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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微服出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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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测到有新任务，”系统9528发出了提示音，“宿主需查清女子失踪真相，并找回失踪女子，奖励进度条20%。”
苏棠来到永川巷本是想拖丁一等人查出瘦高个的来历，没想到还没开始查，宋屿白却来信说南方近来时常有女子失踪。
系统在此时发布任务也很微妙，似乎在暗示她这一南一北两件事之间会有所联系。
苏棠又想起死掉的瘦高个，之此人为了脱身不惜挟持两个女童，说明他甚是惜命，可失手被擒之后又立刻自尽，这种极致的反差总让人觉得很违和。
“娘娘，咱们今晚是要回顾府吗？”明\看着周围越来越熟悉的景色，忍不住开口问道。
苏棠闻言怔了怔，停下脚步有些茫然的环顾四周，从永川巷出来后她一直心不在焉，没想到无意之间竟然走到了东市附近。
而现在站的这个地方正好是肃王府的后街，隐隐约约能看到肃王府中最高楼阁的屋顶，蹲在屋顶上的吻兽仿佛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
这些事会和景沅有关系吗？苏棠脑海中忽然冒出这个念头。
“娘娘？”明\见苏棠盯着一处却不说话，又唤了她一声。
苏棠转过头看着明\，忽而一挑长眉，“没什么，走错了，回宫。”
“啊？”明\呆了一呆，见苏棠转身就走，忙快步追了上去，“娘娘你等等奴婢呀！
此时肃王府内气氛紧张，一众人等都站在景沅房外，忧心忡忡的隔着窗户向里面张望，只能看到一个人影正拿了支银针放在灯上烤着。
“劳驾各位让让，让让。”一个黑衣仆从抱着药箱走过来，长史等人似乎对他十分尊敬，自动分开一条路让他过去。
黑衣仆从进入房中后将药箱打开，捡出几味药材来到青衫客身边，低声说道：“皇后方才在后街出现过。”
“哦？她都做什么了？”青衫客拿起银针屈指一弹，迅速扎在景沅当阳穴上。
景沅安静地躺在床上，身上已经扎了不少银针。
“什么也没做，”仆从将草药分好类，放入研钵中，“只是站了站就走了，主子你说她会不会是从察觉到什么了？”
“让人在附近看着点，如果她再来的话即刻报给我，”青衫客又拿起一根银针，放在火上燎了燎，执起景沅的手，将银针慢慢刺入，“其他时候，不要去招惹她。”
过了一会热，青衫客拿着一支竹筒来到床边，拔出银针，景元指尖涌出黑色浓稠的血液缓缓流入竹筒中，房间内立刻弥漫开一股恶臭的味道，仔细看的话血中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动。
仆从用袖子掩住口鼻，脸上有些担忧，“主子，肃王现在怎么样了？”
”
“我已经替他放了血，暂时不会有事，”青衫客盖紧竹筒收入袖中，看着眉头紧皱的少年，似乎正在忍受巨大的痛苦，“只是身体还是虚弱，要保持饮食清淡，茶水之类的都先停了吧。”
仆从会过意来，恭声应道：“是 。”
“还有，王爷现在精神不大好，以前的事就不要再让他费神了，谁提，”青衫客抬手再颈划过，神情淡漠地说道：“杀谁。”
“主子放心，属下会注意，”仆从想起一人，感到有些为难，“那宫中的贵妃娘娘怎么办？今日也是她先提起的。”
“这个女人既然是王爷的心头肉，那就先留着，说不定是什么时候就会排上大用，”青衫客将银针拔下来收好，语气一转又说道：“可以让他们进来了。”
“属下明白了，”仆从打开房门，对着外面说道：“王爷已经无碍，你们进来吧。”
众人立刻涌了进来，一股脑围在床边，并无一人注意到旁边的青衫客。
青衫客倒也不以为意，只是默默地握紧袖中竹筒，面带微笑地踏出了景沅的房门。
第二日清晨苏棠免去了晨会，听小谢子来说景昭下了早朝，立刻坐上轿撵前往清思殿。
“皇后此时来清思殿寻朕所为何事？”景昭还是头回一大早见到苏棠来找她，感到有些惊异。
“臣妾正是有要事要启奏陛下，”苏棠将宋屿白给她的信中最后一部分誊抄下来，交给景昭，“陛下还请先看了再说。”
景昭看完之后神情也沉了下来，他看向苏棠，“这张纸条是谁给你的？”
苏棠也没想过宋屿白会写信到永川巷，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得暂时掩饰过去，“这是一位南方的朋友写信给臣妾的消息，臣妾深觉兹事体大，才来禀告陛下。”
“昨夜你离开就是为了这封信？”景昭拉耸着脑袋，声音中暗含了些许沉闷。
“不是不是，昨夜那歹人自尽后，臣妾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所以想托江湖上的朋友探查一番，”苏棠见景昭如此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发慌，连声解释道：“结果到那里就收到了这个消息。”
“你觉得这两件事会有联系？”景昭察觉到苏棠的慌乱，心情这才好了一点。
“臣妾也不能十分确定，只是，”苏棠神情中有几分疑虑，她在“女”字上画了个圈，“这一南一北，几乎同时发现人口失踪，还都是女子，陛下不觉得太过于巧合了吗？”
“也许就是巧合呢，”景昭翻看着纸条，“皇后是觉得哪有不对吗？”
“昨夜那歹人起初一心只想脱身，被擒后又决然自尽，陛下觉得他是为了什么？”苏棠站的有些累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向景昭抛出了一个问题。
“你是觉得他是在隐藏什么？”景昭立刻明白过来苏棠的意思。
“没错，如果他真的是为了掩盖一个秘密，这一切才能够解释得通，”苏棠昨天想了很久，也觉得只有这个理由比较合理，“可他要隐藏的秘密是什么？他想要把女童们带去哪里？失踪的女子们现在又在何处？”
“所以，”景昭听苏棠说了这么多，隐约感觉到接下来才是她此次前来的重点，“你想说什么？”
“臣妾想要去一趟江南，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苏棠看着景昭，斩钉截铁地说道。
系统发布的任务都和修正剧情有关，而想要完成这次的任务，她就必须亲自前往江南一探究竟，这也是苏棠想到的唯一一个办法。
“不行，你乃堂堂一国之后，哪里有亲自查案的道理，”景昭想也不想就拒绝道，觉得她是在胡闹，“朕自会安排人查明真相，你就好好在宫中呆着等消息便是。”
苏棠倒也不辩驳，只是双手抱胸，扬起一边的眉毛看着景昭。
看到她这番作态，景昭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手中可用人手实在太少，唯一比较可靠的宋屿白眼下人还在江州。
“可你毕竟也是一个女子，如今南边到底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纵你武艺天下第一，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景昭走到苏棠面前，耐心的给她分析道：“若你去了在遭遇什么不测，这可如何是好？”
景昭说的倒也不是没有道理，永川巷中虽然有些暗卫，但数量也着实有限，苏棠一时也有些踟蹰。
“如果你决意要去的话，朕便随你一起去。”景昭看得出苏棠对这件事非常在意，虽还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他不希望看到她失落的表情。
“你？开什么玩笑？！”苏棠心中一惊站了起来，立刻反对道：“你也说了前路凶险，哪有一国之君前去犯险的道理？”
若是让那些御史知道了，还不得一人一口唾沫把她淹死，苏棠头要的同拨浪鼓一般。
“谁说朕要孤身犯险了？”景昭伸手戳了戳苏棠的脑壳，觉得她关键时刻就犯傻，“朕就不能呆着人手微服私访去南方吗？”
“微服私访，”苏棠听了景昭的话一愣，继而又有些担心，“那你要是走了，京城大小事宜谁来管呢？”
“这个朕自有安排，你就不用担心了，”景昭低头看了一眼苏棠，眼中莫名的情愫让她觉得有些脸红，但他很快就别开头，“在说了，朕还从未微服私访过，此次正好深入民间体验一番。”
苏棠后退半步，摸着微微有些发热的脸，胡乱地点点头，转身就朝殿外走去，口中说道：“那臣妾就先回凤仪宫了，陛下安排好之后通知臣妾就好。”
景昭看着她有些慌乱的背影，心中暗笑一声。
忽然苏棠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景昭认真说道：“谢谢你。”
谢谢你这么帮我，我回家前一定给你找个好媳妇。
景昭感到有些莫名，但也只是挥挥手，什么也没说。
只是若他听到了苏棠心中那句话，不知道会不会吐血。
很快微服私访的人员名单就定了下来，顺仪郡王与柳丞相留守京城处理日常大小事宜；景沅，柳韵，成国公等人随同一起出游，除了杜若珩精心挑选的随行侍卫之外，另外云麾将军暗中率领三百精兵暗中保护。
因为景沅身体不适，即便苏棠心急如焚，也不得已延缓了半个月，直到十月初微服私访的队伍才离开京城。
路上苏棠与柳韵同乘一辆马车，车上柳韵与苏棠说起了景沅重阳夜晚晕倒的事情。
“你是说，他说想不起来自己三年前去了哪里，然后就晕倒了？”苏棠听完之后也觉得有些奇怪。
“没错，当时他很努力的想要想起来，不像是假装的，”柳韵想起当夜的情状，眉宇间浮现出淡淡的担忧，“这段时间他变得越来越陌生，又想不起曾经发生的事，会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
苏棠摇摇头，她自从上次和景沅接触，也发现到他不似以往平和，有种莫名的暴虐，现如今又想不起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两者结合在一起确实显得极不正常，只是究竟为何却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哎哎哎，你干什么？”驾车的车夫忽然发出惊叫声，紧跟着车门一动，钻进来一个荆钗布裙的少女。
少女看起来十五六岁的模样，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闪着狡黠的光。
“嘘。”她看着车中惊疑不定的苏棠和柳韵，竖起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这时外面又传来一阵喧哗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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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路见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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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周围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来了不少人将景昭几人的马车团团围住。
“站住，”紧接着就听到一个傲慢的声音对着车夫说道：“我们是淮阳城中首富赵老爷家的，追个出逃丫鬟，有人看到她上了这辆车，还请行个方便，把人交出来吧。”
苏棠将窗户打开一条缝，看到外面一群手持钢刀，凶神恶的人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
少女透过缝隙看到外面的景象更是慌乱，眼中满是哀求，希望苏棠不要将她交出去。
“大家都出门在外不容易，阁下还是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见车中一直没有动静，外面的人明显有些不耐烦，“搜！”
四周脚步声逐渐逼近，少女满眼泪花，不断四下张望想要寻找可以藏身的空间。
“等等，这位兄弟，马车上都是我府上的女眷，”景昭察觉到不对，带着杜若珩下了车，“怕是不好见外男，不如让我先去看看，如果真的有你们要找的人，交出来也是应当。”
说完便径直走向苏棠的马车，一眼就看到躲在木箱后的少女。
苏棠侧首看了看少女，对景昭轻轻摇了摇头。
“车上确实只有女眷，并没有其他人，各位要不还是去其他地方找找吧，”景昭定定看了苏棠一眼，退出去对赵家人说道：“怕是路上车来车往，上了其他车也是有的。”
“谁让你看了，让开，”为首的壮汉一脸凶相，伸手推开景昭，手中钢刀探入车内，正准备将车帘挑开。
忽的感觉到车中有人握住他的腕骨用力一拧，壮汉闷哼一声钢刀脱手，紧跟脸上一疼，噼里啪啦被人隔着帘布甩了十几个巴掌，然后就感觉到被人踢了一脚，整个人腾空而起，重重落在地上。
“给，给我上去，把车里的人拉出来！”壮汉捂着脸爬起来，指着马车嘶声喊着：“谁敢阻拦就把他杀了！”
一众家丁拿着钢刀面面相觑，倒是没有人再赶上前。
“诸位，不过是想要看车上有没有你们要找的人，”苏棠听着车外的动静，觉得时候差不多了才慢悠悠说道：“何必大动干戈呢？”
“让你们找也可以，只一则，若是找不到又怎么说呢？”
“找不到我跪下来给你磕十个响头，再叫你三声奶奶！”车外壮汉发出一声嗤笑，挥手承诺道。
“好，一言为定，”苏棠对着明\吩咐道：“打开。”
明\素手一扬，车帘便已经被撩开，只见苏棠与柳韵二人端坐其中。
“人呢？！”壮汉有些无法置信的绕着马车走了一圈，连少女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找到，回身就给了身后家丁一个大耳光，“你不是说人在车上吗？人呢？”
家丁捂着脸也想不明白，马车前后左右都是他们的人，怎么就不见了呢？
“怎么样啊？我们夫人可还等着呢。”明\用脚尖点了点地面，她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着什么急？”壮汉目光在马车中不停巡视，看到车厢中几口木箱时停了下来，“这里面是什么？”
“里面是妾身等人的衣物，怎么，”苏棠撩起眼皮看了眼壮汉，“你是觉得箱中有人？”
“那可不好说，把箱子给我搬下来！”壮汉对着左右厉声喝道。
“慢着，”苏棠伸手压住木箱，目露寒意地盯着壮汉，“这里面都是女人的贴身衣物，若你打开之后还是没有要找的人，可就不是磕头赔罪的事了。”
“那你想要什么？”壮汉斜睨着苏棠，他几乎可以确定人就在木箱中。
“要什么啊，有了，”苏棠似乎有些苦恼，抵住额头想了想，击掌笑道：“那就将每个看过的人眼睛留下来，如何？”
饶是壮汉凶残惯了，也没见过谁谈笑间就要摘人眼珠子的，浑身抖了抖，但还是仰头应道：“好！”
五口红木箱一字摆开，壮汉上前打开最大的一口，里面除了衣物什么都没有。
他踱步绕着木箱走了一圈，一口气打开了第二口，第三口木箱，还是一无所获。
壮汉心中有些发慌，偷偷咽了口口水。
仅剩两口小一些的木箱，壮汉在众人的注视中走到了箱子前，
苏棠忽然感觉到一双沾满冷汗的手拉住了自己，她转头看到脸色苍白的柳韵，安抚地拍了拍手背，示意不必担心。
壮汉选中了右手边的木箱，闭着眼睛一把将其掀开，里面是一箱茶具。
冷汗顺着壮汉的额头流了下来，他又看了眼苏棠，对方只是笑吟吟的看着他，甚至还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柳韵看着壮汉颤抖着双手伸向木箱，一寸...两寸...眼看就要打开，她的手也随之越握越紧。
“啪。”壮汉合上木箱，大口大口喘着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