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间奏——荆盼【完结】
时间:2023-06-14 17:17:55

  视线斜斜地看向唐舒,直接撞进他眼里。
  不行,不能让他得意。
  谢宛宛绷着一张脸,眯着眼觑过去,催促道:“快下车,我要回校了。”
  唐舒虚咳了一声,忽然对她说:“你的手链在楼上,顺道拿回去。”
  这是什么意思?邀请她上楼?
  谢宛宛咽了咽口水,看向手机上的时间:十二点四十五分。
  深夜时分,成年男子邀请成年女子去家里真的只是拿个东西吗?
  唐舒骨子里只是一位会把初吻留到二十二岁的纯情少男,段位应该没那么高。
  可是她在这方面也只有理论知识的储备,没有经验。
  局面瞬息万变,万一上了楼之后她自己没把持住,撩拨着撩拨着走火了怎么办?
  心绪杂乱无章,手机屏幕亮了亮,跳出一条朱子钰发来的消息提示,谢宛宛正好借此平复心情,把语音打开,她忘记调成听筒模式,直接放了出来。
  【宛宛,你回学校了吗?外面雨好大,听说校门口的树吹倒了,你可要注意安全!】
  闻言,唐舒看向外面的天空,破棉絮状的云团堆积在一起,混混沌沌,暴雨如瀑。
  显然台风已经登陆了,他想了想谢宛宛回校的危险指数,转瞬改口道:“算了,你今晚留下吧。”
  紧接着他回过头看到谢宛宛熄了火,眼神躲闪,表情视死如归。
  “哦。”
  ,
第十五章
  一开始听到唐舒报出“西黎湖畔”时,谢宛宛有些感慨,因为这种顶级湖景房往往存在网上的介绍视频里,或者是谁谁谁在朋友圈立志未来走上人生巅峰全款拿下“西黎湖畔”类似不切实际的口号中。
  谁能想到今天,她没花一点努力,0元夜宿。
  塔楼豪宅的电梯可以说是她有史以来见过最大的,几乎能放下一张双人床。四面一尘不染,往哪转都能充当全身镜。
  为了不让人看笑话,她极力控制住自己的眼球不到处张望,盯着电梯里上面的液晶屏看今日新闻。
  【速报:台风红色警报,莫兰蒂已与晚12点登陆,各地区进入防汛一级安全整备。】
  “走了。”
  看得过于认真,谢宛宛低下头恍惚了一下。
  唐舒摁着电梯,侧头望他,绅士地按着电梯等她先出去。
  走出车的时候两人都淋了几米雨,他的衬衫浸湿后紧贴肌肤,肩膀平直宽厚,背上几处褶皱堆积在一起,略显慵懒。
  谢宛宛错开视线,感觉颈部两边的温度正在攀升,微微低头掩饰住走了出去。
  面前只有一扇红褐色的实木双开门,在两盏昏黄的夜灯下,复古典雅。
  她自以为还算镇定自若,可当唐舒输入指纹锁把门打开时还是无法遏制地张开了嘴。
  唐舒的家应该被评为中川极简主义优秀代表。
  开放式的客厅宽敞明亮,她站在玄关和对面的落地窗感觉隔了有十几米。墙面,家具和地毯是不同层次的黑白灰,没有多余的跳色,简单又高级。
  超大的落地窗外,雨水冲刷着玻璃,天空虽是灰蒙蒙的,却给人一种波澜壮阔的感觉,仿佛站在这屋子里的人在操控这场暴雨席卷底下小巧玲珑的房屋模型。
  “愣着做什么,家里有贼?”
  “没,”谢宛宛意识到了失态,抬起头看着天花板故作严肃地道,“我觉得你出门不关灯这个习惯不好,浪费电,浪费钱,不环保。”
  弯腰在鞋柜里给她拿拖鞋的唐舒的身形顿了两秒,然后把拖鞋轻放在玄关的毛毯上,直起腰,盯着她说:“行,那我日后注意。”
  他的语气听起来真像是在接受批评。
  但下一刻唐舒意有所指地说:“谢局长莅临指导,需要我领着都参观一遍吗?”
  谢宛宛迅速脱鞋进门,径直往前走,半恼半羞地说:“谁稀罕!”
  落地窗前的两道人影愈发清晰,她赤脚踩着小碎步走到玻璃前,往远方眺望,夜色深沉,漫天积云忽而下沉,忽而隆起。
  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观赏雨景的视线逐渐偏离到另一道人影上。
  唐舒走到吧台接了杯水,仰头喝了起来,喉结上下滚动,一饮而尽。
  她觉得自己像是沙漠里迷路的人,听到那微弱的吞咽水声,脑海里漫出难耐的渴求。
  所以当偷看被抓包时,加倍心虚起来。
  眼神晃回夜色,雨珠在她脸上落下斑驳的影子,掩住脸上的红晕。
  唐舒喊了她:“谢宛宛。”
  谢宛宛抿了抿唇,以为男生又想了话揶揄她,转过身,不耐烦地说:“干嘛!我不就看看你嘛。”
  在唐舒眼里她的模样更像是撒娇,双颊赤红,带点脾气的声音很抓人,像是打翻的瓦罐里流出的蜜,粘在了手上洗不掉。
  唐舒失笑,迈开步子提醒道:“地上凉,去把鞋穿好。”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谢宛宛倍感亲切,她低头盯着脚,心生得寸进尺的念头。
  就着边上的小沙发坐下,收起腿抱在胸前,脚趾一根一根灵活的翘上翘下。
  等苦艾香淌过鼻尖,她立刻抓住唐舒的散乱的袖口阻止他离去,抬起脸说: “那你帮我穿,或者......抱我过去穿也行。”
  “脚废了?”
  “太远了,走过去好凉。”
  唐舒抓住她的手腕从衣服上拉开却没放下,温热源源不断地传导进皮层,极浅地抬了抬眉:“你确定今晚要在这里惹我?”
  他说“这里”,她便把这周围扫视了一圈。
  瞳孔中好像多了一层滤镜,有隐形的两个与他们长相相同的人在屋子里每个角落拥抱,或陷入柔软的沙发,或坐在阴凉的吧台,或在卷入茸茸的地毯。
  心思不正看什么都带点颜色。
  谢宛宛自己先破防了,蹭得一下站起来,僵着脸问:“厕......厕所在哪?”
  唐舒表情悠然地指了指后方的过道:“右手第三间。”
  还没说完,女生已经跑到玄关套上拖鞋了,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进过道。
  手掌上的余温未尽,“砰”得一声后,客厅重回安宁。
  唐舒收回目光,随后拐进过道,回到房间。
  脱下潮湿的衬衣,床上的手机震了震,他拿起来查看消息。
  屏幕上的挪威森林猫的头像旁亮起了小红点。
  晚晚:【11111】
  谢宛宛进了厕所,没兴致参观就直蹦马桶盖坐了上去。
  一来想去,总觉得唐舒可能是有那方面的暗示。
  她并不是一个保守的人,感觉到了想做就做。
  人生不长,及时行乐。
  她得提前预习一下功课,讨教讨教方法。
  孙子兵法云:“谋定而后动”。
  于是谢宛宛打开微信,在李鑫和S先生之间选择了这辈子不可能见面的S先生。
  S先生:【?】
  晚晚咽了咽口水,点击发送:【有没有学习资料,发我看看。】
  发出去不到半秒她就泄气了。
  谢宛宛!你在想什么!你怎么能看那种东西!
  于是她滑动手指把消息撤回。
  刚打算找个借口跟S先生解释发错时,跳出了新消息。
  S先生:【我看到了。】
  S先生:【你要哪方面的学习资料?】
  弯下腰,两只眼睛盯在屏幕上斟酌了一番,毅然回复道
  晚晚:【开启新世界大门的那种。】
  S先生:【说清楚。】
  这种事情怎么说清楚,今天S先生的理解能力直线下降啊。
  谢宛宛擦擦鼻子,硬着头皮答:【就是你们男人偷偷看的】
  晚晚:【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在晚上跳舞的小电影。】
  屏幕框上,S先生的状态一直处于“对方正在输入”,表上的时间一分没跳,谢宛宛觉得好像已经过了一年。
  她以为这么久是因为对面在帮她找链接。
  直到12:59跳成1:00,看到屏幕上的回复,她出现了一种对牛弹琴的无力感。
  S先生:【?】
  谢宛宛盯着符号半晌,脑子里好像有一股热气蹿上天灵盖。
  晚晚:【(铁锤GIF)你一把年纪了又不是童贞,怎么还装听不懂啊!】
  晚晚:【毛片啊毛片,非得我说得这么清楚(小声逼逼GIF)】
  S先生的语气看起来有点委屈:【......我没那种东西。】
  谢宛宛的手指顿了顿,啃了两下指甲,眼眶瞠了瞠回道:【难道你也?】
  S先生:【也?】
  她默默向社畜S先生一鞠躬,无意冒犯。
  晚晚:【没事,这不重要,洁身自好是对的。】
  她也不会在意三十岁童贞男会不会变成魔法师,得到读心术。
  不过,男人应该比较了解男人吧,不如让他分析一下唐舒今晚的举动。
  谢宛宛的两根大拇指噼里啪啦在键盘上打得飞快:【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今晚因为台风回学校不安全,所以打算在男性朋友家过夜】
  晚晚:【她对这个男的有意思。然后这次是男生主动邀请了女生去他家避台风,你说那男的会不会想(你懂的)。然后为了以防万一,她想先康康小视频,解解闷。】
  最后一句很牵强,只是为了圆话。
  这一次,对面的男人几乎秒回。
  S先生:【你把上面那段长话的倒数第二句念一念。】
  谢宛宛混乱的思绪卡了卡,听话得把上面的话复制过去。
  晚晚:【这次是男生主动邀请了女生去他家避台风】
  S先生:【所以男生的意思很明确了,就只是避台风。外面台风这么大,任谁都不会放心女生独自深夜出门。】
  晚晚:【真的吗?】
  对面再次秒回,在最后加上了一个诡异的(笑脸jpg)
  年纪大点的人并不知道这个表情会给年轻人带来什么异样的感受。
  S先生:【你朋友应该也不会看上行为不堪,品德败坏的男生。】
  晚晚:【要是我朋友有想法呢?】
  S先生:【成年人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她觉得不后悔不遗憾就行。但我个人觉得不要用看轻自己的方式去迎合别人。】
  S先生又说:【还有就是,你该睡了,晚晚同学。】
  晚晚:【悟了大师,晚安】
  S先生:【晚安】
  谢宛宛绞成麻绳的思路终于理顺了。
  S先生说的对,她不应该轻易把唐舒想得不堪,同时她也反省了一下自己,冲动之下产生了妄自菲薄的想法。
  大概是蹲坑蹲久了,唐舒敲门催她:“谢宛宛,你还要在里头待多久。”
  “别吵,我在喝鸡汤。”
  谢宛宛装作上厕所的样子冲了水,猛然感觉哪里不对,连忙解释道:“不是,我没有喝那个,你别想多了!”
  外头的人讪笑:“你慢慢喝。”
  谢宛宛:“……”
  出去时,唐舒为她找了身新的T恤衫当睡衣,提出让她睡卧室。
  “那你呢?”谢宛宛抱着衣服,眼睛控制不住地往下瞟几眼唐舒的锁骨。
  他洗了澡,站在离他两米的地方能闻到一股清新的薄荷味儿,身上穿着白色的浴袍,领口敞开。
  谢宛宛眼尖地发现,他的锁骨下面有一颗小痣,在白皙的肌肤上尤为性感。
  唐舒说:“我睡沙发。”
  谢宛宛诧异地问:“你家这么大只有一个房间吗?”
  唐舒点了点头。
  谢宛宛眨眨眼:“那你以后有女朋友怎么办?”
  他的回答辞严义正: “和我睡。”
  好像说的没有错,可话进了她的耳朵里,经过大脑的层层拆解,一下子变得不清不楚。
  谢宛宛不知道是自己太自信,还是想象力太丰富。
  但是今天睡他房间一定不合适。
  谢宛宛极力主张自己睡沙发,唐舒没说什么直接随了她的意愿。
  躺在宽大的沙发上,和床完全没区别,她毫无杂念地倒头睡去。
  睡梦中,谢宛宛一直觉得自己在青尾山山顶,漫天火烧云迷离了双眼,耳畔回响着自己编的旋律。
  她嫌吵,不自觉地想摘下塞了一夜的耳机,静一静。
  手指摸了个空。
  她蓦地睁眼,弹起身。
  歌声已经停止了,她揉了揉视野朦胧的眼睛,狐疑地望向屋子的另一边。
  ——唐舒笔直地站在音箱前,背影有点儿仓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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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的故事,始于化妆舞会的惊鸿一瞥。
  男人戴着麋鹿面具,冷淡的视线隔着帘子在人群里粗粗掠过,宛若舞池里的动物们只是他的臣民。
  半隐蔽的卡座里,觥筹交错。他拿起酒杯,衬衫袖口露出玉貔貅,散发着温润细腻的光泽。
  上等品。
  姜怡妃走上前:“麋鹿先生,能借我看看你的玉吗?”
  “只是看玉?”他抬眸,面具后的黑眸深邃有神,嗓音蛊惑。
  成年人的游戏,无需刻意解释规则,心领神会足以。
  宣布关系中止后的第三周是春季大拍,姜怡妃工作失误,磕破了一件贵重瓷器。
  对方买家没有追责,唯让她上门道歉。
  老洋房外,颇有年代感的实木门从里面打开。
  姜怡妃摘帽子的动作微顿。
  “日安,鹩莺小姐。”宋聿诚懒懒散散地倚在门板上,双手抱臂,白皙的手腕上戴着她前日丢失的黑色发圈。
  姜怡妃:“你让我道什么歉?”
  宋聿诚倾倾嘴角:“始乱终弃的歉。”
  ——
  某日,姜怡妃夜宿宋家别墅,按照民俗礼节,婚前她应该与宋聿诚分开睡。
  房门被男人推开,他拿着一幅卷轴,坦荡荡地邀她共赏书画。不料出门散步的宋母提前回来。
  门外,宋母敲敲门,问他为什么锁门。
  桌上的姜怡妃恍似从云层倏然坠落,下意识收拢膝盖。
  暖黄的纸灯下,宋聿诚在她耳边轻叹:“好诗。”
  姜怡妃羞红地掀眼:“什么?”
  男人直起身,慢条斯理地摘下微湿的白手套,盯着她的脸却朝外头吟诵着:“春潮带雨晚来急,好诗。”
  姜怡妃:“……”
  ——
  春风醉人,易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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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2023.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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