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怎么回事?干嘛跟审犯人一样,咱们来之前不是都说好了吗,就是吃个饭。”
许子延不满地轻哼了两声。
本来是这么想的,但谁能想到盛铭洲的表姐是周凌悦啊。
两个人是高中同学,上学的时候就暗地里较劲儿,交替着第一第二,当时连班主任都说不好谁高考会更胜一筹。
但较劲归较劲,坐了高中三年同桌关系不错,许子延有尝试着提过,一起考去北京,去最好的大学。
周凌悦也答应了。
但那年高考,许子延大捷,周凌悦却失利。
出录取结果那天,许子延才知道周凌悦没有去北京。
年少的约定就被人这么不值一提地丢弃,混杂着那些说不清的情感,又气又难过。
但许子延要面子的很,骄傲地不肯低头,直接在大一开学当日删了周凌悦的联系方式。
自此两人再也没有交集。
甚至不知道,毕了业两人都选择回到东安。
许子延正想着,舒年收到了盛铭洲发来的消息,扫了一眼,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盛铭洲问悦悦姐你们俩是不是认识,悦悦姐说你们是高中同学,上学时候追她未遂,气急败坏就给人家拉黑了。”
车猛地刹住,许子延一脸不可置信,半张着嘴气得要死。
“什么?!睁着眼睛说瞎话呢!”许子延要来周凌悦的微信,准备回家好好和他这个老同学掰扯一下。
他们俩这私人恩怨,舒年和盛铭洲是懒得管了,留着他们自己解决去吧。
年过完之后,舒年还去了盛铭洲家几次看看黑糖。
小家伙长大了,正值狗生最好的年华。
昨天许子延说的话,盛铭洲确实也有考虑。
他现在住的地方是殷萍和盛霄离婚的时候分过来的房子,当时还是个楼盘,房本都没下来,所以后来落户的时候,就写了盛铭洲的名字。
自从中考结束,他就一直自己一个人住在这。
地段好,环境好,三室一厅格局也不错。
如果以后,真的用来结婚的话还是合适的。
等到工作几年升职加薪,再各买一套单套式给殷萍和盛霄,也算是全了养育之恩。
想着这些,盛铭洲心情很好,瞟了一眼在客厅正陪着黑糖玩的舒年。
他一直期待着有个家,让他心安和感到幸福的家。
在一起半年多,他越来越确信,想要和她组成一个家,一个属于他们的家。
端着洗好的桃子来到客厅,舒年正和黑糖玩在兴头上,随手拿了一个啃。
北
方冬天的时候,屋子里都会供暖。舒年脱了外套,里面穿了一件很贴身低领的毛衣,就坐在盛铭洲旁边啃着桃子。
汁水溅出来,盛铭洲抽了纸帮她擦嘴角。
鲜红的唇瓣被揉蹭过,颜色更娇艳欲滴,又软又薄,盛铭洲把手里的纸巾揉成一团,挪得更近了点,抱住舒年的腰。
“你......”
每次亲热,舒年总是跟受惊的小鹿一样。
盛铭洲蹭了蹭舒年的鼻梁,动作很轻。
她的嘴唇很软,因为刚吃过桃子,尝起来还带了一丝甜味。
从浅到深,舒年被吻得有点喘不过气,手里还没有吃完的半个桃子掉落在了地上。
“咚。”
咕噜了半米,被黑糖捡去了。
吻着吻着,直接从客厅,抱着她去了卧室。
二十几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级,每次亲热的时候,盛铭洲都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但每次到最后一步,又会强迫自己停下来。
毕竟,还有半年她才毕业。
又还没有以男朋友的身份正式上门,便觉得不太合适。
亲亲抱抱,解解渴也就算了。
但过程中,这尺度就不太好控制了,导致舒年从床上起来的时候,脖子上留下了两处草莓印。
“这怎么办啊?”舒年看着镜子,有点难为情,万一回家汪美玲和舒展看见该怎么解释。
盛铭洲站在她身后抱住她,声音很小像是耳语。
“叔叔阿姨不是知道我们在恋爱嘛,实话实说吧,他们应该能理解的。”
舒年羞红了脸,她真是佩服盛铭洲,他是怎么把这么羞耻的话堂而皇之的说出口的啊。
以前真没看出来。
舒年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挣脱开的怀抱就要走,却又反手被他抱在怀里。
“害羞了?嗯?”盛铭洲的话音里染了笑意,把头倚在她肩膀上。
“你讨厌死了。”
舒年总是改不了很容易害羞脸红的毛病,推开盛铭洲,去客厅收拾黑糖啃桃子的残局。
盛铭洲看着她“落荒而逃”的样子,站在原地笑了,回到卧室把已经皱起来的床又重新铺平。
话说回来,盛铭洲和汪美玲确实也知道了盛铭洲和舒年交往的事。
汪美玲高兴坏了,舒展倒是还没表态。
“回来了,又去小盛家了?”舒展下班回来没看见舒年,就知道她又跑出去了。
舒年否认不掉,点点头。
“你进屋子了,还围着围巾干什么?”舒展还是有点微词,毕竟是自己的亲宝贝女儿,现在天天围着其他小伙子转,多少心理不爽快。
舒年心虚,赶紧找了借口,钻回了房间。
“你瞧瞧你女儿,真是留不住了。”
汪美玲倒是高兴,“我看挺好的,和小盛在一起之后,肉眼可见的高兴开朗起来。”说着哼着小曲转回厨房准备晚饭。
关上了房间门,舒年对着梳妆镜又看了一会,最终捂着脸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下午热吻的画面。
刚好这时盛铭洲又发消息过来问。
【叔叔阿姨发现没?】
【没有!!!】
还问?!
舒年扯过被子盖住脸,不一会幸福的偷笑声溢出来。
开学之前,舒年还去面了几个东安的工作,陆陆续续拿到了offer,还有在等回复的。
舒年最理想的是先去设计院工作两年,学一些经验,然后再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机会自己出来做。
盛铭洲也支持她的决定,既然已经放弃研究生这条路了,在工作上就更要慎重。
回南京之前,设计院通知了三面,舒年觉得自己发挥得不太好,所以很担心。
因为设计院面试本身就比较晚,所以等待的过程中,舒年已经拒绝了其他的offer,要是这个不成,那可真就是鸡飞蛋打了。
“要是我去不了设计院没工作了,你养我吗?”舒年给盛铭洲打电话的时候,口气很丧。
盛铭洲思索了一下,倒不是犹豫着不想养舒年,是怕被他养着她自己会觉得不舒服。
“你愿意的话,当然没问题。”
舒年沉默着,本意自然不是要盛铭洲养他。
“但你不是想做最出色的女建筑师嘛,肯定可以的,结果还没出来,再等等。”盛铭洲刚下了航班回家,制服都没来得及换。
舒年应了一声,又和盛铭洲聊了几句,困意就上来了,挂了电话就睡着了。
第二天没课,舒年再睁眼已经是中午,翻了翻手机有未接来电。
打回去,对方正是设计院的人事处。
“您好,舒女士,恭喜您成功通过面试。”
第38章 一起回家
◎软饭不仅好吃,还吃不完。◎
舒年一下子没了困意, 从床上坐起来,再三确认自己已经通过了面试。
挂了电话, 舒年第一时间就给汪美玲和舒展报喜, 还美滋滋地收到了两个人发的大红包。
给盛铭洲通话的时候,还有点小骄傲,“吃什么吃什么, 我给你点个好吃的外卖!”
盛铭洲补了个觉才起来也没多久,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舒年的兴奋程度。
舒年扫了一圈外卖软件, 也没问盛铭洲, 买了不少。
送到家的时候,盛铭洲摆了一桌子。
【这“软饭”不仅好吃,还吃不完。】
【那你慢慢享用。】
舒年笑嘻嘻地回了消息。
盛铭洲看着一大桌子的早餐, 午餐, 还有奶茶水果,哭笑不得,坐在餐桌边吃的时候,黑糖也溜了过来。
就在脚边蹭,盛铭洲架不住它磨来磨去,还给了它一个饺子。
“咱们俩都是沾你妈妈的光,知道嘛?”
黑糖听懂了一样, 嗷嗷叫了两声。
盛铭洲心情不错,埋头把饺子都吃完,还打开了一盒水果。
学业,工作, 一点点都已经完满完成。
一转眼, 南京的春天又快要过去了。
苍翠欲滴的梧桐树枝繁叶茂, 生命力旺盛,万物可爱的夏天就要来了。
舒年的毕业论文基本已经定稿,查重通过后,安心等待着答辩。
她记得去年夏天,盛铭洲的毕业论文里写的话。
她自己的致谢写的很短。
“建筑,是赋予我生命意义的学科,庆幸于被它照亮。
感谢这五年的所有。
我们终将远行,成为最闪亮的大人。”
回应了盛铭洲的话,他们的约定,从在一起,变成了共同成长,各自热爱,勇往直前。
答辩那天,盛铭洲也来旁听,阶梯教室里坐满了人。
舒年穿着得体的白色长裙,挽起了长发,站在讲台,人群里朝着盛铭洲笑了一下。
“大家好,我是建筑学院建筑学专业一班的舒年。”
舒年打开电脑,开始完成自己大学生涯的最后一项重要作业。
老师们在一边听完,问了一些问题
舒年准备得很充分,回答流畅。
这一场答辩比想象得还要顺利。
因为是舒年是小组里最后一个,赶上上午的最后一组,所以汇报完老师和同学们就先都离场了。
天气很好,教室的窗子是开着的,有风吹进来,又暖又轻,窗外是碧绿的树叶。
舒年站在讲台上,隔了几排看向盛铭洲,一直笑着。
她又戴了那对小飞机耳钉。
所有的重要场合,她都始终戴着。
一晃五年,仿佛梦回了高中。
那时候舒年还暗恋着盛铭洲,得知他和朱颜在一起,在马路上没忍住就掉了眼泪。
他们一墙之隔,变沉默不语的两年。
五年后,学业有成,和年少是喜欢的人也终于从暗恋走到热恋。
舒年忽然感怀,这么多沉默无声的岁月竟然不算浪费,悄无声息地走到了今天。
盛铭洲看着台上的人,耳边是细腻的风声。
她,优秀,自立,温柔又善良。
是自己的女朋友。
是未来会和他共度一生的人。
庆幸至极,他去参加了那个夏天的宣讲。
“年年,恭喜圆满毕业。”
牵着手他们走出教室,走过篮球场,教学楼,走过大礼堂和那条长长的梧桐树大道。
盛铭洲看着舒年,那双天真纯洁,充满希望的眼睛。
飘起来的长发,眺望的眼光。
风水流轮转,终于转到了他们都能感到幸福的夏天。
答辩之后不久,毕业照也都拍好了,离校的日期已经订好,把行李陆陆续续地邮寄回了东安。
盛铭洲特意调了班,舒年回东安的那一趟航班,他也机组成员之一。
飞机坐过无数次,但坐盛铭洲的航班是第一次。
他们坐着一架飞机,一起飞回家。
飞回他们为了几十年会一起生活的地方。
航迹云划破长空,云海翻涌,浪漫得不可比拟。
舒年看向窗外,小声地自言自语了一句。
“我们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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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我们结婚
◎视角感观的刺激(二更合一)◎
回到东安之后, 舒年还可以休息一个多月,等到八月的时候才正式入职。
虽然谈了恋爱, 但是舒年还是住在家里。
盛铭洲没有航班的时候, 他们就一起腻歪,有航班的时候,舒年就自己看一些入职相关的专业知识。
这中间, 周凌悦还请舒年和盛铭洲一起吃了个饭,这次有了经验,舒年没有叫许子延。
肖云琪和宋池他们也也一起回来了, 当年在胜一的同窗们, 学成之后,又都回到了他们熟悉的家乡。
恋爱也谈了一年多了,想着也要叫彼此的朋友们一起见个面。
其实盛铭洲的朋友, 舒年也有见过几个, 比如之前在北京,他的室友们,当然了还有的宋池,一起弄宣讲的时候也打过照面。
现在室友只有段晨瑞在东安,又是同事,理所当然地也要叫上。
舒年大学的时候倒是也一些玩得不错的朋友同学,但是毕了业之后都各奔东西, 还没工作,所以除了肖云琪也没有其他就在身边的朋友了。
一屋子的人坐在一起,大部分都是胜一的同学,大家互相认识, 还打趣当年盛铭洲在学校是多么招女生喜欢。
段晨瑞是个自来熟的性格, 很快就和一堆胜一的同学聊了起来。
聊航司的各种事, 还不忘和他的高中朋友同学们认证盛铭洲是个多能招桃花的主儿。
舒年扫了一圈,倒是没看见徐清雅,之前在北京见面的时候,印象很深刻。
当时徐清雅说等着大学毕业,段晨瑞学飞回来就一起来东安定居生活。
算算时间,去年夏天,她就应该毕业了啊。
舒年戳了一下坐在旁边的盛铭洲,小声地问。
“分手了。”盛铭洲压低了声音,很小声地说着:“去年冬天的事了。”
“为什么?”舒年有点不可置信。
“徐清雅毕业之后,就出国了,异国没多长时间就分手了。”
舒年抿了抿嘴,有点惋惜。
但别人的事,也不好多说什么。
饭桌上,大家都很活跃,是个高兴的晚上,所以舒年也喝了点酒。
但盛铭洲不允许她多喝,只给她倒了半杯调制的酒。
“你们这回东安也都开始工作了,说吧,什么时候准备办事啊?哥们几个工作的工作,读研的读研,还得是你最快啊。”宋池和盛铭洲认识这么多年,最知道他是什么性格。
他谈恋爱就是特别认真,一定也是奔着结婚去的。
舒年今年刚过了二十三周岁的生日,盛铭洲年底过完生日也才二十四周岁,这时候谈及结婚是早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