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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校学生：听说你们深情对望。
白守一：胡说！明明是死亡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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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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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空很蓝，白云朵朵，阳光明媚。微风轻轻吹过，空气中带来树叶的清香。
从上公交车开始，白守一就感觉怪怪的。
身后莫名凉飕飕的，好像被一束束窥视的目光锁定，伴随着窃窃私语和轻笑声。
可当他一转身，车厢里同校学生看窗户的看窗户，看车顶的看车顶，安安静静都挺正常的样子。
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白守一站立着都觉得不安，如芒刺背，感觉自己再多站会儿就会被扎成浪浪山的毛刺小野猪，好不容易熬到匆匆下车，他才缓缓舒一口气。
一路上看到同学们投来明目张胆的扫视，还有人伸手对自己指指点点，白守一不由得停下脚步认真检查：自己的鞋子很干净，裤脚没有塞进袜子里，衣服也是整整齐齐，牙缝里没有韭菜叶，摸摸后脑勺的头发也没有翘起来。
白守一百思不得其解，艰难顶着路人奇怪目光的压力，刚走到班级就被热情的同学们团团围住。
“白守一，我们可以组团去你家吗？”同学们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热切呼喊。
白守一：哈？
他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就被同学们的热情淹没。
“没想到你和一班的沈天真是邻居，好幸福哦！”
“你和沈天真发展到哪一步啦？”
“你可以带我们参观隔壁邻居家吗？”
“或者在门外打卡拍照也行啦。”
……
白守一生无可恋的被同学们挤来挤去好像沙丁鱼，他第一次感觉高中生涯好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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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陷入八卦漩涡的还有沈天真。
她坐在教室里看英语词典，附近同学们交头接耳，低声密语，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
班级陷入奇怪的氛围。
前桌的女同学忍不住八卦之心，转过身问：“沈同学，你真的和八班的白守一是邻居吗？”
沈天真翻书的手顿住，目光沉沉，但还是抿嘴点头。
班级顿时炸开了锅，同学们迅速围上来叽叽喳喳讨论。
有男生说：“所以说那次白守一捡到你的便当盒，并不是巧合。”
一个女生悄悄在同伴耳边，用并不小声的音量说：“说不定就是白守一亲手做的爱心便当呢。”
前桌女生大着胆子继续问：“你们真的是在谈恋爱吗？”
同学们激动得嗷嗷哄闹，现场一度不能控制。
沈天真面容沉静放下书本，冷声说：“没有。”
“吁~”同学们发出不知是庆幸还是失望的声音。
此时班级里的气氛相当热烈，同学们议论纷纷，不时发出快活的笑声。
作为话题中心的沈天真安静坐在座位上，没人发现她的眉宇间浮现一抹不耐的神色。
沈天真站起来，绕过同学走出班级，站在走廊眺望远处，耳朵这才得到片刻安静。
“沈同学，我相信你。”班长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
带着厚边框眼镜男生的脸微微发红，腼腆注视着她：“你不要在意他们无聊的话。”
沈天真平静点头，上课铃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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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老师拿出秒表测试八百米跑步，熬到四十分钟下课后，高二八班的同学们累得像条狗，气喘吁吁，双腿发抖，扒拉着扶手爬楼梯。
突然，缓缓移动的人群停住，有人拍了拍白守一的肩膀，指了指前方。
白守一抬头，看见上方的楼梯口站着看不出表情的沈天真和其他同学。
现在是放学时间，校园里到处是喧闹声，但拥挤的楼梯间陷入短暂的静寂。
旁边的男生挤眉弄眼，笑闹着推搡白守一，硬是把不知所措的白守一推到沈天真面前。
白守一尴尬摸了摸后脑勺，“那个……”
沈天真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冷漠吐出两个字：“借过。”
白守一下意识侧开身子，挤在楼梯间的八班同学突然感觉背部发冷，也都乖乖让出通道。沈天真和其他同学陆续走下楼梯。
白守一愣愣地望着她的背影，脸色苍白。
她，生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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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守一闷闷不乐回到家，整个人瘫在沙发上不动弹，书包随手扔在地板上。
白妈妈正哼着轻快的甩葱歌，把搅拌好的面团从机器里拿出来，放在案板上。
听到儿子的脚步声，白妈妈走出厨房，就见到沙发上一只委屈巴巴的小猫饼：“乖乖，你怎么了呀？”
白守一坐起身子，脸色忧愁问：“如果有人生气了，我想要道歉，该怎么做啊？”
白妈妈立即回答：“那当然要用真心啦。”
白守一不解：“真心？”
“对啊。”白妈妈点头，又冷不丁问道：“对方是女生吗？”
白守一顿时卡壳，眼神不住闪烁：“这个……可能……大概吧……”
白妈妈拉起儿子的手，向厨房走去，“要不然你做一盒曲奇送给人家，再真诚向她道歉，她一定会原谅你的。”
白妈妈主动给儿子系好围裙，“正好我在做饼干，我教你啊。”
白守一迟疑：“她会喜欢曲奇饼干吗？”
白妈妈笃定说：“当然啦，女生都是甜品胃啦。”
等白守一洗手后，白妈妈兴致勃勃的教儿子用擀面杖：“先把面团擀开，大概到一厘米厚度。”
“然后用这个圈圈按下去，一个爱心曲奇就完成啦！”
白守一举起模具，还是犹豫：“爱心形状会不会不太好。”
白妈妈：“怎么会，这就是真心啊。”
接着，白妈妈鼓励说：“你要不要在上面画一些图案，或者写字也行哦，可以用草莓酱。”
“草莓酱和曲奇最配啦，好看又好吃。”
白妈妈说：“我先去预热烤箱，你帮我拿一下草莓酱。草莓酱在冰箱上层第二格，爸爸前天刚做的哟。”
白守一走到厨房，打开冰箱第二层，看见一排整齐的玻璃罐子，里面是漂亮的红酱。他拧开其中一瓶罐子，用干净的勺子小心舀出果酱，倒入裱花袋。
白妈妈兴致勃勃给建议：“可以画蝴蝶结呀，女孩子都喜欢蝴蝶结。”
白守一小心翼翼的给爱心曲奇画上扭曲的蝴蝶结，画了一排曲奇后，累得额头直冒汗。
白妈妈把整齐排列着曲奇的烤盘推入烤箱。厨房里弥漫着黄油和糖的香气，十五分钟后烤箱叮咚一声，香喷喷的曲奇出炉啦。
等饼干冷却，白妈妈又从柜子里翻出可爱的粉色波点小袋子，把饼干往里面一装，再贴好封口，“是不是很可爱？”
白守一迟疑地点头，爱心，蝴蝶结，粉色波点，都是可爱的元素应该会……很可爱吧。
白妈妈把一袋饼干交到儿子手上，推着他的肩膀催促：“快去吧，要好好向真真道歉哦。”
白守一身体僵住，“……我好像没说是她。”
“哎呀，”白妈妈捂着嘴，眼角却透出笑意：“我瞎猜的，反正你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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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我坚定相信沈同学不会喜欢八班的笨蛋，学霸的口味不可能这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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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曲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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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守一来到邻居家门口，深呼一口气，做好心理建设后才敲了敲门。
门开了，沈天真疑惑望着他，还没到晚上写作业的时间。
白守一的脸不争气地红了，结结巴巴说：“沈同学，我是来向你道歉的。对不起，总是给你添麻烦，请你不要生气。”
“我做了曲奇饼干，希望你能接受我的歉意。”白守一郑重的用双手递上粉色饼干袋子，低着头眼神不敢直视对方。
沈天真迟疑地伸出手接过袋子。透过花里胡哨的粉色半透明烘焙袋子，看到里面疑似鬼画符的曲奇，她不由得锁紧眉头。
“这个，画的是葫芦吗？”沈天真不确定道。
白守一耳朵发红，半天嗫嚅说：“……是蝴蝶结。”
沈天真嘴角抽搐，粉色波点袋子配上造型诡异的红色蝴蝶爱心曲奇，面前这位还真是时尚界的灾难。
出于礼貌，沈天真还是打开袋子，取出一片曲奇放入嘴里――
顿时她整个人僵住，瞳孔放大，抓紧袋子的手握成拳状，好一会儿才用艰难的声音问：“……曲奇你尝过吗？”
白守一老实回答：“还没。”
沈天真勉强咳嗽一声，抬起手中的饼干袋子，用眼神示意他尝一下。
白守一羞涩的接过一片饼干，缓缓放入口中。
白守一：“！！！”
救命！这火辣辣一键锁喉直达天灵盖的味道，不是思密达的火鸡酱吗！
白守一顿时被辣得脸蛋通红，两眼泪汪汪，他抬起头对上沈天真同样通红的眼眶，又痛又想笑。
两人站在门口就这样僵直着，表情诡异，气氛不正常的安静。
在客厅看完动画片的沈芒芒小朋友咚咚咚跑过来，嚷嚷着：“我也要吃饼干。”
白守一连忙伸手拦住，“别！”
芒芒气呼呼地跳起来：“臭哥哥！只给姐姐做饼干，一个都不给我！”
说着，趁两人不注意，飞快的抢过一块饼干塞入口中，然后――
芒芒哇的一声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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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就是你说的道歉？”沈天真极力忍笑：“你确定不是整蛊吗？”
白守一懊恼拍头，“我把火鸡酱当成草莓酱了。”
沈天真注视着眼前沮丧的男生，他的个子高挑，头发乌黑发亮，白皙而瘦削的面孔隐约透出几分稚意。下垂的微卷眼睫毛下，染着红晕显得湿漉漉的明亮黑眸带出可怜巴巴的意味。
像一只莽莽撞撞的小奶狗，沈天真在心里做出评价。
这个男生以极其糟糕的出场方式进入她的视线，不知道他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总是做出一些匪夷所思又搞笑的事情。
他和她好像是两个世界的完全不同的思维。
但无论如何，他的确打消了自己的烦躁。
生活中多这么一个人，好像……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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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真回过神，抬起头看对方一眼，发现白守一正悄悄看她。
两个人的眼神在空气中不期而遇，对视的两人忍不住笑了。
傍晚的阳光温柔澄亮，天空被染成金粉色，树梢上几只麻雀乍然飞走。初秋的风吹来，空气中弥漫着桂花的甜美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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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芒芒：只有我辣么受伤的世界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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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守一越挫越勇，晚饭后提着一桶冰淇淋去邻居家。
“我妈做了香草提子冰淇淋，给沈芒芒解辣。”白守一解释道。
夏阿姨傍晚看到小女儿被辣肿的香肠嘴，笑得直不起腰，直到沈芒芒恼羞成怒伸出小拳拳才勉强憋住笑意。
“哇，守一你好贴心，也谢谢你妈妈哦。”夏阿姨从厨房拿出白瓷小碗和挖球勺，“那我们一起来装饰冰淇淋吧。”
白守一用挖球勺舀出两个冰欺凌球，放入小碗中。铺上一层脆香米，撒上几颗圆润的蓝莓浆果，最后在中间放一颗红亮的樱桃，漂亮的冰淇淋碗就做好了。
沈芒芒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料理台，抬头踮脚扒拉着料理台，睁大眼睛注视着看起来很诱人的冰淇淋，还忍不住咽口水。
白守一笑眯眯的把冰淇淋碗递给芒芒，“可爱的小仙女，请务必接受我的歉意哦。”
沈芒芒努力板着脸嘟起小嘴，飞扬的眉毛却泄露她的好心情，“看在冰淇淋的份上，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你了。”
说完，沈芒芒迫不及待挖一勺冰淇淋，张嘴“嗷呜”一口吃掉。
冰淇淋细腻绵甜，清香冰凉，加上浆果的酸甜可口和麦片的香酥薄脆，沈芒芒顿时感觉嘴巴的痛痛飞走了，她的眼睛幸福眯起来，像一只可爱的小猫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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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守一又做了一份冰淇淋碗，走到书房递给打电脑的沈天真。
沈天真敲字的手停顿，一脸怀疑：“确定是香草冰淇淋吧？”
白守一连忙保证：“刚才那是意外，这次十分确定……”白守一急得凑近看她，却见她眼神中带着明显的调侃，才知道自己被笑话了。
白守一摸着后脑勺，只傻乎乎的笑。
三人吃完冰淇淋，就在书房安静写作业。
白守一已经学完高一数学课程，正在恶补化学落下的知识点。
照沈天真原话说，各科只要到达及格线就行了。梦想不要太大，免得成为行动上的废人。
白守一心里嘀咕，不就是步子太大怕扯蛋的意思嘛。
顺利完成沈老师今天交待的作业，经过批改，没有一道写错，白守一的自信心空前膨胀，心怀期冀问：“下周就要期中考，你说我有没有可能进入前200名？”
沈天真放下书本，漫不经心的看他一眼，“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不可能。”
白守一气闷：“你别小瞧我，我现在是今非昔比了。要不然我们打个赌，如果我考到前200名的话，你就……答应我一件小事。”
沈天真继续看书，悠哉的说：“按照概率来说，你赢的几率小于百分之一。”
白守一充满信心，傲然说：“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那就让事实来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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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开口了。
学校一楼大厅门口的展示窗，贴出本次期中考的全年级排名。
排名第一的依然是熟悉的名字，沈天真。
白守一挤进人群，凑近了仔细寻找自己的名字，就差没把脸贴在玻璃窗上。
终于在最后一页看到自己的名字。
260名，白守一。
白守一沮丧的穿过人群回到班级，有气无力的趴在课桌前。
突然宋书跑过来，激动喊：“白守一，你牛啊！这次考了全班第五名，进步也太大了吧。”
没错，如果说一班是牛头，那么八班就是传说中的鸡屁股。全年级320名学生，倒数二十名全是八班的人才。
这次白守一实际上已经是超常发挥，毕竟学霸的划重点能力不是盖的，好些题目都似曾相识，但答案就是半点没想起来。
同学们也都震惊了，纷纷围上来七嘴八舌。
“白同学，你行啊。表面上躺平的样子，实际上偷偷努力惊艳所有人。”
“可恶，被你装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