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年代文作精原配——糖馆【完结】
时间:2023-06-07 14:41:50

  今天是贾波波结婚,之前他有来参加他们的婚礼,所以夫妻二人都请了假,打算去吃喜酒。
  要去,就不能空手去,哪怕上次陈青崖没有收他的礼金。
  可要给多少随份子,朱茱又拿不定主意。
  少了,贾波波收了,会不会背后说他们小气?
  多了,她又舍不得。
  毕竟陈青崖和他的关系,好像也不咋滴?
  上次他们一起喝酒的记忆还很深刻,尤其是半醉半醒时她——
  陈青崖不清楚她当时为什么会有那般举动。而在过后她没有提起,他也就不可能主动说,只当她是一时玩心起故意闹腾他。
  但偶尔又忍不住想,难道是他那个事上没让她满意?
  他有这般差劲?
  朱茱一抬头,发觉他瞧自己的眼神怪怪的,歪头:“干嘛?我今天穿的不好看?”因为要去吃喜酒,她还稍微打扮了下呢。
  他沉思着,一字不发。
  朱茱轻轻戳他:“说话呀,那是你朋友。”
  陈青崖收回思绪,“包二十吧。”
  “这么多啊??”
  “你打算多少?”
  “……六块六,六六大顺。”
  “那十块吧。”
  朱茱想着贾波波可能不会收,点头。
  准备妥当,二人出发去喝喜酒。
  贾波波没请人来家里做宴席,而是在镇上一家还算不错的餐馆摆了二十几桌,吃中午这顿。
  路上,自行车掉链子,不得不停下来处理。
  朱茱说:“感觉今天不会太顺利啊。”
  捡了小树杈在修车链子的陈青崖:“别搞封建迷信。”
  “……”
  就你科学!!
  因为不靠谱的车链子,他们到的时间有点迟了。
  贾波波已经把新娘接来了。
  难得穿得很正式的熊子跟在一旁,瘦高个,皮肤黑,比新郎官贾波波还显眼。
  发现他们到了,熊子干脆就过来了。反正他的任务也完成了。
  “累死了!早知道就不答应了。”熊子小声跟他们吐槽。
  陈青崖:“你结婚时会更累。”
  “那我累也乐意!”
  他就跟恨嫁的老男人似的,朱茱暗暗想。
  不多时,那边忙完的贾波波搂着媳妇过来。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陈青崖,也是我们村的。坐他身边的是他老婆,叫朱茱。”贾波波又对他们说:“这我媳妇,石榴红。”
  第一次见面,难免先看长相。
  跟朱茱的娇小身板不同,石榴红很高挑,身段极好,弥补了她五官上的一些缺点。
  朱茱有点羡慕她胸以下都是腿。
  贾波波真有福气!
  石榴红和他们打招呼,笑吟吟说:“波波和我说过你们,当时我就好奇了。今天才有机会见到。”
  贾波波:“我没说错吧?我这兄弟是真的一表人才,他老婆也漂亮。”
  他夸陈青崖没什么问题,这种场合下夸兄弟老婆……好像也没事。朱茱觉得他只是随口客套,但她明显感到石榴红的眼神变了变。
  又聊了几句,石榴红暗地里示意贾波波去别处应酬。贾波波没发觉,仍是自顾自说着话。
  “哎呀,不知不觉的咱们都结婚了,就熊子还是个毛头小子。惨了惨了,他和我们没话聊了。”
  熊子心里冷嗤,第七次看在他大喜日子的份上忍耐他。
  贾波波又对朱茱说:“你知道我家住在哪吧?以后多来坐,榴红刚来,不熟悉咱们村。”
  朱茱不知道他家在哪,也没兴趣去,但还是点头:“好啊。”
  石榴红突然起身,“我去厕所。”
  “去吧去吧。”
  石榴红这一去就没再回来。
  朱茱提了一句:“你老婆是不是有事?你要不要去看看?”
  “她上厕所,能有什么事。”
  菜慢慢都送了上来,贾波波招呼他们吃,却又突然说:“青崖你上次结婚,请人做的饭菜实在是太一般了,我那顿都没吃饱。当初问你要不要在外面摆酒席,我就是想介绍你来这家餐馆的。”
  “餐馆的老板跟我爸是老相识,看在我们的面子上会给你很大优惠。但你不要。”贾波波:“不过也正常,还是叫人来家里做酒席便宜。”
  一番话下来,气氛变得古怪,桌上的其他人都望向他们。
  熊子正在啃一个鸭腿,不懂他为什么又发神经,当即吐出嘴里的肉要说话——
  “是。我和朱茱商量过,没必要打肿脸充胖子,因为我们都是普通人家。”陈青崖朝贾波波举了举杯,“今天沾你的光,有口福了。”
  他坦坦荡荡地承认了自己的拮据,反倒衬得贾波波当众揭人之短很刻薄。
  贾波波笑容僵硬,似乎还想说什么,最终受不了桌上其他人的视线,匆匆离去。
  朱茱生气:“他这人有毛病吧!”
  看着那么热情好说话,怎么是这样的人!
  她没有压低自己的声量,陈青崖不想惹是生非,低声劝她:“吃吧,吃完走了。”
  “不吃了!”
  “那走了?”
  朱茱毫不犹豫地起身。
  熊子抹了抹嘴,也说:“一块走。”
  三人出了餐馆,朱茱把口袋里还没来得及送的红包抽出来,一脸庆幸:“还好没便宜了他!”
  熊子瞪大眼,叫道:“靠!我给了!”
  朱茱好奇:“给了多少?”
  “八块八!”
  可以,比他们少了十倍。这个对比让朱茱很满意。
  熊子肉疼:“早知道不给了,钱容易挣吗?那都是我的老婆本!”他下定决心,“以后就把他当同村人,不做兄弟了。不然就是屎壳郎跟蛆交朋友,是一对臭朋友!”
  陈青崖:“不用因为我……”
  熊子难得认真地说:“一样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待一起的时间比自己亲爹妈还多。今天他能为着给自己涨脸踩你,他日我也一样。我没你那好脾气,还忍得下来。”
  陈青崖沉默。
  他不是不难堪、不生气,只是朱茱还在他身边,要是他不显出大度那她会跟着自己一起丢脸。
  没必要。
  比这还过分的讥嘲又不是没有。
  熊子还在继续说:“喝酒那天还觉得找回小时候的感觉了,以为那小子幡然醒悟,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谁知道啊……”
  人一长大,怎么会变那么多。
  还是小时候其实也有,只是他们没发觉?
  陈青崖:“回去了。”
  陈茹正独自吃午饭,不妨他们突然回来,狐疑问:“结束了?”
  跟着来的熊子嘴一张,就想把餐馆发生的事说了,还是陈青崖赶在他之前开口。
  “是,没什么事就先回来了。”
  熊子猛地刹住,磕巴了一下:“啊对,对。”
  他不说话还好,偏偏还是一副极不自然的样子。陈茹看出了不对劲,但他们不想说她就当做不知道了。
  “有没有吃饱?没吃饱的话我给你们煮面去?”
  饿着肚子的三人齐齐点头:“吃饱了。”
  陈茹就不管他们了,继续吃自己的饭去。
  陈青崖和朱茱俩人还好,肚子虽然饿,但还能忍受。
  熊子却忍不了了,他早上起迟了,没吃饭就跟着贾波波跑了一趟,他老婆家住山上,自行车过去可非体力了。
  他现在饿得有点发虚。
  “要不要去我家坐坐?”熊子说。
  没事去他家干嘛。陈青崖正要拒绝,多年的默契又让他明白过来。
  他拉上朱茱,“走吧。”
  朱茱:?
  出了大门口,陈青崖问熊子:“你家有什么?”
  “米。”
  “……别的呢?”
  “盐?酱油?”
  陈青崖明白了:“去我家菜地摘点菜吧。”
  熊子:“那你们摘,我去下米煮饭。”
  前往菜地时,朱茱莫名想笑,“感觉我们好像很惨似的。”
  去吃喜酒,却被人家新郎官瞧不起。回来后为了不让老母亲多想,不得不撒谎。最后又因为饿,做贼似的出来觅食。
  陈青崖却问她:“你羡慕吗?”
  “羡慕什么?”
  “婚礼。”
  “他们的?”
  他轻轻应了声。
  朱茱站定脚步,望着他的眼睛,十分肯定地告诉他:“我不羡慕。我觉得我们结婚时的一切,都挺好的。”除了刚开始朱奶奶为难他那段。
  结婚前,他们是有商量过要不要摆酒,朱茱没什么兴趣。因为她上辈子的亲人又不在这,黄芩和朱杨也不过去吃,就和他明说了不想办。
  他也无所谓,以她的意愿为主。
  谁知道陈茹不同意,说必须办酒席。一起商量后,他们一同决定叫承办酒席的人来家里搞。
  倒不是真为了省钱,而是去看过、对比下来,发现这样子性价比更高。
  餐馆的环境好,饭菜做得也漂亮,但味道和价钱不对等。反而是那些承包酒席的,算是物美价廉。
  在今天之前,陈青崖也觉得他们的婚礼挺好的,虽然简单,但该有的都有。
  可贾波波的话让他觉得,当初他们是不是太精打细算,导致她不体面了。
  “以后要是有机会……”陈青崖说着停了下来。
  口头上的承诺,还是不说的好。万一没做到,那就是嘴上说得好听而已,还会惹她一直惦记着。还不如能做到了,就直接履行。
  朱茱疑惑:“以后什么?”
  陈青崖:“没了。”
  朱茱:?
  朱茱幽幽地说:“哪有人说话说一半啊。”她刚刚表现得那么温柔体贴,他就没有一句甜言蜜语吗?
  “嗯。”
  “……”
  朱茱没法忍他的敷衍,抽了他胳膊两下。
  他并不反抗。
  俩人摘了最新鲜、最嫩的蔬菜回去,熊子已经把饭下去煮了。他翻出家中险些被遗忘的老腊肉,给了陈青崖,而后指向厨房:“刀给你磨好了。”
  朱茱:“加油!”
  陈青崖:…………
  半个小时后,他们吃上饭。饭菜自然跟贾波波婚宴上的没法比,但吃得自在、吃得安心。
  朱茱眼睛控制着不往一旁的桌子上瞄,小声问:“你家里放这么多蛇酒不吓人吗?”
  熊子吞下嘴里的饭,“还好吧,只要没出来咬我。”他又说:“你要哪个?我送你,女人喝了补血,男人喝了壮阳!”嘴巴太快,把平时的叫卖语录都给说了。
  朱茱、陈青崖:…………
  说都说了,熊子索性放开,揶揄道:“干嘛不说话?真有这个需要啊?”
  朱茱木着脸:“谢谢,我们不需要,你留着自己用。”
  熊子忽地忸怩:“我觉得我也不用喝吧。”
  “…………”
  为避免话题的走向越来越奇怪,陈青崖开口:“你近日没外出干活?”
  熊子:“过两天就得去了,赶在咱们南方的蛇冬眠前,再捕几次。”
  朱茱好奇:“去的地方远吗?”
  “有近有远。这次在附近,就是朱家村那边的山。”
  “那是我们村呢。我听老人说,山里很多蛇的。”
  熊子:“那不正好,我就靠这个挣钱!”
  陈青崖:“该带的工具别省事,跟紧大队伍。”
  熊子挠了挠脑袋,“知道,我还没娶老婆生孩子呢,惜命得很。”
  吃完饭,没帮忙煮饭的朱茱把几个碗收拾了,回来时听到陈青崖跟熊子说什么“我这边的你不用急”。
  回家后,朱茱随口问起。
  “你跟熊子说什么不用急?”
  陈青崖怔了下,“你听到了?”
  “我不能听吗?”她催促:“快说!”
  “……也没什么。就是当年熊子急需用钱时,我借了他一些。”
  朱茱不信。如果只是一些,他干嘛这么遮遮掩掩。
  她说:“熊子人不错,我又没说你不能借钱,何况是我们结婚前的事了。你干嘛一副我很小气的样子?”
  “没有。”陈青崖说:“妈也不知道。”
  朱茱又问:“熊子不是赚挺多吗?以前欠的债还没还清啊?”
  “别人的基本还清了。”
  “那他之前还给咱们那么大的红包!败家!”朱茱说他:“熊子这么困难,你不应该收他的。”
  陈青崖解释:“没想收来着,他硬给。”
  他们结婚没有收任何礼金,熊子当时在外地没来不清楚,后面知道了还是要给。
  朱茱说:“以后他结婚,咱们一定要还给他。”
  “好。”
  傍晚,陈茹从外面回来时一脸不悦。
  “真是什么人都有!”
  在喂鸡鸭的朱茱问道:“咋了?”
  陈茹气愤说:“咱们的菜被人偷了!还那么识货,老的一点不碰,光摘刚长出来的!”
  朱茱瞬间绷紧脸皮,不敢吭声。
  正好从厕所出来的陈青崖:…………
  *
  “朱茱你昨天怎么请假了?”
  来厂里上班时,关系比较好的女同事问她。
  朱茱这会庆幸前两天请假,没往外说要去吃喜酒,不然现在他们问她吃的怎么样、新郎新娘什么的,她还真不知道怎么说。
  她随便找了个借口:“最近换季,有点着凉了,所以在家里休息一天。”
  他们南方的天气四季不是很分明,每当换季,体质一般的很容易中招。现在正处于秋冬之际,天气确实不是很稳定。
  同事便又问她今天怎么样。
  朱茱一边应着,拿起桌上的搪瓷杯打算去洗一洗。只是刚拿起来,明明是空杯子,重量却有点不对劲,很细微,她还是察觉了。
  朱茱掀开盖子,下一刻整个水杯被她狠狠摔到地上。
  哐当——
  周围的同事被吓到,纷纷望了过来。
  而朱茱第一时间看的王新业的方向。
  他就看着她这边,撞上她的视线,他眼神漂移了一下,又大胆而直白地对上来,一双因为瘦而凹陷的眼里有无法掩饰的恶劣。
  “怎么了?!”别人问朱茱,同时看向地上。
  只见印着“囍”字的搪瓷杯口淌出一些白色的不明液体。因为过于事实荒诞,一时间很多人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在里面喝茶的老板被动静引了出来,“干嘛了?发什么事了?”话音落下,看到地上的情况,奇怪道:“那是什——”又猛然顿住。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