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通缉,前妻她携崽出逃——鲍鱼饭【完结+番外】
时间:2023-06-10 14:43:39

  楼管小姐立刻像被烫了一样的躲开,脸上的神情更加为难了。
  杨思文没有办法,还是拨通了松似月的电话。
  松似月下来得很快,应该准备睡了,刚洗过的头发带着点潮意,居家服外面随意罩着一件大衣。
  奶白色的帽子和围脖把她整个人裹成一个小粽子。
  她伸手去接杨思文手中的购物袋,请杨思文上楼。
  杨思文朝物管小姐得意地勾了勾唇角,跟在松似月伸手屁颠屁颠进了电梯。
  左不言生怕顾之舟刚压下去的火气又蹿上来,慌忙劝道:“老板,夫人心智坚定,不会轻易给这些糖衣炮弹折服的。”
  没想到顾之舟的脸色却比刚才好了很多:“这个杨思文,读书不多,没什么心眼,当年全靠一张脸蛋把谭坊收入囊中,这样的人心胸自然宽阔不到哪里去,你说这样一个人帮别人养孙子的事情她能乐意?”
  左不言目光顿时一凝:“老板,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杨思文未必知道似月怀了孩子,她乐颠颠跑过来看望,可能只是单纯看望,你没见司机搬的袋子上写着燕窝和藏红花吗?”
  “老板,真乃火眼金睛呐!”左不言狠狠给顾之舟竖了一个大拇指,“那您说少奶奶会留谭夫人过夜吗?”
  顾之舟摇头:“似月是个很有边界感的人,这么多年你见过她跟除了我的别人过夜了?”
  “那倒是没有。”左不言点头。
  顾之舟果然没说错,司机和助理送完东西下楼后不一会儿,杨思文也下来了。
  松似月还是穿着之前的那身衣服,周到又礼貌地把杨思文送上车。
  目送汽车离开她才转身。
  本来已经迈出脚步好一会儿了,她突然转身。
  顾之舟来不及收回目光,两人隔着喷泉和花坛,四目相对,恍若隔世。
  松似月愣愣站在原地,喷泉反射的光折射在她身上,把她的气质渲染得越发冷清。
  顾之舟手上还夹着香烟,明知道距离太远,她根本吸不到二手烟,他的手还是狠狠抖了抖。
  周围没有扔烟头的地方,顾之舟慌乱间竟然直接拿手指去捏。
  左不言大惊失色,忙一把抢过烟头:“老板使不得。”
  顾之舟这才如梦方醒。
  他知道松似月不想见他,嘴上一直在重复:“我走,我这就走……”
  脚步却重如千斤,一步都没有迈出去,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最后还是松似月,她拢了拢衣襟一步步朝顾之舟都方向走来。
  顾之舟毫无准备,不得不反复深呼吸,来整理自己乱七八糟的情绪。
  他甚至还理了理自己本就完美无瑕的大衣和领带,用不确定的目光反复朝左不言询问。
  在得到肯定答复之后,才像个刚谈恋爱的毛头小子一样,用惴惴不安目光看向松似月。
  那目光里的小心翼翼,让左不言都忍不住一阵心酸。
  或许是自觉没有亏欠,相比顾之舟,松似月显然要放松许多,她在顾之舟一步之遥的距离停下脚步,目光无声从顾之舟身上滑过:“怎么瘦了?”
  与往常一样温和的语气,落在顾之舟耳畔竟然让他有了想落泪的冲动。
  一瞬间,顾之舟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想把一切真想对松似月坦白。
  然而一阵北风呼啸而过,顾之舟理智回笼。然而那场血淋淋的车祸就是阻挡在他们之间,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面对松似月仍然清澈的双眸,顾之舟不敢了,他露了怯。
  没有等来他的回答,松似月又开了口:“是工作太累了吗?”
  顾之舟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无所适从的样子落在松似月眼中就是心虚,她突然被自己的自作多情搞得有点好笑。
  尽管知道不可能,可在看到顾之舟的瞬间,她还是从心底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欢喜,她以为他是特意来看她的。
  然而现在,看到顾之舟那样松似月自嘲地想,他应该是来找顾之威的吧!
  松似月接连问两句顾之舟都没回答,左不言有点替他着急,但又不敢贸然说话。
  松似月最后看看了顾之舟,说了声「恭喜」竟然转身往回走了。
  顾之舟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她的手腕。
  松似月说顾之舟瘦了,其实她自己瘦得更厉害。
  笼在大衣里的手腕只握起来只有一把骨头。
  顾之舟喉头滚烫,他深呼吸好几口才把那份苦涩咽回去,开口时嗓子还是哑得像是被钝刀剐过一般:“恭喜什么?”
  他五官本来就深邃,泛着波光的双眸,被夜色晕染的浓墨重彩,让松似月竟然生出一种他很在乎自己的错觉。
  尽管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松似月还是心头一悸,喝醉了一般的反问:“你都要订婚了,我不该恭喜你吗?”
  远处驶来一辆汽车,夺目的光彩划破夜色,落在松似月比水洗还要苍白的双颊上。
  顾之舟心碎了一地,她是那么的轻,只轻轻一用力就把人带进了怀里。
  鼻息间都是她发香,每一个毛孔,每一口呼吸都在诉说着思念的煎熬。
  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顾之舟舍不得松手。
  鬼使神差松似月也没有挣扎。
第156章 干儿子
  北风一阵比一阵猛,顾之舟和松似月站在冷风里的样子,让左不言心惊胆战,松似月身体不好又怀着孕,这么站在风口上实在不是好兆头。
  或许是为了应证左不言的担忧,松似月鼻子一酸,狠狠打了个喷嚏。
  两人皆是一愣,松似月率先退后一步。
  顾之舟怀抱一空,条件反射就伸手去抓她,松似月却像是游鱼一样躲开了:“我先走了……”
  顾之舟的胳膊僵在半空,不等他说话,松似月就转身走了。
  自己老板没出息的模样,左不言看在眼里急在心中。
  眼睁睁看着松似月的身影隐没在大门里。
  顾之舟的胳膊一点点垂落下去,又一阵寒风袭来,左不言狠狠打了个寒战:“老板,咱们回家吧!”
  怀抱虽然空了,可手心还残留着松似月的味道。
  顾之舟抬起手掌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最后捂住了脸。
  松似月的脚步越走越快,越走越快,进了电梯之后,她终于停下脚步,看着电梯镜子里的自己,她怔愣半晌,狠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
  松似月做梦都没有想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心向佛的朱雪凝会带着顾家老宅的家眷来看南湘的演出。
  朱雪凝出场的派头很足。
  佣人保镖,乌泱泱一群人。
  有「钞能力」就是好,朱雪凝不仅包下了最好的包厢,还点了首席的灯。
  尽管宋秘书一再解释,松似月身体不好,首席的位置是由别的女孩代替的,朱雪凝还是优雅地表示没关系。
  谭坊知道朱雪凝跟松似月的渊源,怕她们是冲松似月来的。于是交代宋秘书,整场演出不能录音录像。
  点灯的事情不能对外泄露半个字。
  谭坊这么一改,这场点除了给青羊送钱,实际一点意义也没有。
  宋秘书本来还担心煮熟的鸭子飞了,没想到朱雪凝知道后,也是轻描淡写地表示没有关系。
  宋秘书一下子被整不会了。
  青羊第一次顶替松似月首席的位置演出就被点了灯。
  她兴奋得无所适从,在后台搂着松似月的胳膊一脸难以置信:“似月姐,我该怎么办?那位顾老夫人真的点了我的灯吗?我该怎么办?她会让我上去敬酒吗?会挑我的刺吗?”
  “你好好演出就行,那顾老夫人贤名在外,不会为难你的,你放心演就好。”松似月拍了拍她的肩膀,“只要不失误,她们没理由为难你。”
  谭坊也走过来:“你放心演你的,平常心演完收钱就是,不用担心。”
  青羊立起脚尖,在镁粉池里踩了踩转身就上了舞台,镁粉的作用主要是增加舞鞋和舞台的摩擦力,防止演员脚上打滑摔倒。
  其他舞蹈演员排着队跟在她后面从镁粉池走过。
  镁粉被踩得扬起,松似月狠狠打了个喷嚏,谭坊一下子紧张起来:“没事吧?会不会着凉?”
  松似月赶忙摇头:“老师,我没事。”
  音乐已经响起,青羊一个优雅的大跳上了舞台,其他舞者纷纷上场。
  松似月和谭坊并肩站在耳幕后,灯光忽明忽暗,她的目光突然就落在那盒防滑镁粉上,突然就愣住了。
  镁粉本是无色无味,遇水不化,为什么会成团呢?
  松似月心中一惊,弯腰抓起一把镁粉凑过鼻尖闻了闻。
  谭坊也察觉到不妥:“怎么了?”
  松似月惊呼一声:“是面粉!”
  她话音未落,舞台上正在空翻的青羊突然脚底一滑,整个人向后摔倒。
  好在她舞台经验丰富,应变能力强,立刻稳住身形继续后面的动作。但脚底打滑太厉害,后面的高难度动作受到影响。
  这年头喜欢看舞剧的人本来就不多。
  且业内人士居多,青羊这样的失误简直是在砸南湘的招牌。
  距离下幕还有五分钟,松似月一句多余话没有,扔掉面粉大步朝化妆室走去。
  谭坊一眼看出了她的意图:“小月你别胡闹,你现在的身体怎么能做那么大尺度的动作,你怀孕不足三个月,正是不稳定的时候,这要是有个万一,我怎么给你妈妈交代?”
  “老师您放心,”松似月一边招手让化妆师替她抢妆一边飞快地说道,“下一幕要戴面具,我上去撑五分钟,观众发现不了,青羊换好鞋咱再交换,老师麻烦您给灯光师说一下,一会儿的面光给暗一些。”
  “不行不行……”谭坊连连摇头。
  松似月的目光却异常坚定:“老师,咱们没有时间了,我跳了这么多年,对自己身体还是心中有数的。”
  时间紧迫,根本容不得谭坊犹豫,松似月已经上了踩了真正的防滑镁粉上了台。
  短短五分钟,对谭坊来说确是那么的漫长。
  松似月说的没有错,她在舞台上造诣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每个动作都完成得恰到好处,观众席的掌声一浪高过一浪。
  青羊下来的时候简直快哭了:“谭团,那防滑镁粉……”
  “我已经知道了,你快换鞋,道具组的责任我不会姑息……”
  青羊不敢耽误,立刻坐下让助理替她换舞鞋。
  松似月有惊无险从舞台上下来,谭坊简直想冲上去给观世音菩萨上三炷香了。
  他搓着手来来回回就几个字:“吓死我了,真是吓死我了……”
  松似月神态倒是轻松:“老师您太谨慎了,我不是说过我有分寸吗?”
  松似月保密工作做得好,其他工作人员也只以为他是真的腰上有伤,于是纷纷围过来问候她。
  谭坊笑着后退两步肩膀猛地被人勾住。
  谭阳皮笑肉不笑勾住了他的胳膊:“谭团,您安排得好哇……”
  谭坊自知有错,心虚地摸了摸鼻尖:“权宜之计,你不也看到了嘛……”
  松似月忙从人群里钻出来替谭坊解围,她主动接过谭阳手中的鲜花:“谢谢谭医生,我没事好得很。”
  众人心照不宣,都只当小少爷这是在追松似月。
  大家眼观鼻鼻观心,纷纷散开,给她们留下单独说话的空间。
  大家都走了,谭阳不怀好意的目光才落在松似月小腹上:“我儿子没事吧?”
  匆匆赶到后台的杨思文目光一喜,正要上前。
  那边松似月就白了谭阳一眼,在梳妆台面前坐下:“干儿子。”
  谭阳长腿交叠斜靠在梳妆台上:“干儿子不也是儿子。”
  远处阴影里的杨思文脸色顿时一变。
第157章 受教
  有了松似月的加持,演出非常顺利,别说青羊就连那些普舞者都没有出一丁点纰漏。
  包房内朱雪凝的脸色一点点难看起来。
  秦倩兮惶惶不安站在一旁:“不可能,那防滑镁粉我已经让人悄悄换成了不防滑的面粉,那青羊没理由这么稳,除非被人发现了。”
  “没用的东西!”朱雪凝唇角含着笑,说出的话却让人心头发寒。
  佣人们站在朱雪凝身后,时不时那不屑的眼神瞟向秦倩兮,她垂着头,一言不发。
  过了半晌朱雪凝又说:“你不要以为,松似月跟老二离婚了就可以掉以轻心,你别忘了,当初老二之所以答要你为的就是那个松似月。还有这么多年,你见过老二在那个女人身上用这么多心思没有?”
  “夫人教训的是,倩兮受教了。”
  “受教就好,”朱雪凝冷哼一声,“我让你去查松似月得了什么病查到了吗?”
  秦倩兮一直记得那天顾之舟看她的眼神。
  她知道,如果松似月肚子里的孩子因为她有了闪失,顾之舟一定会杀了她陪葬:“倩兮无能,据团里的人说,是扭伤了腰。”
  朱雪凝没有说话,秦倩兮忙弯腰拿了桌上的茶杯递过去。
  茶水是新沏的,茶杯是玻璃材质不是很隔热,短时间还好,时间一长就烫手得很。
  秦倩兮恭着身子,双手举着茶杯,手指被烫得泛红,朱雪凝才不咸不淡说了一句:“放下吧!”
  “是。”秦倩兮抖着手,慢慢把茶杯放回桌面上。
  演员们鱼贯而出谢幕的时候,秦倩兮手机震动了一下,她看了一眼大喜:“夫人,准确消息,刚才有一段是松似月替青羊跳的。”
  “是吗?”
  “千真万确,”秦倩兮点头,“可惜没有证据,不过松似月既然能上场,看来她的腰伤就不打紧,夫人倩兮无能,您要不要找别人查?”
  朱雪凝不仁不义,竟然当着这么多佣人的面折辱她,秦倩兮突然怒从心头起。如果是朱雪凝自己查出松似月怀孕,那就不能怪她了。
  朱雪凝如果害死了顾之舟的孩子,以顾之舟的手段,她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鹬蚌相争,秦倩兮想做这个渔翁。
  果然,朱雪凝慢吞吞坐直了身体,非常不屑瞪了秦倩兮一眼:“我就知道你靠不住。”
  说完也不等秦倩兮回答,站起来就走了。
  谢幕结束,青羊紧张地四处张望:“不知道点灯的客人是不是满意……”
  然而宋秘书很快回来,说点灯的客人已经走了。
  “走了?”谭阳和松似月对视一眼,都不知道朱雪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宋秘书却非常肯定:“是的,已经走了,另外打赏的钱也已经到账,只是少了一半。”
  松似月闻言,「噗嗤」一下笑了:“这个朱雪凝还真是没品,我如果没猜错她今天本来是想赖账的,青羊出了失误,按照咱们南湘的规矩,这场演出所有的票都要退还的,她不花一分钱过了点灯的瘾,却没想到咱们演出如此顺利,她没对演员提要求,打赏过半,我们也不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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