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林诺放学后，被姥姥接回了家。
她看了看时间，觉得这个点老妈吴晓莉和顾绍钧应该跳完舞了。
于是她趁姥姥在厨房做饭的时候，打了一个电话给顾绍钧，想问问他首次出战的情况。
“喂顾叔叔，我是林诺。”电话接通之后，林诺娇甜发声。
“你今天有去和我妈妈跳舞吗？”
“哦～那你们相处愉快吗？”
“哇！那太好啦！顾叔叔你真是帮了我的大忙！”
“谢谢顾叔叔！”
“好的，顾叔叔再见！”
挂了电话，林诺激动地把小手握成了拳头，边跳边喊：“yes! yes!”
林诺姥姥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拿着一篮子还没洗净的菜走了出来。
她看见外孙女在原地跳跃旋转，空耳只听出来她在说些什么“也死”之类的字眼。
林诺姥姥的眉尾和眼皮一起往下耷拉，无奈地瘪了瘪嘴。
“小孩子……就是好的不学学坏的……”她喃喃一句，转身回厨房洗菜去了。
……
稍后，妈妈吴晓莉终于回到家了。
林诺挂着一脸甜笑，准确来说是八卦的笑，凑到了她妈妈跟前。
“妈妈～”
吴晓莉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还没来得及坐下，就见到女儿笑眼盈盈地贴了过来。
“怎么了诺诺？”
她看了林诺一眼，还没等林诺回答，咕咚喝下一口水就往厨房里喊林诺姥姥：
“妈，饭做好了没啊？”
林诺姥姥在厨房刚盖上了焖红烧鱼的盖子，扯着嗓子回道：“快好啦～”
吴晓莉估摸着吃上饭还要等一会儿，就决定先去洗个澡。
“妈妈～”林诺追到了浴室门口。
“诺诺帮妈妈去房间里拿一下衣服，妈妈洗个澡。”
林诺屁颠屁颠地去拿了衣服给她老妈，终于能跟她搭上话了。
“妈妈，你今天去跳舞跳得怎么样呀？”林诺的眼睛使劲眨巴起来。
吴晓莉把衣服挂在挂钩上，想起了今天舞蹈室里面的场景。
她皱起了两道细眉，觉得一阵闹心。
“嗯，妈妈今天跳得不错哦～”吴晓莉俯下身子摸了摸林诺的头，转身关上了浴室的门。
林诺趴在浴室的毛玻璃门上，打算继续问她老妈。
“那你今天开心吗妈妈？”林诺喊问道
吴晓莉把花洒的水关小，“啊”了一声。
“我说，你今天开心不开心！？”林诺提高了音量。
吴晓莉回想起她和顾绍钧被舞蹈老师说成是在“调情”，心里头只觉得怪异。
隔了好一会儿，林诺才在水流声中隐约听见她妈妈说：“开心……”
林诺得到了想要的回复，两步并作一步地跳回了客厅，感到无比喜悦。
不愧是她的后爸，天选白月光！
迟早能拿下她老妈！
林诺一不小心发出了两声阴险而猖狂的笑，被端着红烧鱼出来的姥姥撞了个正着。
姥姥凝住了一丝谨严的目光，盯着林诺看了一会儿，然后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走开。
只是当她擦过林诺身边的时候，林诺好像听见她嘴里说了一句……阿弥陀佛……还是什么的……
吴晓莉洗完澡出来，又问起林诺姥姥有没有给林济帆打电话，问他回不回家吃饭。
“哦，我做饭之前打了，他没接电话咧。”林诺姥姥说道。
吴晓莉就再给林济帆打了一个电话。
“喂老公，晚上回来吃吗？”吴晓莉在话筒前问。
“哦，这样啊……”
“好，我知道啦，你先忙吧。”
吴晓莉挂了电话之后，坐到了饭桌前，头上包着一圈吸水巾。
“怎么样，他回不回来吃啊？”林诺姥姥盛着汤问道。
“哦，济帆说公司最近要开一个融资会议，团队要准备很多材料，”
“这几天晚上都不回来吃了。”
“我们快吃吧妈，诺诺快过来吃饭啦～”
吴晓莉对着电视机前的林诺喊了一声，随后捧起碗，喝下了一口热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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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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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
某天夜晚，林济帆在饭点回到了家。
吴晓莉打开门看到他的时候，只觉得自己丈夫有些灰头土脸。
林诺坐在饭桌旁边，嘴里正嗦着一块排骨，也觉得他爸不太对劲。
吴晓莉接过他手里的公文包，柔声问了一句：“怎么了老公？”
林济帆的眼底一片倦色，并不言语，默默在玄关脱了鞋子。
吴晓莉见他累得不想说话，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
她把公文包收到一旁之后，让林济帆洗个手来吃饭，林济帆却摆了摆手，淡淡说了一句：“不吃了……”
随后，林诺看到自己老爸独自进了房间，背影显得有些落寞。
吴晓莉回到饭桌上吃了一口菜之后，觉得林济帆的表现很反常，眉心浮露出一道担忧的神色。
于是她干脆放下筷子，跟在林济帆身后走进了房间，反手把门给关了起来。
林诺觉得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才能让林济帆这么失魂落魄。
于是她也放下了手里的排骨，鬼鬼祟祟地走到他们房间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悄无声息地偷听起来。
姥姥在饭桌旁边招手叫她回来，林诺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让姥姥不要发出声响。
“老公，多少吃一点嘛……”
林诺听到妈妈吴晓莉继续劝老爸出来吃饭。
“老婆，我真的不饿，你们吃吧……”林济帆脱了外套，坐在床边。
吴晓莉看到他心事重重的样子，猜测是公司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了老公，是不是公司遇到了什么麻烦呀？”吴晓莉坐到了他的旁边，轻声询问。
“唉……”林济帆从喉底发出一声叹息。
吴晓莉守在他旁边也不着急再问，只是抚着他的背脊，等他平复。
过了会儿，林济帆双手撑住了太阳穴，终于说了起来：“今天和嘉实证豢了融资会议，他们投委会没有通过融资方案，给不了我们投资……”
“啊？你们跟嘉实证豢的融资会议？”吴晓莉惊讶道。
“对呀，主要是跟他们风险投资部对接……”
“哦对了，你那个老同学，原来还是嘉实风投部的总经理呢……”林济帆说着闭起了眼，仍然是一副头疼的样子。
“你见到他了？”吴晓莉的眼底闪过一丝异样。
“嗯，他最终代表投委会的意见，否决了这次融资……”林济帆放下双手，一张脸因短暂充血而发红。
吴晓莉从林济帆的背上收回手，缄默起来。
她知道这次融资对于长帆、对于林济帆来说有多重要，公司资金吃紧，长帆的芯片研发到了关键期，资金链一旦断裂，前期的努力可能都要付之东流……
“那……嘉实那边有给出否决的原因吗？”过了好一会儿，吴晓莉才开口问道。
林济帆深呼吸了一口气，回答说：“他们那边给出的理由……”
“说是长帆1号芯的开发进度不明确，技术攻关难度比较大，他们调研之后给出了不太乐观的预期……”
“应该也跟今年的金融危机有很大关系，投资机构在这个环境趋向保守，不敢轻举妄动……”
“我现在主要担心的是，像嘉实这种头部公司拒绝向我们融资的消息被外界知道以后，其他的投资机构可能更不愿意拿出钱给我们……”
吴晓莉耐心听林济帆说了一通，他脸上的苦闷神色才褪下去了三分。
“天无绝人之路嘛老公……”
“我们再多找找几家投资机构谈一谈，说不定的……”
“而且你之前不是和我说，就算依靠长帆现有的业务，也能撑一段时间吗？”
吴晓莉搭上林济帆的手，慢慢安慰他。
“退一万步讲，我们也可以先暂停研发芯片，先让公司活下去，”
“对吗老公？”
吴晓莉的目光温柔如水，却好像无形中给林济帆增添了信心。
“嗯。”林济帆微微应声，心绪已经比先前好了不少。
爸妈的声音越来越小，林诺只好更用力地往门上贴着耳朵，没想到下一秒门就被打开了，林诺一下子失去重心，差点摔倒，好在她妈妈及时地扶住了她。
林诺抬起头，看到她爸林济帆和她妈妈一起走了出来。
“诺诺，你怎么在这里，吃完饭了吗？”吴晓莉问道。
“啊……还没呢，姥姥让我过来叫你们吃饭……”林诺展露出天真而单纯的笑容。
心里却在想，好耶，公司融资失败，距离林济帆破产又更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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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红叶舞蹈室的一间舞室中，顾绍钧握着吴晓莉的一只手，眼波缱绻。
蒋羽叉腰站在前头，给学员们喊着口令。
“one、two，three 啊 one，two、three 啊 one……”
“注意听节奏，踮脚尖！”
“挺胸收腹背打直！”
吴晓莉的余光瞥到顾绍钧嘴角边若有如无的一丝笑，心里烦乱的同时，还想着怎么开口问一下融资的事情。
吴晓莉正思索着，不自觉对上了顾绍钧投来的目光。
顾绍钧的眸光一片冰凉，却释放出一种强烈的摄人的意味。
像一杯汽水里漂浮在面上的冰块，在方正、透明的形状中，附着着无数微小的气泡，这微小的气泡在舌尖破裂的时候，会是如何的刺激和愉悦……
“怎么了？有什么心事么？”顾绍钧的嘴唇动了动，清洌的嗓音闯进了吴晓莉的耳朵。
吴晓莉晃了晃心神，呼出了一口刚才屏起的气息，说：“哦……没……没什么。”
他们跟着蒋羽的口令继续转了几圈，吴晓莉还是想帮长帆争取一下机会，就开口跟顾绍钧说道：“对了……”
“你昨天不是和我老公……开了融资会议吗？”吴晓莉抬起眼睛，看着顾绍钧五官分明的脸庞。
“嗯。”顾绍钧的声线稍沉，仍拿着一双清冷而勾人的眸子瞧着吴晓莉。
吴晓莉被他瞧得有些难为情，藏下了眸光，继续说：“那……你觉得我们公司后续想要拿到你们的支持……有可能吗？”
顾绍钧敛起了唇边的一丝笑，并不言语，将目光从吴晓莉的脸上移到了别处。
“绍钧？”吴晓莉低低喊了他一声，神情困惑。
顾绍钧带着她往左旋了半圈，才缓缓开口说：“比较难。”
吴晓莉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知道……现在的形势下，你们不得不谨慎一些……”
“但是我们公司的芯片马上就能研发出来……如果你们能给我们这笔投资的话，回报率是很高的，”
“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再考虑一下呢？”
顾绍钧再次看向吴晓莉的时候，眸光中惑人的清冷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极其平滑的疏淡。
“莉莉，你要知道，”
“我对你们公司这个项目，是很感兴趣的，不然它的融资方案也到不了投委会。”
“虽然说风投部的意见是以我为主，但是我实话跟你说吧，”
“除了我和基金部的一个副总，其他人对你们公司的发展并不看好，所以投委会最终给到那样的结果……”
“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左右的，你明白么？”
顾绍钧的一番解释，让吴晓莉知道再说下去只会让他为难。
于是她只好点了点头，低低掩住了半分眸光。
“其实我的建议是……”
“如果你们短期融不到资金的话，不如先停止研发芯片，撑过这次金融危机再说……”
顾绍钧继续给出了他的意见，这与吴晓莉和林济帆商量出来的思路，倒是一致……
只是技术创新这种事情，林济帆跟她说过，是争分夺秒的，谁能率先取得突破，谁就能一马当先，将竞争对手甩得远远的。
要是在停止研发芯片的期间，被别的公司抢占先机，那长帆前期的巨大投入就真的打水漂了……
“好！one、two――three，把腰放下去！”
听着蒋羽的口令，顾绍钧一把托住了吴晓莉的腰身，将她慢慢放低。
“莉莉，周末和我去骑马吧。”顾绍钧发出了一句邀请，吴晓莉感觉贴在自己背后的手掌，有些炙热。
“骑马？”她轻轻发出了一声疑惑。
“嗯，市郊有个马术俱乐部，我有空就会过去骑马。”顾绍钧说着，将她扶了起来。
吴晓莉看了看他，心里在想怎么拒绝。
“来吧，可以带上林诺，挺好玩的。”
吴晓莉刚想说周末要陪女儿，顾绍钧就来了这么一句。
果然是老冤家……压根不用见招拆招，直接预判。
吴晓莉只好挂上了一副讪讪的笑容，说：“嗯……我再看看吧……周末好像有安排了……”
顾绍钧也不看她，侧过脸，平平淡淡地说：“没事，这个周末不行的话，可以下个周末，”
“甚至下下个周末……”
“我等你。”
顾绍钧说完，嘴角挑起了一抹胸有成竹的笑。
……
这天晚上，吴晓莉回家之后，依旧先去浴室洗澡，林诺在她洗澡的时候，接到了顾绍钧往家里打来的电话。
“喂顾叔叔。”林诺早就把后爸的号码记得滚瓜烂熟。
“喂――林诺么？”顾绍钧也认出了她的声音。
“是我顾叔叔，你要找我妈妈吗？”林诺猜后爸应该是来找她妈的。
“哦，不是，我是找你的。”顾绍钧浅笑。
“找我？”林诺纳闷地皱起了两条小眉毛。
“对呀……你能帮我个忙吗？”顾绍钧在电话里继续说道。
“当然可以！你说！”林诺甚至还没来得及听完他的请求，马上答应了她后爸。
接着顾绍钧就把邀请她和妈妈吴晓莉周末去骑马的事情跟她说了一下。
“但是……你妈妈好像不太愿意，你看你能帮叔叔说服她么？”
哦～原来是后爸想要约老妈出去联络感情……
这个忙怎么能不帮呢！？帮后爸就是帮自己，造福一生的事情啊！
“林诺？还在听么？”顾绍钧迟迟没有听见林诺的回复，问了一句。
“哦哦，在的在的。”
“可以啊顾叔叔，我可喜欢骑马啦，我一定帮你说服妈妈去骑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