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有固定的特别喜欢的歌手，只要好听的歌都会听”。
“这是采众家之长？”
“这明明是贪心，全都要”，褚疏清笑道。
程屿乔笑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俩个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地欣赏着音乐。
车窗外的风景不断变化着，耳机里的歌曲还持续地播放着，一首接着一首。
时间比褚疏清想象的走得快一些，很快就要到下车的站台。
褚疏清取下耳机，放到程屿乔的手里，轻声说了句，“我快下车了，谢谢你的分享，周杰伦的歌确实很好听。”
程屿乔紧握住手掌里的耳机，准备起身让出通道。
公交车稳稳当当地停在站台上，褚疏清离开座位准备下车，从程屿乔身前经过时，听到了一句，“不客气，开心就好。”
褚疏清下车的脚步一顿，但还是来不急回话，转身间就已经站在了站台上。
车门已经关闭，公交车的发动机轰轰作响。
约莫隔着一米的距离，褚疏清朝着公交车轻轻地挥了挥手，说了句再见，声音虽然被发动机的声响遮盖住了，但程屿乔看得清楚。
车缓缓地向前驶去，程屿乔戴上另外一只耳机，音乐声立刻变得立体起来。
突然间，一个念头从脑海中一闪而过了什么，但他并没有抓住。
第4章 暴雨
褚疏清回到家，难得的打开了电脑，点开了音乐播放器。之前一直忙着中考，考完试后又出门旅游散心，真的是许久没有听过歌了。
今天在公交车上和程屿乔一起听歌，倒是勾起了褚疏清想听歌的兴趣。
褚疏清并没有重新搜索歌曲播放，接着上次暂停的歌继续播放，是五月天的《倔强》。
褚疏清一边听着歌，一边收拾着房间。手机屏幕突然间亮一下，对话框弹了出来。
她拿起手机解锁，点进去一看，是姜之皖的消息。
“疏清宝贝，你这两天补习怎么样啊？”姜之皖很是关心好友的学习境况，特地发来消息询问。
“啊……还能怎样啊！”褚疏清忍不住向好友抱怨道，“学习实在是痛苦啊，读书苦，读书累，读书还要交学费。”
“哈哈哈……还有力气抱怨，说明过的还行。”
“我竟无言以对。”
“你衔接班的同学怎样啊？你同桌有没有我这么可爱贴心？”
姜之皖突然提及的问题让褚疏清想起了程屿乔。
新同桌好像还不错？
但褚疏清并没有这么回答姜之皖，而是狠狠地夸赞了自己的好友兼初中同桌一番，“我去哪里找你这么好的同桌啊，美丽大方，聪明伶俐，善解人意……”
“哈哈哈哈哈哈……你变了，居然会吹捧人了。”
“这是真心实意的，你不能质疑我对你的真心。”
好姐妹之间的对话，真的是要有多黏糊就有多黏糊。
…………
晚饭时间，褚疏清的父母也问及了这两日女儿的学习状况。褚疏清表示一切都好，自己有认真的学习，这才让父母安心下来。
晚饭后，时辰尚早。褚疏清陪着父母在小区周围的河畔边走走，顺带着消消食儿。
傍晚时分，河风阵阵，吹得人舒服极了，出门乘凉的人可比白日出行的人多多了。不少商贩沿河摆摊，有烧烤，炸串，炒面，凉面，冰粉……都是当地特色的小吃，每个摊位前都人声鼎沸，这就是这座城市独特的烟火气。
遛完弯儿的褚疏清，一回家就进卫生间洗漱，然后早早地上床休息。
可能是下午的那杯生椰拿铁的缘故，褚疏清许久都没有困意。
褚疏清拿起床头的《时间简史》，翻了起来，开始几页还能集中精神看起来，后来逐渐走起了神来，脑子里循环着《兰亭序》，迷迷糊糊中睡着了……
一旦和学习牵扯上关系的事情，大概率就会变得规律起来。
如今，褚疏清的生活就是规律的两点一线，出门上课，下课回家。
褚疏清对时间的把控十分了得，几乎是和昨日同一时间点进入教室。
反倒是同桌程屿乔，差一点儿迟到，几乎是踩着正式上课的时间点才进入教室。
“踩点进入教室，时间点拿捏的刚刚好嘛，厉害啊”，褚疏清调侃道。
“我哪里能够拿捏时间啊？明明在合适的时间出门，还没有走到站台，就眼看着车从我眼前开过”，程屿乔开口解释道，“感觉还是自行车舒服些，能自己掌握时间，自由一些。”
“是啊。除了要是晒成黑炭，没有其他的问题，哈哈哈……”
两人都想起昨下午的对话，会心一笑。
…………
课堂上，老师在白板上前讲得起劲，学生在下面听得认真。
大约还有半小时才结束课程，老师拿出一沓试卷，宣布要进行新的一轮测试。
褚疏清看着老师手中的试卷，摩拳擦掌，准备在这次测试中证明自己的实力与运气。
程屿乔瞧着旁边的人，眼冒绿光，直勾勾地看着还在分发的试卷，不怀好意地问了一句，“这次你提前准备好硬币没有啊？需要我借你吗？”
褚疏清接过前座递过来的试卷，看了一眼，全是运算题，没有选择题，很好，很能证明自己的实力。
“不用，你自己留着吧”，褚疏清说完就低头专注于试卷，拿着笔，飞快地在草纸上进行运算。
程屿乔一看褚疏清专心致志的模样，也提笔做起了试卷。
大概是做题过于认真了，教室里的人丝毫没有注意到窗外的烈日逐渐被乌云遮挡起来了。
褚疏清在保证准确率的同时，快速的完成率试卷。
她放下笔，一抬头，就发现教室里的光线明显比往日差了很多，转头看向窗外，乌云密布。
一阵风猛地吹来，不似傍晚的风那般柔和，吹得玻璃嗡嗡作响，窗帘也随之舞动，引起众人的关注，纷纷停下了笔，目不转睛地看着外面的昏暗。
“看来是快要下暴雨了。”
“下雨啊？待会怎么回家啊？”
“现在回家的话，待会儿会不会在半路淋成落汤鸡啊……”
同学们都七嘴八舌地探讨着眼前的情景，褚疏清也分神想着同学们提出的问题，丝毫没有注意到已经到来的暴雨。
稀疏的雨点趁风飘进窗台，在光洁的瓷砖上留下来一圈水渍。
程屿乔起身伸手关上的窗户，暴雨随之而来，雨滴猛扑过来，打在玻璃上，淅淅索索。
褚疏清在程屿乔关好窗户回身时，才反应过来，连忙道谢。
“这么大的雨不知道要持续多久？不知道该怎么回家呀？”褚疏清望着窗外，困惑极了。
程屿乔也望着窗外珠帘似的雨回应着褚疏清的疑问，“夏天的雨，来得快，走的也快。别看现在黑压压的一片，过不了多久就会雨过天晴的。”
“似乎是这样的。希望雨过天晴后，能够凉爽一些。”
“会的。”
一道闪电划破了幕布，也让程屿乔抓住了昨天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
“褚疏清。”
“嗯？”突如其来的一声，让褚疏清摸不着头脑，转身看向身后的人。
“你中考考的哪所学校？”程屿乔开口问道。
褚疏清听到程屿乔的问题，想着，原来是问这个新生之间相互交流，常常谈及的问题。
“怀安中学，你呢？”褚疏清扔出了自己的回答，同时将这个问题抛回给了程屿乔。
“看来我们不是假期限定版的同学。”程屿乔并没有直接给出答案。
“你也是怀安的？那可真是巧。”褚疏清琢磨了一下程屿乔话里的意思，得出了答案。
“说不定开学分班，还会是同班。”
“C城一共就三个重点高中，同校的概率不算低，但一个年级上千人，同班的机率，可不算太大哦”，褚疏清认真地分析道。
“那你要不要猜一猜，我们俩个会不会同班？”
“哼……我才不要，我说过，戒赌。”
程屿乔还想怂恿着褚疏清继续猜测，还没有组织好语言，就被老师敲白板的声音打断了话头。
依照之前的程序，交换试卷相互批阅。
这一次，褚疏清扬眉吐气，试卷不仅全对，就连书写也是工整干净。
程屿乔翻看着手中满分的试卷，感叹道：“看来是隐藏的学霸，之前是我有眼无珠啊。”
“哪里能称得上学霸啊，一次测验而已，纯粹运气，而且校友你也不遑多让啊。”褚疏清抖了抖程屿乔的试卷，递过去，上面也是赫然醒目的满分。
程屿乔接过试卷，顺带着将褚疏清的试卷给她，看到褚疏清高兴的连眉毛也止不住地上扬，她的眼神透露出愉悦，他不由地被她感染这份欢喜，嘴角弯了弯。
今日课程很快结束了，但是这场暴雨却没有这么快结束，下课后，不少同学没有带伞，便滞留在教室里，或等待着父母的到来，或是期盼着雨停。
褚疏清和程屿乔也是滞留在教室里的人员之一，褚疏清带了伞，但却是太阳伞，根本就抵挡不了风雨，程屿乔压根就没有带伞。
两人收拾好了东西，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风景，现在的雨势没有之前的那么大，可以开窗透透气。
“你喜欢雨天吗？”褚疏清随口找了个话题聊起。
“难说。”
“这有什么可难说的，是与否，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褚疏清对这个意料外的答案十分不解。
程屿乔给出了自己的解释，“雨天的话，没有出门的安排，挺喜欢的。但一出门就不喜欢，会把鞋弄脏。”
褚疏清低头瞟了一眼程屿乔的鞋，心里了然，限量版球鞋，原来如此。
“你呢？”
“我……，我还挺喜欢的，准确来说是是喜欢春雨。”
“理由呢？”
“春天嘛万物复苏，一场春雨唤醒多少生命，润物无声，但作用极大。”褚疏清给出了理由，又进一步解释道，“夏雨多半狂躁，就像这场雨，来势凶猛；秋雨萧瑟，一场秋雨一场凉，尽是肃杀；冬雨又极少，反倒是雪多一点。”
“这倒是。”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自己能像春雨一般，做一个有用有生命力的人，生生不息。”
程屿乔沉思了片刻，说：“我希望自己能做太阳。”
“为什么？”
“太阳……多明光烁亮，每天都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即使是阴天，看不见光芒，但它始终在那里，不可或缺。”程屿乔语意一顿，接着说：“最重要的是，我要是太阳，立刻出现让乌云滚蛋，立即停雨。”
“哈哈哈……我怎么突然间觉得好冷啊。”褚疏清一边笑着，一边假意摸着胳膊以表示冷笑话的威力。
“春雨同学”，程屿乔突然出声。
褚疏清听见程屿乔的称呼，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手指指了指自己，“我？”
“交换个联系方式呗。”程屿乔担心自己突如其来的话唐突了些，又补充道，“好歹是衔接班的同桌，好歹是怀安的校友，好歹还有可能是同班同学。”
“好啊，太阳同学。”褚疏清利落干脆地答应了。
褚疏清点开程屿乔的主页，头像是她为数不多认识的篮球运动员，詹姆斯，昵称是名字的首字母的缩写，简单明了，不用备注，就知道这是谁。
相比之下，褚疏清的头像和昵称就显得花里胡哨些，流星划过的图片，Starry Sea，星海。
…………
天空逐渐清明起来，雨势渐渐止住，两人一同往外走。
半路，消失的太阳也重新出现，照耀着大地。被雨水冲刷过的树叶，洗去了尘埃，在阳光的照射下，绿意盎然。
真的是雨过天晴啊。
如同那一场暴雨，来去匆匆，衔接班的课程也很快进入了尾声。
在衔接班的这些时日，褚疏清除了收获满满的知识，为以后学习奠定了一定的基础，还结识了程屿乔这位校友，她很是满意。
“今天是衔接班的最后一天，终于要解放了，终于有时间去打球了。”程屿乔半瘫在座椅上感叹着。
“唉……衔接班的课程确实要结束了，可休息不了两天，学校就要开学了，真正的苦闷的学习生活还没有开始。”褚疏清想着即将开始的高中生活，清醒得很。
“你这么一说，还是别开学的好。”
“嗯……那你今夜一定要早早地上床休息。”
“嗯？”
“早点休息，早点能去梦乡，梦里什么都有。”褚疏清说笑道。
“……”，程屿乔无语，不过话头一转，直指褚疏清，“学习对于你来说，算不上苦闷吧？这段时间我可对你学习能力有了非常清醒的认知。”
除了第一次测试，褚疏清因为乱写全错之外，其余每次，无论是简单还是困难，她都交出来满分的答卷，强势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就是稍微有点运气罢了，哈哈哈……”
“唉，我不就是第一天调侃了你运气，课程都快结束了，怎么还记得。”
“嗯。记得，我这人可记仇了。”
“算了，是我当时嘴欠。”
…………
在两人插科打诨间，衔接课终于结束了。
褚疏清约了好友姜之皖，下课之后去附近的商场逛街，快要开学了，得提前准备好开学所需的物品。
褚疏清火速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一边向门口走去，一边朝着程屿乔说，“今天我就不和你一起坐车回家，我约了好友去逛街，先走一步。”
“那你注意安全。”程屿乔关心道。
“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那开学见。”
“开学见。”
第5章 开学
姜之皖在奶茶店点了两杯奶茶，坐等着下课的褚疏清前来与自己会合。
“皖皖，我来了啦。”褚疏清看见大半个月未见的好友，很是激动，扑到姜之皖的身上，声量都比平时大了些许，“你等着急了没有呀？”
“没有，等你多久都不着急，再说今天是我约你出来逛街的嘛。”姜之皖轻揉了一下褚疏清的脸蛋。
“那你想好没有要买什么东西没？”
“嗯，一部分。”姜之皖向褚疏清抱怨着，“我现在想起一开学就要住校，真的好郁闷，真不想住校啊。”
“但是你家确实离学校太远了，如果不住校的话，那每天得多早起床。”褚疏清认真地给姜之皖分析着。
“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幸好我们俩还在一个高中，也许还能一个班，中午还能一起约饭。如果我们俩不在一个学校，那我的高中三年得多惨淡。”姜之皖挽着褚疏清的胳膊，两人亲密无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