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是程汉昀先生捐出来的一枚观音玉坠子,这枚玉坠子非常罕有,玉是碧绿的翡翠。但在碧绿中间,却藏了一弯红色上弦月。”
第94章 温芊芊,你怎么这么贱!
司仪介绍到最后,宁芊芊和冷墨霆,脸色同时变了。
宁芊芊是惊愕到惊恐,冷墨霆则是由惊愕到愠怒!
台上拍卖这枚玉佛,曾经,温芊芊也有一枚。
那枚相同的玉佛,是温芊芊收到的结婚一周年纪念礼物。
那会儿冷墨霆刚从轮椅站起来,用拐杖撑着,勉强能挪着走几步。
医生说,他差不多已到了恢复的极限,能从轮椅站起来,对他而言已是奇迹。
医生的话让陈惜云不敢再抱任何幻想,她希望温芊芊能任劳任怨伺候她宝贝儿子一辈子。
于是自诩身份高贵和温芊芊不是一个阶层的冷夫人,亲自来到儿子家,把那枚极为罕见的翡翠玉佛送给温芊芊当是周年礼物。
那枚翠绿中藏了一弯红色上弦月的玉佛。据说,这是冷家传给儿媳妇的传家之宝。
温芊芊收下后,一直戴着,直到「死」。
“这枚翡翠玉佛,起拍价三百万!”
竞拍司仪喊了价。
冷墨霆眼眸燃着熊熊怒火,凑近宁芊芊,咬牙切齿道。
“温芊芊,我一会再跟你算账!”
话毕,他直起身,满脸寒霜地举牌。
“六百万!”
冷墨霆直接翻倍的价格,不仅把全场的嘉宾都吓着了。
也把宁芊芊吓着了。
但她,只能强压下内心的惊恐和混乱,把自己伪装成毫不知情的局外人。
玉佛实在罕见,有人谨小慎微地加了价。
“六百一十万。”“九百万!”
冷墨霆想都没想,直接把价格又往上翻了一倍。
他喊完价,凶神恶煞地扫向宁芊芊。
宁芊芊端起酒杯,小口小口地抿着酒,却不看台上,也不看冷墨霆。
眼神空洞不知看向何处。
人,处于心不在焉的状态。
冷墨霆心头泛起阵阵寒意,温芊芊啊温芊芊,你可真够大胆、也是真狠!
居然敢,把冷家的传家宝,送给程汉昀那个野男人?!
他心里骂着,终是不解恨。
便凑到宁芊芊耳边,低声骂了她一句。
“温芊芊,你怎么这么贱!”
宁芊芊倏地一震,她只震惊于玉佛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但显然,冷墨霆似是误会了什么。
那枚玉佛,她离开时忘了取下来还给他,直接戴着离开了。
车祸后,她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搜刮一空。
她一直以为,是冷墨霆把那些东西拿回去了。
可冷墨霆现在的反应,显示不是。
那她所见车祸档案最后那一行备注,是冷墨霆发现损失了贵重物品,要求重查,才得出了那样的结论?
那枚玉佛,为何,会在程汉昀手上?
宁芊芊心里疑问一堆,却没法跟任何人求证。
而冷墨霆此刻对她的怨恨和愤怒,更是让她疑惑不解。
宁芊芊神游一样,思绪来来回回绕了几圈,只听冷墨霆不停地往上加着价。
等她回过神来,玉佛的竞价,竟从起拍价三百万,被冷墨霆一路狂加到了三千六百万。
大堂里的嘉宾,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都认为这玩意儿不值这天价。
宁芊芊却有些不以为然,冷墨霆有的是钱。
既然是冷家的传家宝,他花这么大手笔买回来,也能理解。
只是,他为什么,要骂温芊芊贱?
第95章 宁希月才是真正的主角
玉佛的最终价格,停在了三千六百万。
宁芊芊正思索着,有人走了过来。
“冷总,谢谢你这么慷慨,为慈善出力。”
宁芊芊愕然抬起头,就见程汉昀端了杯酒,站在冷墨霆身侧。
冷墨霆神色凌厉地扫他一眼,又似笑非笑瞥一眼宁芊芊。
他冷笑一声,“温芊芊把玉送你时,没说这玉佛,是冷家的传家宝?”
程汉昀脸色骤变,身子轻晃了两下。
“冷总,你什么意思?”
冷墨霆眸光如刀,浑身散发着瘆人的杀气。
“程汉昀,我告诉你,属于我冷墨霆的。无论花多少钱用什么手段,我都会拿回来,无论人,还是玉!”
他这句意有所指的话,程汉昀明显没听懂,但宁芊芊,却是听懂了。
她纵然脸容平静如水,但桌底下搁膝上那只手,却紧紧攥着纱裙,微微颤抖着。
难怪他骂温芊芊贱,原来,他认为玉佛是温芊芊送给程汉昀的!
而程汉昀,惨白的脸上露出一抹不可置信的神色,似是,终于明白了冷墨霆的话。
“冷总,你说那枚玉佛,是芊芊的?可我是在一个拍卖会拍……”
冷墨霆哪会信他,寒眸凝满寒霜。
“贱男贱女,满口胡言,你们以为我会信?”
他说完,招来保安,抬抬下巴。
“把程总送回座位。”
程汉昀失魂落魄地离开。
宁芊芊以为,冷墨霆会转头收拾她。
结果,冷墨霆看都不看她,似是十分专心继续接下来的拍卖。
又各花了八百万和六百万,拍买了一条钻石项链和宝石手链,工作人员来作登记时,他吩咐对方。
“项链和手链,送到宁府宁希月小姐收。”
工作人员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似是,同情地瞥了宁芊芊一眼。
宁芊芊分明还陷在关于玉佛的纠葛中,却敏锐地捕捉到对方同情的视线,她抬起头,对工作人员笑了笑。
“我是宁家二小姐,宁芊芊!”
从温芊芊到宁芊芊,她在旁人眼中,依旧像个笑话吗?
好比现在,就算她打扮成了主角的模样,干着主角做的事。
但最后,所有光环,还是聚在了连脸都没露过的宁希月身上。
所以,谁出场,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谁才是男主角心里住着那个人。
从从前那段两年的契约婚姻,到现在这场豪华奢靡的慈善晚会。
她都不过,是被临时拉救场,真正的荣光,并不属于她,而是属于由始至终没出过场的宁希月。
宁芊芊笑容灿烂,内心却有些黯然,又有些恨。
但却庆幸,玉佛的事,终于翻篇了。
之后,风平浪静,直到拍卖环节的最后。
宁芊芊和冷墨霆分别代表宁氏和冷氏。作为压轴,把用于建造医院的巨额支票捐赠给主办方。
拍卖环节结束,进入晚餐时间。
宁芊芊坚果吃得有点儿多,看着满桌色香味俱全的食物,却没胃口。
随便扒拉了几口,她就放下了筷子,用餐巾抿了抿嘴,起身,去洗手间。
大堂里人太多,宁芊芊待久了感觉有点闷,特意绕远一些,顺着左侧的走廊往最深处走,顺便透透气。
从洗手间的隔间里出来,宁芊芊似是嗅到点烟味。
隐隐,是她熟悉牌子的味道。
第96章 当年,跟谁私奔?
宁芊芊没太在意。
这是公共场所,而那只香烟牌子,深受上流圈子男女喜欢。
她慢悠悠地洗完手,吹干,推开洗手间的门。
门外,高大的男人背倚着墙,长腿交叠,一手斜插在裤袋,一手夹着烟,一缕细长白烟轻绕在他修长指间。
听见脚步声,男人猛地抬头。
如炬的目光扫过来。
刚刚懒散颓然的气场,倏地凌厉起来。
像只慵懒打着盹的猛兽,嗅见猎物的气味,猛然觉醒。
宁芊芊下意识倒退两步,手摸着洗手间的门,想着要不要退回去。
冷墨霆唇角挑起一抹戏谑的笑意,“怎么,心虚?”
不等宁芊芊有所反应,冷墨霆便迈开矫健的步伐,三两步走到她身前,长手一伸,拽住她的手臂。
他的手掌热得像火,烫得宁芊芊猛地打了个哆嗦。
然而,心底却泛起阵了凉意和恐惧。
心里有些绝望。
他刚刚的平静,分明是发疯的前兆。
她怎会幼稚地认为,玉佛的事翻了篇?
冷墨霆的手掌,像铁钳般紧紧钳住她,掐得她忍不住哼叫——“痛!”
她色厉内荏地喊道,“冷墨霆,你要干什么?”
“算账!”
冷墨霆撂下两字,拽着她往回走,走到半道,推开一侧的门,扯着她闪身进去,「嘭」地重重关上了门。
“冷墨霆……”
不等她往下说,铁钳般的大手,猛地掐在了她的脖子上,她的话,戛然而止。
她像条咸鱼般被甩到墙上,脊骨痛得厉害。
冷墨霆的脸逼过来,他眼睛猩红,冷峻的脸上尽是狰狞的恨意和怨怒。
“温芊芊,那一天,你到底跟谁跑了?”
宁芊芊被掐得喘不过气,脸色涨得通红,额头冒出来的汗珠混着眼角的泪水,爬满了脸。
她抬起手,抹一把脸,她恨自己没用,用力抹一把脸上糊一起的汗和泪,双手抓住他掐她脖子的手,想要掰开。
但事实就是这么讽刺,她用尽全身力气,都掰不动他一根手指头。
宁芊芊因缺氧而胸膛起伏,冷墨霆脸越逼越近,神色狠戾。
“维维和可可,是程汉昀的孩子?”
宁芊芊被掐得眼前发黑,脑袋轰轰作响。
她到现在没弄明白,他为何如此固执地,一而再再而三地,要介入到她的生活里。
就算他真把她当成是温芊芊,也说不过去。
当初是他要离婚,也是他要置温芊芊于死地。
无论是离婚或是死,都代表,温芊芊此后的人生,和他再无瓜葛。
不管她是叫温芊芊或是宁芊芊,也不管她之后跟别的男人发生什么,或者她跟哪个男人生了孩子,都和他没半毛钱关系。
可这些质疑,宁芊芊问不出口。
因为,她被掐得快要窒息。
他不会又想杀了她吧?
宁芊芊惊恐地想着,用残存的力气,扫一眼四周的环境。
这里应该是间棋牌室,除了自动麻将桌椅,还有沙发茶几,茶几上面,放着些新鲜的水果和点心。
宁芊芊不清楚冷墨霆是白撞进来,还是特意留的房间。
她只知道,这男人,显然是从她上洗手间,就一直跟着她了。
只是,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以冷墨霆眼下这似要吃掉她才能解恨的疯劲,她能不能活着走出这房间都是未知数……
第97章 要禽兽,也轮不到你!
就在宁芊芊视线越来越模糊,脑子也快要转不动,人无比恐惧、绝望的时候,冷墨霆的手,突然松了开来。
新鲜空气猛地灌进来,呛得宁芊芊弯腰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冷墨霆站在一边,冷漠地看着她。
她好不容易缓了一些,手臂又被他拉着,用力一拉一推,她一个踉跄,整个人被他甩进了沙发里。
宁芊芊双手支撑着身体,脸朝上仰靠在沙发上。
她脸色通红,绾成发髻的头发散乱开来,有几缕贴在精致的脸上,显出几分被凌虐的惨态。
宁芊芊用手随意地把乱发拢到耳后,满脸恨意地瞪着冷墨霆。
“冷墨霆,你是要杀死我吗?”
冷墨霆弯下身,单膝跪在她身前,手撑在她身侧,脸一点点逼近。
他捏着她下巴,强迫她看着他,他冷笑一声。
“呵,死?那太便宜你了!”
宁芊芊这才看清,他墨黑的眼眸里,竟是闪着幽幽绿光。
此时的他,像极围剿着猎物的野狼,周身阴森肃杀之气。
宁芊芊递起手抬起脚,想要推开他。
“冷墨霆你个王八蛋,你不是人,你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冷墨霆眸色阴森,手抓住她的手,抬脚压着她作乱的腿。
脸压下来,张嘴,在她唇上用力咬了一下。
他的唇边,沾了点血丝,眸子里尽是疯狂和恨意。
“对,我是恶魔!那你是什么?程汉昀有那么好?值得你费尽心思逃离我?”
宁芊芊的唇被咬破,腥甜的血渗进嘴里。
她吧唧细尝了一口,嗤地笑了。
“冷墨霆,温芊芊她是人,不是一条狗,就你这德性,我要是她,我也想尽办法逃!”
冷墨霆目光目光森冷瘆人,“就算是死?”
宁芊芊不怕死地,朝欣他挑眉,笑道。
“对,哪怕是死!”
冷墨霆死死盯着她,然后,勾起唇,扯出一抹瘆人的笑意。
“那抱歉了,就算你死,只要我想,刨坟我也要把你刨出来,直到我心里痛快了为止。”
宁芊芊也笑了,无所谓地耸耸肩道。
“那你刨啊,记得刨干净些!”
宁芊芊不由得同情起那个代替她躺在墓穴里的倒霉蛋来。
“造孽啊,可怜那位被你这魔鬼贴上「爱妻」的标签的温芊芊。就算是投胎,恐怕也很难投个好人家!”
宁芊芊的冷嘲热讽,彻底把冷墨霆激怒。
他身子一塌,整个人压到她身上。
宁芊芊惊恐地瞪大眼,冷墨霆的脸,已经埋进她颈间。
咬牙切齿的嗓音传至她耳膜,“温芊芊,你逃不了!”
被利齿撕咬的刺痛,在锁骨蔓延开来。
“除非我想,否则,你永远都逃不了!”
宁芊芊拼命挣扎,但事实证明,除非他想,不然,她真的逃不了!
她的手脚被他压制着,炽热而粗暴的亲吻,从颈到脸,又从脸,一点点往下移。
她手脚发冷,恐惧和恨意从骨子里渗出来。
她像条咸鱼般,闭上眼,躺在他身下,任他予取予求。
她以为,这次自己将被吃得渣都不剩。
但到了最后关头,那恶魔,竟突然放开她起了身。
宁芊芊得了自由,猛地睁开眼。
她拉扯过被撕开的礼服护在身前,探身抄起茶几上的果盘,朝正在整理衣装的冷墨霆砸了过去。
“死变态!禽|兽,畜生……”
冷墨霆明明低头扣着袖扣,却似有闪避术,轻挪身子躲开了飞砸过去的果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