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的目光落在他滚动的喉结上,本来就燥热的身上,像是被点起了一把火。
她发现那些药对她也有影响,只是没余浕那么大。
躁热的血液在身体内乱窜,她呼吸都有些灼热,步子有些虚浮地走到他的面前,看到他靠坐在轮椅上虚弱到任人拿捏的模样,心里知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这回她要杀他。
藏着匕首的手在暗中之中碰上他的心口,瞬间匕首穿透他的身体,却没有流血而是化成一道黑气。
云词看着空了的轮椅,感觉不对,果真下一刻她腰间被一束,将她直接拖进了重重床帐之中。
昏暗的床内,她摔在了柔软的被褥上,而余浕却坐在一侧还在闭目凝神,衣衫穿的整齐,连发髻都没有乱。
她明白过来,刚才在轮椅上的是他的幻像,他故意引她进来的。
“你想做什么?”这么大费周章地引诱她进来。
余浕睁开眼眸,密长的睫毛在潮红的脸上垂下阴影:“你刚才在外面做了什么?”
云词见他不回答自己,躺在那里打量着他,都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她来余浕苍白的脸色被潮红覆盖,还沁着薄汗,心里疯狂斯哈,这男人真的在她的审美上疯狂蹦跶。
完全没注意他说了什么。
“色色。”他语气重了几分。
云词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喊的是自己,急忙点头:“怎么了?”
余浕闻到了她身上的药味,想到了刚才她掏出来的药,脸色骤然阴沉:“你吃了药?”
他还在想办法引诱她,她倒是先自己吃药了!
这一个问题和天边的惊雷一起响起,把她吓的一哆嗦。
她有种要随时狗带的感觉,急忙收了要扒了他衣服的眼神,抖着声音说:“额……我尝尝味。”
余浕:“……尝尝?”
她看着眼前压迫感十足的人,意识到自己可能要逃命了,急忙胡扯:“其实,我只是单纯地寂寞了,想要吃药勾引你啊。”
她说完还故意眨了几下眼眸,只期待这能恶心到他,然后把她丢出去。
但是余浕却弯腰,修长的指捏着她的下巴,猩红的眼眸望着她的面容:“是吗,色色。”
他眼神在昏暗之中像是深潭里的月光,清冷又温柔,炙热的呼吸洒在她的唇边。
云词被勾的疯狂咽口水,也不知道是刚吃的药起了作用,还是想到温酒说跟余浕双修能续命,她的手十分放肆地按在他的肩膀上,想将人推倒。
但是想到余浕这么贞烈肯定不会允许旁人这么羞辱她。
刚想收回惜命的手,就看到他倒下了,她还顺势压在了他的身上,手都压在他的胸口。
两人的呼吸意外的交融在一处,像是一把火,点燃了两人身上的药。
余浕能感受到自己龙脉的蠢蠢欲动,它在催促他发情,余浕只想双修一次拿回自己的龙脉,若是发情了,他每次生了欲望必须和她一起双修。
这么看来今晚时机不对,他伸手欲推开她。
但是云词却觉得后颈热的厉害,鼻息间都是余浕身上的冷松香,浑身要烧起来般,她伸手扯了腰带,朝他迷迷糊糊地说:“我帮你解药,你等会帮我解,这药性太大了,不行了。”
她说完,余浕还来不及阻止她,脖间就被她咬住。
她后颈的龙脉像是察觉到两人的气息,亮出一道光,流窜在两人的身上。
余浕被身上热意烧的近乎濒临的意识,控制着自己不发情,想结束,却被那道光困在云词的身下,四周的桃花香浓欲地让人神志不清。
她炙热的呼吸从他的后颈攀上了他的唇畔,她满眼迷离伸手勾上他的后颈,嘟囔了句:“怎么咬不破啊?这里软软的,肯定很好咬。”
她说着指腹便压在他的唇上,低头便咬了上去。
轻软的唇贴过来,余浕心里的弦彻底绷断。
满屋的桃花香被冷松覆盖。
没有远离的莫如月看到天边的惊雷和闪电渐渐停下来,知道君主还是跟那个女人双修。
她站在岸边,看向深潭中心,神情突然一变,她闻到了空气之中的气息。
那是苍龙一族发情的气息。
她拧起眉心,知道计划失败了。
*
海浪翻腾了一夜,晃动的船在破晓时才平静下来。
云词蜷缩在他身旁,手臂都抬不起来,嘟囔了生:“你是想活生生地谋杀。”
她要累死了,一晚上,同一个姿势,命没续几次,她就要先死了。
伸手扯过被子,爪子却碰到他的手臂,睁开眼,看到上面自己的牙印。
讪讪地松开,抬头看向也闭着眼的余浕,他神情平静,脸色也不错,至少不苍白了。
但是按照他的性子,被经历了昨晚的翻云覆雨,不应该这么平静,她抓着被子担心地问:“你不会想同归于尽吧?”
余浕伸手扯过被子把她的脑袋也盖进去:“闭嘴。”
她一出声,昨夜的事都历历在目,他从未与人双修过,抿着破了唇角的嘴,神情凝重。
而且一夜过去,他的龙脉并没有完全回来。
他自己知道原因,苍龙一族为了繁衍子嗣,龙脉会控制龙体的发情期。
他昨晚没控制住,被龙脉刺激提前到了发情期,龙脉若是在旁人身上,只能过完发情期才会回到龙体。
云词从被子里钻出来,安慰道:“你就当你情我愿,我续命了几天命,你身上乱窜的魔气也平复下去了。”
余浕被她这么提醒,感受了下身体内的魔气,确实平稳下来。
这么看来,尽管龙脉没全部回来,但还是对他身上的魔气有压制作用。
只是……
他侧头和她的目光相视,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他还得跟她双修。
作者有话说:
云词:耶耶耶,可以一直续命啦
余浕:……傻子感谢在2023-02-17 19:03:02~2023-02-18 18:51: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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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十二只崽
◎定情信物◎
云词见他盯着自己看,也不知道看什么,目光从他的眼睛往下移,最后落到了他的身下:“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余浕现在听到她说这句话,头皮就发麻:“不能。”
但是明显这两个字没有震慑力。
“昨夜是你元阳吗?”
余浕:“……”果真。
他沉默地闭上眼,当做没听到,这女人果真什么话都问的出来。
但昨夜确实他从未经历过的场景。
耳边似乎又响起她昨夜的声音,刺激着耳膜。
真是个妖精。
他拧着眉沉心凝神,想将脑海里的画面摒弃。
身旁的人大概是真的累了,动了没一会呼吸就轻缓起来,安静的不似醒着的时候闹腾。
余浕睁开眼,看到她蜷缩在一旁,眉目舒展。
昨夜他没睁开眼,他脑海里的跟他纠缠的女人是另一个模糊的模样,不是甄恬的模样。
他的手碰上她的侧脸,心想,她本来的模样到底长什么样?
云词感受到脸侧的温暖,脸往他掌心蹭了下,继续安睡。
余浕像是被烫到了急忙收回自己的手,起身下床。
离开房间前,他看着一塌糊涂的床榻,伸手把呼呼大睡的人直接抱起丢到隔壁房间,自己将被褥用清尘术弄干净,等看到床铺上的血迹。
他指尖都顿住,反应过来,她也是第一次,难怪昨晚哭的抽抽噎噎,一直喊疼。
他揉着眉心,手轻挥而过血迹消失,只身离开房间到船外。
船外此时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手里还拿着一柄鱼竿钓鱼,也不知道呆了多久了。
“哟,我们的小君主也算是懂了人间风月事了。”男人将吊上来的鱼放进篓子里,笑着盯着余浕的脖颈上。
余浕呵了声:“诸桀,你从虚仑山突然来沧州做什么?”
“虚仑山一夜之间百花全开,大家都问我怎么了,那我不得来瞧瞧是不是君主出事了。”诸桀说的意味深长,“没想到还真的出事了。”
余浕伸手将他钓的鱼拍回潭水之中,没有理他的调侃:“正事。”
“正事啊就是莫如月要我跟你说,半个时辰后要把我们的小君后送回山庄,沧家会来接人。”
“不早说。”余浕往屋内去,云词正裹在被子里睡得昏天暗地。
他伸出一根手指戳她的脸:“醒醒。”
但是她一点醒的迹象也没有,余浕收回手,冷冰冰地说道:“再不醒,我弄死你。”
果真云词一个激灵,睁大了眼睛看他,困惑道:“怎么弄?像昨晚那样弄得死去活来吗?”
余浕:“……”
他没搭理她的荤话,将衣服丢给她:“穿起来,等会要去沧家。”
云词听到要去沧家,就打着哈欠坐起来,实在累的厉害,但是事情又要干,只能去摸衣服想穿,但是摸了会没碰到自己的小衣。
“我的小衣呢?”她问道。
“小衣?”他没听过。
“裹胸。”她指了指胸口,“你昨晚咬下来的。”
余浕脑海冒出昨夜的画面,抿着唇返回屋内,按照记忆在角落找到了巴掌大的衣服,用清尘术弄干净递给她。
云词伸长胳膊去拿,扯了下,也不知道是他捏的紧,只听得撕拉一下,本来就脆弱的小衣就碎成两半。
余浕:“……”
云词:“……”
两人相顾无言,同时放手,两片布料悠悠地落在地上,显得十分可怜。
“怎么办,我只有一件了。”云词揪着被子,眼巴巴地看他。
余浕第一次见她这样,有点无措地垂下长睫,弯腰将两片布料捡起来,艰难地说:“我来想办法,你先梳洗。”
他出去把门给她关上。
云词立刻就扑在床上暗笑,第一次见余浕吃瘪的样子,真的太爽了。
看来对付这样的高岭之花就要这样折腾他。
她从乾坤袋拿出新的衣服穿上,洗漱好,重新缩回被子里等他回来。
诸桀在外面等了会,见时辰差不多了,进了船内就看到余浕板着脸,手里的魔气正引着针线缝补两件破烂的布料。
“干嘛呢?”他好奇地问道。
余浕急忙把手里的布料藏进袖口:“去外面等着。”
他说完便往云词的房间去,推开门到床边从袖口掏出缝补的差不多的小衣递给她:“试试。”
云词接过,瞧着那粗糙的手法,实在没忍住笑了起来,从床上爬下来,到他面前,微弯着腰朝他说:“看来你的针线活也是第一次啊。”
她意有所指地说完将这件小衣塞到他手里:“留给你啦,定情信物。”
余浕感觉她的发梢掠过他的耳旁,愣了下她已经走出去了,低头看自己手里的东西,想到外面还有别人,直接一到黑气将走到门口的人扯回来,冷声问道:“你不穿?”
云词把衣领拉下些,露出里面的小衣:“嘿嘿,我穿了新的。”
说完她就撒开腿跑了。
余浕这才意识到这女人又骗了自己,真的个大骗子。
神情不悦地想将手里的东西丢了,最后还是是塞进了怀里,保不齐她下次还要用着一招。
*
等余浕把她丢回到庄园时,沧海月还没带人来接她,他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只有莫如月在房间等着她,她坐在桌边,手旁还放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
“把这个喝了?”
云词知道这个剧情,应该是避子药,也没问端起来就喝了:“这个药味道不错。”
还甜甜的。
莫如月看着她,认真说:“这不是药,这是助孕的甜汤。”
云词还在喝剩下的,嗯了声,然后反应过来,僵住了:“助孕的甜汤?!”
“嗯,苍龙子嗣繁衍艰难,自然要助孕。”
云词:“……”
她想呕出来,但是已经全部咽下去了,碗底啥也不剩,干干净净。
“姐姐,你不该给我避子汤吗?”她按着莫如月的肩膀,疯狂怀疑这人设是不是有问题,“我把你君主睡了,你不该恨不得把我弄死吗?”
“其实我是个好人。”莫如月认真道,怕她不信还掏出几封信,“别人写给我的感谢信。”
云词憋了半天最后问了句:“喝了就能怀吗?”
莫如月摇头:“当然不会,你不是活人,不会怀孕,这汤只是按照惯例要喝而已,或许就瞎猫碰上死耗子。”
“……那就好。”云词也觉得不太可能,她都没有呼吸和心跳。
她放下心来,昨晚跟余浕睡了一遭,也是稀里糊涂的,好歹也是续了一段时间命。
刚才来的路上她被余浕拎着还想,她没机会杀余浕了,只能想办法给自己续久一点命,等续到几十年就跑路。
毕竟余浕身边实在危险,尤其是后期他真的走火入魔,完全失了人性,他身边的人非死即伤,她只想好好活着。
“躺回去。”莫如月指向床,“沧海月应该快到了。”
云词听话地躺回到床上,朝她问道:“沧海月什么时候来?”
“传信是一个时辰。”莫如月刚说完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人来了。”
她走到云词的床边看到她脖颈上的痕迹,眸光暗了几分,手轻抚而过将那些痕迹压住:“你只有进入到洗灵池才能醒过来。”
“姐姐,你借甄恬这个身法到沧家是别有目的吧?”云词躺好,小声问道。
莫如月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警告道:“现在我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若是出事了,你是假甄恬的事也会揭露。”
云词倒也不怕威胁,她只是好奇他们的目的:“所以你们想要沧家的什么?”
莫如月没回答,云词约莫也能猜出几分,在书中沧家能有点价值的东西,除了洗灵池,就是他们珍藏的生骨花。
看来他们是想用生骨花治好余浕的腿。
可是她记得书中余浕的腿并不是生骨花治好的。
她还没想明白,沧海月推门进来,急忙闭上眼。
感觉沧海月坐在窗边,伸手握紧她的手,朝莫如月说:“表妹的脸色好了不少。”
云词心想,这不废话,昨晚被余浕的元阳滋养了一晚。
“是,此处天地灵气足,大小姐的精魂得到了养护,气色确实好了很多。”莫如月在一旁正经地胡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