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问天就问出了她的疑问"你不是不来吗？"
程曜坐在旁边的空位上“我又没说不来。"
「不对，清风，你怎么认识程曜」张问天转过头来狐疑地问道。
担心章清风说什么，章雨眠赶紧插话说"这个啊，就是之前我带清风出去的时候碰到过程曜。"
这也不算说谎，只是没有具体说明事件而已。章雨眠不太确定他是否介意别人知道他在工地干活的事，所以只能这么说。
说完还特意朝程曜那边看了一眼，发现对方也很平淡，就是一片平静的湖面，就好像刚刚的这个石子没有激起任何的波纹。
她也就重新把注意力放回电脑，开始查资料。
程曜本来是不打算来的，但是中午的时候家里又来了讨债的。
卢翠云才知道原来家里的钱，都被程胜拿去赌光了。这次要债得来拿不到钱把电视冰箱洗衣机都搬走了，家里又是一阵闹腾。
还好爷爷吃完饭，就出去和朋友下棋了，不用管这么糟心的事。
这么多年程胜有点钱就去赌，每次都是输的一塌糊涂，但是也就只能消停一会儿。等赌债还清了，就又开始了。
简直就是一个恶性循环。
程皓早上就和朋友出去玩了，他一个人在房间里，卢翠云没有地方撒气，最后只能把火力全部放到他身上。
所以他干脆也选择出门，奇怪的是程胜今天居然破天荒的为他说话，出来的后他也不知道去哪里。
走着走着就到了网吧附近。
其实就算章清风告诉张问天是在工地上见的他，告诉他在工地上打工挣钱也是没有关系的。想必没有说，也是因为不想大家知道她送饭给他。
程曜想着应该是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吧。
第25章 买礼物
“终于放假啦"
"就是啊，你们国庆打算怎么过"
「我妈说国庆出去看海」，「羡慕啊，我就只能乖乖地回家干农活了」。
……
总之因为国庆假期的事，班级里大家开始各抒己见。
最后一个自习，完全没有了看书写作业的热情，都在互相分享着各自的假期安排。
章雨眠拿出刚发的试卷来做，只有七天的假期发了有二十张试卷。虽然每门课只有二三张，但是架不住八门课，加在一起就多了。
本着赶早不赶晚的原则，章雨眠拿出试卷打算这个自习课，先把两张英语试卷写了。
郑悦听着同学们的假期安排，也想和同桌分享一下。但是一扭头发现她在忘我地写着手里的英语试卷，也不好打扰人家学习，所以只能转身和张问天探讨。
“张问天，你国庆假期准备去哪玩。”转过去的时候郑悦拿了份试卷和笔过去，为的是如果班主任进来，可以假装在问题。
张问天直接回：“我应该会和我爷爷回老家，我爷爷说老家有人叫他去看看风水，反正也放假，我打算也跟着去。”
郑悦：“啊，那你也不在，我还是等会儿问问棉，假期怎么玩，不然我一个人也太无聊了。"
张问天又转头问程曜：“程哥，你假期去哪，可以和他们两约着去玩。”
“不了，我有事。"
章雨眠还是听到了他的话，假期有事，难道又是去工地干活吗？
他是真的有事，但是并不是去工地打工。而是爷爷告诉他，假期要去找一个朋友，让他陪着去。是在京南市，火车票已经买好了，明天早上十点的火车。
大概是习惯了程曜的冷漠和惜字如金，所以没有一个人问他是什么事。
在下课铃声响后。
班里的学生就如同要归巢的鸟一般，背起书包快速地往教室外冲。就好像晚一秒钟就会被老师留堂，有种归心似箭的感觉。
虽然每天都是走读回家，但是假期前的回家，显然给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就好像家里有一块巨大无比的蛋糕，吸引着甜食爱好者奔赴回家享受美食。
郑悦也终于问了憋了一节课的问题"棉棉，你国庆要出去玩吗？”
“我国庆和弟弟回家，看外公外婆。”章雨眠边收拾书包边回答道。
老人家前两天打电话说想她们了，现在树上的果子可以吃了，喊她们回家去摘。假期还可以在家多呆几天，陪陪他们。
上次回老家还是暑假回去待了两个多星期，现在想想也是一个多月没有见了。
感觉大家假期都有安排了，郑悦发现自己只能在家里追七天剧了。她爸爸妈妈今年都要值班，家里就她一个人，现在想想也挺好的。
自由，看电视也没有人说她。
"章雨眠你也回老家，那明天一起坐班车回去呗。"张问天接话说。
“可以，那就明天最早的班车，到时候汽车站见。”说完章雨眠就打算背着书包走，刚起身她又回头。"悦悦，我要去逛街买点东西，那要去吗？"
“去，怎么不去，等我一下马上好。”说完就把试卷往书包里面塞。
章雨眠回头时候发现程曜已经走了，座位上是空的。
上次投稿过了，回去后用妈妈的手机登陆qq和编辑取得联系。因为qq不方便，后面还留了电话。
因为是未成年人投稿，所以需要添加监护人的信息，稿费也只能打给监护人。这个倒也还好，反正她也没有银行卡。
最后商量留了妈妈的信息，稿费已经在昨天打到卡里了，妈妈说这笔稿费是自己挣的，由她自己支配。
这是这一世第一次靠自己能力挣到的钱，她打算给家里每人挑一件小礼物，在去外公外婆买一些礼物和吃的东西。
他们节俭了一辈子，想要他们享享福。
上一世大学毕业后，才拿到人生第一笔工资，除去房租和生活费，也不剩多少钱。只能过年的时候回家给他们一点钱，他们又舍不得花，全部都存下来了。
这一次她准备直接买成东西，反正他们也退不了。
章雨眠先是去了自动取款机，把这次的稿费都取出来，现在没有移动支付还有点不习惯，好几次出门都忘记带钱。
下意识地问商家在哪里扫码，说完商家都是一脸懵，她找了半天也没有从口袋里翻出手机来。
后面她习惯性地在书包里放一点零钱，以免再发生此次事件。
郑悦看着章雨眠取了好多张百元大钞不解的问道――“棉棉，你取这么多钱干嘛。”
"买东西，等会儿请你吃饭"说着把百元大钞装进校服口袋里。
上前挽着郑悦的胳膊，向商场出发。
北水县要落后一些，整个县城目前也就只有这一个商场。但是也胜在地理位置好，唯一的超市就在它旁边。
之前觉得没有什么，现在看着有点像是在抱团取暖。
“棉棉，你要买什么，需要这么多钱。”郑悦还是有些不解，一般贵重的物品，都是家里人买，都不会给他们这么多钱，所以她还是比较好奇要买什么。
章雨眠告诉了她，自己投稿杂志过了，拿到了稿费，想要用这笔钱为家里人买一份礼物。也算得上是人生的第一笔收入了。
"啊，棉棉你这是要成作家啊，太牛了。”拉着章雨眠的两只胳膊，上下跳的，就连背上的书包也跟着她一起跳起来。
看着她激动的模样，过往的人都朝她们这边看来，她拿着郑悦的说边走边说――“悦悦，你不要这么激动，淡定一些。”
“棉棉，这怎么能淡定呢，根本就淡定不了好吗？之前总是看杂志，那都是别人写的，没有想到有一天可以看到我姐妹的稿子。”这语气中颇有一种自豪的感觉。
“我爱阅读，会寄杂志过来，到时候给你看，我看你经常买他们家的。”想起郑悦的课桌上有不少他家的杂志。
“真的吗？真的吗？棉棉你过了它家的，我回去一定要发qq空间庆祝一下。”看着她手舞足蹈的样子，章雨眠还是阻止了――“这有点夸张了，还是算了，低调，低调。”
"走吧，等会儿你自己也挑一件礼物，我送你。用来感谢郑大仙女陪我逛街。"
第26章 汽车站
逛了两个多小时，章雨眠给外婆和外公每人买了一套保暖内衣，北水县的十月份之后就开始变冷了。再有一个月就可以用上了，也让外公外婆浪漫一下，穿一下情侣衣。
给爸爸买了一双手套，平时干活的时候可以戴，还买了一副护膝渐渐的天冷了，骑摩托车的时候用得上。给妈妈也买了手套，还有一条丝巾，本来想买围巾的但是都是去年的旧款，不是很好看。新款还没有到货，最后选了丝巾，带着淡淡的花纹，还挺好看的。
本来想给弟弟买作业的，但是一想还是算了。想着他嚎啕大哭的样子，最终还是选择做个人。最后选择了跳棋，可以益智可以游戏，一举两得。
郑悦给自己挑选了一个笔记本，纸张很好看，适合写少年女的心事。
虽然她的灵魂不再是少女，但是现在也是她的少女时代，最终也给自己拿了一个。
在文具店结账的时候，看见了护腕，拿了一个。
“咦，棉棉你拿护腕干嘛。”郑悦刚刚在看玩偶，一转头就看到章雨眠拿了一个护腕。
“这个呀，这是给我弟的，他前两天说想要一个护腕。”拿完后她自己也是有点后悔的，在放回去也不好说。
结完账出来后，她们去了商场旁边的麻辣烫店。这家的味道很好吃，不管什么时间来都是挤满了人，她家的粉是手擀的，很有特色。
章雨眠她们在旁边站了几分钟，有一桌人走了，她们赶紧把书包放下占座。
“小姑娘，要什么辣，有其他忌口的吗？”老板娘问道。
"我们要中辣，加醋，没有忌口葱姜蒜都要，谢谢老板娘。”
几分钟后，美味的麻辣烫就上桌了。
闻着味道都要流口水了，两人对视了一眼，迅速拿起小碗开始开干。
吃完后，肚子都是鼓鼓的。
章雨眠还要再去买点蛋糕和烧鸡给外公外婆，在买点零食给舅舅家的小孩。时间也不早了，不好在拖着郑悦一起了。
让郑悦回家后，她一个人去了趟超市。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星星点缀着夜空，一挂圆月挂在空中，将洁白色的光撒向大地，照亮了不少人的思恋。
"阿曜，你赶紧收拾一下东西，我们明天赶最早的班车，早点睡。"程爷爷把房间门关了，悄悄的说道。
"还有就是不要告诉你爸妈和阿皓，明天早上如果碰见就说找同学。"不放心又叮嘱了一遍。
因为北水县是没有火车站的，只有买票的临时点，坐火车就需要去市里了，所以一大早就需要出发。
看着爷爷这么神神秘秘的，程曜也比较好奇是去见什么朋友，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听说过爷爷在京南市这样的大城市还有朋友。
刚开始他是和程皓住一个房间的，但是后来因为卢翠云总说他偷家里的钱。所以程皓开始更加的针对他，会往他的床铺上倒水，会撕了他的作业，会把他的鞋子剪破等等。
最后没有办法，爷爷让他搬出来，让程皓一个人住，最后他和爷爷一个房间。
第二日一大早程曜就和爷爷起床出门了，行李很简单，就是一个背包。
昨天晚上的担忧都是多余的，这么早的时间又是假期，家里就只有他和爷爷起床了。走之前爷爷在家里留了纸条，说这几天去找朋友，国庆之后在回来。
出门后在小卖部买了一些泡面和水，他们就往汽车站赶。
从县里到市里要坐一小时的汽车，在从市里的汽车站往火车站赶，还需要半小时的公交。
整个时间就比较仓促。
这边章雨眠带着弟弟被爸爸送到了汽车站等待着和张问天和他爷爷的会合。
发往乡镇的班车和发往各市县的班车，被一条马路隔开了。
不然此刻他们很有可能就会碰到。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颠簸，章雨眠终于到了舅舅家。
一下车就看到外公外婆在门口等着。
进屋后外婆就赶紧拿出她早上包的包子，章雨眠从小就喜欢吃外婆的粉条包子，每次去都是必吃的。
吃完包子后，她也从包里拿出了准备的礼物。
“棉棉，你告诉你妈妈，不要乱花钱，我们什么都不缺。倒是你们在县里什么都需要花钱，不要担心我们，我们吃得饱穿得暖。”外婆絮絮叨叨地说着。
章雨眠拿过外婆的手委屈巴巴的说道"哎呀，给您的您就用好了，这也是我们的一片心意，我们回来的次数又不多。您还不准我们给你买东西，您这是存心让我们难受。"
“不要说一些让孩子不高兴的事，这是孩子对我们的孝心。”
“还是外公说得对。对了我还买了一些吃的东西，小琳他们呢。”章雨眠起身拿过零食。
“出去玩去了，估计吃饭的时候才会回来，我也出去溜达一下。”说完外公背着手就出门了。
章雨眠和外婆拉着唠一些家常，平时打电话怕浪费话费，总是三言两语就结束，现在可以多说一些了。
程曜和程爷爷出汽车站出来后，坐上公交车后，到火车站还有半小时开车，时间还不算紧张。
程皓出来喝水的时候发现了桌上的纸条，酸溜溜地说道"到底谁才是爷爷的亲孙子，为什么出门找朋友的事，不带我而带程曜。”
卢翠云从厨房出来问道"怎么啦。"
程皓把纸条递过去"自己看。"
卢翠云用围裙擦干手上的水，刚准备去接，又停了下来说"给我干什么，你妈不识字，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给妈念念。”
程皓读完后，卢翠云骂骂咧咧地说道"有本事，在也不要回来，少两张嘴吃饭，我还乐得轻松。”
说着手里菜刀重重的拍在案板上，发泄着内心的不满。
程胜睡眼朦胧地从房间出来喊道：“大早上的，又在干嘛，就不能安静会儿。”
程皓把纸条递上去让他爸自己看，还狐疑地问道：“爸，爷爷他们这是去找那个朋友，平时也没有见还有外地的亲朋。”
程胜看了一眼打着哈欠说："我哪里知道，有可能是你爷爷的战友。"
第27章 假期
因为从北水到京南市坐火车需要三十多小时，加上国庆假期票也比较紧张。程曜本来想买一张卧铺一张硬座的。
买票的时候比较晚，只买到了一张硬座和一张无座，但是售票员说上车后可以补票。程曜在上火车第一时间就去找列车员给爷爷补一张卧铺。
但是列车员说只能在最近的几个站都没有，可以补上的票大概到晚上八点多才能有空位。
实在没有办法，程曜也只能补这张卧铺了，有总比没有强。还有这么长时间的路程，一直坐爷爷的身体也受不了，晚上可以睡卧铺也挺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