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坦白是充州薄家的薄西谚,公众肯定会进一步求证她跟薄西谚是什么关系。
他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关系, 公众敢信吗?
奉行智者不入爱河,除非我是富婆教条的单身锦鲤早就隐婚嫁人了。
公众会更不买单, 温袅袅想,这样会把局面弄得更糟的。
温袅袅越想心情越不好,又想马上回家打开地图买座岛。
“悠悠,其实就是你让我远离我老公,去拍那个下乡综艺的。”温袅袅撅嘴,有些责怪好闺蜜的口吻,“弄得现在我都停工了。”
涂悠肯定不认账这样的指责,尖利的辩解道:“袅袅,知道吗?你这样说很伤我的心,我的确让你离开欺骗你感情的男人,可我没让你去拍那个破综艺啊。
我更没让你拍破综艺的时候,还让那个姓薄的去跟组,跟你在黄土高坡上夜夜私会,现在真的不要把这个锅甩给我。我可不背。”
瞧了瞧温袅袅肩膀跟胸口处被坏男人嗦出的那些草莓印,涂悠觉得,她这样的小笨蛋这辈子肯定都飞不出薄西谚的手掌心了。
那个男人有心计得要死。
她跑去那种人迹罕至的地方录节目,他都要不辞辛苦的奔去陪她。
不过,经过这次,涂悠感受到了也许薄西谚对温袅袅是真爱也说不一定。
山体塌方的时候,他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救出温袅袅。
涂悠以前给他这个人的定义不是闹着玩的,这是真正的天之骄子才有的能力跟气魄,遇事不慌不乱,强大万能,能护心爱之人周全。
“你们是不是又和好了?”涂悠酸酸的问。涂悠有种奇怪的预感,温袅袅跟薄西谚会白头到老的。
“没有。”温袅袅回答,“我还是想离婚。”
“为什么?”涂悠换位思考,觉得如果她是温袅袅,事到如今,她绝对不会跟薄西谚离婚,就这么让他养她一辈子才好,反正他那么有钱,那么帅,那么有能力。
最重要的还是,能把温袅袅这样体内就像含有一颗绝情陨丹的小笨蛋给亲得浑身像红梅落雪。
涂悠觉得眼前这幕真辣眼睛,女明星浑身吻痕的模样太煽情了。
涂悠今日怎么会想到叫温袅袅这种英年早婚,且婚得十分成功的贵妇出来泡温泉。
见到她身上那些吻痕,涂悠已经可以脑补女明星跟上位公子哥天天在夜里相处得有多过激了。
“袅袅,你喜欢你老公吗?”涂悠之前反对她跟薄西谚结婚,以为薄西谚是在利用跟玩弄她。
现在,涂悠感到也许他是真心的,因为温袅袅现在在娱乐圈也塌房了,颓废的装失忆逃避责任,宛若一个废人。
薄西谚这样的男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干嘛还要将她留在身边,对她百般体贴。
“我……”温袅袅咬了咬唇,脸颊是红扑扑的,温泉的热气笼罩在她瓷白的小脸上,泅出潮湿的雾色。
肯定喜欢。
但是说出来,她怕涂悠笑她,明明他那么坏,一开始是在骗她玩弄她。
“不喜欢。”温袅袅逞强的说。
“才怪。”涂悠吐槽,“你看看你身上被他亲成什么样子,你要是三年不被他弄得当妈,我自砍脑袋。”
温袅袅娇声抱怨:“唉哟,别说这些了,你帮我出出主意,他要我下个礼拜飞去宁市见他妈妈。我怎么办啊,我不想见他家人,那时候说是隐婚,而且他说他是个清寒小职员,我想就算结婚,事情也没那么复杂,才选择跟他过日子。现在一切都好复杂。我连工作都丢了。”
涂悠听完,跟慌乱的人确认道:“就是他那个有抑郁症的亲妈?”涂悠听说的是薄西谚还有二妈跟三妈。
“对。”温袅袅点头。
“应该很可怕吧,见到你,说不定会打你骂你,觉得你抢走她唯一的儿子。”涂悠妄自展开想象。
“没那么夸张吧?”温袅袅觉得能生出薄西谚这样的儿子,这个妈应该不会是个疯子。
“哪里没那么夸张,你晚上回去多翻翻关于抑郁症病人的百科,他们发起病来,杀人放火都行。”
涂悠虚张声势的说,“所以,你要真跟薄西谚的妈妈见面的话,你最好带上几个保镖,说不定她会比你那些私生还恐怖。”
“……”
温袅袅沉吟几许,想起这次去拍下乡综艺就是涂悠出的主意,现在涂悠又建议她带保镖去见她的婆婆。
温袅袅不会再听了,她笑着问候涂悠:“悠悠,最近你过得怎么样?交男朋友了吗?你不是在上陶艺课吗?之前还在微信上告诉我,授课老师是一个超级欲还特别撩的男人,你准备入手的吗?”
对涂悠来说,男人就像奢侈品包一样,涂悠会凭借心血来潮,时不时的入手很多款。
之前她还会给温袅袅种草哪种款的男人适合上手。
最早,温袅袅遇到薄西谚,轻易将他物化,对他产生想入手的感觉,就是被涂悠的这些纵情玩弄男人的言论给洗脑了。
等到温袅袅真的嫁给薄西谚,跟薄西谚一路相处到现在,温袅袅才懂哪种男人值得入手。
床上的时候,他会让她神魂颠倒。
床下的时候,他会令她心神安宁。
就是这样美妙的感觉,只有薄西谚带给温袅袅过。
“对,本来已经在谈了,结果要上床那天,我看了一下他的手机,他居然同时跟十个女学生在约会。我就把他踢出我的房间了。”
涂悠失落的说,在温袅袅跟她丈夫缠绵似火的这些日子,涂悠再次经历了惨痛的感情失败。
她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她总是遇上坏男人。
“你老公会跟女人聊微信吗?”涂悠口气颓唐,顺便问道。
“好像不聊,他的联系人都是男的,助理跟秘书也是,只有一个女人跟他有比较亲密的联系。”
“谁?”
“唉,不说了。”温袅袅再见涂悠,发现自己怎么跟好闺蜜聊不到一起了,她猜是不是因为自己结婚了的关系。
“你真要跟你老公去宁市见他妈妈?”
“我还没想好去不去。”
“你公司难道最近没找你?你之前那么红,给他们赚了多少钱。”
“找了,还告诉我查到是谁偷拍我了。”温袅袅提及这件事,用脚想都知道肯定是吴芊荔。
这个女人可真会来事,温袅袅要是不给她颜色看,她就好像真的觉得她比温袅袅拥有很多的资本一样。
“那你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打击报复啊。”
“已经有周详的计划了吗?”
“没有,我以前又没有对这种事的经验。”在圈内人缘关系很好的温袅袅以前也并没有夜会过任何野男人,更没有欺负跟打击过同行。
这一次,是真的被吴芊荔瞎猫抓死耗子,给抓到了。
不过温袅袅很好奇,吴芊荔找的狗仔拍到了温袅袅夜会的男人是谁吗。
肯定没有,不然她不会有这个胆子。
“找你老公帮你解决啊。你老公不就是充州的天。”涂悠觉得嫁给薄西谚,等于取得不能被人欺负的特权。
“我老公每天要签好多文件,处理好多危机,才没空管我这些破事,而且我现在还在骗他我失忆了。我怎么好开口?”温袅袅以为是这样,她才一直没跟薄西谚开口说这次被偷拍导致她塌房的事。
“你就直接告诉他,这个吴芊荔搞你,他要是疼你,就知道怎么做了。”涂悠说。
“嗯嗯,那我试试。”温袅袅随口答应了,但心里不是这样想的。
她觉得薄西谚肯定觉得她的女明星就算不当也无伤大雅;
或者,其实是当了,更伤他们薄家的面子。
她听说了,他家里的长辈其实不喜欢女明星。
薄星翊家境比他差了很多,才会愿意接受一个女顶流嫁过去。
薄西谚家里就不一样了,富可敌国的条件,根本不会容忍一家之主的妻子在外抛头露面。
*
温袅袅跟涂悠从私人美容会所离开后,就近去吃了一顿烛光晚餐,温袅袅开车回家,薄西谚不在,好像出去应酬了。
陈姨在,她以前不在琥珀奢宫过夜,但是温袅袅这次录综艺遇上意外受伤,她就留在这里过夜了,好方便随时照顾温袅袅。
温袅袅跟陈姨打了招呼,然后进卧室泡了牛奶浴,准备睡觉。
手机上,有人给她打电话。
居然是娱乐圈里位置最高的人,胡难。
他们许久没有联系了,温袅袅这次受伤住院跟被拍到夜会神秘男子,像是经历了双重打击,在圈里人气下滑得不是一点两点。
温袅袅知道大家混圈都不容易,她这样走下坡路的人就别去连累别人了。
胡难这样的圈内一哥,她更要避之不及。
之前难撩CP粉意淫他们是一对,现在温袅袅被拍夜会神秘男子,难撩CP粉最近把温袅袅骂死了,说她是狐狸精,绿茶婊,辜负了胡难。
“胡老师,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请说。”温袅袅很客气,也不装萌扮乖了,因为她都塌房了。
她现在在公众眼中她是个坏女人了。
她不是可盐可甜的可爱单身锦鲤了,以前,但凡任何人沾染她,都会被她传递好运。
她现在只会给别人带来厄运。
“没什么。”胡难清浅的嗓音传来,“在片场等戏,有点无聊,想找个人聊两句。”他故意把语气说得很散漫,恍若这通电话真的是漫不经心才打来的。
“哦,胡老师现在在哪呢?”
“在宁市一个乡下,拍年代戏。”
“那多注意身体,祝新戏拍摄顺利,定档神速,播出大爆。”温袅袅一口气说出很多祝福。
以前,她就觉得自己离胡难这样的影帝很远,她是那种接地气的人,能走红其实是靠运气,她有自知之明,从不觊觎能去到顶峰与矜贵清冷的神明相遇。
以至于她想不到神明早就为她下了凡来。
“八月整月,我的行程都没有对外公布。”胡难忽然这样告诉温袅袅,说话声喃喃,像是在念情话。
胡难的嗓音一直被粉丝说成是最性感的苏音,不管是用来念台词,还是唱歌,都极具感染力。
温袅袅愣怔了一下,不知道男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胡老师,你这么说是……”
“你可以让你公司出公告,说在兰城拍综艺时,夜会的人是我。”胡难的声线悠忽间低了些许,以至于他说的话更显充满浓情。
“胡老师,这……”温袅袅呆住,尽管觉得很意外,她的感知系统还是迅速的为她分析出,胡难这是想用他在圈内独一无二的地位护她这次度过风波。
如果对公众说,温袅袅夜会的人是胡难,娱乐圈一对金童玉女情侣横空出世,这会是对现在愈发不乐观形势的极大扭转。
难撩CP粉迎来正主官宣,温袅袅的人气不但不会下降,反而会上升。
为难的沉吟片刻,“这不太好吧。”温袅袅说,“这样是撒谎。”她想,胡难知道她夜会的人是她老公薄西谚吗。
“现在只有这个办法可以让你恢复人气。”胡难思考了很久,现在他还没有跟他的团队商量过这么做的代价。
因为他是老板,他属于他自己的经纪公司,他可以不顾任何人反对,一意孤行的这么做。
跟温袅袅官宣,用他在圈内的尊贵地位跟完美人设来挽救温袅袅的人气,即使温袅袅夜会的男人不是他。
“胡老师,为何对我这样好?”温袅袅难以抵抗的感动了,她还以为她在他眼中只是一个毫无吸引力的小姑娘呢。
没想到,他在她出事后按捺许久,在这样的深夜,给她打来这样一通电话。
温袅袅真的好奇为什么。
“因为,喜欢你啊。”男人咬字清楚的声音传来,像是一部优秀爱情电影里值得被回味千万次的经典告白。
“……”
温袅袅无言以对,她没有被人这样深情的告白过,薄西谚到现在还没说过喜欢她呢。
“胡老师,我……”她正要说话的时候,薄西谚回来了,见到她在卧室讲一通很难讲的电话,好奇的问她,“这么晚了,在跟谁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