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茫的夜中私奔——二川川【完结】
时间:2023-06-05 23:11:25

  那是她此刻渴求的热源。
  手指那细嫩滚烫的触感,让傅予沉僵了一瞬。
  他的手抓紧了床单,胳膊的肌肉却因此更加鼓胀,硬得像岩石。
  她的指腹顺着他小臂的青筋脉络蜿蜒向上,略施了力,是被情.欲染身的人才会有的力道,指尖入到肘之上的衬衫袖筒里。
  傅予沉终于攥住了她的手腕,制止她的动作。
  沈止初闭了闭眼,气息不稳,但嗓音依旧是淡淡的,“傅予沉,”她叫他的名字,说,“你要帮我吗?”
  平日里那么容易被她激怒的傅予沉,此时却非常平静。
  这样的意外事件发生,身处事件腹地的两位当事人却都表现出了不该有的淡然。
  沈止初或许有几分随波逐流的心思――
  这世上一切对她意图不轨的人或者事,她都无力反抗。
  即便她是个知名人物,即便她有点小钱,即便她造了个透明罩子将自己关在里面,也还是防不住。
  总有比她更有权势、比她更坏的人。
  昨天,接到盛安的电话前,她久违地感到了身心舒适。
  她终于可以离开盛兴,离开北城,去往一个全新的城市。
  结果,盛安一通电话,就将她打回了原形。他当然会心生怨怼,毕竟他“培养”了她那么多年,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傅予沉解救走。
  只是没想到,盛安远比她想得要更恶毒。
  此刻回想起来,包厢里那些事,全都昭然若揭了――
  殷建阳必定是趁着她被盛安拉走说悄悄话的功夫下药的,那时,为防止她回头看,盛安还多此一举地摁住了她的肩膀。
  只是,盛安不甘心将她拱手让给傅予沉,又岂会甘心她被殷建阳玷污。
  他留了后手。
  他让被下了药的她去保姆车等他,说要带她走。
  带去哪里?
  当然是带回他自己的住处,之后要做什么,岂不是全凭他的心意?
  可命运兜兜转转,却还是将她带到了傅予沉的面前。
  左是盛安,右是傅予沉。
  左右也是逃不过。
  沈止初自嘲地想,不如就这样吧。
  反正,傅予沉要的不也是这个么?
  傅予沉垂眸盯着她的脸,审视她的表情。
  良久。
  他握住她的腰,将她抱到腿上。
  她岔着腿,坐在他小腹处。
  鼻尖几乎抵.着鼻尖,浓重的呼吸交.缠,傅予沉开口的嗓音又低又哑,几乎用尽了平生的自制力,“忍一忍,好吗。”
  他身上有股纯男性的气息,躁动的荷尔蒙在他周身乱窜,让他青筋暴起。
  沈止初软得不像样子,全靠他箍着她的手臂提供支撑。她本能地循着气味,贴向他的耳后,那里温度高,他皮肤的味道更明显,更让她渴望。
  也碰到了从没碰到过的东西,她咬紧了牙根,却还是克制不住摆.动的本能。
  傅予沉闷哼一声,抓住她的腿,翻身将她压到床上。
  掌心却触到异样,他撩开裙摆,从她腿上将东西取下来。
  修眉刀。
  他蹙紧了眉头,“……你知道要被带到香海?”
  过程中,指腹不经意间碰到她大腿的皮肤。
  像火柴摩.擦木柴,这种程度的接触也让她受不了。
  她条件反射要并起。
  傅予沉却制止了她,用虎口控住了她的下颌,强迫她与他对视,“……你明知道大概率会出事,为什么不联系我?”
  沈止初闭上眼,极力自控,“……你是我什么人?为什么要联系你?”
  药效会影响到她的神志。
  意识这么混沌的情况下,她还能说出这么难听的话。
  傅予沉脑子里的理智之弦几乎绷断,他咬着牙,“你真是,不知好歹。”
  他瞬间改变了主意。
  本不想碰她的。他不想“她被下药”这个事实,成为他们发生亲密关系的前提条件。
  他想让她愿意。
  可此刻一想,碰与不碰,完全没差别。
  她还是不会给他好脸色。
  她好像比他更坏,完全不给他任何可以接近的机会。
  傅予沉伸出手,五指自然松弛,指尖抵到她唇边,冷白色调,骨节分明的指,有一股香根草和松木的味道。
  这气味让她更难自控,她仰着下颌,挺着鼻尖追随他的手指。
  他覆在她耳侧,嗓音极低,像情话,又像是下.蛊,“沈止初,我是这世界上唯一会疼你的人。”
  拇指指腹摩挲着她的唇,他低低笑了声,嗓里磨着点坏,意味深长,“你应该也知道,这个‘疼你’,有两个意思。”
  沈止初呼吸已经稳不住了,她闭着眼,声音断断续续,“傅予沉……不要折磨我……要么做,”她不得不停了一下,“要么你走……”
  “你觉得我像是好人吗。”傅予沉口吻极淡,“我像是会帮你泄.欲的好人吗?”
  “解药还没送来,”他继续说,“我也能猜到,大概率是没有解药的。”
  他短促地笑了声,“沈止初,你今天落我手上了。”
  沈止初脑子已然混沌,听到这威胁的话,她勉强睁开眼,“……你要……”语不成调,“……你想……怎么样?”
  “玩儿你。”
  傅予沉说。
  药效许是终于完全被催发了。
  沈止初觉得热,想扯衣服,本能地想摩.擦。
  她望入傅予沉的眼中。
  他眸色极深,视线有如实质,一寸一寸,仿佛能钉入。
第19章
  傅书夏接到城区CBD那家Fu酒店的大堂经理的来电时,正在跟任延明吃晚餐。
  这还是他们夫妻婚后,第一次一起在家吃饭。
  据大堂经理的描述,傅予沉给Fu酒店的总经理打了电话,要开间房,并且要大小姐马上赶过去,但总经理正在国外的分部巡回调研指导,只得将这任务转头交给他,于是,他这才打了这通电话。
  傅书夏眉头一皱,“知道了。”
  她心下觉得奇怪,傅予沉遇到事情,极少给她打电话,有事要帮忙时,通常是找表哥兼好友池雨深。
  任延明察觉到她的表情,略一顿,随口问,“怎么了?”
  “好奇怪啊,”傅书夏歪头不解,“傅予沉竟然会让我过去帮忙。”
  她将事情大致转述给任延明,后者思忖片刻,道,“他说要开间房……有没有可能,是有人需要照顾?且是位女性,他不方便。”
  这就说得通了。
  傅书夏站起身,一边拾起餐巾沾了沾唇边,一边拨通了姜煊的电话,“小姜,傅予沉出什么事了?”
  “听他语气很不好,肯定是大事。他让我过去香海抓盛安,具体细节我也不清楚,我现在得过去了,不跟你说了啊夏夏姐。”
  盛安……
  这个人名,傅书夏稍一回忆就能记起来,他是盛兴经纪的老板,旗下艺人有……沈止初!
  傅书夏瞬间想起,在紫山雀,傅予沉饶有兴味地问她沈止初的事。
  她心里咯噔一声。
  完蛋。
  香海那种地方,她当然听过,有点不干不净。
  傅书夏急匆匆转身奔向玄关,一边换鞋,一边喊司机去备车。
  任延明给她递上外套,说,“我跟你一起。”
  傅书夏没工夫跟他再客套,点点头,“好,说不定还要打人,你去了也多个帮手。”
  任延明神情一顿,脸色复杂。
  她以为这是高中放学后打群架么?
  在他们的日常里,即使要教训人,那也通常用不到他们亲自动手,他们甚至不会看那具体的场景。
  可是在傅书夏的眼里,他们所处的阶层环境,好像与街头混混们并无区别。
  他总觉得这个新婚妻子,身上有种神奇的钝感,脑回路常常让他觉得匪夷所思。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在车上,傅书夏觑了任延明一眼,那目光仿佛带着不信任,“……你……打架能行吗?”
  任延明:……
  “我是说,傅予沉从小打架就很厉害,从来不会吃亏。倒是你,感觉太斯文了,”傅书夏捏了捏他上臂,“这里有肌肉吗?力量够吗?”
  任延明看了看她在仔细感受他上臂肌肉的手指,又撩起眼皮看她的脸,意味莫名,“……也对,你还没见过。”
  傅书夏感觉这话语气有点不对劲,但没琢磨出味儿来,耸了耸肩,一脸的无所谓,“以后有机会吧。”
  二十分钟后,他们夫妻二人赶到Fu酒店,用大堂经理给的房卡直接开了门。
  已经隐约猜到套房里需要帮助的是位女性,进了门,任延明就没有再往里走,转身去了另一头的会客厅里。
  傅书夏一边喊,“傅予沉,你在吗?”
  一边往深处卧室的方向去,还没走到门口,却听到里面传来一声粗暴的不耐的,“别进来。”
  -
  意识实在混沌,沈止初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过来,傅予沉说的“玩儿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直到他抱起她,坐到了沙发上。
  这间套房仿佛处在世界的尽头。
  四周寂静无声。
  傅予沉还系着领带,领结松了几分。望向她的眸色是极深的,但眉眼间、举手投足间却还是有股散漫不羁的痞劲儿。
  他单臂搭着椅背,另一手手指微曲着,懒懒地递到她唇边,极坏地低笑着说,“你现在,一定什么都想吃。”
  沈止初别开了脸,不看他。
  身体一阵一阵地抖着,仿佛是受了寒。
  下颌却被捏住,傅予沉将她的脸扭过来,食指和中指并着。
  沈止初艰难地用鼻子呼吸。身体违背大脑的意志表达着喜欢。
  “好吃吗?”
  沈止初冷冷地看着他,那视线主观上是想带着狠劲儿的,却绵软无力,这种时候看起来,更像是一种专注。
  不知是生理刺激还是内心愤恨的缘故,有眼泪如断线滑下,正好落在傅予沉的指节。
  泪水是滚烫的。
  傅予沉看着她的眼睛,口吻相当平静,“哭什么?”
  “让你忍一忍,你忍不了,这我不怪你,你不能控制,”他慢条斯理地说,“我本来不想碰你。我想让你愿意。”
  “为了让你愿意,我可以等,等到你心甘情愿的那一天。”他手上的动.作慢下来,却没停,“但是你实在不知好歹,不知道我想疼你。”
  沈止初还是那副表情,绯.红的眼尾挂着泪珠,平日里那清冷的、无尘无暇无感情的瞳仁,此刻含着愤怒,还有一丝坚韧的不甘。
  这模样,活脱脱就是仙侠剧里被折辱却依旧不肯低头的仙子。
  傅予沉盯着她的脸,另一手收回来,发狠地揩掉她的泪水,“哭也没用。”
  那手又落到她侧腰,紧紧箍着,指腹似有若无地摩.挲,折磨她,语气无赖,“我想过很多次了,你被我竿哭的场景。”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可以吻她可以碰她,他却只这样,像是在发泄什么。
  让沈止初抱着他的手臂,发了狠,用了十二分力气咬了下去。
  十指连心,傅予沉疼得皱眉,手指拿出来,他垂眸看了眼,而后意味莫名地笑了声,低声说,“像戒痕。”
  沈止初拿手背重重地擦了下唇。
  这是她第二次干这种事了。
  傅予沉撩起眼皮看她,脸色冷了,声音却沉哑着,“手指够吗?”
  沈止初想给他一耳光,但身体绵软,完全发不了力。
  她抖着,断断续续地,“傅予沉……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你在做梦,”傅予沉冷笑,“我还有一根东西没给你,你以为你能跑到哪儿去。”
  “我不要……给别人……”
  她神思不清楚,没太懂他的意思,只下意识要说拒绝的话。
  “只想给你,”傅予沉状况不比她好,他咬紧了后槽牙忍耐,嗓里却还压着一点坏,“二十多年都没用过,很干净,现在想想,大概是在等你。”
  沈止初像是没有力气了,窝在他怀里,闭着眼。
  傅予沉垂眼看她,嗓音很哑很低,带着一□□哄的意味,慢声,“沈止初,你到底在跟我犟什么?”
  深夜里,套房深处,极安全的场所。
  适合做一些温柔缱绻的事。
  他们却在这里对峙。
  他话音落地,许久,沈止初像是才反应过来,笑了声。
  傅予沉不明白她,她也不明白傅予沉。
  不明白他为什么可以这么霸道,这么坏,看中了谁,便不容商量,不容拒绝,硬要进入对方的领域。(指精神世界,没有暗指身体的意思)
  她那早已摇摇欲坠,随时会碎掉的小小领域。
  但是,如果没有他的存在,她连盛安的掌控都难以逃脱,更遑论突然出现的他。
  事实确实如他所说。
  他若有意,要继续纠缠,她便没有可以逃离的那一日。
  而且,她有什么可挑剔的呢?
  傅予沉外形极完美,一张漂亮至极的建模脸,锋利的眉眼,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更别提他还身高腿长,肩膀宽阔,腰腹劲瘦,看起来很有力量。
  一看即知,他很会做。
  大概率还有很多坏招数和dirty talk,能带给对方极致的体验。
  他懒懒散散往那儿一站、一坐,就能吸引无数人的目光。
  如果要放纵,他应是最好的人选。
  这么想着,那种随波逐流的心情又重新占领了高地,她极缓慢地抬起手臂,指腹落在他白色衬衫的前襟,摸索着触到他的领结。
  她没力气,无法将已经松了的领带扯下来。
  傅予沉双臂大张,搁在椅背上,姿态是懒洋洋的,眉眼却低着,一寸不错地锁着她。
  沈止初手臂无力地垂落,只能就近去解他的纽扣。
  傅予沉没有再制止她,他已用尽了自制力。
  她被煎熬了多久,他也被煎熬了多久。
  这个时候她要主动,他完全没有抵抗力。
  他眼皮略动,看了眼她手上的动作,又收回视线看她的脸,问,“……想通了?”
  沈止初点头,不说话。
  指腹下压,露出边缘,里面是件黑色的。
  她身体往后挪,方便继续往下扯。
  傅予沉收回一只手臂,掌牢牢扣住她的后腰,防止她跌落。
  就是在这个时候,傅书夏在外面喊了声,“傅予沉,你在吗?”
  傅予沉极不耐,“别进来。”
  有旁人就在一墙之隔,且套房的卧室没有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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