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疏桐吃着寿司,心想,自己也要成为赵新觉这样的人。
永远走在创造自己人生价值的路上。
“你说我再去读个书怎么样?”她这样把心声说了出来。
赵新觉没有犹豫就点头肯定:“这是好事,只要你想好我就支持你。”
骆疏桐满脸堆笑:“我要规划规划,毕竟现在时间对我来说也很宝贵。”
赵新觉顿了一顿,看向骆疏桐的眼睛:“或许,在你读书之前,还有一样东西可以帮你解决工作上的问题。”
“什么?”也许是他这样看着自己,骆疏桐沉浸于美色中,一时间都忘记思考。
赵新觉的嘴角徐徐上扬:“我,我可以帮你。”
心脏就像是浸泡在蜂蜜水中,她尝到甜蜜的滋味。
骆疏桐很得意得扬头:“我当然知道。”
吃过寿司后,赵新觉又要投入到工作中。骆疏桐吃饱了就有些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侧着脸,正好能看到他正襟端坐。
怎么会有人办公的坐姿也这样端正,头顶的一线亮光倾泻而下,流畅衔接着额头比鼻梁,从鼻尖滑落,坠入潋滟的唇瓣。
而脖子以下是熨帖的西装,眸光微冷,整个人都显得禁欲。
要是再戴一副细边框眼镜就真的绝了!
骆疏桐遗憾地想,以前怎么就不知道越过赵子赫,早点拿下他呢!
“在看什么?是不是等急了?我马上就好。”赵新觉察觉到沙发那头炽热的目光,安慰道。
骆疏桐的脸就像刚烧开的热水壶一样发烫,她把脸压着抱枕又沉下去两分。
“没事,不急。”她怎么能承认自己是在偷偷看他。
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认真的男人是最帅的”这句话,骆疏桐深以为然。
她假装玩着手机游戏,不经意间拍了一张赵新觉的正面照,简直越看越沉迷。
赵新觉处理完工作已经是四十多分钟以后,这还是他加快速度之后的结果,不敢让骆疏桐等太久。
他喊了两声骆疏桐的名字,没听到回应,走到沙发边才发现这人已经睡着了。
办公室里的空调吐着热气,骆疏桐的脸被熏得坨红,像是喝醉了葡萄酒一般,青鸦的长睫垂落,显得皮肤瓷白,她的睡态宁静。
赵新觉忍不住伸出手碰了碰她的脸颊,一种平滑细腻的触感袭上指腹。
这段时间想来她也很累了。
居然还来等他下班,一想到这儿,赵新觉嘴角的勾起的弧度就没下去过。
之前因为夏菁的事,他一直担心骆疏桐会重蹈覆辙,不信任他,从而将自己陷入抑郁的困境。
好在他担心的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她一直在积极地面对。
“疏桐,疏桐。”他喊了两声她的名字。
骆疏桐从梦中惊醒,睁开眼就看到赵新觉放大的眼睛,不由地吓了一跳。
赵新觉轻笑两声:“对不起,吓着你了。我工作完成了,我们走吧。”
“哦。”骆疏桐拍拍胸口,眼神迷蒙,还没有彻底清醒。
忽然间,就听到支付宝传来到账一百万的通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骆疏桐惊喜地看向赵新觉,眼睛亮得如同黑夜里的星星。
赵新觉看着极为讨喜:“给你的,这个月的零花钱。”
她收拾好身上的衣服,从沙发上跳下来:“怎么变多了?以前只有60万。”
她不缺钱,但结婚后赵新觉都会给她支付宝转一笔零花钱,当然,其它家用会直接让她刷卡。
赵新觉穿上卡其色的薄呢大衣,温声说:“剩下的钱算是你今天等我下班的奖励。”
骆疏桐打开支付宝,看着多出来的一百万,心情都美妙了不少,“那我以后要多来接你下班。”
“如果你不累的话,我最好天天来。”他伸出手,“走吧,回家。”
骆疏桐刚点头说好,头顶的灯就黑了。
“怎么回事?”她嘟哝着说。
“别怕。”赵新觉出声,他的声音轻越又带着重量,让骆疏桐很有安全感。
月光越过重重高楼,洒进办公室,在灰色的地毯撒上银霜似的光华,骆疏桐站在原处,不敢乱动,却见道前方一团模糊的身影朝她走过来。
他走得很稳,很自然地牵过她的手,“保安可能是看秘书们都下班了,以为我也走了。”
“抓住你了,我带你走。”
好闻的柑橘香涌进鼻腔,骆疏桐的心跳漏拍了几下。明明已经是很熟稔的夫妻关系,但骆疏桐扔觉得自己有种恋爱的滋味。
心脏一圈圈地被匝紧,她被赵新觉捧在手心上。
赵新觉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一边走一边问:“对了,你的支付宝怎么有声音了。”
两人并肩携手走时,肩膀难免摩擦,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晚的骆疏桐特别紧张,就连声音都有一丝发颤:“秋帆弄的,他说他校门口的老板就有这个,觉得好玩。”
为了照顾她,电筒的光转往她那边打,光亮就在她脚下铺展。
电梯不能用了,他们走的楼梯。
“对了,过两天是秋帆幼儿园的运动会,爸爸妈妈都要参加。”骆疏桐连忙提了个话题,来消散燠热的氛围。
“我会空出这个时间。”赵新觉说,“爸爸的房子收回来了么?”
他说的是骆爸和常晟打赌的那套房子。
“收回来了,多亏你找的律师。我舅妈和常晟自然是撒泼不肯罢休,但当初买这套房子的时候,我爸迫于我妈的压力,借了我舅舅很多钱。这么多年,他一分也没还,现在收回来也是应该的。”
赵新觉嗯了一声。
骆疏桐继续说:“我舅舅这个经理的身份,再加上工厂分红,这些年捞了不少油水,如果他会做打算的话,其实这些钱够他体面地过好他下半生。”
“.......不过,看他这么生气我舅妈给他戴绿帽子的事,我估计他的钱都被我舅妈和常昊用光了,好在我外婆的房子是他拿在手里,总归是还有个住处。”
......
窗外的灯光从楼梯的窗户透过来,折射在墙上,一阶一阶的下来,两人身上皆有光影的浮动,一路说笑,就这样12楼的楼梯也很快走完。
直到赵新觉推开门,楼外的声色光亮一齐涌来,有一种恍然如梦,又至人间的错觉。
她的手依旧被赵新觉握住,十分烫热。
*
到了星期一,骆疏桐吃过饭后就去了幼儿园。没想到的是,她在幼儿园不仅见到了秋帆,赵子赫和夏梦也在场。
她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秋帆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不是兴奋,而是忧愁。
赵秋帆为难地拉住她的手:“都怪我,一个没忍住,先和子赫哥哥和梦梦姐姐说了学校要开运动会的事,然后又和你和爸爸也说了......”
没想到撞车了,两批人都想来参加他的运动会。
他还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么受欢迎,大人们都想来和他玩。@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只是开心之后,他又忧愁了:老师只允许一组大人陪小孩参加比赛,无论他选哪一组,势必都会让另一组伤心。
真是伤脑筋......
骆疏桐到是没有孩子想的那么多,她是知道赵子赫和夏梦都挺喜欢秋帆的,但也没料到这两人会一起来......
而且关于夏梦和赵子赫的事她有所耳闻,感慨于他们两的曲折故事。
自从上回她和赵子赫把什么都说开之后,赵子赫成长了不少,开始变得沉默寡言,目光中总是带着点破碎。这让骆疏桐暗自心惊,不知道该是高兴还是难过。
赵子赫很自然地和她点了点下巴,算是打过招呼。
夏梦一脸难为情地走过来,以一种像是犯了错的小孩的口吻说:“疏桐姐,对不起,我现在才知道我姐做的那些事......”
“真的对不起。”夏梦心肝都在疼。
骆疏桐对她很好,但她能做的非常少。除了道歉还能做什么呢。
“我妈现在把她赶出去了,不让她回来。”也没再给她一分钱,自有让她自生自灭的意思。
骆疏桐发现自己再听到别人谈起夏菁的时候,已经能够平常心了,眉目舒展,很有长辈对着晚辈的宽容口吻对夏梦说:“你不用替她道歉,也不用觉得对不起我。你是你,她是她,这点我还是分得清的。”
“夏梦,只要你还愿意来我家玩,我一直欢迎你。”
夏梦放心地笑了出来。
幼儿园的家长渐渐多了起来。骆疏桐和邹太太这些贵妇团们说了会儿话,就听到门口传来絮絮叨叨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哪位大人物要来,引起一阵喧闹。
过不了多久,她就知道这位大人物是谁了。
赵新觉一走进来就有不少爸爸们围了上去,他穿着西装革履,不知道刚从哪个会议上匆匆赶来,行头都还没来得及换,依然光风霁月。
好在园方不愿意把小孩子们的主场变成男人们的招商引资会,有眼力见地把他们分开,赵新觉这才脱身走到骆疏桐身边。
赵秋帆高兴坏了,像团圆子似的扑上来,大喊:“爸爸,你也来了!”
赵新觉一把将他抱在怀里:“我再不来有些人就要哭鼻子了。”
“我才不会。”赵秋帆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担心的反而是让谁来和他一起比赛。
今年的运动会的第一名可是有绝版奥特曼咕卡,还能签上自己的名字!
赵秋帆虽然觉得自己已经是个成熟的小大人,但面对这样的诱惑,他还是会不争气地留下口水。
但是看他爸爸的穿着打扮,好像都没有子赫哥哥厉害呢!会不会输啊!
广播里已经有老师在喊家长和学生去往操场参加比赛,参赛的家长要在胸口别上孩子的信息卡胸牌,每个孩子都有两个胸牌。
赵秋帆犹豫不决。
骆疏桐看出了孩子的心思,拍了拍他后脑勺:“快去把你的胸牌给子赫哥哥和梦梦姐姐。”
赵秋帆惊讶地转过脑袋,脸上的欣喜无所遁从,骆疏桐古灵精怪地朝他眨眨眼。
唯独赵新觉有些失落。
骆疏桐问:“你还真打算穿着西装去参加?”
赵新觉站在冬日的暖阳下,似乎才意识到自己的打扮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有些委屈:“时间实在是太赶了。”
他已经提前让董助理空出下午的时间,但谁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上午的会议整整延迟了一小时。
骆疏桐把相机给他:“你一来,就有大把的男家长围上去,你要是真的上去比赛了,人家难道不放水?”
赵新觉摸着相机,微垂着眼睫,叹了口气:“也是。”
骆疏桐拍拍他的手,让他跟上:“走吧,拍照记录儿子的照片也是一样的。”
在幼儿园的一天,总算是让骆疏桐和赵新觉开了眼界。
大概是贵族学校有钱的原因,很多针对家长的运动都是来真的,就和大学的运动会没什么两样。
好在还有一部分是要孩子参加,有那么一点趣味性,骆疏桐和赵新觉拍了不少照片。
真别说,骆疏桐让赵子赫参加比赛还真对,别的家长要么体力不行,要么矜持,但赵子赫身强力健一小年轻,无论做什么都把别的家长甩在身后,可以说是很轻松就拿下了第一名,积分最高。
赵秋帆也如愿以偿地拿到了自己想要奥特曼咕卡!
比赛结束后,为了庆祝,骆疏桐还请客吃饭,夏梦特别开心!
一直到赵子赫送她回家,夏梦都喋喋不休说着运动会的事情。
“小孩子都好可爱,我感觉幼儿园就像蘑菇种植场,小孩子们都是一颗颗的蘑菇。”
听着夏梦孩子般地天真语气,赵子赫笑了出来:“你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喻。”
夏菁和夏梦是完全不一样的性格,赵子赫在很早之前就分辨出来。
那时候他刚发生车祸,身边照顾她的女孩软软糯糯,她说自己嗓子坏了说不了话,但还是会用手机和他讲话,哪怕那时候他万念俱灰,一点也不想沟通交流。
大概是医生和她交代过,要时不时和他说说话,刺激一下。那时夏梦见他不爱说话,就经常给她放歌听。
那些歌基本上都是舒缓纯音乐,让他沉浸在海洋中,慢慢下坠,他也就随她去了。
只是很偶尔的时候,那些舒缓音乐就变成了欢快的儿歌,歌词也让人无语。
夏梦还很抱歉地用手机告诉他,她喜欢听儿歌,忘记把这些儿歌删除了。
之后就换成了夏菁。
那时候他还奇怪为什么身边的女孩子气质似乎变了。
她似乎是温柔的,但那温柔让赵子赫很别扭。
那时候他并不知道原因,只以为是自己感觉错了,并且告诉自己不能有这样的想法,把那股怪异的感觉强压了下去。
在他得知真相后才明白,有些人即使假装自己温柔和善,但依旧掩盖不了身上毒液般的恶臭。
夏梦欢快地蹦到了家门口,反驳赵子赫的那句质疑:“我觉得这个比喻并不奇怪啊,小孩都像可爱的蘑菇头嘛!而且我觉得秋帆的朋友牛牛就是朵标准的蘑菇,非常肉!”
“原来这就是我的好妹妹啊。”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从不远处飘出来。
夏梦陡然起了鸡皮疙瘩,转身看到夏菁从漆黑处走了出来。
她比之前要凄惨许多,脸上暗淡无光,眸子中迸射出来的光都无比恶毒。
“明知道我和骆疏桐不对付,我的好妹妹胳膊肘还向外拐,夏君敏真应该来看看你这幅谄媚的样子。”
夏梦浑身发抖,被赵子赫巧妙地用身子挡在身后,“姐姐,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有时候不能做人太偏执,把自己的不如意都撒在别人身上。”
也许是这个挡的动作刺痛了夏菁的眼睛,她不屑地说:“我倒是说得轻松,我哪有你这样对我好服气。一出生就有夏君敏宠着你,现在成年了,也学会抢你姐姐的男人,让他护着你。”
“够了。”赵子赫不耐地出声,“只会阴阳怪气的你让我更加恶心。我发现你这样的人从来不反思自己是不是错了,只会觉得现在过得这么惨都是别人害的,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奇珍异兽,人人都想害你?”
和这样的人说话简直话不投机半句多,赵子赫也明白,即便是他说了这话,夏菁还是我行我素。
要不是五年前那事毫无证据,即使报警,警察也不会受理,不然赵子赫早就打电话举报。
话说回来,当年他在加拿大出车祸也是拜她所赐。
“我看着你回去,你家里没什么人,到时候别开门不安全。”赵子赫对夏梦说。
夏梦看了夏菁一眼,她总觉得夏菁快要处于发疯的边缘,不敢再说话,点点头便开门进去。
而且夏君敏说过,你让夏菁再进房子一步,夏梦锁门的时候也一气呵成,没有半点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