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谢宴白发的。
【明后两天我会继续让张嫂送饭,你别点外卖。】
【家里做的卫生,如果你不想太补,我让厨师明天不放药材那些。】
一个才认识的陌生人都对她这么关心。
秋瑟鼻尖一酸,脑子短路的打下一句话:【谢宴白,你可以回来陪我吗。】
发完,慌里慌张的撤回。
屏息凝神,等待谢宴白会不会又发来一句:我看到了。
结果这次说不上是运气好还是怎么,谢宴白似乎没有看到,他就压根没有回复。
秋瑟眨眨湿漉漉的眼睫,蔫蔫儿垂下,【嗯,我知道了,谢谢。】
谢宴白依然没有回复,估计在打电话之类的吧。
秋瑟如是想。
父亲也没有回她。
唉——
算了,看会儿剧本吧。
秋瑟回卧室把迷夜的剧本拿出来,席地坐在地毯上,拿起彩色笔,一边看,一边做笔记。
有时候还会自己演一下,找找感觉。
看得太专注,耳后的头发掉了一缕下来,掩住她精致瓷白的肌肤,秋瑟无意识的绕住这一缕长发打圈圈。
叮铃叮铃——
门铃响的时候,她毫无所觉,依然看得认真。
叮铃叮铃叮铃——
又响了三声。
秋瑟茫然抬头。
奇怪,好像听到门铃响。
“嘭嘭嘭——”拍门声响起。
随即传进来沉磁的男声:“秋瑟?秋瑟?你在吗?”
谢宴白!
天啊!
竟然是谢宴白!
秋瑟手里的笔掉到茶几上,又滚落到地毯上。
她有些无措的站起来,小跑到门边,一把拉开。
谢宴白还欲拍门,看到她,掌心定在空中。
两人隔着门槛对望,谁也没移开视线。
“你怎么了?”谢宴白率先出声询问,程亮的皮鞋踏进去,高大的身体笼罩住女人,掌心捧起她的小脸。
微微粗粝的指腹温柔的扫过她眼角:“你哭过?发生什么事了?”
秋瑟眼眶一热,又想哭了,不过在哭之前,她还有一件疯狂的事想做。
她拽住谢宴白的领带,微用力将他的头拉下,自己也垫起脚,闭上眼,吻住他。
这一幕像极那一晚,只是这一次,她没有喝醉。
谢宴白瞳孔微缩。
好在理智犹存,他双手捏住女孩纤瘦的胳膊,想要推开她问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可秋瑟反而环上他脖子,毫无章法的啃着他嘴。
谢宴白定力大乱,喉骨重重的上下滚动。
事情逐渐一发不可收拾。
谢宴白一手按住女孩的后背,一手掌住她后脑勺,陪她一起发疯。
舌尖顶开她贝齿,加深这个吻。
脚背勾住门扉,往后一关,谢宴白反身将女孩压在门板上,脖颈交错着汲取她的呼吸和香甜。
秋瑟动/情的嘤咛一声,雪白天鹅颈仰得高高的。
这个吻,激烈又绵长。
没人主动喊停。
直到谢宴白感觉秋瑟想脱他衣服,他理智倏然回归,大掌一把扣住她细腻的手腕。
粗喘着呼吸放开她,谢宴白嗓子沙沙的:“秋瑟,你到底怎么了?”
秋瑟大口大口呼吸,迷离的眼眸雾蒙蒙的,诱人又妩媚,“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怎么,事到临头,不敢了?”
她换另一只手去解男人的衬衣扣子。
谢宴白蹙眉,把她另一只手腕也扣住,一齐按在门板上,颀长的身躯居高看着她:“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我没兴趣当你排忧解闷的床上工具人。”
如若秋瑟是真的想,那谢宴白自然不会阻止。
可她分明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想要拿他当工具人忘却烦恼。
他还没饥不择食到这个地步。
秋瑟被拆穿意图,理智也稍微回笼,她傲娇的撇撇嘴:“说得真是好听,那你刚刚亲我亲得那么用力干什么,也没见你有什么克制啊。”
“我是个正常男人。”谢宴白沉声道。
秋瑟脸颊一热,下意识往他不可描述的地方看了一眼。
谢宴白呼吸猝然急促,捏住她下巴抬起,“不要撩我,不然有你后悔的时候。”
秋瑟挑衅:“那你赶紧让我后悔啊,就今晚怎么样?”
“你要当我女朋友?”谢宴白问。
秋瑟快速答:“谁要当你女朋友了,就跟那一晚一样,你情我愿,如何?”
“不行。”谢宴白毫不犹豫的拒绝。
秋瑟不可思议的睁大眼:“你嫌弃我?你竟然嫌弃我?你那晚不也几下就被我拿下了吗?你现在装什么清高!”
是啊。
为何那一晚可以,今晚不可以?
谢宴白扪心自问。
想到一个答案,他幽邃的凝住女孩,嗓音沉沉道:“因为我以后不仅要你的身体,也要你的真心。”
作者有话说:
这章很有进展(骄傲脸)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白茶醉松渊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4章
晚安吻
秋瑟呆了好长一会儿, 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最后,她满脸通红的憋出一句话:“你好肉麻!以为演电视剧呢!”
又是身体又是真心的,跟八点档狗血剧一样。
谢宴白看女孩恢复理智, 捏捏她脸蛋:“现在能跟我说一下你遇到的事情了吗?我可是特意打车回来的。”
秋瑟一怔, 心跳咚咚加速,“我……我又没让你打车回来,我还以为你没看到呢,那既然你看到了, 怎么不回我?”
“给你留点面子。”
秋瑟脚趾蓦地往地上一抠。
天啊,真的好丢人。
她竟然叫谢宴白回来陪她,这算什么啊。
秋瑟头越垂越低, 头顶几乎要顶到男人的胸膛。
谢宴白轻笑一声, 揉揉她后脑勺:“现在知道害羞了?”
秋瑟脚趾互搓,羞得无地自容。
谢宴白终于发现她光着脚丫, 眉目稍沉,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秋瑟惊呼一声, 双手下意识环住他脖子,“你干嘛?”
“几岁了, 鞋也不穿。”谢宴白扫一眼她白皙的脚背。
秋瑟顺着看过去, 更加羞窘, 小声道:“我忘了嘛, 听到你声音, 太吃惊了。”
她顿了下,又问:“那你打车折回来的, 淼淼回去了?”
“嗯, 我让司机送她回我那里。”谢宴白一步步走到沙发边, 把秋瑟放上去, 自己坐到旁边,问:“能跟我说了吗?”
秋瑟尴尬一笑,双腿盘起,装傻:“说什么呀?”
“你说呢?”谢宴白眯眼。
秋瑟继续装:“呵呵……我那个,其实就是个恶作剧,对,我故意逗你玩呢,没想到你真来了。”
“秋瑟,你把我当傻瓜吗?”
“那当然不了,我把你当笨蛋。”
谢宴白:“……”
他一把抓住秋瑟胳膊,拉到自己面前,墨黑子瞳徐徐沿着她的眼型描摹,女孩哭过的痕迹很清晰,尤其是眼尾那处,他眸底掠过一丝心疼,沉声道:“你现在不说,我以后就不听了,也不会帮你。”
“真没有什么跟你说的,你就当我发神经吧,你知道的,女人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情绪不稳定。”秋瑟歪头笑。
她做不到和谢宴白分享心事,这件事连好友乔伊都不知道,这是她的秘密,也是她的恐惧。
“秋瑟!”谢宴白沉了几个音调,思索着怎么撬开她的嘴,不想下一秒,两瓣柔软的唇贴上他的嘴角。
他微微睁大眼睛,敛目紧紧盯着秋瑟。
秋瑟眨眨眼,再眨眨眼,转瞬,嗖地移开身体,耳朵通红的垂下。
“可以别问了吗?”她抠着手指甲,闷闷说。
谢宴白胸膛剧烈起伏两下,最后无奈叹气,“你不想说就算了吧。”
他抬手掌住秋瑟后脑勺,把她按到自己的胸膛上,“要靠一会儿吗?”
秋瑟瞳孔放大,有些呆怔。
额头下,是一层薄薄的衬衣。
再下面,是独属于谢宴白的体温。
很热,很温暖。
心里抑制不住的沉溺。
秋瑟缓缓闭上眼,双手圈住男人的腰,软软道:“嗯。”
客厅里陷入宁静,只有头顶的橙色光束安静的照着这一方天地。
窗外,人行道两边的商铺渐渐打烊,整座城市都安静下来,徒留缤纷多彩的霓虹灯不厌其烦的闪烁。
谢宴白第一次觉得这种氛围很温馨,温馨到美好。
他目光深邃的看着怀里的女人,她个子不矮,骨架却纤细如竹,窝在她怀里,小小的一只,一如那晚她睡在他怀里。
如若跟她结婚……
应该也不错吧?
谢宴白曾经压下的不理智又浮动出来,甚至感觉要比上一次更强烈。
看了下手表,时间已经过去一刻钟,谢宴白拍拍女孩后背,温声问:“好点了吗?”
秋瑟刷地睁开眼睛,所有理智回归大脑,她立即推开谢宴白。
羞涩的勾勾头发,胡乱点头:“嗯,好多了,那个,谢谢你啊。”
“没什么。”谢宴白整理一下褶皱的西服,修长指节习惯性的把玩袖扣,深目锁着秋瑟白里透红的脸蛋,他薄唇微张,想说结婚的事情。
女孩突然抬起小脸,“你可以回去了。”
谢宴白:“……”
一切氛围烟消云散。
他沉沉抿唇:“你就是这样过河拆桥的?”
秋瑟呵呵干笑,心虚的摸摸鼻子:“可是……有点晚了啊,难道你要在我这里睡?”
“也好。”谢宴白吐出两个字。
秋瑟错愕:“什么?你要在我这里睡?”
“不是你邀请的吗?”
“我哪邀……”秋瑟想反驳,但谢宴白突然扯出一抹有些讥讽的笑,她心有惭愧的改口:“好吧好吧,你要是愿意留宿,那也行,只要你大老板不要嫌弃我这庙小。”
谢宴白环视一圈,秋瑟家并不小,两百来平,而且是一梯一户的高档小区,户型很好,“你这里挺好的,我就勉强在这睡一晚吧,免得某些人大半夜又情绪不稳定的让我来陪她。”
秋瑟:“……”
呜呜呜,反驳不了,一点也反驳不了。
自己挖的坑,跪着也要填完。
几分钟后,秋瑟从卧室里抱出家里干净的床上四件套,丢到客房的床上,交代站一边的高大男人:“这些都是干净的,没人盖过,你自己铺一下吧。”
谢宴白望着她,不动。
秋瑟转转眼珠,惊讶道:“你不会?”
“那倒不至于。”谢宴白出身豪门,却不是被娇养长大的,他很小就会干这些家务事,只不过现在不需要他动手而已。
秋瑟大舒一口气,“那你杵在这干什么?你自己弄啊。”
“一起。”谢宴白邀请。
秋瑟好笑:“你就非要我给你弄一下是吧?行行行,来者是客,我伺候你。”
秋瑟内心深处是感激谢宴白今晚折回来的举动的,所以很好说话。
她抓抓长发,撩到脑后,用手腕上的发绳松松扎起,拍拍手,对谢宴白勾勾手指:“来吧,一起。”
谢宴白看着她很居家的发型,唇角微翘,长腿踱步过去。
要铺的其实只有床单,一人站一面床侧,很快铺好。
秋瑟指指外面的浴室:“你洗外面这个,里面有新的睡袍,你自己拿。”
“好。”谢宴白音色清磁。
秋瑟突然觉得房间里温度有点高,她无意识的舔舔唇,迅速逃离:“我先回我卧室了,有事叫我。”
几步跑回房间,砰地关上。
秋瑟抬起右手扇扇风。
她真是会给自己出难题,竟然真的把谢宴白留下了。
只希望今晚平安度过,别发生什么狗血的事情吧。
秋瑟洗完澡,一直没有出去,就窝在自己的床上玩手机,但杯子里的水很快见底,她不得不出去倒水。
明明是自己的家,她却像是做贼一样,先拉开一条门缝,探出一个脑袋观察外面。
光线很暗,明显没有人。
谢宴白都睡了吗?
秋瑟蹑手蹑脚的走到客房门口,观察门缝,没有光泄露出来,她放松的呼一口气。
也不敢开灯,就凭着外面洒进来的一些城市灯光走到饮水机前倒水。
倒完,她端着原路返回。
却在路过客房时,发现里面有光亮起来,她脊背一紧,脚底抹油往卧室冲。
可还是慢了一步,门刚推开,谢宴白的声音悠悠从后面传来:“跑什么?不敢见我?”
秋瑟管理表情回头,性感的撩了下长发,“怎么会?你又不是洪水猛兽,我为什么不敢见你?”
“是吗?”谢宴白清长玉立的身姿慵懒的靠在门框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还以为你刚刚是听到我要出来了,就往自己卧室跑呢。”
“你想太多了,我秋瑟别的不大,就胆子大,我怕什么啊。”秋瑟明媚弯唇:“你也要出来倒水吗?饮水机在餐厅右边,你快去倒吧,我就先进去了,有点困了。”
她适时打了一个哈欠。
迈进一只脚。
这时,谢宴白提步朝她走来。
秋瑟心里一紧,慌张的偏头看他:“你干什么?”
谢宴白脚步不停,“不是不怕吗?”
“我、我是不怕啊。”秋瑟挺了挺胸膛,弧度圆润漂亮。
谢宴白淡淡扫过,重新落回她脸上。
秋瑟看他越走越近,心跳出走,完全不听话,她不自觉的攥紧杯子,再次问他:“你到底想干什么?有什么话,你隔远点我也听得到的,我耳力很好,不用特意走近。”
“既然走近,自然是有走近的需要。”谢宴白站定在她面前,垂眸看她。
秋瑟仰起小脸,疑惑问:“什么需要?”
谢宴白耐人询问一笑。
下一秒,男人绅士俯身,单手环住她的腰,吻住她的唇。
秋瑟目瞪口呆。
谢宴白一触即离,揉揉她脑袋:“晚安。”
作者有话说:
瑟瑟啊,你自己先亲的
第15章
我们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