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词不得不后退,目前的情况还是要先托住般若。
阿梧飞到她的手上,变成一把弓,云词拿着弓拉开,火箭就猛地飞向般若。
般若飞身一侧,火箭便蹭着他的耳朵划过,鲜红的血滴落。
“果真是梧桐源木。”般若擦去耳旁的血迹,唇角掠起,“火凤族的小君主,所以现在是该喊你扶风还是云词呢?”
“喊我爹不错。”云词不正经地挑了眉梢,在黑夜之中眼中都是张扬。
“呵,你比我想象的有趣。”般若眼中带着几分兴趣,指腹蹭着那点鲜红的血,眼中却看不到任何笑意。
云词轻叹:“有趣的人也就我这么一个,余浕比你长的好看,能力也比你强,还那么爱我,你就没机会了。”
般若唇角的笑更深了:“既然如此,你们适合在地狱做第一对野鸳鸯。”
他手一挥,一百多人将云词直接围的水泄不通,云词倒是淡定地立在树端上,望着天药阁的人,手中的弓再次拉来:“我可是他未来明媒正娶的妻子,野鸳鸯还是适合你。”
她拉开手中的弓,数道火光像从四面八方飞去,火焰像是飞落的流星,冲向围住她的人。
般若飞身想将她抓住,云词手中的火焰猛地冲过去,将他拦住,但是一转身,几道冷光直刺向她的眉目。
阿梧急忙亮起一道光帮她拦住,云词才躲过,她心有余悸地看向突然出现的蓝朝。
蓝朝望着她,眼中能看到清晰的贪婪:“你觉得你能逃过吗?扶风小君主。”
“我觉得的话,那肯定可以的。”云词像是一只孤傲的鹰,被数人围剿,眼神却坚定的看不到任何退缩。
“毕竟,我逃过一次啊。”她将自己怀里的最新的悬赏令拿出来,“不过你怎么这么舍得,用二十万金悬赏我?”
“因为你的价值可不值这么点。”
“啧,那我这自己送上门,赏金能给我吗?我有点穷,嫁妆快给不起了,到时候余浕嫌弃我穷可怎么?”云词重新落回到之前的树上,眼见着包围自己的人越来越多,神情却不见丝毫的变化。
蓝朝冷声道:“我觉得死人是不需要嫁妆的。”
他手一挥:“将她抓住!”
随着他的话音一落,云词就看到数不清人聚集过来,她飞身躲过,下一刻只见整个天极池倏然起了一道阵法,似乎将般若等人全部困在阵法之中下。
般若和蓝朝看出了变故,神情一凛,意识到刚才云词说的那些话,都是为了拖延时间,等着阵法成,脸色瞬间一变,想要将这个阵法破了。
云词看出了他们的意图,拉开手中的弓,威力强大的箭矢猛地冲向蓝朝和般若,拦了他们的去路。
她唇角微勾:“忘了跟你们说了,今天我来还是给火凤一族报仇的。”
她撤了诏安的易容,显露出自己的模样,神情张扬而美丽,在黑夜之中如同火焰般耀眼。
一如当年嚣张如火的火凤族小君主。
般若和蓝朝看她一个人,脸上都是嘲弄的笑,两人没有管阵法,齐齐杀向云词。
也就是这一瞬间,整个阵法结成,将这里的人都困住了。
云词知道自己成功了,望着杀来的两人往后退躲开,但是她已经成了瓮中之鳖,已经躲无可躲,凌厉的暗器划破了她手臂,拉弓的手已经鲜血淋漓,但是她还在抵抗。
她只能争取给莫如月更多的时间。
莫如月在地牢之内没能寻到余浕,却里看到了温酒。
他身上的伤很重,莫如月简单唤醒了他的神智,就朝他说:“天极池,去帮下云词,她现在很危险。”
她说完便飞快地继续寻找余浕。
温酒意识混沌望着四周,想到自己当初只身一人来天药阁看到了诏安,却没想到诏安已经不是诏安,她如同般若的傀儡,引诱他被困住。
他想到刚才莫如月的那句帮云词的话,心想,云词怎么了?
他急忙站起来飞身出去,就看到不远处黑压压的夜空之下混乱恐怖的围杀。
云词!
他心里瞬间沉到了的底,飞快地往那个方向飞去。
云词的眼前已经被鲜红的血模糊了。
“小君主,你要撑不住了。”阿梧哭着朝他说,“你拦不住他们的。”
云词舔了下唇瓣的血:“阿梧,如果我死了,你记得帮我照顾好蛋蛋。”
“你死了,阿梧也会跟着你一起死的。”阿梧不断地给她疗伤。
她轻笑了声:“或许我不会死呢。”
或许还能回原来的世界,继续当没人关心,也人没喜欢的杀手。
她想象了当初的生活,无奈地叹了声:“果真过多了有人疼有人爱的日子,会有点讨厌原来的日子了。”
般若看出了云词已经是强弩之末,朝蓝朝说:“你去破阵,我把她生擒了。”
蓝朝点头,抓温酒和余浕都是为了引来眼前的人,只要要一步,他们就能得到她的天生神魂了。
当初灭火凤族之时,蓝朝没想到扶山在临死前,会拼尽全力将自己女儿的神魂和身魂分开,导致他得到只是一具躯壳。
他一直在等着扶风的神魂和身魂归位,现在眼前的云词已经具有了神魂和身魂,只需要将她的心脏放回到她的身体,他便能成功获得她的神魂,一步登天。
般若说完一道长绳就冲向云词,云词其实没多少力气反抗里,尤其是身后还有很多人挡住。
她咬着牙想躲过,身体却彻底失力,猛地往下坠,狂风呼啸,吹起她被火烧焦的裙摆。
无数道黑气像是天罗地网,冲向她。
他们想抓住她。
但是云词怎么会如他们意,她像是一只坠落的凤凰,带着决绝直接往下坠。
阿梧想挡住但是强大的力量,云词伸手把它一把护在怀下面,杀意直面而来,她觉得自己大概真会死在这里。
这时天边响起轰隆一声雷响,本来困住他们的结界轰的一声碎了彻底,横劈下一道光将所有的黑气拦住。
般若暗叫不好,飞快地追去想将云词困住。
下一刻数道水柱像是利剑猛地冲向所有人,狂风席卷而来。
她被一道冷风困进了一个怀抱,熟悉的气息和颤抖的呼吸,让她酸胀的眼眶再也撑不住,大颗的眼泪成串地落下。
“余浕。”她哽咽地喊他,第一次真切地落泪,哭的他心口钝疼。
“对不起,色色。”余浕知道自己来晚了,现在看到她浑身的伤,浑身都在颤抖,他想到刚才她差点活生生地死在自己面前,全身便发冷。
他浑身的血,心疼地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擦干净她的泪水:“没事了。”
云词手死死地握住他的手,强撑的身体在意撑不住,靠在他的身上,变成了一只火凤。
他不知道自己被天药阁的人逼至他们的秘境后,她经历了,用自己的灵力将她包裹住,小心翼翼地放入怀中。
抬眸望着对面的蓝朝和般若,眼神锐利。
“我没想到你居然能从天药阁的秘境出来。”蓝朝神情冷峻,从未有人能从秘境之中出来。
他以为余浕会死在那里,没想到他没死,还站在了他们的面前。
余浕冷笑:“你觉得,一个小小的禁地能困住我?”
“困不住你,但是你觉得你现在的情况能离开?”般若冷笑,“刚好,既然你们两都在,两根神脉便都是我们的了。”
“神脉?呵。”余浕冷笑,“我只知道你们偷了云词的一颗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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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一百零三只崽
◎花长开不败(正文完)◎
蓝朝大概没想到余浕会知道这件事。
眉心微蹙, 眼中寒意丛生,已经没了耐心,直接命令道:“都杀了!”
他知道余浕是不可能会被生擒的。
余浕唇角微抿, 淡漠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绪, 但是浑身的杀意, 让四周的雨水都凝滞住了般。
一滴冰凉的雨水滴落在他高挺的鼻梁处, 他长睫轻颤,轻声道了句:“你们确实都该死。”
随着他的话音一落下,凝滞的雨滴瞬间化成无数的‘针’, 猛地刺向所有人。
乌泱泱的人不断地往下掉,余浕眉目冷峻,身上的力量引来天地共振, 狂风卷着雨水,将栖息在林中的鸟惊飞。
般若暗叫不好:“他重伤怎么还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蓝朝的眉心也是紧蹙:“先想办法杀了他。”
他说完便召出自己的铃铛, 他知道余浕现在的软勒是云词。
手中的铃铛轻晃, 四周的空气似乎也被掀起了涟漪,浮动着最后全部冲向余浕怀里的云词。
余浕知道这铃铛是控制云词的心, 就算有结界也拦不住, 神情苍白了几分。
怀里的云词在痛苦地挣扎着, 发出虚弱的叫声。
他看向蓝朝手中的铃铛, 飞身过去,想将他的铃铛摧毁。
蓝朝看出了他的目的, 朝般若使了个眼神, 般若直接带着人拦住余浕, 像是形成了一个陷阱等着他自己走进来。
他们都知道余浕肯定不会退缩的, 云词就是他心里最不能触碰的地方, 情愿自己死也不想她痛苦。
余浕确实不在意将自己围住的人, 如同一柄利剑,想直接取了蓝朝的性命。
高空的乌云砸下天雷,把他阴鸷的眉目照亮,猩红的眸子显得恐怖嗜血。
蓝朝看得心里一惊,反应过来,余浕好像要入魔了。
同温酒赶来的莫如月望着高空之上的天象,脸色也是一沉:“君主。”
温酒也注意到了,朝她问道:“是不是余浕出问题了?”
莫如月已经没了心情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冷漠地瞥了他一眼,本不想说,最后她还是冷漠地回了句:“如果不是你,你觉得他们会陷入这样的境遇吗?”
这话让温酒回答不出来,他望着飞身离开的莫如月,眼中暗沉的看不到任何的光。
终究还是他做错了。
温酒抬眸望着黑沉的夜空,御剑直飞而上,一道剑阵直接拦住看了要困住余浕的人群。
余浕侧目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尽显杀意。
但是不过是匆匆一瞥,他手中的力量像是能吞噬人的巨龙俯冲向蓝朝。
蓝朝急忙伸手抵挡,却始终扛不住,直接被撞飞出去,手中的铃铛发出嗡的一声直接碎了彻底,嘈杂尖锐的铃铛声,顿时消失。
怀中痛苦挣扎的云词浑身发抖地蜷缩着,紧绷的身体轻颤,胸膛微弱地起伏着。
她太虚弱了了,余浕感觉心口疼得厉害。
他从未想过要把她置入这样的险境。
余浕满是凌厉杀意的目光落在想要逃离的蓝朝,伸手一把狠狠地扼住他的喉咙:“你把她的心藏在哪里?”
他掐人的手背青筋偾张,每一根像是能让人致命的藤枝,带着致命的力量感。
蓝朝倒是不畏惧眼前的人,他唇边是戏谑的笑:“你不会以为只有我的铃铛能让扶风小君主痛苦吧?”
余浕眼眸微眯,手中的力道加重,一道剑光飞来。
“小心君主!”莫如月将般若拦住,余光看到凌厉的剑光,大声喊了出来。
余浕单手一挥,拿到剑光被打回去,侧目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是桑水尽。
他就知道当初在湖底之下,还是让她一缕魂魄逃出来了。
当初他听到云词说遇到一个老婆婆,天药阁的人喊她夫人,他就大概猜出了桑水尽附身到别人身上。
当初她和蓝朝情真意切,逃出来自然是来寻自己的情郎。
所以当初云词假装孕妇进入天药阁,她瞬间就辨别出来了,坐等着他们进埋伏。
他眼神没有任何变化,望着对方苍老丑陋的模样。
桑水尽却是冷冷地勾起了唇角:“余浕,你现在身体内的魔气要控制不住了,就算不是被我们杀死,你也会被自己狠狠折磨而死。”
余浕唇角勾起,望着蓝朝,蓝朝心一冷,感觉到恐惧。
下一刻只看到余浕身上的黑气像是吸人血肉的毒蛇缠在他身上,下一刻他感觉全身袭来碾碎骨肉的痛感。
桑水尽看到他这么做脸上的笑全部僵住:“你怎么会这么做!”
余浕身上的邪魔之气就是她这样亲手种下去的,她一直余浕不知道
余浕像是没听到她的话,如同恶狼一样盯着蓝朝:“云词的心在哪里?”
蓝朝知道余浕会活生生地折磨死自己。
桑水尽也看出了余浕现在视死如归的气势,想从他手中救出蓝朝,急忙驱动整个天药阁的铃铛。
嘈杂的铃铛声像是催命的利剑。
云词再也承受不住,猩红的血渗透了余浕已经看不出原本原色的衣衫。
“余浕……好疼……”她发出微弱的声音。
余浕知道是桑水尽做的,他看向她:“不想他死,就停下来。”
“哈哈哈,你不会真的觉得我会在意一个男人吧。”桑水尽癫狂地笑着,“我要的不过是他想要的神魂罢了!”
她说着,又朝余浕说:“要不要娘亲教你怎么用你身上的邪魔之气杀人。”
桑水尽脸上笑着,手结成法印,只看到蓝朝身上的黑气瞬间涨大,他的瞳孔欲裂,整个人像是膨胀的气球。
余浕看出了异样,将手中的人丢出去,蓝朝的身体直接被炸开,跟着雨纷纷扬扬地落下去。
他隔着纷落的血肉扫了眼桑水尽,转身将缠着莫如月的人打开,把怀里的云词拿出来:“快给她疗伤。”
他能感受到云词气息愈发地微弱了。
莫如月看着余浕掌心奄奄一息的云词,巨大的痛苦纠缠着她,云词的手紧紧地抓着他的手下,声音几乎不可闻。
余浕却听清楚了,她说的是:“余浕,以后要照顾好蛋蛋呀。”
有温热从眼眶掉落下来,他声音沙哑地安慰着:“色色,不会出事的。”
云词眼皮沉重,只觉得全身都没了力气,望着他愤怒的样子,唇角轻轻地扬起,喃呢着:“还好,蛋蛋还能陪着你。”
只是自己还是骗了他,没给他一个家。
眼泪汹涌地落下,她感觉有什么牵引着自己离开,眼皮彻底沉下来,灵魂似乎从身体出来了,但是被一道力量困住。
她能感受是余浕,身体被温热的液体浸湿,那大概是余浕的泪水。
余浕握住她,急忙用自己身上的力量笼罩着她,他能感受到自己力量之下是属于云词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