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墨霆合电脑，做了个手势。
“行，你们谈吧。”
宁芊芊刚刚以为冷墨霆是在赌气，现在才明白。
他想知道自己查什么。
“汉昀，是找到犬开的真迹了？”
程汉昀摇摇头。
“那倒没有，只是，我这次参会，遇见一位大师。听到我在打听犬开，他主动找上我。”
宁芊芊直觉这位大师跟妈妈关系匪浅，就听程汉昀道。
“他一来就自报家门，说他是犬开的初恋男友，他想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宁芊芊心被提得老高。
“我没跟他透露任何信息，毕竟，这是你的私事，要不要给他回复，你自己决定。”
他拿了张名片，递给宁芊芊。
宁芊芊接了过来。“陈洽？”
宁芊芊快速搜索，却不记得有那位大师叫这名字。
“嗯，就是东合。”
东合这个名字，如雷贯耳。
然后，她很快品出这名字的滋味来。
“陈洽，东合，都是取名字一边……而且，一个开，一个合……”
程汉昀点点头，“对，我本来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但看了这名片，我信了大半。但这只是我主观的猜测，要不要相信，你自己决定。”
宁芊芊点头。“我信！”
她毕竟是妈妈的亲女儿，为爱痴傻的性子，也是一脉相承。
东合的年纪，大概，六十左右，那比妈妈大六七岁，正好，是一个引领的角色。
说是初恋情|人，应该是真的。
第304章 长大了，就娶你
“那除了这个，他还说了别的吗？”
程汉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没了，因为具体的信息，我也没透露他太多，他自然也不会多说，只说等你电话。”
宁芊芊对他笑了笑。
“非常感谢，这已经是非常大的信息量了，晚些我再联系他，和他聊聊。”
程汉昀嗯了一声，“他看见我时，很激动，我想，他会很乐意接到你的电话。”
宁芊芊又点点头。
“汉昀你真是帮了我大忙，你看这周什么时间有空，我请你吃饭。”
程汉昀忙道。
“我工作挺闲的，你有时间，随时打给我。”
正事聊完，程汉昀没再逗留，起身告辞。
宁芊芊把人送到电梯，回来，冷墨霆还在。
“墨爷，你准备来宁氏上班？”
冷墨霆没理会她的揶揄，只定定看着她。
“犬开是你的谁？”
宁芊芊有点诧异，她还以为，冷墨霆这样的大企业家，不太会关心艺术方面的信息。
更何况，犬开在国内画坛，只能算是昙花一现，人都死二十多年了，留下的真迹几乎没有。
渐渐地，知道她的人就少了。
“你知道犬开？”
冷墨霆点点头，“嗯，多年前曾看过她的一幅真迹，十分震撼，于是记住了这名字。”
宁芊芊只当他在套自己话。
“她真迹几乎绝迹，你会记住她，是因为她名字够特别吧？”
宁芊芊并不信他的话。
冷墨霆听出她的质疑，却不恼。
“我看的那幅真迹，叫沙滩夜潮。”
宁芊芊沉默了。
过了一会，她眼里闪了些希冀。
“你是在哪里看到的？”
冷墨霆道。“一位朋友家里。”
私人藏品，那她，估计想看一眼都难，更别说想买。
冷墨霆把她的失落看在眼里。
“你还没说，犬开是你的谁？”
宁芊芊抬眼看着他。
“我妈妈，她的真名，叫顾默妍，奶奶说，她是顾家千金。”
冷墨霆有些意外。
然后，某些尘封已久的记忆，突然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
他比宁芊芊大几岁，所以，宁培章是二婚，之前的老婆去世了，留了个小丫头，后来小丫头两岁多失了踪，这些他都知道。
只是，觉得和自己无关，一直没太关注。
甚至，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最初的婚约，其实是和那个失踪的小丫头订的。
而且，还是他自己亲自点头答应的。
那时他应该八岁了，爸妈带他参加宁家小千金的周岁宴。
八岁的小冷墨霆性格很酷，对小孩子更是讨厌至极。
只是，宁家那个小奶娃，白净粉|嫩，梳着小马尾，头上戴了顶公主冠，身穿粉红色的公主裙。
可可爱爱地，跑过来牵着他的手。
“哥哥，芊芊想糕糕。”
小手指着桌子上放着的大蛋糕，吧唧了一下嘴。
小冷墨霆第一次对一个小奶娃和颜悦色。
抱着香香软软的小丫头，先是给她拿了糕糕，又被她指使着去拿了杯果汁。
然后，一大一小俩娃儿，坐在一块吃糕糕。
那时的小冷墨霆，也像今天的冷墨霆一样，细心体贴地，伺候着宁芊芊。
也许是他俩的画面太有爱太和谐，当时，两家老人就跟小冷墨霆开玩笑。
“墨霆，你这么喜欢芊芊妹妹，订个娃娃亲，等她长大，娶她回家好不好？”
第305章 长大后，愿意嫁给哥哥吗？
小冷墨霆酷酷地道。
“我无所谓！”
几位长辈又笑着问小丫头。
“芊芊，长大后嫁给哥哥，你愿意吗？”
小丫头嘴角还沾着一小点奶油，歪着小脑袋瞧瞧冷墨霆，可可爱爱地道。
“好的呀！”
冷墨霆冷不防想起自己原来和宁芊芊自小就有过这么一段，心情颇为微妙。
他神情复杂地看着宁芊芊。
宁芊芊莫名其妙地回望着他。
“怎么了？”
冷墨霆眼里浮起些笑意。
“我突然想起来，你小时候，追着我叫「哥哥、哥哥」，还要我抱你！”
宁芊芊瞪他一眼，“怎么可能！”
哥哥、哥哥什么的，也太羞耻了。
冷墨霆笑意更浓了些。
“真的，那天是你一岁生日，你戴着王冠，穿着公主裙，又漂亮又可爱，像个小天使般过来牵着我的手，笑眯眯地对我说「哥哥，芊芊要吃糕糕」！”
宁芊芊恼羞成怒。
“怎么可能，你那么凶，我敢找你？”
即便她没见过他小时候的模样，但不难想像，绝对是个冷酷又生人勿的小酷盖，应该，和寻寻开始时的模样差不多。
冷墨霆有些得瑟，“没办法，自小就长得对你眼。”
宁芊芊成功地，被自己的话噎死。
她决定，绕开这个话题。
“那你方便透露下，那位收藏的朋友是谁吗？”
冷墨霆静静看她，然后摇头。
“恐怕不太方便……”
宁芊芊神色黯了下去，知道勉强不来，便站了起来。
“冷总，我到点上班了，你呢，还有工作要跟我谈吗？”
冷墨霆也站了起来。
“没了，那我先告辞了。明天开始，我送寻寻过去。”
宁芊芊嗯了一声，径自先走了出去。
冷墨霆长腿迈开，追了上来。
“不送送我？”
宁芊芊反问，“你不是早把这当家一样？”
冷墨霆巧妙回应。
“有你在，我可能会。”
既撇清他从前和宁希月的关系，又强调如今在他心里宁芊芊的重要性。
宁芊芊朝他挥挥手。“再见！”
说完，朝她办公室那边拐。
冷墨霆凝视她背影片刻，抬脚离开。
宁芊芊回到办公室，算一下时差，那位名叫「陈洽」的大师那时，此时应该是傍晚。
她便拔通了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俩人聊了不过两三分钟，确认了一下彼此的身份，又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
宁芊芊在宁氏，奋发向上努力工作。
医院里，宁希月的病房外，站了几位黑衣保镖。
病房里，九爷捧着一大束花，放到了茶几上。
宁家一家三口，没一个给他好脸色。
宁希月自是不用说，他一进门，她就闭上眼假装睡死了过去。
九爷是什么人什么背景，她已从她爹那里了解得差不多。
心灰绝望的她，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想闭眼装死。
宁培章和于文英，都黑着脸。
宁培章瞧一眼床上头和手都缠着绷带的女儿，沉声质问道。
“九爷，你是非要逼出人命才甘心吗？”
九爷把一个本本递过来。
“宁总，离婚证我都带来了，我会对希月负责的！”
“本来，我今天是来提亲的，但希月这样，还是先养好伤，结婚的事，迟点办也不是不行！”
第306章 九爷来提亲
九爷手里拿的，是真离婚证。
这个，宁培章是没想到的。
可就算他真拿离婚证来，自己也不可能有把女儿嫁给他啊。
不说他快和自己一样大的年纪，只说他从事的行当和那方面的变态手段。
自己就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宝贝女儿被扯进火坑。
他瞥一眼床上的女儿和病边愤怒又忧伤的妻子，拉着九爷往露台走。
关上露台门，他才压低嗓音道。
“九爷，你看我家希月，就脸蛋长得好看些，脾气差得没法说。你娶妻，自然是要找个能让你舒心如意的，而不是找个气死不偿命，对吧？”
宁培章试图让九爷放弃。
至于那晚的事，他也不打算追究了。
就当及时止损，被野狗咬了吧。
没必要为那错误的一晚，赔上一生。
九爷「啪」地点了支烟，他叼着烟，歪着脑袋看宁培章。
半晌，他朝宁培章喷了一大口烟雾。
他这不敬的行为，让宁培章十分恼火。
但宁培章，敢怒不敢言。
九爷呵地笑了一声。
“我前面四个老婆，确实就是能让我舒心如意的。现在，年纪大了，想趁着那方面还行，尝试些辣的、不一样的，希月啊，正好是我的菜！”
他放肆地说着，凑近些，又对着宁培章喷了一口烟。
“宁总，大家都是男人，你懂的！”
宁培章本想好好劝，但九爷像是特意要惹怒他。
只要是正常男人，听到自己的宝贝女儿被人如此不堪地讨论，都没法心平气和。
他猛地挥拳，对着九爷那张老脸打过去。
九爷黑出身，常年过着舔刀锋的生活。
宁培章这种有钱人，他一只手就能随便扳倒几个。
他精准地抓住宁培章挥过来的拳头，用力一推。
宁培章朝后踉跄倒退了几步，伸手抓住护栏，才没摔倒。
“宁总，这么说吧，你家宝贝女儿，你想嫁，也得嫁，不想嫁，也得嫁。”
他顿了顿，一脸轻蔑笑意瞅着宁培章。
“区别在于，你们配合些，那我说到做到，给希月盛大而隆重的婚礼，聘礼也按你们说的来。如果不配合……你懂的！”
他说完，不再看宁培章一眼，推开露台门回到病房，直朝病床上的宁希月走去。
于文英大惊失色，张开手臂要拦住他。
“你要干什么？”
九爷一手推开她，弯身，在装睡的宁希月唇上咬了一下。
“宝贝儿，等我哦！”
宁希月平时骄横跋扈。
然而，她受过九爷的折磨之后，打从骨子里惧怕这个男人。
即便这男人欺负到头上，她也只是紧紧闭着眼装睡。
但浑身哆嗦的模样，出卖了她。
九爷从一开始就知道她在装睡，也不戳破，亲完她，又摸摸她的脸。
“啧，年轻就是好，这细皮嫩肉的，黄脸婆是比不过了！”
于文英刚刚被他一挡一推，跌趴在旁边陪床上。
她既怒又怕，但眼看女儿被变态老男人欺负得直哆嗦，她一咬牙，拿起床头柜上放着的汤盅就朝九爷的头砸过去。
可她这种手法，女人掐架可能有点用。
在九爷这种打架专业九段的人眼里，她连入门级都没到。
手臂轻轻一格一推，那盅汤就正正砸到于文英脸上。
「啪」一下。
盖子被弹开，滚烫带了肥油的鸡汤，淋了于文英一脸。
于文英痛得原地转圈尖叫。
昨天被打的脸，今天刚消一些肿，现在又被一盅刚从家里提过来的营养鸡汤当头淋下来，脸顿时红了一大片。
装睡的宁希月猛地睁开眼，看见她妈疯了一般手捂着脸在尖叫在转圈。
当场吓哭了。
“妈妈，你怎么了？”
露台里的宁培章，本还想着在外面透透风。
听见尖叫，也急急跑了回来。
“文英，你这是怎么了？”
九爷道，“实在抱歉，宁夫人请我喝鸡汤，我没反应过来，手一挡，就还回去，让她喝了！”
宁培章气咬牙切齿地指着他骂，“你滚，我这里不欢迎你！”
九爷无所谓地耸耸肩膀。
转头，又对宁希月道。
“宝贝儿，哥哥明天再来看你！要乖乖的哦……”
宁希月又是一个哆嗦。
九爷来去如风，很快就带着几个保镖离开。
留下呼天抢地喊痛的于文英，还有急急跑去找院长的宁培章，以及在床上痛哭的宁希月……
第307章 妈咪可多人追了
隔天一早，宁芊芊没回宁氏。
因为，她要留在家里，给冷墨霆做推拿护理。
冷墨霆一大早就给她发信息。
“我让厨师做了早餐，七点三十分到。”
冷墨霆弄得很大阵仗，房车停在院子门口，两名保镖来来回回走了几趟，才把厨师准备和丰盛早餐全搬了进来。
维维可可提议在院子里吃，气温有十多度，宁芊芊便和王姨一起，把餐桌椅子搬到了院子的大草坪里。
昨天冷墨霆和程汉昀送的花，宁芊芊都带回了家里。
花束很大，她就拆分成几瓶重新插好，有一瓶，就放在院子的餐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