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美人钓回白月光——梨春雪【完结】
时间:2023-06-13 23:04:59

  “我问,你在替谁抱歉。你的道歉,是为谁说的。”她瞪着他。
  “蟹酿橙真好吃是不是,抚州的特产是不是?”
  “是故交,还是青梅竹马?”
  眼泪终究决了堤。
  “你替她跟我道歉是不是?”
  “世家公子,大家小姐,原来就很般配,也很门当户对,是不是?”
  “我就是和穷书生,连父母都见不得,更不要替谈婚论嫁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与她成婚是不是。
  她往后退一步,想避开,却忽然被大掌抓住肩,搂进怀里:“宁宁……”
  “你混蛋!你混蛋!”眼泪串成了珠,她使劲拿拳砸着他的胸膛,犹不解气,索性张嘴咬上去,谁料咬了半天都是衣襟。
  他伸出一只手,笑得无奈又宠溺:“手给你咬。”
  她张开嘴就咬,咬得用力,直咬到嘴里进了腥味。
  他都不喊疼。
  她心一揪,又丢开手,要把他推开,鼻音浓重,哑着嗓子:“你放开我。”
  月光下,她的鼻尖通红,脸上满上泪痕,穿着月白色的轻纱衣裳,轻盈的蝶翼在耳尖起舞,似要羽化飞去。
  他眸色如墨,喉结滚了滚,忽然收紧了手臂,将她用力箍在怀中,头埋在她颈边,贴着她的耳珠,说道:“不放。”
  她用力推他:“放开。”
  他固执地将她圈紧:“不放。”
  就像两只困兽。
  冷香裹着热烈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耳际,他的手臂用力得似乎要将她吞噬。颜若宁的脊椎蓦地发颤,一滴来不及收回的泪滚落,从她的脸颊,落到他的颈间。
  冰凉,又滚烫。
  她终于消了气。
  “你放手。”她闷了声,语气哑哑,娇娇绵绵,“程知府还等着我们。”
  他微微松开她,借着月色端倪她的神色,问道:“你先告诉我,方才你在胡说些什么?”
  她只到他的下颌,他站直了瞧她时,微微垂首,目光幽深,仿若有一团火,瞧得她全身发烫。
  他的大掌向下,环住了她的腰,掌心恰好落在凹陷处,掌控着她,使她不能逃离。
  作者有话说:
  上一章有修改(修过两次),大家可以回去看看哈~今天评论有红包!感谢大家不弃。比心心~~
第32章
  ◎今晚月色很好◎
  刚才说什么胡话……
  哪里是胡话, 分明是……!
  颜若宁缩了缩脖子,别过脸,不让他瞧见通红的面颊:“……先去见知府大人, 回去再告诉你。”
  像个张牙舞爪的猫,一句话说得气势全无。
  面前的郎君还揽着她的腰, 垂首看着她, 低声笑起来, 平日里分明是风光月霁的人,此刻却笑得让她耳朵发烧。
  她忍不住捏了他腰间一把。
  蓦地,一声低促的似是痛苦难忍的闷哼声响起。
  只是溢出一声, 随即消失。
  揽住她腰的手同时顿了顿, 很快,又若无其事地放松。
  只是极力想掩盖的, 在夜幕中未免太清晰。
  “怎么回事?”
  颜若宁惊疑地抬起头,仔细瞧他的面庞。
  确实好像有几分苍白。
  可天黑,她眼拙,他不动神色,什么都瞧不出。
  她心跳了跳,惊疑地打量他一瞬, 咬了咬唇, 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想要轻点刚刚掐的位置。
  手还在颤, 便被一把抓住。
  他笑得无奈:“会疼。”
  “怎么回事?怎么会受伤?”颜若宁拧起了眉,咽了咽口水,一转瞬, 脑子里已经闪过无数念头, “你——你与人打架?”
  她可是知道他能一人打过闾左坊六七个小子的, 要受伤,那是与多少人打架?
  关键是,阿霁怎么会与人打架?
  “我——”赵明霁看着她,话停在嘴边,一时未说。
  颜若宁心急如焚,抿了抿嘴,人已经弯下腰凑到他伤口处:“你不说就不说,先给我看看你的伤口。”
  话还没说完,赵明霁已经托着她扶起来,说得轻描淡写:“小伤而已。”
  她瞪着眼看他。
  他只好多解释一句:“已经包扎了,但是你要是碰,可能会裂开。”
  颜若宁只好作罢,再次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看着她的眼睛。
  她刚刚哭过,睫毛犹在湿濡,脸上泪痕犹在,却已经换了神情,急切又紧张,杏眸里满是他。
  风吹过树叶沙沙,吹起满树杏花,落了她满身。
  赵明霁望了望天空静谧的月,眸底如墨,不知是何痕迹一闪而过。复看向她时,他眼底已经盛了月辉,将她头上落的杏瓣抚去:“我去了趟书院,回来时遇到小毛贼。”
  颜若宁心提到了嗓子眼,抓住他的手左瞧右瞧:“还有哪里受伤没有?怎么好端端地遇到小毛贼,是附近的惯犯么?”
  “他们被我赶跑了,你放心。”
  她还想问,他睨她一眼,清清淡淡道:“我没事,倒是你——”
  颜若宁:“……?”她怎么了?
  他慢条斯理道:“哭花了妆,要怎么见知府?”
  颜若宁:“……!!”
  她蓦地倒吸一口凉气,瞪大了眼。
  她刚刚哭得那么凶!
  什么妆都花了!
  还要见知府!
  “是不是很丑!”她捧着脸问赵明霁。
  “唔……”赵明霁仔细瞧了她两瞬,正想斟酌开口。
  颜若宁已经绝望地跳起来,巴巴去寻白珠。
  “白珠——”
  她眼泪汪汪。
  白珠借着月色一瞧:“小姐,还好还好,你本来粉就敷得薄,冲开了也瞧不出什么,就是眼睛有些红红的,瞧上去像是哭过。”
  “那你可有办法——?”颜若宁满含期待。
  白珠遗憾地摇摇头:“小姐,妆奁在马车上呢。”
  颜若宁痛苦捂脸。
  赵明霁迟疑道:“不如你不去了。”也不是非见不可。
  颜若宁握了握拳,视死如归:“不。我去。”
  善堂她想办,有些话便要从她嘴里说出来。
  区区妆花了,怕什么?
  豪气不过一秒,她又扁了扁嘴,可怜兮兮睇向赵明霁:“都怪你。”
  春山澹澹,秋水盈盈。
  惯会消解英雄气概。
  赵明霁微垂下眸,和风清正,清贵端方,一派风光霁月。
  只是连伤口沁了血,撩烧着疼痛,都入不了心。
  “嗯,都怪我。”
  走过水面上的游廊时,颜若宁停了停脚步,望向岸边。那边月色簇拥着花丛,只闻浅浅的笑声,不见人影。
  她挺直了背,将在侯府被磋磨着学到的礼仪完整而端庄的呈现。
  行完礼,瞧见程知府赞赏的目光,她想,侯府三年,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
  “颜小姐这么端正的士族礼仪是从哪里学来的?”赵明霁已经落座,方行舟诧异地低声问道。
  他眸色沉沉看向她,淡道:“不知。”
  “不是你教的啊?”方行舟更加诧异。
  赵明霁双手交扣,漫不经心地摩挲着大拇指,眸底如墨,看着那个端庄有礼落落大方与知府攀谈的身影。
  她从前不会这些。
  为了嫁去侯府,倒是颇费了心思,竟连这些枯燥乏味的礼仪都学会了。
  “那她……”方行舟还欲说话。
  他蓦地敲了敲桌子,面色如凝霜雪,打断了方行舟的话:“一会儿去医馆。”
  “怎么?”方行舟皱了皱眉,“我是闻到血腥味,你……”
  “我熏了香,还能闻到?”赵明霁凝眉,骤然冷望向他。
  “旁人闻不到,我能与旁人一样么?”方行舟摊了摊手,“什么伤?”
  “左腰上方,长六公分,深两公分。”他淡道。
  方行舟猛地嘶了一口气:“你还能赶回来参加宴会!”
  赵明霁神色稍缓,唇角微弯,不答他的话,目光看着不远处。
  那边,少女的面庞被乌发掩住,只有窈窕身段,如月下白色蔷薇,会发光。
  方行舟啧啧两声,嘀咕道:“不要命了。”
  他实在是不懂。
  他又问:“你有收获?”
  赵明霁淡淡捻起酒杯:“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三船官银,遮蔽地严严实实,从东往西,运向川北。
  “你们家没钱了么?”方行舟惊异地看着他。
  赵明霁失笑:“我怎么知道。大约人总不嫌钱多。”
  “那你……”
  “我只是拿了些证据,送给御史台那些人。”
  方行舟默了默:“也没人敢参他。”
  赵明霁端着小巧的玉制酒杯,淡道:“断他一条捞钱的手,已算赢。”
  杯中白酒一饮而尽,辛辣,入骨。
  方行舟沉默了半晌。
  父子相斗,哪有什麽输赢。
  “你会告诉她吗?”他问道。
  赵明霁看着不远处的女子,笑靥如花,眸中永远亮晶晶,仿佛能点亮世界。
  “她小孩子心性。别吓到了她。”
  颜若宁在见知府前,便告诉赵明霁,要他自去休息,她来与知府相谈。
  赵明霁起初还有些不放心。
  “赵先生,没人告诉你,病人就应该好好休息么?你受了伤,自己去休息去,我来与知府大人谈。”
  她点着自己的鼻尖:“我可是很厉害的!”
  实则她也有她的一点私心。
  显然阿霁与知府的交情很深,否则那个程小姐不会自信满满说出那样的话出来。
  那她如果还要阿霁来替她周旋,欠下知府的人情,她有些不甘心。
  她方才想到了解决的法子,觉得有信心自己来试一试,大不了,最后让阿霁来救场嘛。
  她弯着眼,野心勃勃,笑看向程知府。
  “程大人,您瞧上去就好亲切,我可以叫您程伯伯吗?”她笑起来甜,有心说起乖巧话来时,嘴巴便像抹了蜜。
  “我去街上逛街,大家都说江州城来了程大人,风俗面貌都焕然一新,和从前全不一样啦。”
  程知府哈哈大笑,捋着胡须:“你叫我程伯伯就好!”
  “程伯伯,您瞧我,稀里糊涂想了个善堂的点子,什么都不知道!”
  程知府依旧笑呵呵:“有这份心便好!”
  “我常与我女儿说,江州城里竟然有这么有善心的姑娘,实在是世间女子的楷模。”
  颜若宁连忙摇头:“我可算不得楷模,无非是闲着没事做罢了。”
  “只是——”她做出为难样,打量一眼程知府,慢吞吞道:“我一个女子,您说,开善堂,博善名,无非是想嫁得好点,只怕我人微言轻,受人欺负,善堂办不好呢。”
  “善堂嘛,倒也不难。”程知府捋着胡须,高深莫测。
  颜若宁于是笑起来:“程伯伯,我倒想了个法子,您能不能帮我一帮?”
  程知府眼睛眯了眯,很快又恢复了悠闲状:“怎么帮?”
  “您借您的威名给我一用好不好?”她眨巴着眼睛,弯起眼笑,笑得脸都要酸了,“您在善堂挂个名,让小女子借您的名义,办善堂,这样,有些人想找我的麻烦也不敢啦!”
  善堂所能给予人的,无非一名。
  谁最想要名?
  自然是新赴任的知府。
  原本善堂的事无须一定要知府首肯。
  可有了知府首肯,善堂才能做成她前世所见那样,绵延不息,不止是庇佑如今的十来个小孩子而已。
  而这句话,唯有她亲自求到知府面前,知府顺势为之,方才是顺应民心,而非急功近利。
  “如何如何?我今日是不是很厉害?”宴毕,颜若宁在知府官邸门口见到等她的赵明霁,得意地弯起眼,满面春风。
  “厉害。”他看着她,浅浅笑道。
  确实很厉害。
  他没有告诉她任何信息,她也不知新来的知府品性,却能猜到她应该做什么。
  比他想要她做的,更好。
  “你说得这样敷衍。”她鼓起脸轻哼。
  晚风吹着月光落在她的额间,吹乱她的额发。
  他撩开她的额发,低声笑,悦耳又动听。
  仿若今夜月光。
  “你还记得有一回你去书院等我,与我一同回来么?”他突然说道。
  颜若宁眨了眨眼。
  她其实不太记得了,她找过他许多回,去书院也去过好几回,他说的是哪回呢。
  “那次是盛夏,我忙到亥时才从书院出来,谁知道书院外面竟然停了马车。你指给我看,脸上被咬了五个又红又肿的大包。配的草药囊一点用都没有。”
  他还记得她说的话。
  她迷迷糊糊有点印象,似乎有蝉鸣,有漆黑的郊外官道,却想不起细节,只好安安静静听他说。
  他却很快说完了。
  “那晚的月色和今晚一样好。”
  作者有话说:
  啊笨蛋女儿,他还什么都没交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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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他吻得毫无章法◎
  他站在月光下, 说得风轻云淡,仿佛只是在说月色。
  偏偏看着她,仿佛月色是她。
  “赵先生——”她拖着长长的尾音, 撩眼瞧他,将笑噙在唇角, 眉眼弯弯, “可是今晚和那晚有许多不一样。”
  她等他问她哪里不一样。
  她有时候也会学坏, 比如现在,被气了一遭,还没得到解释, 还未被哄好, 就想故意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他披着月光,眸色深深看着她, 忽然走近一步。
  原本就只有一步之遥,一走近,她抬头只能瞧见他的下颌线。
  他声音沉沉,慢条斯理,在她头顶传来:“嗯,是有许多不一样。”
  这算什么回答!
  她心中一顿, 鼓起脸, 正想拷问他,只听不远处传来声音。
  “明霁。”娴雅端庄的声线, 落落大方,一听就知道是程小姐。
  又叫他明霁。
  颜若宁扁了扁嘴,往后退开一步。
  赵明霁瞥了瞥她, 困惑一瞬, 看向程瑶君:“程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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