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趁着那段时间，程屿乔想要好好地陪伴女儿，顺便再教一教小朋友开口说话，至于教什么内容呢，自然是“爸爸”和“妈妈”。
于是，程屿乔整天都在皎皎面前念叨着“爸爸”和“妈妈”这两个的词汇，也不知道皎皎厌烦自己爹地这种“拔苗助长”的行为没有，毕竟皎皎也不会说话。但是褚疏清听得很厌烦，只要她下班回到家里，就能听见，程屿乔在逗皎皎说话。
”皎皎，叫爸爸。”
“我是爸爸。”
“跟着爸爸说，爸爸。”
“爸爸。”
“乖皎皎，爸爸的乖皎皎，跟着爸爸说，妈妈。”
“妈妈。”
“皎皎的妈妈是褚疏清，皎皎的爸爸是程屿乔，皎皎是程岁安。”
“妈妈、爸爸。”
“爸爸、妈妈。”
…………
次数一多，褚疏清都不知道程屿乔是在教小朋友说话，还是他在叫小朋友。
虽然程屿乔很努力，但是直到他又一次进组前，皎皎小朋友还是只会“喔喔喔”……看在这段时间的努力，没有多大的成效。
褚疏清忍不住安慰程屿乔，“担心吧。就算是你日日夜夜教她喊爸爸，她开口的第一句也不一定是叫爸爸。”
程屿乔觉得褚疏清的这番话不是安慰，反倒是往他身上插了一刀。他很是不服气的地，“怎么不可能是爸爸？”
褚疏清转动着自己亮晶晶的眼睛，眼神中尽显灵动，“那万一是妈妈呢？”
程屿乔感觉自己又被褚疏清插了一刀，因为这次他进组没办法天天回家，但是褚疏清能够天天回家陪伴着女儿，所以褚疏清说的没错，皎皎第一句话极大可能是叫妈妈。
虽然对于程屿乔而言，是先喊妈妈还是先喊爸爸这件事情不是特别重要，不然他也不会同时教女儿喊爸爸妈妈了。
但褚疏清的话，瞬间挑起来程屿乔的胜负欲，“我们赌一把，看皎皎是先喊妈妈还是喊爸爸？”
又赌？还赌？
褚疏清脑海里立刻涌现出这些年和程屿乔的赌约，她好像一次都没有赢过！
好惨！这是什么鬼运气啊！
还赌吗？
赌！
这可是一家三口的第一次赌约，而且她就不信了，这次还赢不了程屿乔！
“赌就赌！”褚疏清果断应战，“赌约是什么？”
程屿乔想了想，“赌约就是明年过年期间，皎皎红包的归属权。”
“好。”褚疏清很是干脆地答应了这个赌约。
“但先说好了，你不许趁着我在剧组拍戏，疯狂地教女儿说话。”程屿乔还是非常清楚自己的劣势，所以提前跟褚疏清约法三章。
“好，没问题。”
不知不觉中，这对父母已经暗自决定好了程皎皎压岁钱的去向，对此一无所知的程皎皎还坐在地毯上专心致志地玩着自己的玩具……
程屿乔过几天就要进组拍戏了，所以吃完晚饭，他就去衣帽间收拾着自己的行李。拍了这么多年的戏，程屿乔对收拾行李这件事情驾车就熟，在剧组什么东西用得着什么东西用不着，他都清清楚楚。最开始那两年，一进组拍戏还要提前罗列清楚所有东西的清单，生怕有什么行李忘带了。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练，程屿乔已经不用再用清单，清单自在他心，只需要往行李箱里一扔即可。
因此，程屿乔收拾行李的动作很快，当他将所有的行李箱都规整好以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家里怎么这么安静，连皎皎乱扔玩具的声音都听不见。
俗话说，不怕孩子吵闹，就怕孩子安静，因为你无法想象安静起来的孩子破坏力会有多么地惊人。
程屿乔想要求证一下自己家的程皎皎小朋友是不是一安静起来就是一个破坏力极高的熊孩子，所以他蹑手蹑脚地从衣帽间走向客厅。
一个哭笑不得的画面被他看见了！
褚疏清坐在程皎皎面前，背对着程屿乔，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大致的动作还是能够看得清楚，她用手指着自己，然后温柔地冲着皎皎说话，“妈妈，皎皎，我是妈妈。”
“妈～妈～。”
“皎皎，跟着妈妈说，妈～妈～”
“皎皎宝贝，你一定要先喊妈妈呀！”
“宝宝，我是妈妈呀！”
…………
回应褚疏清的还是程皎皎的“喔喔喔”……褚疏清不免有些泄气，明明皎皎是想说话的，但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始终不肯说爸妈，哪怕是“爸爸、妈妈”的囫囵声都没有发出过！
前脚，褚疏清才答应自己，绝不私下里疯狂教小朋友叫妈妈：后脚程屿乔就抓了褚疏清一个现行，也不知道她在意的究竟是小朋友先喊谁还是在意小朋友的压岁钱？
褚疏清丝毫没有注意背后有人，还专心致志地教着女儿叫妈妈。但皎皎小朋友很快就发现了爸爸，而且她的注意力也从妈妈身上转移到了爸爸身上，一个劲儿地冲程屿乔笑着，和她妈妈一样，笑起来眉眼弯弯。
褚疏清注意到女儿虽然笑得乖巧，但是却不是冲她笑的，所以她一回头就看见程屿乔站在餐桌处，满脸笑容地逗着女儿。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被抓包了。
褚疏清迟疑地问道，“你听到什么了？”
程屿乔坦诚地回答道，“全部。”
褚疏清心里一凉，脑子却在飞快地转动着，试图给自己找一个合适的理由。
程屿乔走到褚疏清身边，抱起笑得灿烂的女儿，“皎皎啊，你妈咪好像一点都不老实，还骗你爸爸，这可怎么办啊！”
褚疏清顿了顿，“程屿乔？”
“嗯。”程屿乔抱着女儿，捏着女儿的小手，站褚疏清的身边一动不动，仿佛是在等褚疏清给自己一个交代。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我刚刚说的是，你进组以后我不疯狂教皎皎说话吧？”
程屿乔脸上得意的表情，逐渐消失，好像刚才确实是这么说的。
褚疏清瞬间扭败为胜，她起身站起来，从程屿乔的手中接过皎皎，得意地说，“哎呀，语言的严谨性啊！皎皎，我们走咯，去洗澡咯！！！”
程屿乔看见溜走的母女二人苦笑不得，谁说的当了妈妈以后一孕傻三年。褚疏清这模样，是要傻三年的人吗？
…………
虽然褚疏清和程屿乔都在不断地教女儿说话，但是程皎皎小朋友就是这么傲娇，教她的时候她不说，没有教她的时候说的可好了。
程皎皎第一次叫人的时候，差不多十个月的样子，当时正好是褚疏清和程屿乔的视频通话时间。
视频通话一接通，程屿乔自然是要逗一逗自家女儿，但是皎皎不接招，哦哦两声就爬到一边儿玩自己的玩具，特地将空间就给自己的妈咪和爹地。
但是没多久，皎皎小朋友觉得自己的玩具不好玩了，扔掉手里的玩具，就又爬到妈妈身边，想去抢妈妈手中的手机，但褚疏清自然不会把手机拿给皎皎玩。
于是程皎皎小朋友，一着急就扑到了褚疏清的怀里，着急地叫了一声妈妈，然后就在妈妈的怀里躺着不动弹，试图找机会拿到妈妈的手机。
同样不动弹的，还有视频那头的程屿乔，他也听到了女儿的那一声妈妈，他输了，输给了他孩子的妈妈。
自此，褚疏清获得程岁安小朋友明年压岁钱的归属权。虽然褚疏清输了很多次，但是赢就赢了一个大的。
第55章 愿望
程岁安小朋友的那一声奶声奶气的”妈妈”，虽然算不上清晰但还是能够听出来是她确确实实是在叫“妈妈”，而不是“啊啊喔喔”一类的象声词。
若不是因为和程屿乔的赌约，褚疏清还真的不在乎女儿先叫谁。但当她真切地听到女儿叫她时，她内心高兴不已，都顾不上还在和她视频通话的程屿乔，把手机扔在一旁，抱起女儿就狂亲不止，亲够了以后，又把皎皎放在自己的面对。
“皎皎，再叫一声妈妈。”
“……”程皎皎又开始高傲起来，不肯说话。
“妈妈，皎皎，我是妈妈呀！”褚疏清温柔地哄着女儿说话，一时间没有注意到皎皎伸向手机的小手。
但是手机的重量对于现在的程皎皎来说，还是过于重了些，“啪嗒”一声，手机从她手中滑落。
“啊啊啊…”，程皎皎焦急地发出声音。
此时的褚疏清已经注意到了这个小机灵鬼的意图，她拿起手机在女儿面前晃了晃，“皎皎，叫妈～妈～，妈妈就给你这个。”
识时务者为俊杰，程皎皎为了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再一次开口叫了一声妈妈。
褚疏清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将手机放在女儿的面前，程屿乔的声音从手机传过来。
“皎皎，叫爸爸，爸～爸～”
程皎皎一听是爸爸的声音，连忙推开手机，又从褚疏清对面爬到了她的玩具屋里，自顾自地玩了起来。
“哈哈哈……”褚疏清看见女儿“嫌弃”的动作，忍俊不禁，她笑得连伸出拿手机的手都在颤抖。
褚疏清笑够了才看程屿乔的脸色，嗯……很不爽。
她立刻表明自己的清白，“我可没有教她这样啊！而且我每天都有在教她叫爸爸的。”
褚疏清不解释还好，一解释，程屿乔的脸色更黑了，一个多月不见，这小棉袄怎么就有点漏风呢？
“哎呀，大气一点嘛。大不了，程皎皎的压岁钱我分你一半呀。”
程屿乔郁闷地说，“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放心啦，等你新戏杀青回来，皎皎一定会叫爸爸的，我一定天天定时定点地给她培训！”
“要是她还是不叫呢？”
“那就再扣她一年的压岁钱，就当作对你的补偿！”
“那也行。”程屿乔很是干脆地答应了金钱补偿，毕竟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
可能是程皎皎小朋友感受到了自己的“压岁钱危机”，在会叫“妈妈”以后没几天，就又学会了叫“爸爸”，真可谓是竭尽所能地保护自己的切身利益。
不过，程皎皎的第一声“爸爸”，只有褚疏清听见了，因为她当时正在教皎皎说话。褚疏清抱着女儿窝在沙发上，逗着皎皎说了几声“妈妈”，然后很认真地跟程皎皎沟通“叫爸爸”这件事情。
“皎皎，妈妈的乖皎皎，现在可厉害了，都会叫妈妈了。”褚疏清一来就好好地表扬了程皎皎一番。
“呜哇，呜哇……”程皎皎仿佛知道妈妈在夸自己，出声附和道。
“是爸爸妈妈的好宝宝，对吧？”
“妈～妈～。”程皎皎成功提取关键词。
“妈妈知道皎皎会叫妈妈了，真的是太厉害了！”夸张的语气配上褚疏清夸张的表情，非常能吸引小朋友的注意力。
“但是皎皎小朋友，只会叫妈妈不会叫爸爸是不对的。”
“啊呜……”
“爸爸会很伤心的。”
“啊呜啊呜。”
“所以，妈妈教你叫爸爸好不好？”
褚疏清双手卡在女儿的胳肢窝下，微微一用力，转动着程皎皎的身体。小朋友很是喜欢这样的互动，咯咯地笑起来。
褚疏清见女儿笑起来了，她也随着女儿笑了起来。
“皎皎，跟着妈妈说，爸爸，爸爸！”
“妈～妈～”
“不是妈妈～是爸爸。”
“呜呜～～”
“爸爸，爸爸！”
“……趴趴。”程皎皎憋了半天才憋出来囫囵音。
褚疏清是以鼓励为主，既然都能发出囫囵音了，那就离成功不远了。
“皎皎真棒！爸～爸～”
“趴~趴～”
“爸爸。”
“趴趴。”
“爸～爸～”
“爸～爸～”
褚疏清很清楚地听到女儿说出了“爸爸”两字，激动不已，“对对对，就是爸爸，再跟着妈妈说一次，爸～爸～”
“趴趴”
“皎皎啊你怎么又说回去了啊！”
褚疏清突然觉得好累啊，只是教孩子叫爸爸就这么心累，要是以后皎皎上学了，给她辅导功课，会不会被气到吐血？
也许有可能会的，毕竟研究所的同事有一个算一个，一提到给孩子辅导功课，就连连摆头摇手，不愿提及这个伤害亲子关系的话题。
算了，就这样吧，反正“趴趴”怎么也比“呜呜”好。
当程屿乔结束一天的工作，和家里的母女二人视频聊天。和往常不一样，程皎皎没有在自己的玩具屋里自己玩游戏，而是坐在褚疏清的怀里，一看见他，就笑嘻嘻的，手舞足蹈的，和之前嫌弃他的模样判若两娃。
程屿乔有点不敢相信自家女儿的热情，忍不住询问道，“皎皎这是怎么回事儿？”
褚疏清回答道，“你家女儿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
“什么？”程屿乔一脸的不可置信，这么大点儿小屁孩能给他什么惊喜啊！
他见视频里的褚疏清，亲了亲女儿的头顶，又揉了揉皎皎的小脸蛋。他真很是羡慕褚疏清能够抱着女儿“随意揉搓”。
然后程屿乔就听见褚疏清轻声地哄着女儿，“皎皎，今天下午妈妈教的你什么呀？爸～爸～，跟着妈妈说，爸～爸～”
程屿乔一听褚疏清这么说，内心充满了期待，难道他们家皎皎会叫爸爸了？
程皎皎注意力仿佛全在视频里的爸爸身上，因为程屿乔刚下戏，才回到房车上，还没有来得及拆妆发，还是一副古人的打扮。程皎皎没有见过这样的爸爸，所以特别好奇，就连妈妈的声音都没有注意到。
还是褚疏清注意到女儿的心不在焉，立刻将手机拿出皎皎的视线范围内。程皎皎对突然消失不见得手机特别警觉，立马转头看向了褚疏清。
程皎皎小朋友只有用“喔喔喔…”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褚疏清很认真地说，“皎皎，你要听妈妈的话。”
“妈～妈～”
“妈妈怎么教你的？爸爸，爸～爸～”褚疏清一字一句地慢慢说着，试图引起女儿下午的回忆。
程皎皎没看见手机，小嘴使劲嘟着，表示自己的不高兴。随后褚疏清再次将手机放到程皎皎面前，她又才开心起来，想到伸手拿住手机。
褚疏清一手护住怀里的女儿，一手稳稳地抓住手机以防手机被程皎皎抢走。
程皎皎一碰到手机，高兴地抖动了两下，然后指着手机里的程屿乔，兴奋地说了一声，“趴趴。”
褚疏清很是意外，毕竟她还没有怎么引导女儿，女儿就主动叫爸爸了。而程屿乔又激动又迷惑，他好像听见了皎皎叫他，但是感觉听起来不像是爸爸。
“皎皎，说的是什么？”
褚疏清就知道程屿乔会是这样的反应，她强忍着笑意说，“女儿叫你爸爸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