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偏执美强惨的白月光——君二水【完结】
时间:2023-06-05 14:44:28

  幼小的莲衣无人照顾,饿到奄奄一息时被一位云游四海的老和尚捡了回去当一个小和尚。
  莲衣这人生性散漫随意,别看此人温文尔雅,却也是个极其执拗的主,他不愿做的事不愿遵循的规矩怎么也不会实现。
  因此虽然是个和尚,还是个医术高超的和尚,但喝酒吃肉样样不落。
  寺里的其他和尚早就看不惯他,奈何人家有老和尚住持罩着,说他最有慧根,最能参透佛法奥妙,得佛家大道。
  大宁的佛家之人地位高,更别说主持这等身份,而既然主持都这么说了,其他人能怎么办,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时宴忍不住再次打探他。
  眉眼弯弯,嘴角带笑,一袭青色衣衫如碧绿的山水画,浓密柔顺的头发用一根发簪随意挽起,温柔地握着她的手,贴紧她的肌肤,丝毫不避讳与女人接触。
  这……真的是个和尚?
  手腕白皙干净,空无一物,与时宴印象中的和尚不同,她总觉得和尚应该是水戴佛珠,身披袈裟,必须剃度,语气谦卑这种形象。
  莲衣轻笑,“怎么了,很意外?”
  时宴如实点头。
  “其他人得知我是和尚的时候也是你这般反应。”他抖了抖手腕上碍事的衣袖,认真地替时宴的手包扎。
  “谁规定和尚就必须是光头,盘佛珠,嘴里念经,那是寺里那些刻板小僧才做的事情,与我无关。”
  时宴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原著有百万字那么长,莲衣出场的篇幅估计不足两页纸,她知晓这个人未来会起到关键作用,但却不知道他居然这般离经叛道,在循规蹈矩的枷锁里敢于做出这等开天辟地以来第一个人做出的事。
  莲衣是个友善的人。
  仅仅方才三言两语的交流就将彼此陌生的关系拉近。
  “好了,你脖子上的伤口我在你昏睡的时候就处理好了,放心,不该看的不该碰的在下都没触犯,我可是个好和尚。”
  他边收好东西,朝时宴狡黠一笑。
  时宴哭笑不得。
  这会他知道自己是一个和尚了?
  也罢,人家思想中的和尚跟她们这些俗人思想里的和尚可很不一样呢。
  “那没什么事在下就先离开了。”莲衣提着药箱朝门口走去。
  “那个!”时宴突然出声。
  莲衣疑惑回头。
  “你……之后还会来吗?”
  时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问,但话已经说出口了,她坦然接受了自己的冲动。
  莲衣微怔,仅一瞬间又恢复了原本温润的模样。
  “姑娘需要我的时候我就来了。”
  得了他的回复,时宴这才感到心安。
  “好,多谢。”
  “不客气。”
  莲衣出了屋子后,时宴便打探着这间房间,简单的布局,精致的摆设,门口垂放一处珠帘,方才莲衣经过时,拨弄出一阵悦耳的碰撞声。
  帘的那一边还有一个房间。
  简单的交流声传进时宴耳里,不太听得起具体内容,但听那轻松的语气,约莫是遇见了谁跟其寒暄打着招呼。
  很快,音落,珠帘被拨开,一道人影朝她走来。
  时宴本是闭目小憩,听见动静后缓慢睁开眼睛,朝那人影望去。
  “宴宴,你可感觉好一些?”
  是宋k。
  宋k顿在她的旁边,满眼疼惜地替她拨开额头杂乱的秀发。
  时宴一见立马从床上挣扎着起来,虚弱开口:“兴王殿下。”
  “你别动你别动,受了这么多伤,着实委屈你了。”
  宋k坐到床沿,想伸手去抚摸时宴的脸,却遭时宴别开脸,手上落了个空。
  “宴宴,你是不是在怪本王?”宋k伤心地问。
  时宴看着他这般惺惺作态的模样,胃里一阵翻腾。
  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时宴垂头温声说:“奴婢不敢,殿下误会了。”
  “那你怎么都不同本王亲近了?”宋k放下手,目光贪婪肆意地盯着时宴的面庞。
  不得不说,他打心底认为自己那个废物九弟得了天大的便宜,眼前这种美人放在他身边就是暴殄天物。
  那种无趣之人,时宴跟在他身边跟把美人赠给没把儿的太监有何区别?
  要不是还有些小计划未达成,他早就想将时宴抢过来纳为自己的美姬了。
  男人的院内,女人分为三种,正室,小妾,美姬。
  正室明媒正娶,十里红妆八台大轿迎进门。
  小妾略加打点,侧门迎娶。
  美姬嘛,如同府上的鹦鹉,廉价,开心的时候逗一逗,教她说些自己喜欢听的话,不喜欢了就随意送人也好任其自生自灭也罢。
  宋k是个心高气傲之人,自诩身份尊贵,依靠自己母亲的支持,加上他设下的盘,只待时机成熟,天下都归他所有。
  如此高高在上的一个人,丫鬟终究只能趁年华尚好时成为美姬多争点利益。
  宋k认为这也是一件互利之事,各取所需,因此从来不觉得自己的思绪有什么问题,更是对此沾沾自喜,以为自己拯救了又一名花季少女,
  “回殿下,是奴婢不太舒服,想休息一会儿。”时宴回道,
  宋k点头,“也是,你掉入海中,又遭杀手要挟,险些丧命,确实辛苦了,我该早些救你的。”
  时宴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又问:“兴王殿下,这是哪儿?”
  宋k对她这一声“兴王殿下”感到很不满。
  似乎刻意与他拉开距离一般,听上去比“殿下”二字要生分许多。
  压制下心头的燥意,宋k答:“这是我早些年在茺林购下的府邸,荒置了许久,这回终于住进了了。”
  “兴王殿下刚才说是您救了我?可是兴王殿下为什么会在这里?”
  宋k皱起眉,总感觉兴王殿下这四个着实刺耳。
  “你一人陪宋誉远赴茺林,我怎么放心你?”
  时宴知他没说实话,但目前也没那个精力与他周旋了,听完后面色平静,恍然似的喔了一声。
  “那兴王殿下是如何……”
  “宴宴。”
  时宴刚说到一半,宋k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他。
  “你可以亲密地称宋誉为殿下,为何在我面前却显得如此生分,唤我兴王殿下?”
  宋k抚上时宴的脸,说:“叫我殿下。”
  时宴:……
  忍不住嘴角抽了两下。
  她怎么觉得,自己好像又碰上了另一个神经病。
  “殿下,在人群里的那个人果然就是您,您那个时候就认出我了?”时宴整理了一下情绪,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厌恶的情绪来,问。
  “不错。”
  “为何?”时宴睁着疑惑的眼睛,“那个时候奴婢易容了呀。”
  宋k被她问得发愣。
  良久后才像回过神来一般,冷哼一声,“那又如何?我家宴宴化成灰本王都认得出来。”
  时宴再次汗颜。
  怎么了,她的骨灰是做过标记吗?
  还化成骨灰……如此中二的发言似乎只在某些浮夸的言情小说中看到过。
  “殿下您救了我,那睿王和晋王那边该如何交待?”
  宋k站起身,不屑笑道:“本王这次来为的就是给宋誉一个教训,什么被人所伤,与私盐一案有关,不过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父皇被他蒙骗,应允他来茺林调查,还真指望他能查出个什么火候来?不过是可怜他那一点小小的算计罢了。”
  宋k站累了,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
  “本来呢,在茶棚那里本王就是想吓吓他,让他适可而止,没想到他执意要来查,最过分的是居然真让他查到了些东西。本来我还在想着怎么对付他,没想到今天天助我也,他跳进海里想去救那个什么唐梦,本王就站在高崖上,给了他一箭。”
  宋k喝了口水,说开心了,从凳子上腾起来,将茶水一饮而尽,浓烈的歹毒狠戾在眼底一闪而过。
  “他们忙着担心唐梦和宋誉,根本无暇顾及你呢。”
  时宴垂下眼帘。
  宋誉、宋k、皇帝这三人之间似乎有一张网笼罩在他们头上,怀疑、周旋、算计、刺杀。
  错综复杂的关系令时宴觉得心中一阵烦躁。
  而听闻宋誉受伤后,她的第一反应是,意识模糊之际,那个朝自己游来的人是谁?他真的是朝自己而来吗?
  “可是睿王难道就这样……”时宴试探性地问道。
  要是宋誉死了,她的任务也就一起跟随他生命的逝去而失败了。
  那自己就真的回不了家了,
  “东西还没拿到,应该死不了。”宋k毫不在意地回道,眼睛看向时宴,里面泛起幽暗的光:“万佛节就快到了,东西找得怎么样了?”
第43章 偏执疯狂
  他指的是双相令。
  原著毕竟是以唐梦的视角展开唐梦与宋旭二人之间虐恋情深, 虽有涉及皇室之间的纷争,但情节不多,时宴也只知道所有人都在追寻双相令这个东西。
  得双相令者得天下。
  只是文中对双相令的具体描写不多, 只在结局草草带过一笔,而它究竟长什么样,目前在何人手中时宴都一无所知。
  但双相令是号召佛家所有宗派的信物, 大宁修缮佛寺千万, 传言执双相令之人不仅能得到大宁佛家之拥护,更是能得到与之毗邻的佛国庇护。
  武力征伐天下,而思想的侵蚀能安定一个拥皇权者的绝对地位。
  因此在佛家地位如此之高的大宁,人人都对双相令趋之若鹄。
  原著中最终双相令的得主便正是宋誉。
  听宋旭的语气, 双相令就在宋誉身上,而原身约莫是早就被他收买,这般嚣张跋扈还能好好地活着,正是需要她从宋誉身上找到双相令的下处。
  所以宦黛才会那般有恃无恐地对她说, 万佛节一到, 时宴的任务还没完成, 自己就会被宋k抛弃。
  可若是找到了双相令,对时宴来说就一定是最好的出路吗?
  像宋k这种卑劣残忍之人, 得到双相令后除了开展新一轮厮杀, 她也不过一只被主人玩弄的宠物罢了,高兴时逗两下,不高兴了也就随手扔了。
  时宴双手撑在身前,垂下脑袋, 佯装害怕说道:“殿下再给奴婢一点时间, 睿王并没有那么轻易相信奴婢,毕竟殿下要找的东西肯定十分重要, 睿王怎会轻易告诉奴婢这等丫鬟。”
  宋k失去了几分耐心。
  眼看万佛节还有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就要到了,届时万佛来朝,他不在那个时候争取机会拉拢各个宗派的方丈主持,恐怕日后就会困难许多。
  眼看朝中催促着元景帝早日确立太子,元景帝却一再拖延。
  宋k心中知晓,自己的父皇一心都向着八弟宋旭呢。
  奈何人家八弟一门心思游山玩水,对堆积如山的朝政一概不理会,父皇却对此睁只眼闭只眼。
  宋k轻蔑地想,父皇约莫就在等着八弟收起了玩心回去继承太子之位呢。
  不想要的硬要塞给人家,想当要的又兼备能力的却装作看不见。
  他这个父皇的偏心程度,别说宋誉的处境,就连他都很是不满。
  时宴见宋k久久不说话,脸色阴沉,便知他心中大概又在想什么鬼主意。
  也罢,他们之间的阴谋算计时宴无心参与,如今当务之急是宋誉那边该如何应对。
  “殿下,我这么久不回去睿王身边的话,他们会不会对我起疑心?”时宴问。
  宋k勾了勾唇,“无碍,届时我会派人送你回去,绝不会起疑心。”
  说罢,又换上一副温柔缱绻的模样,对时宴温笑道:“好宴宴,待找到双相令后,我就将你接回来好不好?”
  “你也知道,我府上一直少了位正妃,近日母妃催得愈发紧了,各部尚书、侍郎还有些城主的千金都纷纷送来了八字,母妃高兴得很,若非本王坚持,只怕早就木已成舟。你别让我失望好不好?”
  宋k以为此时的时宴还是原来那个自作聪明、一心爱着他愿为他肝脑涂地的那个时宴,正妃之位对原身来说何其诱惑啊。
  可时宴怎会稀罕一个美丽金贵的牢笼?
  纵有万般好,荣华富贵的表皮下,终究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猛兽,何况她也不想接受一个肮脏到令她觉得恶心的男人。
  “殿下放心,奴婢知晓了。殿下待奴婢如此情深义重,奴婢怎敢辜负殿下一片好意?”
  敛下嫌恶的神色,时宴佯装害羞道。
  “宦黛。”宋k满意点头,朝屋外喊。
  时宴心中微愕。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看来这个宦黛的地位着实不低,能够让宋k出门随身带她在身边。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换上的新的干净衣服,想来便是宦黛照顾的自己。
  果见宦黛一脸不乐意地走进来,娇嗔道:“殿下,您叫我。”
  “时宴就交给你了,你好生照顾着她。”
  “可是殿下……”
  宦黛自是不甘心去服侍一个她看不起的人,对着宋k撒娇。
  宋k向来没什么好脾气,宠爱一个女人,却不会让那个女人在自己头顶张扬放肆。
  “宦黛,注意自己的身份。”宋k皱眉道。
  宦黛一听,吓得脸上血色全无。
  “宦、宦黛逾矩了,殿下恕罪。”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时宴平静地移开了视线。
  将人生的全部重心和希望放在男人身上是最不切实际的想法,可惜许多人要摔得个头破血流方才明白这个浅显易懂的道理。
  也罢,人各有追求,各有各志,她不能讲自己的价值观套用在他人身上,这无异于绑架。
  桂府。
  众人面色焦急,气氛几位压抑低沉。
  宋誉状况不太好。
  动手的那人显然有着非同寻常的身手。
  白崖到浅滩的距离之远,箭势是逆风,再加上水的阻力,那支暗箭却能够丝毫不受影响地射中宋誉,利箭直接穿透宋誉的后背。
  好在公玉泉援救及时,大夫见了说这位公子真是命大,这箭啊只要再偏离一点点,就穿透肺部,那时候可就真无力回天了。
  宋誉躺在床上,双眸紧闭,唇色惨如白纸,这些天为了查私盐一事忙前忙后,似乎又削瘦了不少。
  唐梦心中愧疚,留在宋誉身边久久不离去。
  宋旭也没想到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情,而且他竟然不知宋誉一直隐瞒自己有伤在身这一事。
  原来过去那些天他面色不好并非只是简单的感冒,而是因为失血过多导致的。
  宋旭心中一阵自责,原本开朗的性子如今倒是沉默得像是换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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