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竟是我自己——铁门槛【完结+番外】
时间:2023-06-07 14:45:02

  “可是让你没想到的是宋牱怕我后悔未能见你最后一面而将我带了回来,也因此让我尝到失去你后生不如死的痛苦。”柴小小真的没想到他会瞒着她做了这么多打算,而这一切竟是阴差阳错下造成的。
  “是啊,”余辂的手在她脸上细细的轻揉,“我都说了不要告诉你,就是不想让你痛苦。没想到他会将你带回来,不过也多亏了他将你带回来,不然的话我恐怕被宋牧烧成了灰烬。小小,这一次是你保护了我,才让我们有重逢的这天。”
  “那我问你,如果宋牱没带我回来,宋牧真的要烧了你,你也不反抗吗?”凭她的直觉,她认为余辂会这么做。
  “我躺在棺材里能听到所有声音,但是我动不了,只能任他们宰割。而且江明虽在暗处看着,我一开始就吩咐过他,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让我假死的事被人知晓。我没杀岳父本就犯了欺君之罪,再有假死一事的话,所有人都会受到牵连,我赌不起。
  所以即使他们要将假死变成真死,江明只能看着不能出手。我若真的死了,他就和岳父在暗处将我未完成的事查清楚,掌握证据后再将它们交给宋牱和伯英,这样的话就能洗清岳父的冤屈了。而我只求他们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透露我假死的事情,就让我在你的心里是真的病死也好过你知道残忍的真相。”
  柴小小起身捶了他一拳,随后又不舍地将他抱紧,骂道:“混蛋,你怎么能这么做,你让我怎么办?倘若有一天我知道你其实是假死结果变成了真死,不是让我更加痛恨自己吗?”
  余辂颊面贴着她的头顶,庆幸道:“幸好你来了,你像一个疯子一样护着我,又像疯子一样为我殉情,你知道我听着这些又无能为力有多痛苦吗?小小,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做傻事,我要你好好活着,不管我发生什么你都要活着,还要活得痛快,不能再像之前那样,答应我。”
  “你呢,你只要求我,你为什么不为了我好好活着?为什么要做这么冒险的事?以后再有什么事不跟我商量,你看我还理不理你?我就算再笨,你只要跟我说,我都能明白个中道理的,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做戏,为什么要瞒着我?”柴小小抬起头朝他吼着她的委屈。
  余辂心虚地看向她,再次将她的头按在他的胸前,认错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岳父的事我不想你有一点点担心和难过才没有和你商量,之后假死的事一个不小心就是灭九族的罪,我怎能让你参进来?我身处庙堂,有些事情是逼不得已,小小,我答应你,以后我若要做什么一定不擅自行动了,我们一起好好活着,相守到老,好吗?”说完又在她的额上落下一吻来验证他的决心。
  “好,那我就原谅你这次了,下不为例。所以那晚我感觉到有人从棺材里出来是真的,不是我的幻觉?”
  “你所有的感觉都是正确的,假死药只有三天的期限,那晚江明将你击晕后打开棺盖给我喂了解药,回过气来后我实在舍不得你,就吻了你再走。之后我会经常来陪你,但是又不能让你发现,只能给你点了安神香,当我没抱着你一起睡时就会在你窗外守着你,忍不住时就会溜进来陪你一起睡。小小,我们心意相通,只有你能感觉到我的存在。”
  柴小小浅笑一声,当初的那份感觉又真实又迷离,她在他们的坚持下一度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又因为相信自己的感受而坚持认为自己是对的。没想到这一切都是真的,再次坐进他的怀里,她觉得所有的苦都过去了,以后她再也不会失去他了。
  仰头吻上他,她想与他一直缠绵下去。余辂嘴角轻扬,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扶着她的头往自己身上靠近了点,深深地回应她的吻,她比以前好太多了,不像刚开始那么生涩。
  生过孩子的她身体多了一份成熟,与他贴得太近以致于胸前的高峰若近若远地触碰着他,让他身上如着了火一般滚烫,不禁吻得更深一点。
  身上那种颤栗和酥麻感将全身都点燃起来,两人不禁想要索取更多,就在余辂感觉自己快控制不住自己时,不舍地放开了她。
  突然抽离的那份柔润与窒息感让柴小小愣了片刻,睁开迷离似雾的杏眼眨了眨,一开一合的鸦睫投下半扇扇影,脸上绯红异常,喘问:“怎么了?为什么要停下?”
  这样的饥渴,这样的热情,没道理能刹得住车。
  余辂没有回答她,重重地呼出几口热气,喘息片刻,努力压下身体的异常,调整好自己时,苦笑一声,低沉道:“你的身体还未恢复,我不能乱来。”他们分开太久了,他怕自己太过渴望会失了分寸。
  柴小小闻言感动不已,内心暖暖的,伸手探进他的衣襟,凑近他耳畔,吹了一口气:“我已经出月子了,你可以……”
  余辂虎躯一震,好不容易压下的心猿意马又叫嚣起来,恨不得立马释放,赶紧捉住她乱动的手,咳了几声才说:“不行,你所有的事我都知道,你生余淮时伤了根本,得好好调理才行,至少得调理半年,不然我舍不得你受苦,我……还忍……得住。”
  当初她九死一生时,他却不在身边,而她受了这么多苦,身体早就空虚了,他怎么会因为自己的自私而伤害她?
  柴小小哭笑不得,竟是因为自己的身体他才忍住自己的欲/望,唉,叹了一口气,想要的翻云覆雨没有了,不甘地嘟起小嘴,闷闷道:“既然这样,我们去接小余淮,他和母妃等很久了。”
  余辂看她欲求不满的委屈样,失笑出来,在她脸上刮了两下,抵额靠近,温柔说:“王妃的心意本王明白,再忍一忍,到时本王给你付利息。”
  “贫嘴,”柴小小娇笑着从他身上走开,“谁要你的利息了?我要去见儿子了。”
  “要不你给我利息,”余辂追上她,将她抱起,“我也想见儿子了。”
  两人欢笑着出了院子,看见田管家和李妈妈众人正忙得不亦乐乎,见了二人边笑边行礼,从屋顶斜下的阳光,将整个肃郡王府照在暖金色的柔光中……
  祭天那日之后,宋烈亲自审问了宋牧,为何要这么做?宋牧的回答是他没人依靠,只有自己为自己多打算一些,对于那个宝座,谁不想坐上去,成王败寇,他无话好说。
  宋烈心痛他一直真心对待的皇子却这么不知好歹,正因为他从小没有母妃的关爱,所以他对这个儿子也多加疼爱了一些。当年宋牱去军营时,他明知道是为什么,但为了平衡宋牧的心里也就同意了宋牱的请求。
  没想到的是这一切反而让他越加放肆,最终走到逼宫这步。他除了痛恨外更多的是后悔,后悔未能好好和他做一对父子,好好谈谈心里的话。
  若是他早点看清他的心里,多多排解,也就不会有如今这样的事发生了。这样一个无父无兄,眼里只有权利的人本该是死路一条的,最终宋烈顾念父子情份还是不忍心杀了他。
  宋牧被判终身□□,赵文侃和赵文儒在祭天那天就被杀了,而赵殷、唐家和裴家直接参与的人被斩首,府里被查抄没收,所有参与的人该关的关,该杀的杀,女眷本来是要流放的,柴小小为她们求了情。
  柴小小以一个女流之辈不顾自己的生死尽忠护君,再加上余辂的功绩,所以宋烈就封柴小小为一品诰命夫人。而柴小小让宋烈收回这个封赐,只求他放了裴语见和唐韵知等一众女眷。她说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她们被嫁给什么样的人,夫君做什么她们都不知道,更没有参与,却要为他们受累。如果可以,哪个女子不想好好嫁一个人,好好的生活,谁愿意刀口上舔血?
  还说她也没有皇上说得那么好,当初去祭坛上阻止没想过要为黎民百姓和社稷做些什么,只是想着余辂身为肃郡王,这是他的责任,她是为情而去,并不是为义为节而去。她希望每对夫妻都能相互理解相互成就,为对方守住心里的最后底线,而不是漫长野心,然后让自己的家人为此受罪。
  宋烈被她的真实和诚恳感动,同意了她的请求,不但放了那些女眷,也封了她为一品诰命夫人,并赐封号为“贞”来昭章她的忠贞,赏赐了诸多钱财和宝物。朝堂的血腥终于归于平静。
  柴智和于氏团聚,柴府的人重新回来了。所有人都其乐融融,一片祥和,只有一个人眼看尘埃落定,却没有他想要呆下去的勇气,这个人就是——宋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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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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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牱在所有事情告一段落后,再次回到了城外的枇杷院。院里的一切还是像往常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余辂的假坟已经毁掉了,只剩下一堆乱蓬蓬的泛红的潮土在那里,木碑被斩成无数小块,再也看不到那上面曾经写过的字。
  他坐在院里久久地发呆,回忆着他回京后发生的一切事情。当初被母妃叫回来,本是为他选妃,而他在朔州遇到柴小小后就一直没同意选妃,也一直都躲避着他的母妃。
  他曾想过就在这个院里好好地守着她,可是现在他连守下去的资格都没有了。母妃知道他的心思后也曾骂过他劝过他,现在更是给他下了最后通碟,要他马上娶妃。
  他拒绝了,他不想心里想着一个人再去娶别人,所以他向淑贵妃求了一个恩典,让她给他两年时间,两年后他若还没有找到那个让他动心的人,一定会听从她的安排,娶谁他都无怨无悔。
  呆坐良久后,宋牱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院子后便关上了门,看着门上落的那把大锁,他沉思片刻后转身走了,院里的门是锁了,心里的锁他也要试着去锁上。
  肃郡王府又回到了往日的热闹,应该说比以前更热闹了,每日都能听到孩子的哭声和大人的欢笑声。
  余辂给孩子找了奶妈,不让柴小小自己喂奶了,以前是迫于形势,现在没有必要了,他不想再让她受累,还吩咐厨房和府医配置药膳给她调理身体。
  柴小小不像以前那样起得很晚,不过也不是很早,偶尔还是会睡下懒觉的。有次因为起得晚了就自己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却遇到了江明,他正蹲在灶前大口吃着东西。
  柴小小惊疑地向前问道:“江明,我家郡王不至于这么虐待你吧,你这个吃相有点骇人呐。”
  江明将嘴里一大口食物吞下后才回答道:“不是,是我犯了错,郡王罚我的,我可是连着跑了三天,总算跑完了,累死我了,实在饿得慌才吃得急,让王妃见笑了。”
  柴小小看他一脸无辜的样子,想不通余辂会罚他什么,拿了一块糕点送进嘴里,在他对面坐下,不解道:“你犯什么错了?祭天那天你可是立了大功的,就连皇上也表扬了你,怎么会犯错,还罚得这么重,我家郡王太狠心了。”
  “不是郡王的错,是我的错。”他见柴小小对他招手,也起身朝她走去,坐在了她对面。
  “说来听听。”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准备给人分辩分辩看是谁的错。
  江明嘿嘿一笑,不好意思道:“我打了郡王和王妃,还打晕郡王两次,加起来三次,所以就被罚跑了三天。”
  柴小小一听刚想同情他的心立马消失了,居然打她和余辂,不冤啊。转念一想,皱眉狐疑,睨他:“你打了我吗?你什么时候打我了,还打了郡王两次,看来罚你也不冤。该!”
  “我打了王妃的,你不记得了,那天晚上我将你击晕过后才将郡王从棺材里救出来的,郡王怪我伤了你,所以就罚了我了。”
  柴小小失笑一声,她没想到余辂是因为这个而罚他,他真的把她当成宝一样来疼,说不定他最恨的是他自己,因为她所受的苦他才是罪魁祸首。
  “那你为什么打晕郡王两次?”
  江明噘起嘴哭丧着脸叫苦道:“我也不想的,王妃,你在郡王的假坟前哭得跟个泪人一样,越哭越大声还写了什么枇杷潇潇之类的。郡王不忍心想要冲出去告诉你,我怕事情暴露心急之下就将他打晕了。之后王妃生小世子时,差点要丢命,郡王不顾一切要冲出去,我和柴大人拉都拉不住,情急之下我又打晕郡王。郡王清醒过后,王妃也脱离了危险,他就狠狠地跟我说等事情完结之后再跟我算帐,所以我才被罚跑了三天三夜。王妃,我也是为了郡王好,你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柴小小本来还在笑他的,听到后面笑意还未收陇,眼泪就先流了出来,她没想到这一切余辂才是最难受的那个。她以为他死了,可以大哭,可以发疯,而他躲在暗处看着她大哭看着她发疯却无能为力,他该有多痛?
  每次她哭泣他都陪着她一起哭,在她有危险时又不顾他所有的计划想要来告诉她一切,若不是江明,恐怕这一切都前功尽弃了,根本不会有现在的安乐。
  江明百思不得其解地看着她,以图她能给他一个答案,柴小小站了起来,喃喃道:“等你爱上一个人时你就会知道为什么了。”
  她冲了出去,此刻只想看到余辂。还未到苍梧院就看到余辂来寻她,脚下生翅般地跑了过去,一把将人抱住,地老天荒,她都不想松手……
  宋牱牵着一匹马望了望城门口,凄笑一声后,跨上马背。朝堂安稳,父皇母妃康健,他请求再去军营两年,在外游历两年之后,他再回京。宋烈和淑贵妃都了然他对柴小小的心思,也不忍心将他留在这里睹物思人,只得同意了。
  坐在马背上最后望了一眼熙熙攘攘的城门,调转马头,准备离去。才踏出几步远,就听到了后面传来的声音:
  “宋牱!等等我,等一下……”
  宋牱喝停马,回头看,发现柴小小和余辂骑着马向他奔来。她坐在前面,她的身后是余辂,余辂将她抱住,而她的手里正拿着一串红得耀眼的糖葫芦。
  宋牱下了马站在旁边等他们,离开之前能有她相送,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还有几步远时余辂勒停了马,先下马后将柴小小抱了下来。
  柴小小来到宋牱面前,生气道:“好歹我们也算是生死之交了,你竟然偷偷走掉,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朋友吗?”若不是她去找淑贵妃她竟不知道他还想偷偷走掉。
  宋牱有点心虚,道:“我是怕打扰你才不告而别的。”
  “什么叫打扰我?我说了我们是生死之交,无论我做什么都不会忘了你。”将手里的糖葫芦递给他,“喏,答应你的糖葫芦总算是给你买来了。只是让你等久了,居然等了一年。一年前,我们就在这个城门口约定好,直到现在我才兑现承诺。宋牱,都快除夕了,等年后再走吧。”柴小小知道他走是因为她,她现在和余辂重逢,他已没有再骗自己的必要了。
  求而不得是对他的宣判,可是却是她和余辂的峰回路转。三个人总有一个人会受伤,她希望他能坦然面对,然后把她忘了。
  宋牱接过,失神地盯着它看,木然地尝了一口,好像有点甜味又好像没有,这串等了一年的糖葫芦终于到他手上了,就在他不再期待的时候,就在他想要结束一切的时候。也罢,就当是给这段情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小小,谢谢你,这串糖葫芦很珍贵,我会一直记得这个味道。年夜饭可能吃不了了,我跟母妃说要再去闯荡两年,两年后我再回来,说不定一切都变成了美好的样子。今年的年夜饭先欠着,记得给我倒一杯酒,遥祝一下我这个生死之交。那时的我说不定在雪山,说不定在绿洲,我就借身旁的物来遥祝一下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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