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来说,她真不愿意自己和俊哥扯一块儿去。
“俊哥,我也喝得挺多,怎么不关心关心我呢?”王悠悠无心插了句话,转移了这种尴尬。
一群人都喝嗨了,非常激动地聊天。
许岁倒是没醉,她不知道自己酒量具体的底线是多少,反正喝个7、8瓶,一般没多大问题,超出的量,也没试过。
以前工作上喝酒,她也会悄悄往纸上或者跑厕所去吐。
不管能不能喝,饭局上,她气势就不输任何人。
但现在,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加上冷热温度夹击,她意外的感觉脑子特别晕。
徐文博从电影院出来的时候,已经快10点了,他看了眼消息,许岁没回。
“我送你去打个车吧。”徐文博说。
“行。”赵玲然感受到了他不冷不热的态度,也没多说什么。
本来徐文博那张偶像脸,初恋脸的长相,还是让很多姑娘心动的,奈何他对大多数女生的态度,让人劝退。
赵玲然打车走了后,他站在路边又发了个消息。
【睡了?】
没回,他又打了个电话,没接。
还是担心呐。
行吧,他决定让连着脑子的食道管多待一会儿。
【那个...岁姐和你们在一块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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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某人好慌好慌好慌......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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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他的消息,王悠悠非常惊讶,不过内容是打听许岁好像又不惊讶了。
王悠悠决定先调侃他一下。
【你怎么不自己问?】
【问了,没回。】
徐文博有点后悔一时脑子发热了。
所以他通过王悠悠去打听许岁到底是要做什么呢?
目的是什么呢?
如果王悠悠这么问,他真回答不上来。
还好她没问。
【在一块儿的,还在喝】
【你们在哪儿?】
【老地方】
【我过来,麻烦保密......谢谢】
这俩人真有意思,果然还是看别人谈恋爱搞暧昧有意思。
王悠悠笑着收起了手机,可能她笑的有些灿烂。
“笑什么?”许岁问。
“拽姐。”王悠悠托着下巴一脸等着看戏的表情,“我觉得认识你特别有意思。”
“啊?”许岁被她整懵了,“是我喝多了,还是你喝多了?”
“喝酒。”王悠悠拿着杯子跟她碰了一下。
“小许,行了行了,我看你今天喝的够多了。”一旁的俊哥伸手拦了拦。
不管年龄大小,大家都叫许岁拽姐,俊哥大概是为了凸显不同,没跟着这样叫。
那么徐文博呢?
许岁突然想知道他叫自己岁姐是不是为了显得和其他人不一样?
徐文博离得不远,20分钟左右就到了。
他站在店门外犹豫了片刻,以什么理由过去呢?
路过?
这么巧吗?
我就住这儿附近,碰到了进来看看。
大家互相都认识,碰见了,进来看看不很正常吗。
用许岁的话说,废他妈劲儿!
进去再说。
徐文博推开玻璃门往里走,目光确定在上次那个位置,还没走近,有人先招呼他。
“校草!过来喝一杯!”
徐文博自然地走过去,王悠悠在她和许岁中间挪了个位置出来。
“谢谢。”徐文博说。
许岁只是扫了他一眼,然后盯着桌子放空。
“不认识的,给大家介绍一下,S大校草,帅吧!”飞哥依旧慷慨激昂地兴奋着,“在场单身的妹子都有机会!”
许岁发现了,飞哥这人,不管在哪儿都能组织成茶话会现场。
“飞哥。”徐文博拿着许岁的杯子倒了杯酒敬他,“就不劳烦您帮我相亲了。”
大家都很嗨,这个细节其他人没注意到。
但许岁感觉徐文博拿起她杯子的时候,俊哥朝这边看了一下。
误会吧,误会吧,反正也不差你一个。
徐文博礼貌性的陪其他人喝了几杯。
许岁只是坐着,偶尔回一下找她搭话的俊哥,没再喝,更没再碰那个杯子。
但她现在没有更多的想法,不得不承认,所有的惆怅和不安,从徐文博坐在她身边的那一刻起,全部消失掉了。
这种感觉很神奇,她也有点怕。
是她曾经最鄙夷的恋爱脑。
徐文博倒是正大光明的看了她好几眼:“你喝多了?”
“没,你感冒好点了?”许岁问。
“没,水泥封鼻,难受死了。”徐文博说。
“那你还来喝酒。”许岁捂住嘴打了个哈欠。
“今天散了吧,大家都困了,下次再聚。”俊哥又转头低声问许岁,“要我送你吗?”
许岁:“谢谢俊哥,不用了真的。”
俊哥:“我看你状态不是很好,有点担心。”
“我送她吧。”徐文博说,“反正我们回家顺路。”
俊哥看着徐文博愣了下,好像对这个人不放心似的。
许岁:“对,我俩住的地方挨着,他是我店员工,很熟,不用担心把我拖去卖了。”
没有让徐文博送的必要,但相比之下,许岁更不想让俊哥缠着她。
听她这么说,俊哥不好在表态,不过被人截胡的心情有点不悦。
离开之前,徐文博悄悄对王悠悠说了声谢谢。
“谢我干嘛?很多东西,是靠自己去争取的。”王悠悠做了个再见走了。
最后俊哥还一脸惋惜的看着许岁挥手再见。
许岁觉得刻意跟徐文博站一块儿,不太合适。
她没叫他,自顾自的朝着回家方向走了。
不知道紧张什么,慌什么,虚什么。
徐文博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许岁不见了,看了一圈赶紧跟上去。
“岁姐,等等我。”徐文博感冒没好,脑袋还晕着,跑几步竟然觉得累。
“你这身体素质不行啊。”许岁其实想说,你心理素质更差。
“注意用词,男人不能说不行。”徐文博皱眉,“我就是感冒了。”
许岁看了他一眼,竟然产生了重影:“贫嘴的功夫倒是一点没退步。”
许岁手机响了,看了眼是她妈妈打来的,接之前她对徐文博说:“你过去,先离我十米远。”
她语气不像开玩笑,还有些严肃,再结合这个电话......
“哦......”徐文博不多问,主动退到她身后把距离拉开。
许岁妈妈:“岁儿,你最近还好吗?”
许岁:“嗯。”
每次她妈妈这种开篇的嘘寒问暖,她都无法适应,反正找她就没好事,一直觉得没问候的必要。
“你一直租房子住,一年下来房租费花销不少吧?”她妈妈说。
“我没花你钱吧?”许岁冷静地说,“有什么事儿吗?”
过了几秒,许岁妈妈才开口,今天语气没平时激动:“你弟弟出了点事儿,我本来不想麻烦你,但是你要体谅体谅你妈我,为人父母心,一会儿说要找律师,一会儿又要赔钱,我一个老太婆,懂什么?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你亲弟弟,我不找你管,真不知道该找谁。”
许岁妈妈今天不激动,说到最后都带上了哭腔,让许岁体会到了一个母亲心疼儿子的真情实感。
每句话,每个词,单独挑出来都无一不讽刺。
许岁有些冷漠地回:“打感情牌啊?”
她妈妈装不下去了:“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冷血无情的东西!”
许岁笑了下:“别操心了,顺其自然吧。”
嗯,我是个东西。
“你怎么笑的出来!我作为你妈,都这么低声下气来求你!”她妈妈音量逐渐提高,“太铁石心肠了你!”
“嗯,我就一个普通人,无依无靠无权无势,无能为力,对不起,没给你争气,没其他事儿挂了吧。”酒劲儿可能来的晚,周围的一切在许岁眼里变得模糊不清。
“许岁!我告诉你!你是我生的,永远是我女儿!许毅也永远是你弟弟!你别以为翅膀硬了可以肆意妄为!我们这个家有任何事情,你都有责任,我有一天老了,病了,你也必须管我,这是你的责任和义务!”许岁妈妈吼人的本领一直很稳。
论岁姐的脾气到底是如何修炼出来的,答案显而易见。
没有思维,没有脑子,不想讲道理,只觉得浑身有股火在蹿。
“我不是你女儿。”许岁冷冷地说了句。
“什么?”
“我说,我不是你女儿!你也从来没把我当过女儿!至始至终你眼里就只有许毅一个!我算什么东西?我连东西都不如!求你了,当我死了,失踪了,总之没我这个人行不行!”许岁感觉吼的有点大声,往身后看了一眼,徐文博看起来很淡定。
许岁妈妈在电话那边哭喊,她没理,直接挂了。
胸口憋闷的发紧,她没停下来,继续往前走了几步,晕眩感又来了,这次绝不能倒下去。
许岁在自己倒地之前,快步朝身旁一颗树走过去扶着,大口大口的呼吸。
空气里全是热浪,好像更难受了。
“岁姐,放松放松,别大口喘气。”她都不知道徐文博什么时候跑过来的,只感觉有只手,轻轻地在拍她的背。
顾不得形象了,许岁往一侧吐了几口,缓了一阵才觉得舒服点,但整个人像失去力气,软软地往地上坐。
徐文博没马上扶她起来,跟着蹲下:“你吐的全是酒啊?”
许岁看了看那一滩:“怎么能吐的乱七八糟的让你看见,有损形象。”
徐文博皱眉:“都什么时候了,你能别这么......要强吗?”
他又问:“你晚上是不是没吃东西?”
刚刚他说“要强”这个词,还挺戳许岁的。
她笑了下:“你以为美女都是天生的吗?身材是保持出来的,懂么大渣渣?”
或许今天在心里骂了太多遍,徐文博渣男,直接脱口而出。
她说完,两个人心领神会的笑了。
“我就知道,你肯定生我气,我今天要是不来,明天肯定被拉黑。”徐文博抬着下巴笑。
许岁笑着没说话,想撑着树干站起来,像被刚刚那通电话泄了气,一点劲儿没有。
她非常不服气的又撑了下,一屁股坐回地上,就这么撑了三次没起来。
挨千刀的徐文博就蹲着一旁看她笑话。
许岁瞪着他不爽地说:“你就干看着,不知道扶我一下啊!”
徐文博下一个动作直接靠过去,把她两只手往前一拉,把人背了起来。
还好,许岁今天穿的长裤,不然徐文博觉得自己可能没有背她的勇气。
许岁有点吃惊,但她此刻真的不想动。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丢脸了。
无所谓,看开一些,真的无所谓。
稍微缓和了一阵,许岁就没让他背了。
走到小区门口时,徐文博经过一番复杂的心里斗争,最后平静地说:“我有点不放心你一个人。”
许岁很爽快地,大手一挥:“想上去就直接说,别跟我拐弯抹角。”
徐文博笑着跟她一起上了楼。
电梯里,徐文博问:“你家里有药吗?”
许岁:“不知道,回去找找吧,我家就没什么东西。”
虽然心里有些准备,进屋后,徐文博还是吃惊了一下:“极......简风啊。”
冷色调,除了简单的家具家电,没什么东西是真的,桌子上连喝水的杯子都只有一个。
许岁往沙发上随意的一坐:“谁跟你一样,少女心,满屋子萌萌哒的小玩意儿。”
“我......”徐文博说,“无力反驳。”
许岁头往后靠着:“冰箱里有矿泉水。”
徐文博走过去拉开冰箱,里面除了矿泉水果然什么也没有。
他站在一个玻璃柜前面看了看:“有治胃不舒服的药吗?”
“没有,我去换件衣服,太难闻了。”许岁起身往卧室走。
徐文博猛地转头过去,许岁卧室门已经关上了。
她就这么随意的在自己面前换衣服?
不对!是关了门换衣服!
但是她说出这句话,还是刺激到了徐文博的某根神经。
她可能还是喝晕了,许岁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就后悔了。
可是......覆水难收。
徐文博大概看了看,估计是没那些药,许岁放沙发上的手机响了。
是那个俊哥。
这么晚了还打电话来?
非奸即盗,不是好人。
徐文博对这个人莫名非常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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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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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不爽飞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刘初阳吐槽过他家啥药都齐全,跟个药店似的。
【你在家吗?】
【说事】
【我给你个地址,能不能叫个人送点药来?】
徐文博的生活轨迹点,刘初阳用脚趾头都猜的出来,这个陌生地址很可疑。
【不会是,拽姐吧?】
【送不送?】
刘初阳立马有种嫁儿子的喜悦之情:【等着,马上】
徐文博发完消息隔了会儿,许岁走了出来,她刚拿起手机。
他立马说:“有人给你打电话,是......那个什么哥。”
许岁看了眼手机,又看了眼徐文博:“你这话我听着怎么这么怪。”
徐文博搓了搓鼻:“这么晚了,没打电话的必要吧,回个消息得了。”
许岁问:“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坐回沙发上:“我关心您。”
许岁:“那我谢谢您?”
徐文博头往后一靠,语重心长地说:“岁姐,你别看我幼稚,我观察力特强,看人特别准,真的,那个俊哥看起来事业有成,很直爽,嘴上说的好听,这种人他做什么事都带目的性,感情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价值交换。”
“特别是你这种,长的好看又独立的单身女性,是他们的首选。”
许岁憋着笑说了一句:“结果你知道人家叫俊哥啊?”
徐文博长长地舒了口气:“......服了。”
许岁低头划拉着手机:“什么样的人怎么应付,我有分寸,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幼稚的像个三岁儿童,所以我也不会用对你的方式去对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