你头发再长的长一些吧。”
  “怎么不愿意?”玄劫笑了笑,“有了小姐这句话,以后不剪头了。”
  季容初道:“还是先等回去再说吧。”
  “现在也行。”
  玄劫将扔在一旁的上衣捡回来洗了洗,从湖里爬了上来,他也不嫌湿,将刚洗完的上衣又套了回去,最后拿真气一烘瞬间从内到外全干了,整个人又变得干爽了起来。
  他将绑发的绳子递给了季容初,季容初自然而然的接过,她面露迷茫,玄劫却转过背对她,示意让她帮忙束发。
  季容初恍然大悟,她将玄劫的银发拢了拢,发觉手感和他化狼时坚韧的毛发差不多,可能由于这个时候年纪小些加上刚洗过的缘故,稍微柔软一点,她没忍住怀念的多摸了几把。
  她的手抚摸过玄劫头发的时候,他的眼睛似乎是因为感到十分舒服而微微眯了起来,唇角勾了勾,像是一只被顺了毛的犬科动物。
  季容初将绳子在他发上绑了个结,确定绑紧了以后说道:“好了。”
  玄劫伸手摸了摸,感到很满意,他转过身问道:“下次还能给我绑吗?”
  还得寸进尺上了。
  季容初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脑门,道:“这就想让小姐伺候你了?别闹了,先想办法离开这里。”
  她拍完玄劫后愣了一下,想着这个动作是不是有点过于亲昵了,被拍的那个人倒是十分受用,心情很好的准备干活儿去了。
第50章 坦白
  玄劫走到湖对岸刺客尸体组成的死人堆之中,在地上捡起了一把弓,和几只还没有来得及射出去的箭。
  他挽弓搭箭,只见他肩背展开,轻轻松松就将弓拉如满月。他瞄准天空微微眯起眼,手一松,箭矢离弦而去。
  那只蓄满了力量的弓箭消失在天穹之中,天空没有任何变化,而那只箭矢也迟迟没有落下。
  玄劫又搭上一只箭,稍微调整了一点角度射去,如此往复七次,在第七只弓箭消失的时候,一阵极为清脆的玻璃破裂声传来。
  季容初眼睁睁的看着碧空如洗的天空如同一块被人打碎的琉璃,以玄劫射出的七箭的点位为中心,飞速的延伸出巨大的裂纹,轰然碎裂!那裂开的地方一片漆黑,一股卷着雪尘的狂风从那里涌进来,原本姹紫嫣红的花草被吹的化作一片惨绿愁红。
  玄劫向季容初伸出手,想将她带离这里,季容初明白了他的意图,先一步去往亭内将丁叮铛收进了自己的储物戒内,才跑回来牵住玄劫的手。
  玄劫表情怪异:“你的戒指还能将活人收进去?”
  季容初答:“三四个时辰应该没问题,再久就不行了,我们得快一些。”
  “哦。”
  玄劫应了一声,他一手抱住季容初将她揽在怀里,一手伸出两根手指,如同钥匙插在锁眼里在空气中轻轻一转,上下倒行,乾坤颠倒。
  季容初突觉脚下一空,原本在头顶的天空此刻却在脚下,而山水回廊却到了上空,那道被击碎的裂缝正在自己脚下,两人往裂纹处坠落而去。
  玄劫用身体护住她,在两人落下的时候用肩背砸碎了天空的裂纹,从幻境中逃脱而出。又一阵玻璃碎掉的脆响,这次却是撞碎了真实的玻璃,两人从一处窗户中飞了出去,背后的花月楼灯火通明,而他们一头闯进夜色之中。
  这可是六十楼啊!
  街上有游人看见了两个人影从花月楼里跳了出来,指着半空纷纷惊异的大喊大叫,众人的目光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骚乱吸引,一时喊叫声此起彼伏,胆小者则闭上了眼睛,害怕见到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季容初感到耳边的猎猎风声,玄劫将她抱的很紧,他贴在她耳边低声问道:“你相信我么?”
  她已经被玄劫的突然袭击搞得麻木了,她心想:这句话不应该在跳出去之前问吗,你都把我带到半空了再问也太晚了吧!
  季容初还没出声,却听见他自言自语道:“你必须相信我……”
  两人在空中的身影骤然一顿,巨大的灵力从玄劫身体中喷涌而出,他骤然在半空中变为银白的巨狼,一口咬在季容初的后襟,同时后腿在花月楼的墙壁上狠狠一蹬,从半空中跃了出去,稳稳落在地上时溅起一地雪雾。
  季容初万万没想到他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变为狼型,猝不及防的被银狼落地时溅起的雪糊了一脸,她吐了两口雪碴子出去。一转眼,又被变回人形的玄劫打横抱在了怀里。
  她诧异的看着他,她一直以为玄劫在狼型和人形之间切换消耗很大,尤其是变幻狼型的时候,他甚至不能完全控制自己,但是现在看来。少年时的玄劫却可以切换自如,十分轻松。
  季容初悠悠的叹了口气:“哎,退步了啊。”
  玄劫:?
  附近有人跑来查看情况,却惊奇的发现此地空空如也,那从花月楼坠下的两人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只好纷纷疑心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又各自散去。
  另一边,藏在树后的季容初被玄劫抱在怀里,她看人走的差不多了,小声问道:“能将我放下来了吗?”
  玄劫低头看她,问道:“哪里退步了?”
  季容初刚刚纯粹是随口感慨了一句,她说完后自己想了想,发觉这个时候的玄劫应当还没有入魔,他日后变为狼型时控制不住自己估计与身上的魔气有关系。
  她敷衍道:“不是说你,放我下来。”
  玄劫却不依不饶,说道:“我长高了,力量也变强了不少。”
  这是确实,这半年玄劫在孟府修养的养回来不少肉,不再是原来的干瘦,身上已经有了漂亮而有力量感的肌肉轮廓。
  季容初一提身高就垮下脸来:“哦。”
  玄劫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两眼,像是不太清楚她为什么突然不高兴了,他问道:“抱你走一段不行么?小姐。”
  他问的直白又理所当然,季容初愣了一下,才说道:“来往这么多人,咱俩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玄劫无辜地说道:“我看大街上有许多男女都在搂搂抱抱。”
  季容初了然,必然是玄劫在来花月楼之前看见路边携手出游的爱侣们了,于是说道:“人家那是情人或者夫妻,自然可以这样。”
  玄劫好像不太能理解,他问道:“夫妻?”
  “就是咱们府里王婶儿和张园丁那样,”季容初选了个府里的典型,解释道,“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忙完一天的活计就回到一个屋子里,平时也爱凑在一起。”
  玄劫回忆了一下:“怪不得他俩好像和府里其他人不太一样。”
  季容初笑道:“两人彼此相爱,就情不自禁的凑一处。”
  玄劫不解的皱了皱眉,他思索道:“我们平时不也是如此吗?”
  季容初大惊:“你话别乱说啊......我们什么时候回一个屋子了!”
  玄劫盯着她,季容初想了想,又补充说道:“我说的是晚上睡觉!晚上睡觉的时候回一处!”
  他似懂非懂,季容初生怕他再说出什么要一同睡觉的话,提前说道:“当夫妻不仅要和我刚刚说的那样,大多数要举办婚礼请双方亲朋好友见证,还要缔结一纸婚书作为被世间认可的凭证,懂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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