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又回到自己守门的地方,不再言语了。
年轻侍卫摸了摸自己的头,便将此事抛诸脑后,此事也不过值守之时的小小插曲罢了。
越怀瑾等人出了城门,只听得越青萝“哎呀”一声,众人齐刷刷望向了越青萝,越青萝霎时惨白了一张脸说道:“我,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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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对面不相识
见到越青萝此状,刚刚缓下一口气得众人再度紧张了起来,越怀瑾出口问到“堂姐,是忘记了什么?”
只见越青萝抓了抓自己的裙角,“是,你的玉佩。”
听完此话越怀瑾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那便不必担忧了,我与阿。。。”越怀瑾咳了两声,“玉佩已经带出来了,堂姐。”
说罢向阿玄伸出一只手,阿玄会意的将玉佩放在越怀瑾手上,直到看见玉佩,越青萝方才放下心来,明白越怀瑾并不只是安慰自己。
“所以,我们现在要怎么办,总得找个地方吃点东西,歇息一下吧。”林安阳摸着自己的肚子幽怨的望向众人。
“林郎君,现今既已出了暗庭,以林郎君的武艺,想必自是要继续游历天下,我们便在此处同林郎君告别了。”越怀瑾照着阿皎的吩咐讲出此番话。
听完此番话的林安阳怔愣了一瞬,突然手里拿着不知从何处取来的方巾,装模作样的擦拭起了脸上并不存在的泪水,“阁下何等狠的心肠,囚牢里还是海誓山盟,出了险境便弃在下于不顾,可真是狠心呐~”只是演技之浮夸令人不忍直视,毕竟少女垂泪令人怜惜,身高八尺满脸胡子的成年男子做此姿态实在是令人不忍直视。
越怀瑾等人颇有一种浑身恶寒四起的感觉,辣眼睛,非常之辣眼睛。
“这位壮士,有话不妨直说?”阿玄开了口,似乎是出了宫廷心中放松,阿玄不再是标准的越国官话,尾音中带着点微妙的含混。
“主要是囊中羞涩,回家之路遥远,怕是还得。。。。。。”话未说完林安阳便眼巴巴的望向了越怀瑾,见越怀瑾并未爽快的答应下来,“你在暗庭哼了那首。。。”
“罢了罢了,我们要前往安阳,怕只怕并不同路,这就。。。。。。”越怀瑾略带为难的看着林安阳,眼中却闪过一丝狭促。
“顺路的顺路的,只要带上我,让我干什么都可以的,我有力气可以抗行李的,我还会赶车。”林安阳忙不迭的介绍起了自己。
见状越青萝忍不住笑出了声,“阿瑾,带上他吧,你若是再不答应,他怕是要连生孩子之类的话都要讲出来了。”
阿皎见林安阳毛遂自荐许久,便让越怀瑾答应了下来,天色一亮,四人便抓紧出了城门,一出城门不久,便见城门又关了起来。
城内城外的要进要出的人们,瞬间和滴进油锅的水一般炸了开了,一时间议论的,叫喊的,不多时有一名看起来像是管事的人走了出来,大声宣告了近几日进出城都需要严查,说是有囚犯逃了出去。
四人不敢在门口多加逗留,抓紧快步离开了,心中满是庆幸。
行了一天,见天色渐晚,道上只一家客栈,众人也只得投栈此处。
客栈虽小却也是干干净净,四人便先行回了房间洗漱休息,洗漱完,阿皎借着灯光望着越青萝,又看了看映在铜镜中越怀瑾的脸,内心突然升起一种麻烦的感觉。
两张难描难画的脸,正如春花秋月般各占风情,若是日常欣赏自是赏心悦目,可是逃难之时尚不如店主家二妞那张普普通通的脸。
阿皎忍不住的叹气,得想个办法遮一遮才好,毕竟昨日进店蓬头垢面,风尘仆仆的,明日若是再带着两位美人出门,怕是麻烦迟早找上门。
阿皎再三思索,便将想法说与越怀瑾,越怀瑾略一思索倒是爽快的答应了,只是越青萝听闻要将自己改头换面之时,难得的纠结了起来,将房间中摆放的花朵全部揪成秃子之后才勉勉强强的点了头。
第二日清晨,阿玄与林安阳只听得一声尖叫,从越怀瑾越青萝的房内传来,便随意的裹上衣物冲了过去,只见得一个身着艳俗,妆容艳俗的女子拿着手中铜镜指着一面黄肌瘦的小子,阿玄看着同自己一道冲进房间的男子,拱手做礼。
“真是不好意思,我怕是进错房间了。”二人齐刷刷得向着对方抱歉,怎料对方声音十分耳熟,便又顾不得尴尬,用余光悄悄的打量起对方来。
越怀瑾见门口冲进二人,刚一个阿玄出口,便发现门口二人似乎从未见过,便也起了迷糊,这是个什么情况?
一炷香后四人坐在同一桌前面面相觑,“咳咳,在下林安阳。”说话之人乃是一剑眉星目的男子,从面容早已褪去少年的稚嫩,眼神却意外的的清澈,明明是一英俊好男儿,笑起来却意外的让人觉得冤大头非此人莫属。
之前房中的艳俗女子和瘦弱少年便是乔装过的越青萝与越怀瑾,阿玄望着越青萝,之前越青萝眼角那颗妩媚的泪痣放在这张脸上却只让人觉得艳俗。
而瘦弱少年的越怀瑾,面容蜡黄,可无论如何遮掩,那一双桃花眼却依旧动人。
同样的见着剃去满脸胡子的林安阳,和第一次在白日的看到阿玄,也是十分的让人意想不到。
阿玄带着异域特色的脸,一双眼睛日常看着是黑色,在光线的折射下偶尔闪出一些幽绿的光芒,犹如上好的猫儿眼,配上少年宛若骄阳的面庞,更是让人心动。
越青萝小小声的问了问越怀瑾“你这位朋友,年方几何啊?”
越怀瑾望了望越青萝,得知自己堂姐喜好美色的老毛病又发作了“堂姐,之前你还不是非林墨白不可么?”
此事阿皎也来插了一句“你看吧,我就说那是个小美人,虽然你这堂姐人不怎么样,看美人的眼光倒是不错,颇有我当年的风采。”
“墨白是很好看,但是你别看墨白对谁都是和和气气的,但是对谁也都没有区别,就比如说我阿姐,宜阳公主越菀青,你又不是不知道墨白是如何样拒绝的。好在阿姐想得开,成亲早,要不非得在墨白一棵树上吊死。”越青萝心有戚然的解释道。
“可是,当日你在宴会上明明与林墨白。。。。。。”越怀瑾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喏,那都是我父王,啊不,萧王爷的一厢情愿,我当时又很因为我母妃的事情记恨于你,自然是要找机会气一气你,而且别问我为什么觉得此事能气到你,你看林墨白那眼神,怕是只有你自己觉得藏得很好。”一连说了一大串,越青萝灌了杯水润了润嗓子。
“阿瑾,喜欢就要争取呀,你不说,林墨白怕是一世都不会得知你的心意,你难道不会觉得遗憾?”
越怀瑾对上越青萝认真的眼神,不自然地笑了笑,眼底一片黯然“话说,我觉得阿玄和林郎君也得乔装一下,要不我们这群人实在是,有点显眼。”
见越怀瑾转移开了话题,越青萝不再言语,小小的叹了口气。
见女孩子们尚在窃窃私语,忽然喊到了自己,正在神游天外的林安阳口无遮拦的来了一句“难不成要在下与身边的这位兄弟也要装扮做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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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桃花
林安阳一语惊人,众人被此话一时镇住,阿玄望着林安阳棱角分明的脸,又看了看林安阳颀长的身材,思虑再三,犹豫的开了口“在下觉得林郎君这等英伟的容貌,实在不太适合女子装扮,如若是林郎君有此等爱好,倒不如之后再说。”
方才在神游之中的林安阳听完阿玄的话语,方才反应过来自己讲了些什么,局促了起来“那个,我不是,我没有那个爱好。”
“林郎君不必解释,爱好乃是个人自身之事,我们几人不会多言的。”越怀瑾认认真真的望着林安阳安慰道。
阿玄与越青萝也表示不会多说什么,林安阳望着众人,内心无力的呐喊“我说我没有这个爱好啊!!!”
说归说,四人还是商讨了一下之后各自装扮的身份和应答办法,便收拾好行装上了路。
几日后,荼蘼城。
一行外邦商队来到了城门口,守门士兵依例检查,只见得一个脸上长满麻子,衣着华丽的波斯商人下了马车,操着一口不太地道的越国官话,解释着什么。
约莫是觉得时间略久,马车的帘子被一只满是金镯子的手腕掀了起来,紧接着一张画满妆粉的脸庞伴着浓郁的香气,“哎呀,你这冤家干什么呢?怎么还没好?”
听到此话,那外邦商人打了个颤,腆起一张脸向着士兵凑了凑,顺便塞了一小块银子,士兵掂了掂手里的银子,却还是用手里的佩刀掀开了马车帘子,只见一位双眼蒙着布条,身材瘦弱的少年,听到声响摸索着缩到妆容艳俗的女子怀中,士兵忍不住开了口“那小孩,你是的过所呢?”听闻此话那孩子似是更加受到了惊吓,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见到此情此景,后面车队中的两个护卫捏紧了手中的武器。
“哎呀哎呀,是我的错,这孩子的过所在我这里。”外邦商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左翻翻右找找的从靴子里又拿出一张,见此情景,士兵脸上也流露出嫌弃的神色。
“我家妾室的兄弟,自小又哑又瞎,这不,知道我来越国非得求着我带着她家兄弟来看看,说是有机会万一见着名医就治好了,我倒是觉着这天生的病那有机会。”一边说着一边还拿着那张过所靠近检查的士兵。
见刺鼻的味道离自己越来越近,见货物什么的也检查无误,士兵实在受不了的挥了挥手,便放了一行人进了城。
一路走来,城中很难见到幼童在街边玩耍,路上也罕见青年男女,净是些上了岁数的人,越怀瑾觉得奇怪,却也不好问什么,心想也许是年轻人尚在田间地头,亦或是正在做工,见不到也正常。
进城后车队来到一处置办好的宅院,一行人便走了进去。
进了大厅,那麻子脸的波斯人便向着林安阳与阿玄行礼“此次我车队能够安全的的回到荼蘼城,还是多亏二位相助,此处是我的宅院,几位的过所还得几日,这几日就劳烦几位先去安歇在我家的宅院里。”
说罢便有管家引着几人来到一处院子,院子打扫得甚为干净,院内花草也是颇为精神。见四下无人,越怀瑾便扯去了眼睛上绑着的布条,原来那盲眼少年正是越怀瑾。
越青萝幽怨的对着铜镜看了看自己的妆容,除了眼角那颗泪痣,镜中人无一处与自己相同,越看越觉得难受,便将镜子扣在桌子上,过了一会却又忍不住继续看。
“阿皎,你说我们离开帝都也有好几日了,为何一路上一点和我们有关的的消息都听不到?越是这样我内心越是觉得不安,而且你说,会有什么人会将我父皇母后以及越氏先祖的尸骨盗走呢?”越怀瑾说到。
“想必是冒牌货想要顺利登基,就不会大肆宣扬你失踪的的事情,必是会派人暗中查探,至于陵墓之事,怕是和你父母死亡之事也脱不开关系。”阿皎解释。
“阿瑾,你有没有想过。。。”话未说完,阿皎便又转了话题“你这双眼睛生的真是好看,不装瞎子都难以骗过别人,不过呢,你走路的姿势得像小狼崽和林安阳学一学,毕竟若是碰到较真之人,你这姿势就能暴露了你。”
越怀瑾面露疑惑,却也是点了点头。
“阿瑾,你一个人在哪里傻点什么头呢?”越青萝见越怀瑾一个人傻坐在那里,还时不时的点头,生怕越怀瑾脑子真的出了问题,细想自出宫以来,越怀瑾经常是沉默的时候居多,越青萝也忍不住向着坏的方向想了起来。
越青萝想要开口,想了想却又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说到底,阿瑾所遭受的恶意,羞辱,责难并不能和自己无关。想到这里越青萝内心难掩愧疚,是啊,那时怎么就和疯了一样呢?
想到这里,越青萝甚至不敢直视越怀瑾。
自从那日开始,越怀瑾觉得越青萝怪怪的,见到自己欲言又止,或者是干脆的的避开自己,越怀瑾觉得一头雾水。
而阿玄和林安阳也都每天早出晚归的不知道去干了什么,“阿皎,我总觉得到了此处大家都变得奇奇怪怪的,像是有什么瞒着我。”越怀瑾语气闷闷的。
“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呗,你若真是好奇便去问?倒是阿瑾,你近日练功倒是懈怠不少,有这个功夫不如多去练习练习。”
到晚饭时,只见林安阳满身灰尘的走了进来,眼睛倒是晶晶的,能看得出来心情十分之不错,等他吃饭的三人变齐刷刷将目光投向了林安阳。
被三双眼睛齐刷刷盯着的林安阳颇觉得不甚自在,“你们都看着我作甚,我脸上又没有长花。”
阿玄不怀好意得用胳膊肘打了一下林安阳“我见林郎君春光满面,难不成今日是遇上了什么桃花?”
听闻此话,林安阳一个蹦子跳了起来,“难不成竟是你跟踪我?”
见到此情此状,林安阳忽而反应过来,阿玄刚才那句是在炸他,他抚了抚身上的灰尘,复又坐下。
“今日去武器铺子时,见有几个喝醉酒的赖汉子调戏那个卖花的小姑娘,我便出手相助了那位姑娘。”说到此处林安阳挺了挺腰板,脸上充斥着你们怎么还不夸我的神态。
“林郎君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实在是大侠风范。”这是一贯温和的越怀瑾。
“想必那卖花姑娘也对林郎君心生好感,不知是否以身相许了呀?”这是最近沉迷于话本子的越青萝。
“林兄高义!”这是实在不擅长夸奖男人的阿玄。
“倒也不是啦,我自行走江湖以来,这是第一次行侠仗义有人认真的向我道谢。”林安阳脸上不自觉的带上了笑容,周身气质一瞬间从英俊可靠的江湖大侠变成了富户家的傻少爷。
“难不成之前你行侠仗义都没有人向你道谢?这也太过分了吧。”越青萝听罢此话,忍不住为林安阳打报不平了起来。
“不好了!出事了!”院外有女子的尖叫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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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荼蘼
阿玄与林安阳守在了门口,越青萝急急忙忙的帮越怀瑾系上伪装瞎子的布条,就在这时,只见波斯商人王老板急匆匆的
冲进院子。
见到是王老板,越青萝揽着越怀瑾坐回床上,林安阳与阿玄也松了一口气,手却还是扶在了武器上。
王老板进了门,望了下四周无人,小心的合上窗子和门,先将四张过所交于林安阳,紧接着小声说道:“诸位恩公,小人明日便要离开这荼蘼城了,诸位恩公也需早做打算了。”
见王老板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阿玄便开口问到“可是这城中发生了什么事吗?不知王老板是否方便告知一二。”
王老板思虑再三,还是犹犹豫豫的开了口“荼蘼城中一直有选花神的惯例,只不过往年一般是初夏前后,荼蘼花期之时,今年不知怎的,突然提前到了冬天。”
见众人似乎不大明白此事,王老板仔仔细细的解释了一下荼蘼城选花神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