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我看上他了,我就要他做郡马。”
“咳咳、”李彻闻言一惊被呛得仪态都顾不上了,“胡闹。”
李襄宜看到他呛到了赶紧上前帮他拍拍后背,却被他悄悄地攥住了手。
她做贼心虚,生怕凌沐雪和长宁看到他们二人牵手,伸手在李彻手背上拧了一下,李彻吃痛这才放开了手。
他看着自己白净的手背上有一团红痕,心想这女人未免太心狠了。
“小皇舅,你就帮帮长宁吧,长宁就瞧上他了。”
“柳渊情况比较复杂,没有官职傍身整日天涯海角四处奔走,他不适合做你的郡马。”若是当年柳家没有发生那个灭门惨案,柳渊的家世配长宁倒是合适,可惜这世上没有假设。
“他没有官职就没有官职嘛,他武功那么高,让他去你军中做个将军不就得了。”
李彻脸上带了些辞色,“胡说八道,本王此事会和你母亲说清楚,你若是再胡闹惹出那么大的烂摊子,以后没人给你收拾。”
“这次是柳渊及时赶到打败了赵元盛,若是他没赶到呢?你要嫁给这个纨绔还是要毁约,宣武侯府是这般轻易得罪的吗?”
长宁被李彻一番训斥也不敢再虎口拔牙,只能规规矩矩地行礼,“是,长宁谨记小皇舅教诲,日后比谨言慎行。”
“襄儿,回宫。”
“好。”
李襄宜也鲜少见到李彻这般疾言厉色的模样,他对皇室的几个姑娘一向是和颜悦色的,即便是清河那般性子别扭的,他也最多冷脸吓吓。
她对着长宁使了个眼色叫她不要惹李彻生气,随后便小跑到李彻身边跟着他一起离开。
围场外兆松早已驾好马车等着,走到马车边李彻顺手便掐着她的腰将她送上马车,随后自己钻了进去。
兆松和喜鹊就坐在马车的前架上,“驾!”马鞭一甩马儿便跑了出去。
马车里,李襄宜刚进去便被李彻结结实实搂在怀里。
“做什么,这是在外面,人多眼杂。”
李彻把玩着她的纤纤玉手,指甲上染着粉色的丹蔻,“这不是在外面,是在里面。”
“不准同我抠字。”
“十日未见,本王想你想得紧。”
“...”
“只是十日而已。”
掌中的玉手绵软柔嫩,李彻玩得爱不释手,“谁叫你去建安公主府上一住就是那么多日子。”
“对了,您找来的那位柳公子是谁,怎么从未见过?”
“他是本王前往封地的途中意外结识的江湖游侠,他救了本王一命便一直在本王身边做事。”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武功这般高强。”
“他其实还有一个身份...”
李襄宜来了兴致,“什么身份?”
“你还记得皇兄的那位伴读吗?”
“是柳侍郎!他是?!”李襄宜这才联想到他们二人都姓柳,这柳姓并不多见。
“他就是柳侍郎的儿子,当年他和妹妹被忠仆送走,这才侥幸活命。”
李襄宜为何会对柳侍郎印象这般深刻呢,因为在她出生那日柳侍郎一家惨遭灭门,每年她的生辰也是柳侍郎一家的忌日,仁丰帝都要在那日陪着自己心爱的公主过完生辰之后再在夜里独自缅怀故友。
“那他妹妹呢?好像就比我早出生三日?”
“灭门那日在梅山镇被抢走了,至今生死未卜。”
李襄宜一惊,声调都提高了许多,“怎会如此?!”
李彻摇摇头,“不知。”
李襄宜听了不知为何心中一阵刺痛,她惋惜道:“柳侍郎一家命运竟这般坎坷。”
“柳侍郎为了帮皇兄铲除殷氏被殷氏灭门是皇兄心中的一根刺,如今他的女儿生死未卜,本王怎么都要为他找到。”
“这是应当的。”
“柳侍郎一家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她的。”
李彻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双眼放空,“我们李家欠他们的。”
“那我们一定要帮柳公子找到妹妹。”
“嗯。”
“那比武招亲的事...长宁好像真的看中了柳公子。”
提到此事李彻顿时眉头紧锁,“她这是一时头脑发热,皇姐自然会让她打消念头。”
李襄宜小声道:“我瞧着可不像呢。”她与长宁多年姐妹最是了解,她在岭南这几年也未曾听说对什么男子动心过,平日里口口声声说的是未来的郡马要找李彻这样的,这还是第一回 表现出对男子的兴趣呢。
“小丫头一个,懂什么男女之情。”
李襄宜瞪他,“我比她只大了几个月,我怎么就懂了。”
“自然是本王足够用心。”
李襄宜惊讶于他的厚颜无耻,刚想说些什么下一瞬便被以吻封缄。
李彻与她刚定情便好几日未见,如今温香软玉在怀,难免有些失了分寸。
腰肢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还有指尖微微的粗粝感,李襄宜知道,是他的手,这触感她便是闭着眼也能知道。
那手沿着她的腰线游移,拂过腰后的腰窝,也描过细长的肚脐,只要再向上三寸便能感受那抹圆润。
他终究是忍住了,只在那柔软的腰肢上捏了捏便抽出了手。
李襄宜靠在她怀中喘着气,方才她差点以为自己要窒息而死,这般死法未免太过丢人。
“何时有空记得去靖王府看看进度,省得下人做事不和你心意。”
她偷偷一笑,“哦,知道啦~”
李襄宜说到做到,接下来的日子当真有空便去靖王府查看修缮的进度,一草一木的布置都是根据她的喜好来的。
有的时候李彻有空便能陪着她去街上逛逛,有的时候李彻没空她便自己早早回宫或者去公主府探视一番长宁,这个倒霉丫头被大长公主禁足两个月,待在府中都要长出草来。
转眼间,李襄宜的生辰便到了,她的生辰在五月初,正是牡丹盛开的季节,她在靖王府的花园中种了大片的牡丹,她早早便留了书信自己在靖王府中等他。
五月的日头已经有些晒了,她在花园中叫人支了个架子挂上了帷幔,一层轻纱一层罗帐,又遮光又透气。
帷幔中铺着毯子,摆着小几,美酒瓜果摆了一桌,李襄宜独自一人闲着无趣,便就这样躺在毯子上晒太阳,一边看话本子一边饮酒。
桃花酿虽是花酿,酒性却不弱,加上李襄宜不胜酒力,喝着喝着便有些晕晕乎乎的,暖洋洋的太阳一晒,她便昏睡了过去。
李彻掀开帷幔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自己心爱的女子穿着鲛绡缝制成的流仙裙,层层叠叠的裙摆在太阳下流光溢彩。
纤腰、翘臀、长腿,一览无余。
李彻转身将帷幔严丝合缝地整理好,随后打了个响指,周围的暗卫立刻便散了去。
他缓缓蹲下身看着李襄宜纯美的睡颜,“诶,今日怕是要做禽兽了。”
镶着东珠的翘头履和叠好的绸裤被整齐地摆放在角落,上面还放着男人的腰带。
第34章
李襄宜在睡梦中翻了个身, 一条莹润的小腿从裙摆中伸了出来,脚趾跟着主人的动作蜷缩了一下又恢复舒展。
李彻轻轻抚上她的小腿,入手绵软, 像是一块温润的暖玉。
她似乎是觉着痒,腿蹬了蹬摆脱了李彻的手。
李彻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瓶,放在李襄宜鼻尖, 几息之后她便呼吸平稳彻底昏睡过去,捏她的手脚也没有什么反应。
他悬空覆在她身上,勾起她便是一个深吻。
良久,李彻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还是醒着好。”
这昏睡着虽让他为所欲为, 却没了少女的羞怯和回应, 实在是失了些乐趣。
掀起堆叠的裙摆,李彻手伸进去很快便扯出来一块巴掌大的淡粉色布料,上面垂着几根细带, 绣着嫩黄色的牡丹,还熏着淡淡的香。
李彻将那布料展开,轻轻摇了摇头,“啧, 这能兜得住什么。”说罢便将它塞进袖中。
鲛绡制成的衣裙,在他手中一点一点掀起,直至堆叠在脖颈。
他竟一时分不清,眼前这是人还是玉雕的神女。
象征着靖王权势和身份的玉佩就贴在那抹圆润之上, 原来他的贴身玉佩也是这样整日被她贴在心口放着,这一幕让李彻立刻便红了双眼。
他几乎了失了分寸地吻了上去, 粗粝的指尖滑过肌肤引起一阵颤栗。
他一路向下,最后, 几乎是带着虔诚地吻上那处花瓣。
李襄宜在睡梦中梦到自己被一朵云托着,风一吹她便在云上晃动,那云太过柔软,她明明躺在云上却感觉不到丝毫,就好像悬空躺着。
渐渐地,似乎从心底升起一丝酥麻,这感觉又熟悉又陌生,熟悉是曾经在梦中无数次的感受,陌生是因为身体中有一种不受控制的冲动让她害怕。
那风时大时小,忽然间一阵凉风拂过她觉得通体舒畅,她迷迷糊糊地竟睁开了双眼,就这样和男人四目相对,男人唇边还有一抹水光。
李襄宜第一次在梦中看清了男人的脸,原来是九皇叔...
看清李彻的脸她反倒是松了一口气,终究是抵抗不住沉重的睡意又昏睡了过去。
被抓个正着的男人此刻狠狠松了口气,他自嘲一般地轻笑一声,方才的一瞬间他当真想了数种说辞来解释此刻的场景。
他一丝不苟地将衣物回归原位,连裙摆的褶皱都细细理平,随后便在李襄宜身边躺了下去。
煦日清风,鸟鸣花开,心爱的女子就躺在自己身边,他缓缓闭上双眼,享受这难得的一刻悠闲。
李襄宜睡觉是不老实的,没一会儿就拱到了他怀里。
初夏是最容易困乏的时候,躺着躺着李彻也有了困意,干脆便放任自己睡了过去。
李襄宜先醒了过来,她被李彻搂在怀中闷得出了一身汗,睁开眼便是男人的喉结和凌厉的下颌。
指尖轻轻滑过男人的喉结,那处凸起随着吞咽向下滑动最后又停在她指尖。
“你醒了?”
男人的嗓音带着初醒时的暗哑,“嗯,再不醒怕你把持不住。”
“胡说八道~”
说完便将脸埋在他颈窝蹭了蹭,李彻拥着她挪了一下让她能更舒服地趴在自己身上。
“确定你的生辰我们就这样躺着?”
“本来想了许多要怎么过生辰,可是方才一躺下就什么都不想动了,就这么躺着也挺好的。”
这种脑袋完全清空什么都不想,只和心爱的人一起享受春风的感觉,真的很让人沉迷。
“但是我给你准备了礼物,要不要看看?”
“要!”
方才还说要静静躺着的人立刻就爬起了身,拉着李彻的手就要将她拉起来,但是一个身材健硕的男子哪里是她可以轻易拉得起来的。
“快起来呀。”
“好好好。”
李彻顺从地起身,拿过角落里的翘头履帮李襄宜穿上。
她不记得自己何时将鞋给脱了,只当是自己睡迷糊了把鞋子踢了,乖乖地扶着李彻的肩膀看他帮自己穿鞋。
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单膝跪地为她穿鞋,在她眼中却实在是算不得什么稀罕事。
掀开帷幔便是李襄宜精心栽种的大片牡丹,粉白相间,美不胜收。
“这是什么!”
花田的最中间竟有几株颜色呈红紫色的牡丹,花冠极大,花朵丰满,既艳丽又雍容。
“我还从未见过这种颜色的牡丹,花冠也比其他的要大,它可有名字?”
李襄宜蹲在这几株牡丹前,简直连眼神都不舍得挪开。
“魏紫。”
“为何叫魏紫?”
“我听闻有一花匠历经多年培育出了几株十分罕见的牡丹,便叫人去将它买来给你当生辰礼,那花匠是魏家人,花紫红,故名魏紫。”
“种花之人都十分爱惜自己种的花,他居然这般轻易地给你了?”
李彻也蹲下同她一起看花,“的确是费了些功夫,一开始怎么都不松口,直到我亲自上门求花,好说歹说才答应。”
李襄宜十分好奇,“你许诺了什么他才答应?”
李彻无奈地摊开手,“我答应了他包了他日后培育花种的银子。”
“不过他也是听了你襄阳公主的名号才忍痛割爱,还要求你一幅墨宝才答应。”
毕竟李襄宜擅丹青爱牡丹也是天下皆知。
“好啊,现在就画,花期若是过了可就来不及了。”
说干就干,立刻便有下人在花园中支了一张书案,作画的用具一应俱全。
“你们下去吧,任何人不准擅自闯入花园。”
“是。”
就在李彻疑惑为何作画要屏退下人之时,李襄宜将他拉到那几株魏紫之前,又从帷幔中将毯子拿了出来铺在地上。
“快躺下。”
“什么?”
“躺下。”
李襄宜按着李彻让他躺在毯子上,看了看之后觉得不够又扯着他的外袍将它脱了下来。
李彻一头雾水却还是十分配合,随意李襄宜如何摆弄他的身体。
随后发髻被拆掉,发丝散落着,里衣的系带被解开,露出健硕的胸膛。
她走到书案前看着李彻,好一副活色生香的美男春睡图。
“不对不对,还差点什么。”
她走过去又将衣襟合上,却还是没达到心中想要的。
“啊!水!”
“兆松,送一盆水来!”
“是,殿下。”
兆松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很快便送了一盆水过来,又悄悄地退开。
李襄宜将他的衣襟浸入水盆,很快布料吸了水变得透明起来,能清晰地透过湿透的布料看到身体的线条,发丝上也沾了些水,是微微潮湿的模样。
“可能会有些凉,你忍耐一下。”
“不凉。”
李襄宜将一半衣襟搭在他的胸膛,另一半衣襟散在身旁,随后拿起他内侧的手臂搭在额头上,捡了一些掉落的花瓣散在他身上,“待会儿我作画的时候你就看着我,就是朦朦胧胧刚醒的模样。”
李彻自然知道她的画瘾上来是谁也拦不住的,总之曾经也配合过无数次,他自然知道对方想要的是什么。
见李彻摆出了自己想要的模样,李襄宜下笔有如神助,很快便在纸上画出了个雏形,随后便是细致地上色描摹。
日头渐渐西斜,阳光都变得柔和起来,画纸上冷冽如霜的男子偏生有一双缠绵的含情目,浸湿的衣襟下胸膛和腹部的肌理清晰可见,脸旁是艳丽的魏紫,竟让他这个谪仙人生出一股冷艳的美感。
一幅画毕,李襄宜放下手中的笔,仔细地端详方才画好的画作,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对这画的确是极其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