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菜市场。”
慕言差点惊掉下巴。
还真在菜市场。
“你不是已经去超市了吗，为什么还要去菜市场？”
“超市没有豆腐卖了。”
慕言疑惑：“为什么非得买豆腐，你又不是很爱吃那玩意儿。”
“她爱吃。”
慕川的声线依旧很平，可却隐藏了一丝宠溺。
慕言妥协了：“那你快点，待会错过就不好了。”
另一边，许念念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欢快打了卡下班。
她今天要走路回去。
感冒好了，她势必要像慕川说的一样，加强锻炼。
出校门的时候大部分学生都已经离开了，只剩下了余霞成绮与温柔晚风。
美好得她忍不住停下来细细感受。
夜风拂起发丝的时候，她忽然想到自己好像很久都没有这样的兴致了。
之前似乎都沉浸在父亲不再重视自己的忧伤中，可这一段时间她极少想到那件事情。
她也察觉出来了，最近自己的心情似乎格外地好。
就算前两天生了病，也完全没受到影响。
正当她想思考一下其中的缘由时，身旁忽然停了一辆车。
侧眼望去，是熟悉的黑色路虎，车身十分干净。
还没见到人，她已经知道车上坐的是谁了。
下一秒，慕言兴奋的声音从车内传来：“小许老师！”
原来车上坐了两个人。
她转过身去，浅笑：“你们好，是要回家了吗？”
慕川唇角的弧度渐渐加深：“对，准备回家做饭，所以许老师是在锻炼身体？”
许念念脸蛋微红：“对，身体弱了确实容易生病。”
这时，慕川却开了车门，认真地望着她：“我能打断一下你的运动计划吗？”
“嗯？”许念念有些不解。
“我恰好买了很多菜，今晚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饭？”
吃饭？
许念念以为他是想偿还前面的两顿饭，有些不好意思地拒绝：“你不用刻意回请的，上回的菜是你做的，昨天你又帮我煮了面条……”
后座的慕言瞪大了眼睛。
这两个人究竟还发生了多少他不知道的事情？
他还以为这两个人只是一起吃了顿饭，没想到啊没想到。
他哥果然不是吃素的。
慕川又说：“其实我想找你帮忙，所以想着先请你吃顿饭报答一下。”
许念念“啊”了一声：“你要我帮什么忙？”
“我最近有个女性长辈要过生日，所以明天能不能约你出去？因为我不会挑礼物。”
原来是挑礼物啊……
区区小事，许念念毫不迟疑地答应了。
慕川眸中的笑意骤然加深，将副驾的车门推得更开：“所以，许老师上车吧，咱们一起吃饭。”
第21章 ：有点暧昧
许念念有些迟疑：“可我还在锻炼身体……”
慕川轻笑：“明天出去挑礼物正好能锻炼身体，可今天已经工作一天了。”
慕言也劝道：“就是啊，小许老师今天辛苦了，先吃饭吧。”
说完，他对着她压低了声音：“而且我哥可要找你帮忙呢，千万别客气，就当帮我好好压榨他。”
这小语气过于怨念，许念念没忍住笑出了声，同意了。
“那我和慕言坐后面吧。”
慕川瞥了慕言一眼，慕言立马心领神会，转向了许念念。
“老师，你还是坐前面去吧，不容易晕车。”
慕川马上表示赞同：“慕言说得对，你的身体也还没完全恢复，坐前面比较合适。”
说完，将车门推得更开了。
许念念点头：“好。”
车子一启动，慕言就兴致勃勃地开始八卦。
“小许老师，前几天我哥去你那里吃饭了？”
“对，不过菜是他做的。”
慕川眸中笑意涌动：“不对，前半道是你做的。”
许念念微微垂了脑袋，耳尖都红了。
他说得确实没错，第一道菜还没做完她就开始发呆，最后还差点让菜糊了。
当时她在干什么来着？
她好像在看他……
慕言看着许念念绯色的脸颊，兴奋的血液不断涌动，又问：“呀，真是神奇，你们俩怎么遇到的？”
许念念将右边的头发拢到耳后，认真地解释道：“我们同去一个超市购物购物。”
慕言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样：“哥，那天你的锁是不是坏了？”
两人不愧是兄弟，慕言一猜一个准。
慕川没有回答，只是透过后视镜扫了他一眼。
目光带了几分威胁，言下之意是——赶紧闭嘴。
可慕言就像没看到似的，一脸戏谑地对许念念说：“我哥家里的锁质量实在是太差了，以后估计会常坏呢。”
许念念不明白他话里的含义，慕川倒是冷着声音叫了一声“慕言”。
话里话外都是威胁的气息，慕言这才跳过这件事，与许念念聊别的去了。
慕川住的小区不远，没过一会儿就到了。
进门的时候，慕言忽然想起家里没有女性拖鞋，刚要开口询问，慕川已经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双蓝色的拖鞋，放到了许念念的面前。
是蓝色的，鞋面上还印着哆啦A梦那圆溜溜的可爱脸庞。
许念念又回想起了他给送早餐时的哆啦A梦包装，弯了弯嘴角。
慕言则是挑了挑眉。
做饭时，慕川给慕言分配了一个折菜的工作，结果慕言直接将水灵的小青菜剥得只剩芯，结果自然是被慕川赶回了房间去写作业，厨房里又只剩下了两个人。
慕川做菜，许念念便在旁边打下手。
炒完一道菜，慕川让她去橱柜里拿一个盘子，结果便看到了一套哆啦A梦的碗盘，和她那天新买的一模一样。
她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慕川，你也喜欢哆啦A梦吗？”
她穿的鞋子，早餐的包装还有橱柜里的碗盘，都是哆啦A梦的。
慕川接过盘子，视线扫过她白皙的脸庞：“觉得挺可爱的。”
“我也很喜欢哎，觉得它特别可爱。”
许念念的心里涌上难以名状的欣喜，就和上次在城南吃饭时遇到他的感觉一模一样。
两人算是又多了一样相同的东西。
看着她脸上浅浅的笑，他也勾了唇角。
很快地，菜都被炒好了，另一个锅里炖的汤也好了。
慕川打开了盖子，从橱柜里拿了个勺子。
许念念以为他想尝一尝咸淡，没想到他竟转了个身，正面着她，将盛了汤的勺子递到了她的唇边。
“来，能不能帮忙尝一下味道有没有淡？”
他很高，又很近，还弯下了腰配合她的高度，许念念觉得自己似乎被笼罩住了，脸颊开始发热。
她要伸手去接他手里的勺子，却被叫住了：“容易漏，你直接喝就好。”
看着眼前微微泛动着波纹的奶白色汤汁，念念头脑一热，竟真的就着他的手将汤喝了下去。
喝完后才发现两人的距离更近了，她仿佛靠在他胸膛上似的，有点暧昧。
正要退步，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
“哎哟，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许念念一怔，红着脸转身解释：“我们只是在尝、尝汤的咸淡……”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
慕言拉长声调“哦”了一声，笑得十分暧昧。
慕川瞥了他一眼，声音不善：“你的作业写完了？出来做什么？”
慕言嘿嘿一笑：“没，但是肚子饿了，所以来看看饭做好了没有。”
“马上就好了，洗手吧，”说完，慕川转向了许念念，声音恢复温柔，“汤淡了吗？”
“味，味道正好。”
许念念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可慕言似乎生来就有不让人尴尬的本事，马上与她谈论起学校这一周发生的事情，刚才尴尬的气氛马上不见了。
总的来说，晚饭很愉快，饭菜都很好吃，她又吃得饱饱的。
慕川看着被她吃了不少的豆腐，嘴角微微上扬,问道：“今天的菜怎么样？”
“真的很好吃，你也太厉害了。”许念念眉眼弯弯，很是开心。
慕川倒了杯水递过去，目光在她的脸上停留了几秒，眸中笑意氤氲：“喜欢吗？”
许念念接过杯，毫不迟疑地点头：“很喜欢。”
慕川笑了，眼尾也弯了下来。
旁边的慕言看得十分清楚。
照他哥哥那闷骚的个性，刚才问的肯定不是菜，说不定他自己。
绝对是。
他暧昧地笑了。
饭后，慕川将许念念送回了家。
到她住的小区楼下时，他说：“明天早上不用早起，你出门前20分钟给我发消息，我过来接你。”
许念念摇头：“咱们还是约九点半吧，要是不限定时间的话我会一直赖床的。”
其实她也是个起床困难户。
慕川轻笑出声，尝试想象她赖床的模样，语气又宠溺了几分：“没关系，你只管睡，谁多久都行，睡醒了我再来接你。”
第22章 ：我听你的
回到家的时候，许念念的耳畔似乎还回响着慕川清醇入耳的笑声。
仿佛林涧的泉水缓缓划过岩石，让人觉得清爽又舒服。
好听得有点过分了。
她放下包，坐到沙发上，抿唇笑了。
翌日。
虽然慕川让她随意睡，可是她醒过来的时候才不过七点半。
想到待会要出门，她如何也没有办法再继续睡，索性起了床。
刷牙的时候，她忽然发现镜子里的自己是笑着的。
眸中水气氤氲，脸颊微微带粉，气色很好的模样。
她吐掉了泡泡，试着垂下嘴角，可嘴角就是止不住地上扬。
她捂住了脸——啊啊啊她为什么要笑啊？
直到去化妆的时候，心头依旧莫名地震颤着，眼线笔差点戳中眼睛。
想着自己很久都没去逛街了，她便仔细地化了个妆，平时上班时不会用的眼线笔、修容之类的这些东西都加上了。
化完，她看着镜子里妆容精致的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去挑了一条适配的白底碎花裙。
完全准备好的时候竟然已经过了九点，她赶紧给慕川发了消息过去。
十分钟后，她提前下了楼，结果还没到门口却已经看见慕川的车子了。
她急忙过去，有些不好意思：“你没等很久吧？”
慕川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脸上，呆滞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我才到不久。”
平时就已经够美了，今天更是美得光彩夺目，毫不费力地夺去了他所有的目光。
许念念松了口气：“那就好。”
慕川才要帮她打开副驾的车门，她却打开后车门坐了进去，他默默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还没吃早餐吧？”
“没有，你吃过了吗？”
慕川笑：“我也没有，那咱们一起吧。”
说罢，他将她带到了一个早餐店里，点了餐之后便坐到了她的对面。
许念念只觉得——两人最近面对面吃饭的频率似乎有点高。
不过他喜欢吃，她也喜欢吃，也算是饭友了。
餐后，慕川考虑到许念念的锻炼大业依旧要持续，所以去找了个停车场将车子停下，两人散步到商场。
许念念问他：“你的亲戚喜欢什么样的礼物？”
慕川摇头：“我不清楚。”
“那你以前送什么？”
“送钱。”
许念念：“……”
慕川笑了，解释道：“就是因为之前每次都是给礼金，我妈觉得我不用心，这回让我一定要送给生日礼物。”
许念念点了点头，忽地想起来，她爸爸的生日好像也要到了。
其实她现在是不太想回到那个家去的。
她不希望看到自己的爸爸在妈妈去世后毫无芥蒂地去爱另一个女人，也不想看到他宠爱别人的女儿。
但是妈妈在临终前让她做了许诺——每年都要陪爸爸过生日。
顾着想这件事情，她一时没注意到前面的慕川停下了脚步，直接撞到了他的背上。
男性的气息骤然闯入鼻腔，是十分清冽的味道。
慕川感受到背上的触感，赶紧转过了身，担忧地问道：“你没事吧？”
许念念摇头。
因为刚才的接触，耳根开始发热。
“刚才在想什么，那么认真？”
“我，我在想买什么礼物合适。”
慕川有点无奈。
想事情的时候连路都不看了，看来以后要牵着她才行。
绕遍商场，慕川最后买了一条丝巾和一套护肤品。
离开商场之前，许念念也去挑了一样礼物。
两人走出商场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太阳很大，许念念觉得有些热。
这时，对面忽然走过来一个拿着冰激凌的女生，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投了过去。
好想吃。
虽然还是春天，但冰激凌是四季皆宜的，更何况她很久都没有吃过了。
很想提出去买，但她又觉得慕川大概不会喜欢吃这种东西。
大街上几乎就没看见过几个男生拿过冰激凌。
本打算忍一忍，可慕川却忽然投了视线过来，声音温润：“你想吃冰激凌？”
“还好……”不吃也是可以的。
慕川挑了挑眉毛。
许念念觉得自己似乎已经被他看穿了，脸上的绯色渐渐盖过涂抹的腮红。
“走，咱们去买。”
许念念一愣，继而欢快地点头：“好！”
周六的冷饮店人很多，收银台前排了一条人龙，而且不怎么动的模样。
许念念不喜欢排队，便说不吃了，可慕川让她在旁边等待，执意去给她买了个冰激凌出来。
“谢谢，不过，你不吃吗？”
慕川摇了摇头：“太甜了。”
“我喜欢吃甜的。”
慕川轻轻地“嗯”了一声，视线止不住地往她身上放。
看她伸出舌尖勾住冰激凌往嘴里送，他的喉结滚动了几圈，忽然就觉得自己也想吃了。
待她吃完，他的嗓子莫名哑了几分：“会不会太冰？要不要吃点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