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大佬争做我替身——处蛇【完结】
时间:2023-06-11 14:40:14

  怕夏晴情绪更加激动,傅译生按耐住不耐烦:“她也去参加这次的竞标,正好撞上了。”
  看到夏晴脸上仍然是不信任的神色,傅译生一时没忍住。
  他叹气:“阿晴,我最近真的很累。你为什么不能理解一下我呢?”
  夏晴盯着他看,咬住下嘴唇。
  “我不理解你?那你觉得谁理解你,谢明月吗?”
  怎么又扯到谢明月身上了!
  傅译生再三告诉自己忍让,但到底没憋住脾气。
  “她比你更体谅我,这也是事实。”傅译生无意再争辩这个话题,“阿晴,我不知道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傅译生这话说的很重,夏晴心里咯噔一下。
  她竭力稳定住自己的情绪,不想再激怒傅译生,但脑海里一直在循环着他刚刚的话。
  现在这样?
  现在是哪样?
  傅译生为什么现在对她没有以前耐心了?
  不过是她小小地发个脾气,即便是中学时代的傅译生,也愿意哄着她、求她和好的啊。
  为什么现在这么快就不耐烦了?
  傅译生说谢明月比她做得好,她又一次输给谢明月了吗?
  想到再一次被谢明月抢走一切,夏晴几乎已经能看到傅译生冷冷地对她说:“我现在爱的人是她,夏晴,如果你再对她动手,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代价。”
  她从回来开始就一直害怕着的梦魇,几乎在眼前展现。
  夏晴不敢继续发疯,小心地握上傅译生的手:“对不起,阿生。”
  她可怜巴巴地叫傅译生,眼泪像不要钱一般流淌出来:“我太害怕了,我不是故意的。”
  “我太害怕了。”
  她的眼泪像成线的珍珠,滚落到傅译生的手上。
  “我没有父母亲人,没有家。我现在只有你了,我怕你也不要我,对不起。”
  夏晴提起自己的身世,傅译生神态似乎逐渐缓和下来。
  回握住夏晴的手,他说:“我知道了。不要哭了,去房间里休息一会儿吧。”
  夏晴在傅译生的安抚下,逐渐收起眼泪。
  傅译生态度已经松动,夏晴的害怕减轻很多,在对方的劝说下回了卧室。
  门被关上,傅译生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看着面前的一片漆黑。
  如果是谢明月,现在应该会陪他坐着吧?
  或者已经很早就做好了饭菜,开着很暖的灯光,等他回家。
  ……至少不会到现在,都没发现他捂住胃部的手。
  傅译生躺在沙发上,头向后仰,看着空白一片的天花板,思绪开始放空。
  天花板上什么都没有,家里也是。
  .
  褚遇两人出现在墓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天色已晚,墓地人烟稀少。
  很少有人在这个时间过来祭拜,守墓的老头看了褚遇好几眼,眼镜底下的视线疑惑又怀疑。
  反复核对了好几遍信息,这才放两人进去。
  褚遇母亲的墓地在郊区最好的地段,环境好又安静。
  据谢明月在门口看到的广告来说,似乎公司还会安排专人,每年过来定期以购买方的名义扫墓。
  一条龙服务,贴心地解决富豪们有心意但不多的困扰。
  听起来就很贵。
  一路走过来,褚遇身上的亢奋已经消失。
  他买了花和贡品,安静地走到母亲的面前。
  褚遇母亲的墓碑上刻着:“亡妻高书之墓,丈夫褚石敬立。”
  高书。
  谢明月默默咀嚼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很温婉。
  高书的长相也确实和这个名字一样,一张年代久远的单人照片,只能看到模糊温婉的笑脸。
  褚遇将花放在母亲的墓碑前,倒了一碗酒,洒在墓碑前面的土地上。
  谢明月百无聊赖地观察着褚遇,对方面无表情,仿佛不是在悼念自己去世的母亲。
  “我也是第一次来看她。”褚遇抚摸了一下墓碑上的照片,神情空白了一瞬,“在今天以前,我没来过这里。”
  “她在我出生的时候就去世了。”
  “节哀。”谢明月这句节哀说的真情实感。
  褚遇是有错,高书却无辜。
  只是高书恐怕没想到,自己千辛万苦生下的孩子,会继承父亲不负责任的秉性,同样用谎言去伤害另一个无辜的人。
  如出一辙的自私。
  不过褚遇也并不需要她的回复,他只是自顾自地讲着这个故事。
  “她被褚……我父亲骗了,大出血死在诊所里。”褚遇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神色怔然:“我也被送进了孤儿院。”
  “我在孤儿院的日子过得不好,当时长的矮小,经常被大孩子欺负。”
  “我在那里生活了很多年,直到被褚家的人领回去,当时还以为回家了。”褚遇苦笑:“褚石只是不能容忍自己的血脉流落在外而已,他觉得丢脸。”
  “我被带回了褚家。”
  “在孤儿院我是没爸没妈的孤儿,在褚家,我降级成……”
  “杂种,私生子,混血。”
  褚遇冷嗤了一声:“混的什么血,人兽混血吗?混了褚石那个畜生?”
  讲述自己最难堪的事情,褚遇以为会很艰难。
  但看到谢明月满不在乎的神色,褚遇心下一动,反而轻快许多。
  谢明月眼神很空的落在面前的某个点上,时不时看看自己的指甲,看起来没太听自己说话。
  也是,谢明月根本不在乎这个。
  他的丢脸、难堪、纠结,甚至痛苦。在大小姐眼里都不值一提。
  她不怜悯他,也不看轻他。
  因为在谢明月眼里,他和褚石没有分别,和褚厉也没有。
  他不是什么所谓的“上等人和下等人的混血”,他只是褚遇而已。
  大小姐公平地看不起每一个人,包括褚遇。
  褚遇没见过这种公平,甚至觉得新鲜。
  谢明月愿意陪褚遇来这种地方,已经算赏脸。
  在对方提出不耐烦,想到处走走的时候,褚遇也没有阻拦。
  看着谢明月往墓地深处走去,褚遇没怎么在意。
  视线从对方的背影拉回墓碑,褚遇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继续和高书说:“我已经拿下了城建的项目,母亲。”
  “褚石不知道我在国外的产业,他恐怕到今天还认为,我会当褚厉的一条好狗。”
  “温顺,听话,指哪儿打哪儿。”
  褚遇讽刺一笑,脊背挺直,目光在墓碑上流淌:“他太自信了,以为自己完全掌控我。”
  和谢明月一样自信。
  想到刚刚离开的谢明月,褚遇愣了一下,向母亲组织措辞:“我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觉得她是褚家太太那样的人。”
  “她们都看不起我。”
  “一样高高在上,像我是条轻贱的狗,只配趴在地上舔她们的鞋底。”
  褚遇想起刚遇见时,谢明月不屑的神色。
  对方一直这么高贵,从来没低头看过。
  这样的一个人,竟然也会为傅译生洗手作羹汤。
  傅译生何德何能。
  “母亲,我不信人各有命。”褚遇想起傅译生那副天之骄子的做派,仔仔细细端详了一遍墓碑上刻着的“丈夫褚石”。
  “傅译生可以,我也可以。”
  褚遇倏地一笑,对着母亲道:“与其当褚厉的狗。”
  “还不如当谢明月的狗。”
  都是做狗,这个看起来舒坦点。
  褚遇在高书面前絮絮叨叨,反复讲了很多。
  从自己的规划到国外的生意,再到最近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
  等褚遇说到口干舌燥,时间已经太晚太晚。
  谢明月一直没有回来。
  墓地各项设施都很完善,灯火通明,没有任何逼仄的地方,是以褚遇并不担心谢明月的安危。
  褚遇站起身,最后一次看向母亲的遗像,对方的脸温柔平静,似乎隔着几十年的岁月和他对视,耐心地劝他争取一些东西。
  “下次再来看您。”褚遇告别:“祝福我吧,母亲。祝我得到想要的东西。”
  等褚遇在墓地找到谢明月的时候,她正从一块墓碑处离开。
  对方似乎在那里站了一会儿,神色难得有些怔松。
  谢明月转头过来,看到褚遇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你花了很长时间。”
  褚遇习惯性地道歉:“对不起,让你等久了。你刚刚在看什么,怎么站了这么久?”
  “看到个好听的名字而已。”谢明月轻笑:“不是什么要紧事情。”
  褚遇目光随之移动到那块墓碑上,视角问题,他看不见墓碑上的照片,只能看到刻着的名字。
  沈松清?
  确实不错。
  褚遇没怎么在意,关注点很快落到了别处。
  他们在墓地呆的时间很长,天空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些微的雨来。
  一开始细细密密,逐渐变大。
  墓地周围都是树,没什么躲雨的地方。
  褚遇的车停在墓地门口,距离他们这里有一段路。
  一直躲在树下不安全,得赶快到那里才行。
  雨滴已经打湿了谢明月的头发,她的眉毛娇气地蹙起。
  谢明月恐怕没受过这种罪,褚遇担心对方淋湿会感冒。
  找不到伞,身上没有第二件衣服可以脱下来挡雨。
  褚遇看着对方额头的雨水,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已经下意识伸手。
  他手掌张开、摊平,盖在谢明月的头上。
  雨水顺着他的手掌,仍然滴落在谢明月的头上,作用微乎其微。
  谢明月抬头看他,眸子比这场雨还清亮。
  谢明月在心里扣了个问号,匪夷所思地问996:“他这是在干什么?”
  “他不会觉得自己挡住雨了吧?”
  不是,你们男的到底在想什么?
  你们言情小说的男主,脑子这么容易进水吗?
  褚遇的角度,只能看到谢明月抬头,娇俏地白了他一眼。
  她语气坏得要命:“傻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找车啊!”
  “哦哦。”
  褚遇回过神来,自己也意识到刚刚的动作很蠢。
  褚遇哑然失笑,连忙到山底下把车开过来。
  谢明月站在原地没有走动,没有淋到太多雨。褚遇一路跑过去开车,浑身被淋得湿透。
  没有衣服能换,他也不敢将衣服脱下来。
  褚遇想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将谢明月先送回去。
  墓地在郊区,一路开回市区也用了三个小时。
  等将谢明月送到家楼下,褚遇的脸色已经不太对劲。
  褚遇脸色不好看,嘴唇发白,被雨淋湿的头发凌乱的遮住额头和眼睛。
  没有擦干的雨水顺着他的锁骨滑落,从那颗很小的痣上经过,滴进衣服里。
  褚遇注意到谢明月的视线,心下一动。
  “谢小姐,我不太舒服。”
  褚遇垂着眸子,看起来确实很不舒服的样子。
  谢明月看着对方演戏,伸手探了探对方的额头:“你在发热。”
  褚遇的额头滚烫,应该是一直裹着湿透衣服的缘故。
  “去医院吧。”谢明月利落地收回手,表情正常地拎起包,看起来完全没打算管褚遇的死活。
  这种时候她还不忘提醒对方:“记得把项目的资料发给我,不要忘记。”
  真绝情啊,谢小姐。
  到这种时候,惦记的还是资料。
  她对傅译生也这样吗?
  看着谢明月真的要走,褚遇来不及细想,开口示弱:“我没办法开车。”
  谢明月回头挑眉,示意他还有手机:“你可以让助理来接你。”
  褚遇面不改色地扯谎:“助理去其他市出差了,现在赶不回来。”
  这是赖上她了?
  半个小时以后,褚遇安静地坐在谢明月的沙发上。
  他刚在客房洗完澡,正在客厅皱着眉量体温。
  “38.9。”谢明月接过体温计看了一眼,“哟。”
  发高热了,谢明月看着对方发白的脸,忍住没勒令褚遇:别死我家里。
  多晦气。
  生了病的褚遇看起来格外脆弱,他几乎迫不及待地向谢明月展示这种伤口。
  谢明月看完体温,收拾好东西就打算回卧室。
  她是短暂地收留了褚遇一晚,但那是为了推动进度条,可没打算陪聊陪护。
  那是护工的活,得收费。
  谢明月不留情面,转身就打算离开,却被沙发上的褚遇拽住衣角。
  褚遇不敢直接抓住她的手,只能小小地揪住一个衣角:“谢小姐,我在发热。”
  “我知道啊。”谢明月无辜抬眼:“药都在医疗箱里,你可以自己找。”
  “应该都没过期。”
  谢明月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要回去睡了。”
  996还在聚精会神地和她播报第三本书的进展,她回房间要做一个详细的规划。
  按照现在的时间线,第三本书的女主已经快被男主害死了。
  听到剧情线,谢明月拳头梆硬。
  她还要赶着收拾残局,得尽快把褚遇和傅译生打包分类。
  褚遇看着谢明月的神色开始放空,到底还是示弱:“谢小姐。”
  褚遇刚吹完头发,柔顺的短发乖乖地趴在他额头上,看起来温润好撸。
  像一只大金毛。
  谢明月忍住了手贱的冲动,神色淡淡的,等着对方继续说下去。
  像是得到了什么鼓励,褚遇接下来的话说的很顺畅。
  已经开了头,再羞耻的话也不难讲。
  褚遇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罕见地结巴:“我……我比傅译生好用的。”
  他抬起头,对上谢明月的眼睛,神情竟然有几分真挚:
  “你要不要,用我试试看?”
  用这个词在这里显得暧昧又卑微,像在形容什么物件。
  谢明月早知道褚遇和傅译生不一样,但也没想到对方能把姿态放这么低。
  “996。”看着褚遇真诚的目光,谢明月没有急着反应,而是问了996另一个问题,“崔时那里的进度怎么样?”
  这对她来说可太重要了。
  996查询完毕,兴奋地汇报:“和我们算的时间差不多,崔时已经找到了a6457的学校,通过留校老师得知了一切!这份资料估计马上就要递到傅译生面前了!”
  996在识海放了个烟花特效:“恭喜宿主,咱们卡的时间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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