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本来过去了,没想到她现在又提起。朱茱冷笑:“伯母的嘴巴还是那么臭,不知道你的老情夫们知不知道呢?”
朱大伯母一愣,气急败坏:“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哪来的老情夫!”
朱茱对傻眼的朱堂弟说:“知道你妈平时老往外跑做什么吗?她啊,跟别人——”
朱大伯母一着急,挥手朝她打来,然而还没来得及碰到人,就被一旁的陈青崖擒住手。
他凌厉的目光扫来,哪怕沉默着,也气势迫人。如同看似老实巴交的狗,可一旦伤害到他的主人,就会张开长了獠牙的嘴巴以作威胁。
朱大伯母被逼出走的理智在他盯视下回来,扯着儿子退了几步:“好啊,好啊!你们夫妻二人不但欺负小孩,还欺负老人!”
“你也不算老啦,不然怎么会有多男的喜欢你,跟在你屁股后面,我都见过无数回了。就是不知道大伯知不知道呢?”
朱茱对朱堂弟笑眯眯说:“要是你爸不知道,你回去后记得告诉他,懂了没?”
其实朱大伯母还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她只是平时很喜欢跟男的调笑,享受异性的奉承来满足她的虚荣心。也确实有点花心思在,所以才会恼羞成怒。
作者有话说:
谢谢大家的喜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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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她是谁?◎
隔壁院子里的朱大伯坐不住了, 跑了过来,吼道:“怪不得喜欢在外面待着,原来是跟那些老男人在一块?!”
朱大伯母慌张解释:“我没有!我都多大岁数了, 怎么可能啊!”
朱茱笑吟吟:“这啊,不看岁数,看心思。”
朱大伯母抓狂:“你闭嘴!你小小年纪心思那么坏,一张嘴就胡说八道,谁教你的?!”
多年夫妻,她要是真的心不虚, 早就挺起腰杆跟他干了,怎么可能干巴巴地说什么她没有。
再看她不肯朱茱说话,好似在心虚她抖出更多来。
朱大伯三分疑心顿时有了七分,揪住她衣服,“走!我要好好问问你,到底有谁!!”
“没有谁!真没有!你别听她胡说!”
看他们吵吵囔囔离去,朱茱满意哼气。
黄芩说她:“吵架归吵架,你话不能乱讲。”
朱茱很无辜:“本来是乱讲,但她真的心虚了。”她也没想到朱大伯在家, 还被他听到了。
不过这样更好, 他们夫妻互掐, 没空来烦他们。
黄芩噎住,回想朱大伯母的反应,是有点古怪。
隔壁传来激烈的争吵声,朱茱竖起手指,幸灾乐祸:“你们听——”
黄芩看了眼女婿, 一把拍下她的手, “来煮饭!”同时对朱杨说:“回去写作业, 要好好写,我让你姐夫盯着。”
朱杨乖巧点头,等和陈青崖进屋后,小声问:“姐夫你觉得我姐凶不?”
“不凶。”
“是怕我打小报告才不说实话吗?”朱杨人小鬼大,问得很直接。
陈青崖:“不是。”
她生活中是有一点小脾气,但这并无大碍,相反她有时候闹脾气他还觉得……
挺有趣的。
朱杨松了口气,“不是就好。其实我姐很好的,她很护短的!要是姐夫你有天被人欺负,就知道了。”
陈青崖:“……好的。”
旺财哼哼唧唧地来到朱杨脚边。
朱杨刚要丢下笔,意识到还有个监督他的人在,只能对旺财说:“你乖,等我写完作业了就陪你玩。”
陈青崖觑了觑地上的小黑狗,突然问:“你喜欢它?”
朱杨重重点头:“喜欢啊。我家从没养过狗,我妈也不让我们玩别人家的狗。”
“我看旺财在这儿更自由自在,在我们那,它整天被锁在院子里。”陈青崖轻声问他:“你要是喜欢它,可怜它,要不要跟你姐说想要它留下来陪你?”
朱杨啪一声放下铅笔,十分大义凛然地说:“我不可能抢我姐喜欢的东西!哪怕是一只狗!除非我姐主动把它送给我,不然我不会开口要的!姐夫你就不要怂恿我了。”
陈青崖:“……你别说那么大声。”
“是真的!”
“……好的,对不起。你写作业吧。”
陈青崖看着年幼却正直的小舅子,只觉得自己像极了武侠小说里罪不可赦的恶人,蛊诱无知的孩童犯错。
进来堂屋拿东西的朱茱问:“你们说什么了?你道歉干嘛?”
担心朱杨一股气把事情说出来的陈青崖赶紧开口:“没什么。怎么过来了?”
“拿剪刀。”朱茱拿完又很快走了。
吃午饭时,黄芩又提了一次朱茱要不要跟陈青崖一块回去,免得他过后又得来一趟,专门接她。
陈青崖目光自然而然地来到她这。
朱茱:“……行吧。”
陈青崖唇角微不可察地挑了下,给她夹了一块肉。
“不用急,晚点再走。”
朱茱撇嘴。
不知道昨天说太晚路不好走的人是谁。
下午,朱茱有些困了,进屋睡午觉。
陈青崖也跟着来了。
这次朱茱主动睡内侧,等他上来后,她问:“你昨天临走前是不是不太高兴?”
陈青崖:“……也没有不高兴。”
“那就是有。”朱茱侧躺着,揪着他胸前一点布料玩,“为什么啊?不会是因为我吧?”
陈青崖看了她一下,倒是很直接了,“是你。”
“我做什么惹你了??”朱茱很无辜。
他探来一只手,摸了摸她温软的脸,“我从你脸上,看到对我的反感、恐惧。”
“???”
朱茱坐了起来,感到冤枉:“我哪有!!”
只要他保持住他的身材、颜值,又没有犯触及她底线的事,她怎么可能厌恶他。
陈青崖目光淡淡的,很专注地看着她,“在我承认是我搞王家时。”
这两天朱茱早把王新业抛之脑后了,他猛地提起,她还想了一下他什么时候承认什么了?
终于回忆起来时,她哭笑不得,为他的瞎脑补。
没想到他这样的人,内心竟如此敏感……
朱茱咳了咳,“当时你说了后,我是有点惊到了。但不是觉得你恐怖,而是在想我之前折腾你那么多,你现在忍耐着,有一天会不会忍不了了就报复我?”就像书中的自己,下场十分凄惨。
陈青崖:“……这还不是害怕我吗。”
“哪里是!!”朱茱不满地拍了他一下。
陈青崖闷哼一声,不敢开口了。
她确认她真的在害怕他报复吗?
朱茱眉毛一挑,恶声恶气说:“不过,那只是我短暂的想法。老娘才不怕你报复,你要是敢,我就等你七老八十走不动了,跟你的子孙一起,把你丢进茅坑里!”
陈青崖:…………
很有力的威慑。
朱茱又说:“所以我也没有反感你做的那些事啦,毕竟你也是为了我。就像你结婚后才发现我脾气不好,不也没嫌弃我吗?”
陈青崖有点诧异地看她。
朱茱:“干嘛?”
“原来你知道自己脾气不好?”
“……你什么意思!!”
瞧见他眼中的一点笑意,知道他在逗自己,朱茱大度的不跟他计较,总结:“所以我们半斤八两,谁也不能瞧不起谁。知道没有?!”
陈青崖轻点下颌:“知道了。”
“睡觉!”朱茱躺了下去。
陈青崖问她:“回去后就去登记结婚?”
朱茱:“你着急啊?”
之前说好过两天去的,但那时候忙,就先放下了。
一只温暖的大手来到她的身上,“我怕里面有了。”
朱茱一顿,把他的手往下移,“你摸的是胃。”
“…………”
午觉醒来,朱茱和陈青崖准备回去。
黄芩知道现在天色暗得早,也不打算留他们吃完饭了,跟陈青崖说:“回去后帮我跟亲家母问好。”
陈青崖拎着朱茱的行李,点头:“好。妈进去吧,外面刮风了,不用出来了。”
朱茱从朱杨怀里接过旺财,“姐姐下次再来。你要是学习好,到时我把旺财放在这陪你几天。”
朱杨眼睛一亮,“怎样算好?”
“你现在每科都不及格。那就你考及格了吧!”
“……”
朱杨不说话了。
考试及格,太难了!
山间的路不大好走,陈青崖骑得很慢,问她:“那个什么亮是干嘛的?”
朱茱摸着旺财的小脑袋,“人家叫廖亮。他是我们村唯一的大学生,比我大几岁,现在在市里的电力局工作。铁饭碗呢!”
陈青崖不说话了。
朱茱:“你问干嘛?”
“对比下。”
“什么?”
“……没什么。”
朱茱却反应过来了。她好笑说:“你跟人家比干嘛。我不选他,肯定是因为他不适合我啊。”
当然,人家也没想让她选,她就是故意噎陈青崖的,没想到他居然信了。
朱茱告诉他:“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就是适合我的人,但和你结婚后,目前为止我是满意的。”
虽然有时候会被他的不解风情气到,但他也为她改变许多了。
她没什么不满意的。
陈青崖望着前面的路,肯定说:“你是适合我的。”
他们的性格很互补,一个话少,一个爱笑。
没有比他们更适合的人了。
陈青崖想。
*
从朱家村回来的第二天,他们就去镇上登记结婚了。
两个红本本拿到手,法律上也认可了他们的婚姻关系。
朱茱在这一刻,终于有点已婚的感觉了。
从民政局出来,时间还早,朱茱提出去附近逛逛。买了一些可以做头绳的材料后,他们不准备在外面吃午饭,所以打算回去了。
陈青崖去骑自行车过来时,朱茱看见上次在集市里遇到的女孩。
因为怀疑她就是女主,朱茱不由得多看几眼。
“朱茱。”
陈青崖骑着车过来,喊了她一下。
他的声量不高,但嗓音磁性干净,在有些嘈杂的街道中也尤为明显。
朱茱看到路对面的女孩立即回头,朝他们看来,不仅如此,她还直接走来了。
随之走近,朱茱看清了她的长相。有点婴儿肥的鹅蛋脸,一双黑白分明的圆眼,给人感觉挺可爱乖巧的。
陈青崖也注意到了她,眼神却一下子淡了,薄唇微抿,有些抗拒的样子。
“你来这儿干嘛?找谁?罗文镇?”来到近前,她的语气不似她长相那般乖巧,带着刺地吐出。
陈青崖没搭理她,对朱茱说:“回去了。”
“怎么不说话?被我猜中了?”她的口吻更咄咄逼人了。
朱茱没陈青崖的好脾气,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但也不打算忍。
“这个镇是你家?我们出个门还得你问三问四?”
对方被她噎住。半响,讥讽道:“按道理我是没资格问,可要是你们上我家要东西,我有资格了吧?”
朱茱:“所以你家是邮局?收到别人寄给我们的东西了?”
陈青崖险些笑出声,再次开口:“走吧。”而后,他转头,对那人说:“我们没上你家要东西。相反,你告诉他,别老往我们家送东西。他的自作多情,挺让人为难的。”
朱茱愣了愣,瞬间猜出点什么,又不能确认。
她细细看了眼女孩,再看看陈青崖。
长得一点都不像。
许是知道说不过她,对方不敢纠缠,恨恨地看着他们离去。
走出一段路,他没有开口的打算,朱茱憋不住了:“她是谁?”
“罗霜。”
“罗文镇的孩子?”
“是。”
虽然刚刚就有猜到了,可真的被证实后,朱茱还是挺震惊的。
一直以来没听他和陈茹提起,她都不知道他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呢。不过也是,罗文镇就是为了有后代才跟陈茹分开的,怎么可能没有生孩子。
就是这个妹妹,态度够差的啊。
陈青崖在见过罗霜后情绪显然不大好,但朱茱还是很好奇,“那她妈呢?那会你说他家就俩人。”
“不清楚。只知道她在生下罗霜的几年后,走了。”
这么一说朱茱更好奇了,只是他都说了不清楚,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只能憋回去了。
到家后,陈青崖并没有跟陈茹提起遇到罗霜的事。
朱茱看出他的心情一直没好转,把他叫回屋,拿出这些天她断断续续织好的围巾。
“你的。”
纯黑色的围巾叠得方方正正,针脚细密整齐。
陈青崖讶然:“不是没我的吗?”
“骗你的啊!”
虽然是骗他的,但为了让他信以为真,他的这条围巾她只有等他不在时,才敢动手。
就是为了看到她织别人围巾时、他羡慕又无可奈何的表情!
朱茱:“你试试看。”说着干脆替他围上。
陈青崖配合地弯下腰。
他肤色本就白,墨黑色的围巾衬得他似霜雪般干净冷然,眉眼清峻,鼻梁高挺,别提有多好看了。
朱茱得意:“哎呀我织的真好。”
脖子上的围巾厚实柔软,每一步都是她细心织出来的。
那股子温暖,好似火焰般烧到心底。
陈青崖垂眸看她:“确实很好。谢谢。”
朱茱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就是,帽子我尝试了下,好难啊。所以没有了。你也不用担心是不是绿色的了。”
陈青崖莞尔,“好。”
见他开心了,朱茱也高兴。
“你等下是不是要去厂里了?”
“是。”
“那你就戴着它去吧。”
陈青崖不大舍得,“不是很冷。”
朱茱无语:“那我白织了呗?”
“过年再用。”
“……”
跟小孩似的,新衣裳还得留到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