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到江灵她终于能找到人问问姜岐在学校的情况。
被人欺负？谁？姜岐？
听到老太太的问题，江灵有点懵，她摇头，“应该没有吧。”
老太太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就说那孩子这么乖，怎么会有人舍得欺负他。”
乖？老奶奶在说谁？
江灵僵硬转头，白衣少年站在后面满面笑容，看着是很乖。
好像除了会打架，不写作业，爱说鬼话，姜岐确实是个好孩子？
第11章 上节目要公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忙活一天，在姜岐送她到家后，江灵洗漱完毕，倒头就睡，一觉到天明。
第二天是被微信的语音电话惊醒。
“柳池，”江灵语气中满含威胁，“你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就等着被挂墙头。”
濮阳一中围墙不算高，但柳池这家伙胆小，那么点高度也会被吓哭。
刚来学校就听到劲爆消息想和老大分享，可没想到老大一接通就是恐吓他。
柳池欲哭无泪，“老大，我错了。”
他早该想到这个点老大应该还在睡觉。
可他真的忍耐不住腹中的怒火。
“老大，你知道今天一大早那群家伙都在传什么吗！”
能传什么，还有比她把姜岐打出脑出血更离谱的传闻？
躺回床上，现在离早自习还有二十分钟，她洗漱穿衣五分钟，早饭街边随便买个包子一分钟。
走路去学校十分钟，她跑过去五分钟左右，她还有将近十分钟可以睡觉。
花一秒在脑内计算完，江灵合上眼有气无力回复柳池，“传什么？”
“传你和姜岐有孩子了！”
有孩子？王阮？
大脑迟钝尚未清醒，江灵没意识到这个传闻所代表的意思，“就这？”
“啊？”
“没别的事别烦我。”
听着手机那头的忙音，柳池茫然，难不成传闻都是真的？
可是他从没见过老大和那姜疯子有交集啊。
难不成那孩子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即便学校各种传闻愈演愈烈，当事人之一正安稳睡着她的回笼觉。
另外一位当事人大清早就被陈隋伟拉起来，现在正趴在桌上补眠。
也没有人敢在他周围说闲话。
导致这件事都已经传到教导主任耳里，可当事人两位还一头雾水。
刚赶在第一节课开始前到达教室，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下，江灵和姜岐被叫到教务处谈话。
教导主任是个长得像弥勒佛一样的半百老人，性格也有点像大佛，总是乐呵呵一张脸。
但嗦起来和唐僧半斤八两。
“哎呀，小江和小姜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觉得拗口，教导主任干脆给面前两人取了个代号，“大姜和小江啊。”
教导主任喝了口热茶，“小江你怎么一开学就迟到，怎么，今天是家里又着火了，还是街上送了个老太太回家？”
“还有你大姜，”教导主任看着姜岐脸上的绷带，“趴着睡了一个早自习，对你的伤口不好，你知道吗？”
他把他们叫来也不是为了那些传闻，有陈隋伟在，他怎么可能不清楚真相。
江灵依然顶着那头乱糟糟的头发，狐疑地看着这位高一没少打交道的老大爷。
“顾大爷，有事直接说吧。”
同样姜岐也没少和这位性格颇为麻烦的大爷接触，“顾老师没事的话我们还要上课。”
第一节课是陈隋伟的数学课，他还能再睡会。
教导主任吹了一口茶缸上的热气，“唉，现在小年轻可真性急。”
江灵想打哈欠，最后看着教导主任两鬓的白发还是咽了回去。
她可是个尊老爱幼的乖孩子。
“不过也没什么大事，”教导主任话锋一转，“你们高一那会闹出不少事，是不是我都帮你们兜着了？”
江灵和姜岐迟疑着点头。
虽说基本错都不在他们，但他们确实也是动了手，他们又都不愿意通知家长，很多人都是教导主任出面解决。
当然姜岐这边还有陈隋伟那个家伙硬要当他半个家长。
现在见教导主任开始打感情牌，江灵两人都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教导主任拉开抽屉拿出两张报名表摆在办公桌上。
“这次的高中生拉练训练营你们会参加的是吧。”
这么能打的两人，体能应该相当不错。
“什么？”“哈？”
江灵两人面面相觑，他们都没听说过这是个什么东西。
高中生拉练训练营是今年教育局和中央新搞出来的活动。
美名其曰让祖国的花骨朵们体验军人们的生活，让他们增强国防精神和爱国理念。
其实说白就是军训的延伸，官方准备打造一档高中生与军营碰撞的纪录片。
而濮阳一中不幸，啊，不是，幸运地抽到了两个名额参加节目。
高一那群新生不可能让他们参加，高三要备战高考，也不可能参加什么纪录片。
只有没什么事的高二能拉出来两个人扔过去参加节目。
但其他老师不愿放人，节目理念也是真实刻苦，想想也就一江一姜两个皮孩子适合那里。
听完教导主任解释，江灵指着自己由衷发问，“顾大爷，我是女生。”
教导主任恍然大悟，“啊对哦，你是女生。”
他呵呵笑了一声，“没事，报名不限性别。”
没有被他忽悠过去，姜岐指着报名表笑容温和，“老师，既然是参加节目应该有很多人愿意报名，我们应该公平才是。”
他可不愿意上节目给人家看笑话。
这也是江灵的想法，想想要参加什么纪录片节目，她就觉得麻烦。
看要进军营就知道，她绝对没办法睡懒觉。
教导主任义正言辞，“可是其他小朋友没有你们能打啊。”
“为什么会需要能打？”江灵不解，“这不就是个军训节目？”
“因为最后一天会让你们高中生和军人比赛，里面有格斗项目，”教导主任笑得一脸佛像，“是时候到你们为校争光的时候了！”
说得好听，但江灵可不信，“您是不是又和人家打赌了？”
之前她把外校的人打了一顿，处理这件事的时候她才知道教导主任和那所学校校长是朋友。
平常没少拿学校的事打赌。
比如区统考校综合排名谁更高。
教导主任又喝了一口茶不做正面回答，江灵了然，果然是又打赌了。
“但我觉得还是公平通知全校报名选拔比较好。”
说什么江灵都不会答应这麻烦事。
“好吧，”教导主任也不强求，“那么这件事就麻烦你们等会课间去广播室通知高二全体。”
“毕竟我可是已经被所有老师拒绝过一次。”
虽说拍摄时间是在国庆长假，但前期准备需要请假三天各种体检检查，后期还可能时不时需要请假被拉过去做后采。
没有老师愿意让学生浪费这些时间。
教导主任深深叹气，不然校长也不会把这麻烦事扔给他。
所以只有陈隋伟那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同意这件事是吧。
姜岐额角跳动，很想把那个家伙拖过来质问他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第12章 乖孩子要当三好学生
濮阳一中广播室。
被迫进入广播室，江灵盯着手里被教导主任扔过来满满两大张的稿子看向姜岐。
“十分钟念得完吗？”
“应该不行。”
下课铃响江灵干脆把稿子扔到一边，按下开关。
“喂喂，听得见吗？”
广播传来的声音很陌生并不是熟悉的几位播音员。
听上去很年轻也不像是老师的声音。
不过还是有不少人听到这个声音差点掉下椅子。
这不是江校霸的声音吗？
这慵懒冷淡却又有点甜的声音太有特色了。
那头刚听见声音柳池就直接摔到地上。
不会吧，难道是因为孩子那事，老大要全校道歉？
“听得见。”
随着关开门的声音一道男声响起，温润清朗，貌似是姜疯子的声音。
这下不仅是柳池，只要听出这两人声音的人都开始怀疑是不是因为早上那个传闻。
这时广播又传来两人的声音。
江灵：“要不你来？”
姜岐：“好啊。”
椅子拉来的声音响起。
姜岐：“要怎么说？”
江灵：“自由发挥？”
姜岐：“好。”
全校莫名，不知道这两人在搞什么花样。
“咳咳，高二全体注意，”姜岐思索该怎么快捷简单说出这件事，“你们有机会进入军营在全国观众面前被狠狠操练一通。”
“想上节目的话就去找……”
姜岐转头问，“找谁报名来着？”
那张稿子掉到地上，江灵蹲在地上翻看，“找江灵和姜岐……”
见她脸色不妙，姜岐了然，对着广播，“找高二（1）班班主任陈隋伟报名。”
一班全员目光落在陈隋伟身上，这位笑面虎老师此时没了笑，满头黑线。
这让其他人很想笑但不敢。
而完成任务的江灵两人很遗憾也没能上第二节课，半路就被陈隋伟拎去办公室。
“老师你不能剥夺一个学生正常上课的权利。”江灵靠坐在办公桌旁边，理直气壮抗议，“让我们回去上课。”
陈隋伟似笑非笑，“语文老师同意我把你们借走了。”
说完他也不给江灵继续开口的机会，“对了，那个节目如果没人报名还是得你们俩上去。”
“啊，”江灵傻眼，“为什么？”
“因为你们两个在我这里把柄比较多，”陈隋伟和颜悦色，“是吧，不写作业的江灵同学。”
江灵语塞，不写作业不是什么大事，但她烦因为这件事把她妈引来。
高一那会她妈可是在办公室走廊哭得梨花带雨，说什么管不了她。
因为这件事还传出她打父母的谣言。
天知道她可是连她妈一根寒毛都不敢碰，因为她会哭，会在继父面前哭。
而那位管理千百号人的大总裁会用让她厌恶的语气说教她。
想想就觉得麻烦。
想着都是青春期小屁孩怎么可能对上节目不心动，江灵也就可有可无地应下了。
江灵搞定，姜岐就更好解决。
“姜同学，你是三好学生这件事或许我可以和李奶奶好好谈谈。”
姜岐眼底微暗，隐隐浮现些许郁色。
“三好学生？”江灵诧异，“你居然是三好学生？”
所有的情绪一消而散，姜岐轻笑，“不是，但是我很想成为三好学生。”
志向很伟大，不愧是乖孩子。
江灵点头，“那你加油。”
“姐姐，”姜岐一手撑在办公桌上，靠近江灵，桃花眼弯成月牙型，“你能帮帮我吗？”
“啊？”
“姐姐一看就是好学生，”姜岐说谎从不打草稿，“姐姐能不能教我怎么成为三好学生？”
想想自己除了不写作业也没什么问题，江灵认真思索，好像她挺有成为三好学生的潜力？
面前少年低着头，一双桃花眼湿漉漉地看着她。
和她家小橘等吃的样子如出一辙，江灵点头，大言不惭道。
“放心，姐姐帮你！”
“嗯，谢谢姐姐。”
“咳！”陈隋伟无语，“你们知道你们都在说什么吗？”
这都是些什么鬼东西。
还有姜岐你这脸皮怎么这么厚，什么话都敢说。
他没好气地瞪了姜岐一眼，“总之这件事就这样了，没其他事，赶紧回去上课。”
高二（1）班。
见江灵两人回来，即便正在上课，众人也忍不住窃窃私语。
“你说，那个广播什么意思？”
“开玩笑的吧，不是陈隋伟都去找他们谈话了吗？”
“嘿，你们不知道那件事吗？”
“那件事？”
正在八卦的女生顿住，抬头，江灵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旁。
居高临下俯视着她，逆着光神色莫测，杏眼半眯显得狭长，明明五官精致柔美却偏偏给人凛冽的锐利感。
就像是披着布偶猫外皮的幼狼。
女生脸色一白，低头拽着衣摆不敢说话。
“那件事？”
以为是女生没听清，江灵又问了一遍，她对女生的反应已经习以为常。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什么都没干，每次这些人看到她却都会露出惊恐的眼神。
难道她长得很吓人吗？
“江，灵！”语文老师额头青筋爆起，“回来就给我好好上课，给我坐回去！”
“是。”
本来也只是突然听到她们在讨论自己和姜岐，一时好奇才过去问她们。
江灵耸肩，晃晃悠悠走回座位。
刚坐下，肩膀就被戳了下，江灵也没转头，椅子往后一翘靠在姜岐桌前。
“什么事？”
“姐姐，我听不懂语文老师在说什么，”姜岐的声音自耳边传来，“姐姐课后能教教我吗？”
刚答应要让后座乖孩子成为三好学生，江灵点头，翻出语文课本。
但她认真听了一会，却又开始昏昏欲睡。
初三她的成绩还是不错的，不然也不会上濮阳一中，可从高一开始她就忍不住想在课上睡觉。
现在又开始无意识犯困。
但是都答应别人，她可不能失约。
“老师，”江灵打断语文老师的慷慨激昂，“我能站起来听课吗？”
“给我站到后面去！”
这下江灵成了姜岐的后桌，她靠着储物柜，努力让自己认真听语文老师讲课。
但最后还是眼睛要眯不眯，无精打采。
看着这样的她，姜岐心下担忧。
从返校起，他就发现江灵很嗜睡，整个人精神状态也恹恹的。
难道是晚上失眠？
姜岐小心翼翼把椅子退后几步，让他能够在江灵摔下来时能及时接住他。
语文老师看着最后排两人奇怪的姿势吐出一口浊气。
不能气，不能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