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的怨种上司搞事了吗——严午【完结+番外】
时间:2023-06-11 14:4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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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监狱长先生,我以为,离我们约定好的放风结束时间,还有一年?您必须遵守赌约。”
  “呵……你不知道你在这所谓的‘放风时间’做了什么吗?”
  “我不明白。”
  “……你也不需要明白,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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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需要明白,你是我窥视那恐怖的女妖这么长这么长的时间里,唯一一个令她再次停留,再次……无数次回头的存在。
  不管记忆被删除多少遍。
  第一眼一定会被吸引,第一步一定会决定去靠近你。
  况且,你这家伙,你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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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那个贱货姐姐完全不同。
  你除了她还有其他追求的东西吗?
  除了观测她、应对她、设计她、哄骗她――
  你费尽千辛万苦争取到的这点放风时间里,除了她,还有关注什么别的存在吗?
  不论你摆出什么样的态度,不论你怎么定义你们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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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无耻丑陋的狗崽子,不都给她建立了一个可以随时【回去】的地方吗!
  可以随时打开门走进去,可以随时休息随时睡觉随时拥抱得到安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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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况且、况且、况且――
  【你们甚至都毫无自觉!】
  【你不知道你拥有了什么,你不知道你有多特殊,你不知道那个女妖在你身上破例了多少次,我绝不告诉你,我绝不,你这该死的丑陋的狗崽子――】
  【我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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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先生便那样死在了圣诞节。
  监狱长割断了他的舌头,挖掉了他的眼睛,切断了他弹琴的十指,又深深、深深地捅穿了他的心脏。
  做完这一切――做完这过去在监狱中无数次执行的一切后――
  他转身离开,没留下任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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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他绝不告诉P,那只女妖有多喜欢听他说话、瞧他眼睛、青睐他的手指、侧耳倾听他的心跳。
  他绝不告诉他。
  这个丑陋可怜的狗崽子,不配任何情绪,不配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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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死在这里吧,滚回监狱里,让那个女妖发狂发疯露出失去一切时会露出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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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
  【这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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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后,倒在地上的管风琴想,这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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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许愿者,费了一千零九次,发疯成那样,癫狂成那样,才堪堪挽回了一个普通人类的生命……
  作为非人类,他怎么可能允许下一场轮回的展开啊?
  我也没力气再奉陪第二个无限倒流的世界啦。
  这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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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踉踉跄跄地爬起来,透明的地方重新覆上皮肉,被割开的地方重新愈合在一起。
  这可不行……
  虽然这里挺安静,死了之后也大概不会被发现……虽然当年那个人类是她心里最重要的位置,跟我这个朋友肯定不是一个等级……但,万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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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真的没力量再帮那个笨蛋进行下一次倒流啦。
  ……这点力量建起的外壳还能支撑多少时间……哦,对,二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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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分钟……那还够……
  管风琴轻轻咳嗽着,踩过自己刚刚淌在白雪上的鲜血,走进街对面的花店。
  店员尖叫起来,又有些害怕地捂住了嘴。
  ……咦,怎么,我这个临时躯壳应该没沾到血呀?
  管风琴看了看一旁的花瓶,看到了花瓶里,自己没来得及遮掩的红眼睛。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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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摸了摸眼睛,用了最后那点力量,让它再次变成蓝色。
  幸好,呃,这么丑的眼睛没给她撞见。
  否则那家伙肯定要大声嘲笑我的。
  “对不起,刚刚是忘记摘美瞳了……”
  P先生用蓝眼睛望着店员说:“请给我一捧粉色的郁金香。”
  “……对、对不起,客人!一捧粉色郁金香,送给谁呢,要卡片吗?”
  “送给我妻子,今天是纪念日。不用卡片,谢谢,我赶时间。”
第105章
  o\で重い郅
  胡乱又过分多的爱
  触れてくれるだけでいいよ
  你只需要感受就好了
  ――引自-塘-たかや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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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压根不觉得自己能拥有“男朋友”这种神奇生物,M从未觉得自己能拥有“结婚七周年纪念日”这种东西。
  ……这种东西究竟是什么东西啊!神奇生物经过神奇演变才会出现的神奇衍生物吧!
  M很不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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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对她自己的这段婚姻充满困惑,去见对象时会困惑,离开对象时会困惑,每次出任务时无意间瞥见手指上的戒指也会困惑――是的,她上班时也戴着戒指,反正系统世界没有哪个亡灵敢把“M无名指戴了戒指”与“M结婚了”划等号的。
  是的,M从不刻意隐瞒。
  这段时间只要和她有过对话的同事都知道她有了一个固定对(玩)象(具)。
  ……毕竟M接受过W言传身教、耳提面命的教导,她对交往关系与婚姻的态度实际意外得老实,说是厌恶其实更接近于敬而远之,而“敬而远之”里,“敬”是占很大比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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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怎么随便交往,也不会删除固定交往对象的记忆;
  再怎么无语婚姻,也不会摘掉手指上的戒指,鸽掉约定过的晚餐。
  什么时候都不会。
  甚至M还挺喜欢和那些同事谈论P的,但凡那些怂兮兮的亡灵有一个敢问出“你手上的戒指是什么意思”,M一定会非常坦率地回答“哦,我跟他结婚了”――
  但没有,谁会觉得M能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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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离谱了。
  M自己都不觉得。
  ……哪怕她不管上班下班都老实戴着戒指,哪怕她几乎对所有敢接近自己的同事提起“我最近有个可爱纯情的小朋友”……
  她自己每次看到婚戒,也觉得,真离谱。
  【我结婚了】真是离谱。
  哦,这倒不是M觉得自己的结婚对象很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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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他其实也的确挺离谱的。
  但不是那种【我竟然和这种东西结婚】的离谱,恰恰相反,M常常会产生【他竟然要黏着我这种东西结婚】的离谱。
  虽然常常把“你除了我还有谁要”挂在嘴上,但M发自内心觉得,她丈夫的各方面条件放在人类世界里,都能彻底吊打雄竞求偶圈。
  有钱,有才,脾气好,还爱笑,长相阳光帅气,身高身材都很赞,非常热爱运动与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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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特别喜欢看他玩滑板,这可能也是她对象从不肯带她一起玩滑板的原因:她每次在旁边,观赏不到五分钟,就要走过来把他扯进卧室了。
  她丈夫是个真心热爱滑板运动的小朋友,他觉得这很烦。
  被妻子摁在床上扒衣服时,他甚至每次都会用无比苦恼的表情抱怨说“是你说要玩才带你过来的,就不能有一次是单纯学习滑板吗?”
  M不觉得,她跟对象出来玩不就是为了充分欣赏他再把他扯进卧室充分睡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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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单纯学习滑板运动就去找教练啊,找对象干嘛。
  对象就是用来睡的。
  ……都结婚了,为什么结婚对象不能用来随便睡!M就要理直气壮地睡!想睡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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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曾经历的那些事,M平等地恶心所有雄性人类,但这绝不包括她的丈夫。
  从人类世俗的角度看,她其实不怎么在乎金钱条件:他给她买好吃好玩的她就用,上班后在恐怖世界时没饭没衣服就继续流落街头呗。
  更何况,就外貌而言,她真的不怎么感冒他符合标准审美的蓝眼睛。
  她总觉得应该是更美的颜色。
  ……可是,就算撇去金钱与外貌,他也有太多优点了。
  M这样挑剔恶劣的女妖都会觉得她家小朋友是个“干净可爱”的人,更别提人类世界里那些不得不在各种烂俗雄性里艰难淘金、指望找到靠谱对象的雌性人类了。
  ……嚯,要是发现了她家这么可爱的小朋友,那帮雌性岂不是会一个个眼睛发绿地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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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很有警惕心。
  一只常年流浪、独自生存的报丧女妖怎么可能没有警惕心。
  而且她可是切实见过姐姐怎么把那些追求者迷得五颜六色的,也见过U是怎么在任务世界脚踏八条船的。
  她绝不可能低估雌性人类的战斗力。
  她丈夫有的时候纯洁得和傻子也没区别,她几句无比敷衍随便的“嗯嗯喜欢”他就无比开心了,那些雌性人类的高强度糖衣炮弹岂不是能让他直接头晕昏迷。
  所以M认为她的丈夫只要一暴露在那些雌性的择偶眼光中就会遭遇袭击。他太容易遭遇袭击。各种意义的袭击。
  而且,她根本不觉得她丈夫对此有反抗能力――
  他被她强迫履行了多少次夫妻义务,哪次反抗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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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家伙弱到她每次结束后都要仔细检查一下他的后背和脖子,以免自己刚刚自己兴奋太过没控制力道,真把他挠出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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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什么体贴的嘘寒问暖,因为M真把他挠出过血。
  那次她工作很累,来找他时情绪不好,滚床单的时候比以往还不管不顾,脑子最迷糊的时候,非人的力道没有收住。
  【起码还有只笨蛋小狗在这里】,似乎是这么想的,恶狠狠在他的后背留下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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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七八道长长的血痕。
  但是那家伙硬是一声没吭。
  连句闷哼都没有。
  报丧女妖也完全没闻出那点血味――做这种事时怎么可能有空闲去注意血味,M当时满鼻子都是他新换的床单柔顺剂,她到现在还记得,那天是香草冰激凌味的。
  或者说,她来找他,每次都投入这样不管不顾的性――就是为了忘掉那些与自己如影随形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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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衣服、床单、被套与头发都非常好闻,比酒精管用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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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次也是,不管不顾地扯着他乱做了一通,直到糟糕的烦躁的无聊的东西彻底被驱散,鼻子里再也没有讨厌的血腥味。
  之后M有点累,她直接睡着了,大概半小时后再睁眼,见他衣着整齐地在镜子前打领带。
  “……这么晚了,还要工作?”
  “有紧急加班。”
  “哦……那你工作加油。拜拜。”
  “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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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落锁离开,M独自搂着对方的枕头被子躺了一会儿。
  ……感觉没什么意思后,也穿衣服离开了。
  很奇怪,之前还觉得香草冰激凌味的柔顺剂异常好闻,现在却觉得,也就那样吧。
  M很少在他那里过夜,她有自己的工作自己的责任,独自支撑着一个世界的安全,她忙碌又疲惫。
  她也不想在一个无比弱小的普通人类面前,表现得像个害怕孤独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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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守着系统世界度过了太长的时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坚定地护卫在这里,就像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维修部的职位划分里,标志【M】的下属栏里,永远有一个空缺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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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修部的26个职位、职责是系统世界创立之初是订好的,会有新员工,但绝不会有新职位。
  由当时的她一手订好。
  【M】和【W】是一开始就和姐姐配套订好的员工名,但在初始的系统后台,M那时似乎还取了几个全称。
  【W】之后的全称是【Wuwan】(吴湾),【M】显示的全称是她自嘲取下的【Maniac】(疯子),这些,M调出档案时都能理解自己的决定。
  但,唯独,还有个P。
  维修部第三个隐隐设定了全称的员工ID,【P】,后台全称【Prisoner】,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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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不明白,系统世界诞生之初的自己,为什么要给自己与姐姐以外的职位,额外标注一个特殊的全称。
  她也不明白,维修部26个职位,连姐姐的W都没有和自己的M划分在同一个职责里,偏偏,唯一的下属位置,唯一的同事位置,【恐怖维修部】除她之外唯一一个空位……
  是定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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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那时的自己无敌确信会有个家伙会跟在后面,进入系统世界,与她同行。
  所以,额外,特殊,从一开始就――
  在身边最近的位置,设定出了唯一一个空位。
  P.
  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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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的M弄不明白。
  时间太长太长,她实在是记不清诞生之初的事,也记不清,自己是否认识过【囚徒】了。
  反正,这个自己身边最近的空位,也只有经过她亲自的面试点头,才能有员工入驻。
  没有她的允许,没谁有资格成为P――M搞不懂那个很久以前的自己发什么疯在这么近的位置留出空位,但她有权拒绝所有亡灵成为【P】。
  只要这个位置还空着,恐怖维修部就永远只有她一个,她永远不需要其他存在。
  没谁能成为那个初始设定好的【P】。
  M弄不明白,M不会思考,但――
  M绝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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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有没有记忆,她的行动永远是直接又坚定。
  就算某个囚徒曾经彻底捏碎了自己,系统世界永远有为他留出的空位,而位置旁有个虎视眈眈的强大看守,她永远不允许有谁占据这个位置的,永远不允许有谁成为自己身边的【囚徒】。
  尽管她早就遗忘了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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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对太习惯直接行动的M而言,她从不需要弄懂原因。
  那天她穿衣服离开了,但,不知怎的,第二天又跑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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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根本不需要弄懂“我在隐隐愧疚,我或许需要就自己昨晚的态度对他道歉,那晚我似乎从进门开始就没说过话,做完后他的表情也很冷淡”等想法。
  她直接走进丈夫的家里,带着一袋子从机器人店员那里抢来的香草冰激凌。
  她找了一圈,发现他不在家,就循着标记找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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