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皇后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
“母后,若是这世间有像九皇叔那般优秀的男子,您会同意将儿臣嫁给她吗?”
李襄宜说完便后悔了,觉得这样的话未免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她一时慌得都不敢再看皇后。
“若真有可比肩既白的男子,那母后是绑都要给你绑来做驸马的。你啊,从小跟在既白身边长大,以他的标准择婿本宫也能理解,不过你九皇叔这天下也就独一份,还是得降低些标准。”对于自己亲自养大的孩子,皇后那是丝毫不吝啬于赞美的。
不用降低标准,这世间独一无二的男子已经是她的了,她想。
“好在皇家的女儿不愁嫁,没有合适的便慢慢找。”
李襄宜窝在皇后怀中撒娇,“母后,找不到合适的儿臣便陪您和父皇一辈子。”
“傻丫头,说胡话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哪能留在家里一辈子。”
李襄宜留在皇后这里陪着她和仁丰帝用了晚膳,这些时日明显能感觉地出来前朝事务颇多,李彻整日陪着仁丰帝在议事房商谈大事,她去送过几回解暑的汤水都看到他们眉头紧锁,显然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
纪何近日很得仁丰帝的赏识,他被仁丰帝亲自点名随驾避暑山庄,可谓是莫大的荣耀。
清河因为纪何的缘故去议事房去得很勤,她倒是也碰上过几回。
只是从皇后的口中得知仁丰帝不知为何好似突然没了让纪何做清河驸马的想法,任凭清河怎么撒娇或是哭闹,他都无为所动,甚至还叫皇后为她挑选起了驸马。
这日李襄宜从湖里采了些莲蓬便想着熬些绿豆莲子汤给议事房送去,这几日日子异常的热,站在日头下随时都要中暑。
绿豆莲子汤煮好之后用扇子吹冷又取了冰敲碎放了进去,喝起来清凉爽口。
“派人给各宫分发下去。”
“是。”
李襄宜亲自带着人将绿豆莲子汤送到议事房,守门的喜公公瞧见她立刻便笑开了,“殿下怎么来了,这么热,中了暑气可怎么是好?”
“公公,本宫叫人熬了绿豆莲子汤给父皇和各位大臣,清热解暑。”
“诶,奴才这便去禀报陛下。”
出来的时候却多了一个人,是李彻。
李彻拉着她的手将她拉到不远处的小花园中,不由分说地便将她压在假山上,随后是铺天盖地的热吻。
李襄宜抬手推他的肩膀,被他握着举到了头顶,就这样抬着头承受他炽热的吻。
一吻作罢,李襄宜靠着他的肩膀喘气,“你怎么了?”
“没什么。”
“啊!”李襄宜惊叫一声身子陡然腾空,腿下意识地便夹紧了他的腰,随后便稳稳地坐在他手臂上。
“你做什么、唔唔、”
这次换她在上面居高临下地亲吻他,次数多了她总归是学会了些什么的。
一番唇舌交缠,李襄宜觉得自己鼻尖和脖子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这次她真的是力竭了,只能将全身的重量都交予眼前的男子。
这天实在是太热了,即便他们躲在假山的阴面,周围还有树木和池塘,待了一会儿也觉得十分炎热。
“你有心事?”她靠在他肩头揉捏他的耳垂。
李彻迟疑了片刻还是开了口,“南方大水、北方大旱,如今朝堂上下都焦头烂额。”
“难怪你们最近在议事房一待就是一整日,你是不是累了?”
李襄宜捧着他的脸心疼地看着他,他眼底的血丝清晰可见,想来有许多日子没能好好睡觉了,难怪同处避暑山庄想见他一面都不容易。
“还撑得住。”
他方才确实是多日郁结在心中的气看到她的瞬间便好似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全身上下的血气都在叫嚣着要将她狠狠揉碎融进骨血之中。
经过方才的一番发泄,他早已冷静下来。
“可有商议出什么法子?”
“目前只能朝廷拨银子赈灾,只是此次波及的地方之广、百姓之多都多年未见,的确是有些棘手。”
“赈灾的钱够吗?”
李彻冷笑一声,“多亏了殷家,去年抄了殷家光白银便抄出了几亿两,这些银子足够此次度过难关。”
“也算是他恕罪了。”
李彻轻轻啄了啄她的唇,“疼不疼?”他方才有些失控,亲吻她的时候几乎是在撕咬,此刻她的唇珠翘起,唇色红得好似血一般。
李襄宜摸了摸唇珠,摇摇头,“不疼。”其实有点疼,火辣辣的。
“啊,你方才这样直接离开会不会被父皇怪罪?”
他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傻,自然是皇兄说了让我们休息,大臣们也劳累了半日了怕是撑不住了,正好你送了绿豆莲子汤过来,便想着让他们放松放松。”
“放我下来,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李彻松手将她放在地上,却俨然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李襄宜小腹处被一个硬物硌着,待她反应过来这是什么,顿时热气便爬满了脸庞。
她咬着唇扭过头,“你怎么这样...”她毕竟初经人事仅有的经验不过也只是那一夜和那些荒唐的梦,对于此事还是有些羞涩。
“我...”李彻难得词穷,他情不自禁这要如何解释。
李襄宜深呼吸了几下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手顺着他的衣袍便塞了进去...
第36章
李彻没想到这丫头会突然做出这般大胆的事情, 等他反应过来去阻止时,已经被她握了个严严实实。
偏生她也是个莽撞的,仅有的经验不过是做过的那些囫囵梦, 连力道都不能控制,她握住了之后便闭着眼用力一捏。
“哼~”
李彻闷哼一声,便...
李襄宜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好似在说:那晚你明明不是这样的。
李彻欲言又止,他该说自己太累了还是说她太突然了他还没准备好,好像说什么都是在狡辩。
他叹了一口气从怀中拿出帕子,“不需要你做这些。”随后仔细地将她细嫩的手指一根一根擦干净。
李襄宜这才知道自己会错了意,羞得根本不敢抬头看他, 心中倒是将自己骂上了无数次。
“我给你快活就行了。”
李襄宜气得锤了他好几拳, “你还说!你还说!”她真的要没脸见人啦。
“你从哪学的这些?”李彻捏着她的下巴眼神变得危险起来。
总不能告诉他她曾经有过那样屈辱又荒唐的前世吧,说出来怕是也没人会信。
李襄宜随口扯了个理由,“上回要去和亲之前嬷嬷教的。”
“时辰不早了, 该回去了。”
“嗯。”
李彻将李襄宜送了回去,又赶回院子里脱了上衣拎了桶水便浇在身上,换了身衣裳又回了议事房。
仁丰帝看他回来还换了身衣裳不由得好奇,“怎么出去一趟衣裳还换了?”
“方才出了一身汗, 实在是黏腻。”
“这屋子里热吗?”仁丰帝看了看角落里的冰盆,“要不要叫人多加点冰。”
“不必,冰用多了容易寒气入体,皇兄注意身体。”
他看着桌上的沙漏漏尽, “时辰到了,继续吧。”
议事的大臣们陆续归位, 他们看着仁丰帝的脸色一个个都不敢说话。
“说吧,这旱灾和水患, 该是怎么个解决法儿?这万千百姓还在等着朝廷的人解救他们。”
议事房一片寂静,没人说话。
“怎么,都不说话了?你们一个个的吃着朝廷的俸禄,到你们给百姓做事的时候竟连个法子都想不出来?”
大臣们跪到一片,“臣等无能。”
“陛下,如今不是责怪他们的时候,还是想好怎么赈灾要紧。”
“靖王,你说说你的想法。”
“回禀陛下,灾情当前百姓流离失所,当务之急是朝廷派人赈灾,送去银两和粮食,修建临时避难处。”
“关于赈灾的人选,靖王可有想法?”
李彻扫视了一番屋子,大臣们都低着头回避他的目光,赈灾可不是一个好差事,又苦又累不说处理不好还容易担责任。
除了...纪何。
“不如臣和纪修撰去如何,臣往南,纪修撰往北。”
被点名的纪何眼神中充满了震惊,这实在不是一个小小的修撰能担的责任。
“这...”仁丰帝有些迟疑,“纪爱卿到底年轻,能否担此大任?”
“陛下忘了纪大人出自民间,最能体会民间疾苦,且臣看过纪大人关于赈灾的策论,其中对策见解独到。”
仁丰帝沉思片刻,“既然靖王极力推荐纪爱卿,那赈灾之事便交由你二人。”
纪何走到中间跪下,“是,臣领旨,臣定不负陛下厚望。”
“户部侍郎。”
“臣在。”
“将赈灾所需的银两和粮食准备好,越快越好,早日送到百姓手中。”
“是,臣即刻前去准备。”
这一切决定得突然,从下了旨意到出发也不过就十日的功夫。
“怎么这么突然?”
“前日才下的旨意,再过几日便要出发了。”
李彻摸了摸李襄宜的脑袋,“撅着个嘴做什么?我只是去赈灾,又不是去打仗。”
李襄宜只是担心他,“南方比京城更加湿热,你可得多注意一些,还有书中说的腐烂的尸体若没有及时处理便会生出瘟疫,切不可掉以轻心。”
李彻轻笑一声,“知道了,我会平平安安回来的。”他将面前的女子轻柔地拥入怀中,手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慰她。
“嗯,注意身体,按时休息,不要再像平日里忙起来那般没日没夜了。”
“是,夫人。”
“嘶~”腰间被狠狠拧了一把,李彻一时不防喊出了声。
“你胡说些什么。”
“好了不逗你了,我不在的日子照顾好自己,不准贪凉知道吗?”
“你只是去个几个月,又不是去几年,再说了你整整六年不回来,我不是好好的吗?”
“额。”李彻自知理亏不敢再多说什么,“我错了,以后不会再不告而别。”
时间急迫,李襄宜只能尽力地为李彻多准备些贴身衣物、药物和驱蚊虫的香囊等必需品。
送行的时候李襄宜就站在皇后身边,她和李彻之间隔着人群,两个人就这么隔空相望,纵使眼前人山人海,她也只看到这一个人。
等我回来。
她看懂了他的口型,轻轻点了点头。
李彻前往南方赈灾治理水患,等待的日子忽然变得漫长起来。
“殿下,您已经半个时辰没翻页了。”
喜鹊看着发呆的李襄宜不由得有些担心,自从王爷离开之后她便时常这样不知不觉地便看着窗外出神。
刚刚下了一场急雨,如今还在飘着雨丝,“你说这会儿南方也在下雨吗?”
“奴婢也不知,前些日子您不是说南方水患已经暂时控制住了,决堤的大坝都堵好了,那应该就快了吧。”
李襄宜摇摇头,“哪里有这么容易,夏季多雨,任何一场雨都可能让大坝决堤,即便是治好了水,流离失所的百姓也要安顿好,这其中所耗费的人力无力财力都是巨大的。”
“殿下,王爷是大齐的守护神,治理水患对他来说应当不是什么难事,您就不要瞎担心啦。”
“知道啦,你何时这般能说会道了。”
“嘿嘿。”
三个月后,酷热褪去,众人从避暑山庄回到了皇宫,赈灾的人也完成了所有的事务班师回朝。
靖王李彻威名在外,下面的官员全都规规矩矩,生怕一不小心出了错处被李彻抓住。
倒是纪何那边牛鬼蛇神轮番上阵,不是瞧他年轻资历浅不将他的话放在眼里,就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贪污银两中饱私囊。
纪何虽年轻却胆大心细,去了灾区一副公事公办、耿直迂腐的模样,惹得一群官场的老油条束手无策。
仁丰帝对纪何大加赞赏,将他升为户部员外郎,李彻一直是户部的主官,纪何这回正巧是调到了李彻手下。
下了朝,李彻特地留了几步等纪何。
“纪大人,最近可是意气风发。”他赈灾有功,不少大臣都想将自己家的女儿嫁给他。
“王爷您说笑了,臣有今日一切都多亏了王爷的提拔。”纪何心里清楚他去户部应该是他向陛下开了口。
“纪大人,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
看着眼前的人,李彻不得不感慨,难怪老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他过去曾好奇为何太子会这般不成器,他虽流落民间但何家家境不差,他过去在何家也老实本分,进了宫反而愈发荒唐。纪何背负血海深仇却仍旧发愤图强,如今看来这血脉里的力量还是不可忽视。
“王爷不知臣的那件事可有眉目?”
“有了些许眉目,查清真相还需些时日,纪大人稍安勿躁。”
纪何闻言眼神中透露出希望,“是,臣谢过王爷。”
他十几年都等了,再等这几个月又何妨。
为了给李彻接风洗尘,仁丰帝特地叫了后宫的妃子和公主一起吃了顿家宴。
李襄宜几个月没见他心中甚至挂念,但是在这样一个场合她只能静静地坐着,不敢露出丝毫马脚。
“既白,你可算是回来了,你这一走夏天都过去了,瞧瞧你可是清瘦了不少。”
“皇嫂,臣弟这不是回来了。”
五公主许久未见他颠颠儿地跑到他怀里坐着,“九皇叔,小五好想你。”
“是吗?给皇叔看看小五长高了没?”
李彻对这个最小的公主也很是疼爱,就让她坐在自己怀中。
“既然既白回来了,我们一家人一起用膳,都随意一些。”
“是,谢陛下。”
宫里人丁简单的好处便是大家彼此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顶多是平日里争争宠斗斗气,坐在一起用膳氛围还是很温馨。
“父皇,儿臣有一事求您~”清河公主见仁丰帝心情好便大着胆子开了口。
仁丰帝很好奇,“哦?有什么是你得不到的还要特地来求朕?”
“儿臣想求您给儿臣赐婚。”
仁丰帝对清河的心思可是一清二楚,“清河莫不是还惦记着朕的状元郎?”
清河被仁丰帝当众打趣也觉得不好意思,她红着脸,“父皇,您莫要打趣儿臣,您就说同意不同意嘛。”
“状元郎一表人才,最近又赈灾有功,若是能做朕的乘龙快婿,朕也是喜闻乐见。”
这话的意思基本上就是同意了,清河激动地握着贵妃的手眼中满是笑意。
“既然清河对纪爱卿这般中意,那朕作为父亲自然要满足女儿的心愿,朕这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