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下一拍，打开盒子，探头一看，得，今天又没戏，是什么？拖把两把，你说这算什么？亏得她还做了半天的心里建设，想着怕是一次性攒的日子太多，系统不好给，所以直接用今天的份，可不想人家更抠唆，直接给拖把这种几乎没用的东西。
为什么没用？呵呵，即使是木刻楞房子，全是木头的，可这地也不都是木头的呀。那些个小院子，那都是直接建在地上的，全是土，用毛线个拖把，也就是这酒肆二楼的屋子里能用一下，你说是不是没什么用？
“算了，还是攒两天的试试吧，这也太亏了。”
春雨虽然各种天数的都在试，可她心里最合理的数字其实就是两天，你想啊若是一下刷出的人多了，这住又该怎么安排？楼上春元芳对面是还有一间，老苏家那边也有三间空着，可她心里也清楚，等着到了秋季最忙的时候，那十来个院子的打扫，大堂上菜上酒、后院清洗碗碟、照顾牲口、澡堂子烧火、库房看守什么的，怎么的也要十几个人才能玩的转。
她能全都靠刷出来？那怎么可能，养这么多人光是平日的抛费就能亏死她，所以到时候怕是要找些个短工什么的。好免去淡季的不必要抛费。而找了短工，就她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能不给提供食宿？那到时候怎么住？就是挤吧挤吧，三人一间，这刷出来人多了也一样住不下。
所以最好是刷出两个人，最多四个，再不能更多了。这也是她攒日子都卡着这么一个数字的缘故。当然她这会儿更希望的是，能刷出两个女人来，唉，阳盛阴衰的这一窝子就她一个女人，这日子过得也太无聊了些，连个说些闲话的人都没有啊！
“春掌柜，春掌柜……”
有时候吧，曹操这个人还是挺神奇的，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跑出来刷存在感，像是这会儿，春雨他们说了半天的没人，闲着，这一下子人就来了，还是个熟人，你说这算不算说曹操，曹操到？
“这大热天的，您这么这会儿来了？”
来人是邱掌柜，对，就是那收药的头头，也算是个掌柜。还是酒肆的长久客户，这样的人春雨招呼起来，哪怕嫌热不想动弹呢，也一样要热情着点。
看，人都走到大堂门口了。什么？外头？坚决不去，晒黑了算谁的？
当然人家也没站在外头和她说话的意思，都快热的烧起来了，不赶紧的进屋是傻子。
“哎呦，你这里可真凉快，这是放冰了？”
看看，走商的人就是机灵，都不用多问，只这么一个感觉凉快，立马就能说出一二三来。如果不是眼睛亮的有些吓人，眼睛和雷达一样四下扫着，春雨都想好好称赞一番了。这会儿嘛……人都下意识的开始往放冰的坛子边蹭了，还是实惠点吧。
“元芳？元芳？哦，明山叔在啊，赶紧的，端碗绿豆汤来，要凉点的。”
这才是及时雨，邱掌柜那个满意的呀，哪怕脸上的笑容全是汗，皮肤都红的让笑容差点媲美大丽菊了，都没能止住。并且十分利索的说起了他来的目的。
“上次听你吩咐人去采购茶叶，这次收药回去后我就留心了一下，今年江南那边新茶下来不少，我寻了几个走商，手里都有些，不知道春掌柜你这里还需不需要。”
能冒着这么热的天往沙漠里跑，真的只是为了利益？
春雨觉得不信，虽然她要是真买，怎么也能有几十两的数字，可他一个二道贩子能挣多少？一两？二两？为了这么几个钱，他一个药商大热天转行干这个不可能吧！
春雨的疑惑并没有遮掩，脸上什么都写了，这样的表情加上没第一时间应答，已经给了很大的暗示，这会儿邱掌柜若是再什么都不说……那春季相处下来的那点子交情随时可能完蛋。
邱掌柜显然很明白这一点，所以他十分利索的往桌子上那么一靠，然后用十分惊叹的语气对着春雨说道：
“春掌柜，我在这儿住了这么多时候，也算是有点交情了。可……哎呀，我这双招子往日也算有眼色，不想老了老了，居然有眼不识泰山了。真是没想到啊，您居然能和西面……您这样的大高手就在身边，居然没想着多亲近亲近，这真是……知道消息之后我那个悔啊！好几夜都没睡着，就想着怎么给您赔个不是。所以……看在往日咱们相处的还行的份上，您可千万别嫌弃我来的晚了呀！”
明白了，这是知道了她和石观音那场大战，觉得她是个高手，想来抱大腿了！
这倒是可以理解，像是他们这样的走商最怕的是什么？就是遇上盗匪。而盗匪是什么人？多是江湖人！若是能和她这样一个江湖上有名声，被认为是高手的人认识，那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借着这个名头躲过一劫！如是交情在好些，遇上了什么麻烦，许是也能请了她帮忙镇个场子，帮着说合一二什么的。
知道了他的目的，那春雨就不担心了，相反还高兴的很，平白多了个底层的消息来源，这能让她这个孤零零的在沙漠里混日子的人多多少便利！
所以春雨用十分爽利的笑声回应了邱掌柜那略带忐忑的试探。
“什么大高手，不过是勉强不至于被欺负罢了。至于嫌弃，那更不能，我一个生意人，还能嫌弃别人将我的需求放在心上？您这是帮忙来了，省了我自己去寻的麻烦，说吧，你那儿有多少，若是不多，我就全吃下了，这沙漠里旁的都好，就一个，菜蔬果子实在是稀少的很，有了茶叶，这日子才算是过得有点滋味了。”
嘴上说的全是生意，好像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哎呦，这春雨如今打太极的水平，直线上涨啊！看来实力果然是人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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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招揽托付
西北这边的茶叶本就是紧俏货, 邱掌柜又不是那豪商大户，即使人脉广，能弄到手的一共也就二十斤的毛尖。这数字放到东面的镇子上许是一年都够了，毕竟那边不缺菜蔬是吧。可春雨这里呢, 扒拉一下算盘, 想想平日果蔬的稀缺程度，总觉得有些不保险。
想想邱掌柜过来的意思, 再想想自己这不出门就无敌的状态, 春雨一边敲着桌子, 一边煞有其事的和邱掌柜说起了生意。
“等着秋茶下来再给我弄二十斤吧。在这地方待着，想身子舒坦, 每日一壶茶怎么都不能省。秋日那西面的客商回来了, 想来这需求就更多了，未必能吃到入冬。您看着生意能做不？”
这话在理, 邱掌柜也是老跑这沙漠混饭的人了，能不知道那些西域回来的人是个什么德行口味？那真是一身的牛羊味，不洗上七八趟都不带去味的。这样的人就是茶叶渣滓都能当仙药吃喽, 这样的情况下，二十斤还真顶不住多久。
不过这情况他喜闻乐见啊！生意来了呀！而且还这么询问，这是啥意思，这是她在试探自己值不值得她出手帮忙呀！邱掌柜相当的配合，赶忙接茬说到：
“这样，我这阵子再寻寻, 若是可以, 也不用入冬了，赶在入秋前，想法子再弄二十斤来, 春掌柜，您看怎么样？咱们这交情摆着呢，这事儿我总要帮忙的。有其他需要的，您说话，我能帮着去置办的也一定帮忙置办了。我老邱别的不成，走南闯北的当个二道贩子，帮着采买些东西总是成的。”
看看，我上道吧，把自己的生意先放放，就赶着您的需求来寻摸，以后你想知道什么，想采买什么，我都能帮着出面张罗，这样的帮忙，您看能护住我不？
这样一个送上门的帮忙人选自然是要接的，但是这怎么接也要讲究点档次，好歹她如今也是名声在外的高手了是不是。
“那我承你的情了。都说一个好汉三个帮，咱们能相互搭把手，想来这生意必定能做起来。只可惜我这酒肆开着，一时半会儿的怕是没什么能走出去给邱掌柜搭把手的时候。这样，旁的不说，以后您到我这儿，只要您在理，谁也不敢给您不自在。”
只要你上道，别的不能保证，以后有麻烦只要在我这地界，只要不是什么丧天良的事儿，我就帮忙了。
虽然相互打着机锋，用商量生意的方式，相互表示出了合作的意向，可春雨还是很有原则的，明确的划拉出了自己的底线。可以给你当大腿，可首先你得占理。
她这个答复怎么说呢，让邱掌柜喜出望外啊！这欢喜不仅仅是因为抱上了大腿，从此有了高手做后盾，在外行走能方便些。更重要的是，他这个大腿还是个讲究人。这让邱掌柜的心啊，那是彻底的落了定。
什么？有原则有有条件还高兴？自然是要高兴的。是，若是能有个护短的大腿固然是让人欢喜的，可若是个只讲究利益，不讲究底线的，那要是哪天别人给的好处多，是不是这大腿立马也会反插一刀？若是有天遇上什么大事儿，那是不是自己反过来还可能成为棋子？成为别人的替罪羊？
作为一个走南闯北，见识过太多人情世故，人间险恶的邱掌柜而言。有底线的人其实比单纯护短的人更值得信任。甚至因为有底线，他也不用担心春雨哪天会犯事儿，然后自己也吃了牵连。
所以啊，这春雨的话音刚落，那头邱掌柜立马站起来，抱拳行了一礼。
“那邱某就先谢过春掌柜了，有了您在后头，我这走出去腰杆子都能直几分啊！这小镜湖绿洲就是邱某的福地。”
连着福地都出来了，这话说的，春雨都想笑。又不是修仙版，你还来个三十六洞天不成？
咦，说起这三十六洞天，春雨莫名的又想到了逍遥派的那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也不知道那天山的事儿如今发展到了什么地步了。唉，她这小镜湖绿洲啊，太平是太平了，可这消息也太不灵通了。想想自己这江湖名声传扬开来的事儿，还要邱掌柜这么一个底层的走商过来送消息，说是和社会脱节都成了。看样子，消息渠道建设还是要抓紧啊！
好在，这人收下了，现在开启还来得及。当然，该给的震慑还是要有的，不然要是让这人知道她只指望这一个渠道，不定什么时候就起了心思翻车啦。
“你在外头行走，可去江南？”
“哎呦，春掌柜，那您可就高看我了，像是我这样的，平日也就本乡本土的生意做做，最远也不过是一年走一遭隔壁省份，再远是不敢去的，人离乡贱啊！没点实力哪敢有这样的胆子。”
三脚猫的水平走江南？那不是给人送菜是什么？邱掌柜这点子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不过江南……
他抬眼看了看春雨，牙根子磨了磨，心下想，莫不是想探探他的实力？这自己好像是太菜了点啊！这要是看不上……不行，得给自己加点码。不然这好容易抱上的大腿，可就有可能飞走了！
“不过您这若是真有需要，想要搭线倒是也不难，我那茶叶就是从几个邻省走江南的商户那儿拿的，您这是要……”
人在沙漠坐，眼睛看着江南，这春掌柜路子有点野啊，手也伸的够长的，难道以前是在那边混的额？若是这样，怎么就来了他们沙漠地方了？
邱掌柜心里一百个疑问，却什么都不敢问。他不年轻了，早过了什么都好奇的年级，深知多嘴多舌容易闯祸的道理。所以只问春雨的需求，其他的权当没这个概念。
“江南的消息可有？”
可春雨问江南能问啥？自然是想知道点朋友的消息喽。好假假的，陆小凤和花满楼和她处的也挺不错是吧，分开这么久了，关心一下嘛，嗯，顺带的也是想隐晦的告诉邱掌柜，自己认识不少江湖高手的意思。
不想这套路还没展开呢，那头邱掌柜立马就给出了一个很有价值的消息。
“有，最近江南热闹着呢，听说江南首富花家老爷最近要过六十大寿，好些人都忙着送礼呢。听说为了这个，各种珍稀物品都涨价了。”
嗯，花如令？花满楼他爹过寿？这是，铁鞋大盗要开始了？
春雨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手不自觉的又开始和桌面互击上了。过滤掉什么珍稀物品涨价的事儿，去掉刚开始那含糊来含糊去的说话方式，直接的问到：
“可知道花家老爷过寿的日子？”
“这我可不知道，当时也就听了一耳朵。”
咦，她这么关心这个？难道和花家还有什么瓜葛？亲戚？认识？还是对头？哎呦，他这抱大腿是不是早了点？没打听清楚不会坏事儿吧。
邱掌柜心里的小人脑袋上又布上了问号，眼睛也写满了紧张，生怕这花家和春掌柜是对头。他就是个小商户，可不敢和这样的庞然大物作对。
好在事情并没有往他最不想要的方向发展，春雨走了一趟自己的屋子，捧着个封口的盒子和五十两银子走了出来，并一脸慎重的将东西交到了他的手上。
“若是可以，邱掌柜这次许是要麻烦你一趟了，我这有个东西，是给花老爷的贺礼，麻烦你去省城托个镖，送到江南百花楼，给花家七公子花满楼。”
“春掌柜放心，省城的镖局我熟悉，必定寻个可靠的。不过百花楼？花七公子？春掌柜，您这和花家七公子有交情？”
“朋友。若是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听到了消息，作为朋友，不给送份贺礼，那可就太失礼了。”
春雨说的轻松，可那头邱掌柜的心却负担沉重，这短短的时间里，他的心那是上上下下的来回倒了三五趟，比电梯还忙。先是好悬没把他的心给吓的跳出来，这会儿又让狂喜给牢牢的占据了，那心脏跳的，差点直接从嗓子眼里钻出来。
朋友啊！朋友好，朋友好啊，这样的大商户，这样的世家大族，是朋友，那他就安全了。而且有了这么一出，只要省城那镖局的人安全送到了，他将消息往外那么一传，嘿，那以后自己在省城的排面可就彻底不一样了。
能给这样的首富人家送礼的都是什么人？还是直接送到人家公子少爷的手上，这关系，啊！只怕从此他这生意再不用担心有人会刻意打压了。
当然，这前提是，这事儿办好了，不出岔子，不然他这跑腿的吃不了兜着走都有可能。所以邱掌柜立马一脸严肃的看了看匣子，问春雨。
“春掌柜，这匣子里的东西……能知道价值吗？封着口我也不好打开，可总要给镖局有个说法。”
“不过是件古董瓷器，市值也就二三百两的模样。封口也不是信不过你，只是这东西有点精贵，容易摔碎，所以里头裹了好几层，不封口，怕是容易爆开喽。”
是不是的，反正有个交代就成，为啥这么说呢，因为古代的镖局和现代一样，真丢了，是按照东西的市值算计赔偿的，她说是二三百两，那真出事儿了，赔的也就这么多，所以有这么一个易碎的借口也能过得去了，没人会细究到底是什么。
邱掌柜既然认识镖局的人，自然也是懂这个道理的，所以听完就将东西接了过去。并保证道：
“我明儿就敢去省城，保证三日内送到镖局。”
三日？这怕是要日夜赶路了，能这么表态……春雨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人算是彻底收下了，花家，这虎皮还真是够可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