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我被新帝抢进宫——轻舟辞鹤【完结】
时间:2023-06-13 14:43:54

  宋娴慈眼睁睁看着他将系好的结又解开,身前随之一凉。
  咚咚的心跳声中,宋娴慈感觉到腰侧一烫,然后自己便被往上一带,撞上了自己方才安抚过的硬膛。
  她与宁濯严丝合缝地紧密相贴,这是相识十多年来,与他最亲密的一次。
  宋娴慈突然感觉到什么,身子微微一僵,不敢相信般垂眸往下看了看,然后便猛地闭上眼。
  宁濯适时俯身,吻住她的双唇。
  宋娴慈美目圆睁,感受着唇上传来的阵阵酥麻,一时间竟分不出这是安神香织出的幻梦还是现实。
  她像是想验证一般,微微张开了樱唇,一副诱敌深入的姿态。
  敌人对她毫不设防,轻而易举就入了圈套。两人如在那一场场幻梦中时一样呼吸交缠,耳鬓厮磨。
  但宁濯今日想要的显然比幻梦之中更多。
  宋娴慈被他锢在怀中从唇上吻到脖颈深处,脑子乱乱地想:要不要把他推开?
  他处心积虑骗了她,用了他以前从来不屑一顾的手段,骗了她。
  陌生得不似当初那个光风霁月、德才兼备的少年郎。
  宁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
  是从她假死瞒了所有人,连他也包括在内?
  还是从那时她被颜旭灌了媚药,险些丧命,被迫在宁濯在场时与顾寂夫妻敦伦?
  还是在军营,她当着他的面为顾寂用艾草除晦,当着他的面与顾寂相携而行,每每对视时都将视线率先移开?
  还是在嫁给顾寂后归宁当天,她在马场的小屋里对不知赶了多久的路才到京城的宁濯说,她愿和顾寂白头?
  还是更早,早在南境得知她另嫁他人的那一刻?
  宋娴慈如被人紧紧揪住心脏一般地发疼。这些她刻意遗忘的事情重新被她记起,让她觉得有些无法呼吸不过来。她理解不了,她都这样了,宁濯为何直到现在都还是这么执着地非要娶她。
  若换成她是宁濯,一经得知心上人已和别人成为夫妻,便绝不会再生绮念。
  她与宁濯之间夹杂着太多人和事,已非单纯的二嫁这么简单。
  她还被他见过那么多次自己不堪的样子。
  宋娴慈怔怔望着正眉眼弯弯满脸虔诚地吻着自己的宁濯,在心里暗暗地想——
  他真的不介意吗?
  不介意当初,自己与他隔着一扇门,在门内与当时还是自己丈夫的顾寂做那种事。
  忽然,她感到胸前一凉,愣愣地往下看去,发现自己的兜衣不知何时已被解开。两团柔软骤然失去束缚,轻晃着暴露在宁濯眼前。
  她看见宁濯眼神瞬间变得幽深。他似是艰难地将视线从那上面挪开,缓缓上移到与她对视。
  他是在无声询问自己,是否可以碰她。
  宋娴慈心里泛起一阵密密麻麻的疼痛,隔着这团完全交融的甜香与翠松青竹般的清香,直直望入他的双眸,试图从里面找出一丝他介意她被顾寂碰过的证据。
  沉默其实很漫长,但宁濯却依然在等。
  宋娴慈什么都没看出来,将目光收回,正欲点头,却听外面传来肖公公焦急的喊声:“陛下!陛下!”
  宁濯皱眉,伸手捂住宋娴慈的双耳,目光不变地看着她,用眼神示意她,自己仍在等她的答案。
  宋娴慈将他的手拿下,轻声说:“陛下去看看吧,若非是出了急事,肖公公不会在你我新婚之日过来打扰的。”
  也许是“新婚”二字取悦了他,他脸上的冰霜融化,勾起嘴角在她唇上啄了下。
  宋娴慈便低头为自己理好衣衫,然后就听见肖公公在外面大喊:“陛下!陛下!北境告急!定北大将军求见!”
  宋娴慈立时抬头望向宁濯,正与他猛地投来的眼神撞上。
  她看着宁濯眼中的探究,看着他瞬间黑沉下来的脸色,看着他身周散发的寒气与杀意,在心里轻轻地想:
  他还是有些介意的。
  作者有话说:
  宁濯不会虐娴慈的,也不会再让任何人虐她。
第42章 第 42 章
  ◎七日欢◎
  宁濯盯着一听到“顾寂”二字就黯淡了眼神的宋娴慈, 妒火裹着酸涩盈满了整颗心,直到肖玉禄在外面急得直跺脚,才拾起外袍重又穿起来, 转身出了紫宸殿。
  宣政殿内,顾寂终于等到皇帝过来, 复杂地看了眼他身上的大红喜服和隐隐发黑的脸色,然后跪下行礼。
  当初他在南梦小筑落水后昏迷了一整日,醒来后本欲去宫里问个清楚,却被妹妹顾宁拦住。
  顾宁说, 那的确不是一场梦, 但他遇见的人却不是宋娴慈,而是一个与之长得极像的女子。
  顾宁还说, 那名女子是肖公公寻来的替身,供陛下稍稍宣泄对宋娴慈的思念,恐怕要不了多久便会正式册封。
  顾寂看着前方不远处的大红衣摆, 心里生了两分怒意。
  这算什么?
  陛下既夺了娴慈的牌位尸首入宫, 封她做了皇后,又为何要纳一个和她模样相似的女子为贵妃?
  顾寂细细看去,陛下身上的喜服微皱,显是被脱下过。
  难道陛下方才与别的女子行夫妻之事时,也把那人想象成是娴慈吗?
  娴慈若在天有灵,该有多恶心此事?
  顾寂阖上眼,抑下其中的怒火与心疼。
  宁濯让他起来,接过传令兵手中的战报, 拧眉细看之后, 与顾寂讨论了一番作战对策, 然后冷声道:“听闻皇伯父在位时, 北狄时常便在一番烧杀淫掠之后又献上奇珍异宝求和,皇伯父竟次次都接受。顾将军,如今是朕做皇帝,既有贼人犯境,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垂眸看着顾寂:“这次,若你领兵取胜,大昭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他们假惺惺的求和了。”
  顾寂一凛:“臣,遵旨。”
  议事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宁濯提步正欲回紫宸殿,却听顾寂在后面唤他:“陛下。”
  宁濯回身,等着他继续说。
  顾寂似是在压抑着情绪:“陛下,娴……皇后生前性子骄傲,绝不愿与人共侍一夫,更别说那人还是自己的替身。陛下若不能做到,还请看在皇后与您有青梅竹马之宜的份上,放她回归本家吧。”
  宁濯一愣,怒气刚到喉咙就被生生咽下。
  他瞬间想明白了顾宁是怎么瞒下消息的,当即嗤笑一声,迈步走到他身前,只与他隔了一掌宽的距离,一字一顿道:“你休想。”
  下一瞬宁濯便又怔住了,因他闻见顾寂身上萦绕着一种香。
  香味柔甜,与娴慈身上的一般无二。
  宁濯一把攥住他的衣领,声音冰冷到极致:“你身上的香是怎么来的?”
  顾寂一顿,继而抬头出神地望向远方,眼神柔软:“是臣请人仿着娴慈身上香味做的香料。娴慈不在身边的日子,臣夜夜难寐。唯有在房中点上此香,臣才得以入睡。”
  宁濯眼睛赤红,将他猛地提向自己,与他贴得极近,寒声道:“她是朕的皇后,你竟敢肖想朕的皇后!”
  顾寂却突然脸色大变,竟不怕死地凑向他的衣领,细细嗅了嗅,然后瞬间煞白了脸,颤声道:“为何陛下身上也有娴慈的气味!”
  宁濯抓着他的手一抖,将他丢在地上,抿唇不语。
  顾寂缓缓从地上爬起来。
  能在脖颈处沾上旁人的香味,定是要与之交颈厮磨才能做到。
  而今日,是贵妃入宫的日子。
  会不会是陛下也与自己一样,命人制出香料?
  可若如此,方才陛下不会是这种反应。
  那便只剩下一种可能。
  顾寂抬眸,抛下君臣礼法直视宁濯的双眼:“陛下,娴慈还活着,对不对?”
  宁濯看着面前人这一副对宋娴慈深情入骨的模样,又忆起宋娴慈听到顾寂名字时的神色,心里疼得像是被撕开一道口子。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是自己先遇着的娴慈,娴慈少时也心悦他,那么多年的情谊,怎么就败给了顾寂给的这一年都不到的时间呢?
  他什么都理解。
  他知道娴慈当初身为人妇,自然不能多看他一眼,娴慈没有错。
  他也很知趣地不去打扰,怕极了她因为自己而在夫家不好过。
  他苦了这么久,这么久,好不容易才等到她回头。
  如今,她已嫁给了他,与他一同拜过天地和双亲,与他结发合卺,本该将从前放在顾寂的心收回,再交给自己,却为何还是与顾寂有牵扯?
  好似是他横刀夺爱,好似她与顾寂才是一双璧人。
  宁濯闭了闭眼:“她已嫁我为妻,你不得再提她半个字。朕会派人去顾府收缴那些香料。从今以后,她与你再无瓜葛。”
  顾寂沉声道:“臣曾以为陛下是个谦谦君子,不想是臣看走了眼。”
  宁濯一笑,看着顾寂,声音中没有一丝温度:“若你再肖想娴慈,朕还能让你再看走眼些。”
  顾寂看出他眼中的杀意,并不打算逞口舌之快,毕竟娴慈活着就已是万幸,时日还长,可以慢慢谋划。他垂下眸子,恭敬道:“那就祝陛下别似微臣一般,得到又失去。”
  宁濯面色沉沉看了他半晌,扯起一个笑:“自然不会。娴慈与我情谊深厚,岂会舍得丢下我?”
  顾寂咬着后槽牙不语。
  宁濯不再将目光放在他身上,转身往紫宸殿走。
  今夜是他与娴慈的新婚之夜,国事已了,便不能抛下她独守婚房。
  没想到进了殿内却没见到宋娴慈的身影。
  女官抖着身子过来,颤声说:“娘娘方才说……说今晚要去棠梨宫睡,奴婢拦不住。”
  宁濯静默一瞬,转身快步出去,肖公公忙跟上,中间还不忘回头剜了女官一眼。
  到了棠梨宫门口,肖公公胆战心惊地看着已被关上了的宫门,在心里哀嚎一声,暗暗求佛祖保佑他等会儿拍门时娘娘肯出来见人。
  却见宁濯直接走到旁边,三两下就爬上了宫墙,跳进了里面。
  片刻后,宫门打开,宁濯抱着裹了层毯子的宋娴慈出来,大步往回走。
  到了紫宸殿,宁濯黑着脸将宋娴慈轻放在榻上,在她微有些惊恐的眼神中褪去外袍,掀开被子躺在她身边。
  宫人已尽数退下,殿内又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宁濯感知到枕边人的抗拒与紧张,心如刀割,缓了许久,待好受些了,才低声道:“你抱抱我。”
  宋娴慈一愣:“什么?”
  宁濯闭上眼:“你抱抱我,我今晚就不碰你了。”
  宋娴慈喉间一哽,心中竟百般不愿依言照做,却终究还是靠了过去,脑袋枕在他胸膛之上,手臂紧紧箍住他,在他怀中闭上眼。
  *
  紫宸殿的宫人都感觉到最近帝妃二人的气氛有些不大对。
  两个人一整日都说不了一句话。但陛下却除了上朝和召见大臣之外,其他的时间都陪在娘娘身边,连奏折都搬来了紫宸殿批阅。
  其实这时候也还好,起码娘娘在陛下眼前时,陛下心情还是平和的。直到后来,许是娘娘受不住了这多日的寂静无声,执意要搬离紫宸殿,去到棠梨宫住。
  娘娘走后,陛下脸色便再没好看过。
  肖公公眼看陛下一日日瘦下去,急得直跺脚,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终于有一日。
  宁濯低眸看了眼那碗汁水,然后将视线移到身前站着的宫女脸上。
  这宫女眉眼有些像宋娴慈,此时正红着脸颊低着头,一副娇羞的模样。
  宁濯淡淡看了眼肖玉禄,后者直接命人将她按到在地,厉声问道:“说!谁派你来谋害陛下的!”
  宫女哭得梨花带雨:“无人指使……奴婢只是见陛下郁郁寡欢,想着宫里的桃子香甜,摘来给陛下做碗蜜桃渴水而已!”
  肖玉禄声音尖细:“你当咱家同你一样蠢吗!这渴水闻着味就知道加了脏东西!说,加了什么,这脏东西又是从哪来的!”
  宫女咬唇不语。
  宁濯淡声道:“她不说也罢,反正即便她说了也是要请太医查看的。”
  宫女身子一抖。
  片刻后太医小跑着过来,对这蜜桃渴水一番查验过后,对着宁濯拱手一礼:“回禀陛下,此中加了‘七日欢’,男子服下后会连着七日躁热难忍,只有与女子交欢才会好受些。”
  哦,是这种好东西啊!
  肖公公眼睛一亮,像是看菩萨一样看着跪着的小宫女。
  宁濯努力压下欲扬起的嘴角,挥手让太医退下。
  小宫女见事情白露,跪在地上无助地闭上眼,等待着最后的裁决。
  却听她爱慕多时的陛下低沉着声音说:“你功过相抵,朕便赐你个恩典,许你出宫另觅良人吧。”
  小宫女不敢相信地抬头。
  怎么会有这种好事!
  还有,她哪里来的功?
  她没机会多想多问,便被押着带了下去。
  待小宫女走后,肖公公乐颠颠地将这碗蜜桃渴水往宁濯面前推了推。
  宁濯垂下眼帘,端起来一饮而尽。
  肖公公眉眼带笑:“那待会儿等药效发作了,奴便去请娘娘过来。”
  “不要急。”宁濯放下碗,轻声道,“等两日。”
  于是真的硬生生扛了两日。七日欢虽不似宋娴慈在南境中的春欢丸那样不行房事就会没命,但带给人身上的痛苦却是不相上下的,且一日比一日难熬。
  宁濯脸色绯红,额间沁出薄汗,浑身散发着热意,看着便知他定是难受至极。
  肖公公哭丧着脸看着他,生怕他真把自己憋坏了,那等陛下百年之后江山谁来坐!
  宁濯终于抬头看向肖玉禄,声音嘶哑:“去棠梨宫请娴慈过来。就跟她说,我不让你们通传,已忍了两日,再忍便要出事了。”
  作者有话说:
  推荐基友的文,还有作者专栏的预收《嫁夫兄》!大家感兴趣可以去看看哦!
  《为妾》by雪细,天真妩媚VS冷漠强横
  文案节选:
  知知在十五岁那年成了罪眷,被充作官奴,分进了摄政王府,在老夫人身边伺候。
  她知道阿爹必是含冤入狱,翻案重审只需要摄政王的一句话。
  差事做的好,老夫人问她想要什么奖赏时,知知便大着胆子讨要了这个恩典。
  可老夫人说那得知知自己求了摄政王的同意才行。
  ——从前同住一房的朝露姐姐告诉过知知,男人只有在夫妻之事时,才会对女子百依百顺。
  知知大着胆子,手指头勾上了萧弗的腰带。
  摄政王萧弗,时年二十三,未曾娶妻,更未有妾室通房。只听说他有一个订了娃娃亲的未婚妻,两三岁便走丢了,可萧弗一直未退亲,“若退亲,于她名声有碍。”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