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主意！倒打一耙。
第70章 换风水
至于楚萧辕是怎么从南门回去的，又是怎么装着生气把一大圈妃子从北门拉回去的，那就先不提了。
再说陆昭这边。
看着楚把头匆匆离开，陆昭叹口气
这还真有一点儿甜蜜的叹息。
眼看一个男人去匆匆奔事业，她则是只有貌美如花的责任。
陆昭还真觉得有点意思。
正好，他们三个人不在，陆昭也能够在小吃店里面看看其他的东西。
她盘下来的是一个二层小楼，在这街角之中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北城可全都是平房，二层楼宛如鹤立鸡群一览，一览无余。
陆昭还在思考着这个地方有什么买卖能做的呢。
“吴琼。”
“老板。”吴琼赶紧过来弓着身子没有说话。
“你看这城北还有什么买卖能做？”陆昭问道。
吴琼抬起眼睛看了陆昭一眼，想要说什么却咽下去了。
“你要说什么就赶快，老板又不是个小气的人。何必吞吞吐吐的。”红菱说道。
陆鸿渐发现吴琼还看了自己一眼，觉得奇怪：“你看我干什么？”
“陆爷，我是想问问老板，城北有什么，而不是城北没有什么。”
“什么意思？”陆昭不明白。
“老板，城北什么都没有啊。”吴琼苦笑道。
陆昭先是抽了个眉头，但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儿。
所谓城北还有什么买卖能做，其实是因为一时间想不到这破烂的房子能做什么买卖。
但是若想一想这城北还有什么买卖不能做，吴琼的话倒是也有道理。
对啊，城北还有什么买卖不能做的。
城北只是一帮贫穷的力巴。他们一出生就在城里面，只有这破房子。若是生，还有一些产业可生在城内，他们只能是手工人，卖气的。
家中好一些的，有祖传的产业可以做。如果不好的话，那就只剩下一身傻劲儿了。
这里的人办法，读书也没有办法，出人头地。
更何况那真正出人头地的恐怕也早就搬走了吧。
所以京城的风水是，东富西贵南贱北贫。
一个穷字，真的是死死套牢了城北。
古语有云，穷字一穴，费尽心力也难出。
“城北正要想把生意做起来，除非把这风水改了。”吴琼说完后便叹口气。
可是改风水谈何容易。
不过陆昭却突然想到了一个最好的买卖。
京城、贫民窟，平房，便宜的地价……这几样东西加在一块儿是什么？
不就是把这两天平房全都拆掉，变成广厦万间嘛。
对啊，把这些穷人从城内搬到城外去，在城外给他们盖上同等面积的一处房子然后再给他们几亩地，然后再给他们一些钱。
都不用多了，只要一家能给二百两，就全都乐疯了。
有钱有地一下子就完全变过来了。他们还可以把这地租出去，当地主，更能把这200两换成更多的地，找更多的佃户。
这些城里的破房子呢？
当然是有用了。
她只要把这厂里的房子全都推掉，然后盖起豪华小楼，那到时候还不吸引一大堆的人来？
这里是京城，总有人到这里谋生路，也总是有人要源源不断地进来。
城北可能基础不是很好，但是别忘了那些源源不断进来的人是什么人？
商人啊。
只要自己在这附近有上几个商铺，把这个地方搞起来，就等于是把闹市区往这边拉了一条线。
只要稍微地拉一地拉一下，然后把周围的房产做起来。再拉一下，再把房产做起来。
那么这一片最后就是她的了。
也就是将客流量慢慢地往这边引。
最后只要把整个城北都吃下来，让人们都知道城北陆老板，那么财源广进也就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陆正在想着，却看到一男一女两个人进店了。
奇怪了，这还没开张呢，怎么就来人了。
这男的手里面抱着琵琶，弦子，鼓子，看上去应该是各种家伙全都有。这个女的，仪态婀娜，身形别有一种媚态。
可是她的那张脸却是冰冷若霜板着张脸子，看上去貌似不是很高兴。
这样的脸色，陆昭有的时候也会摆出来，那是警告那些臭男人离自己远点儿。
看来这女的作风还算正派。
至于婀娜和媚态可能就是在台上表演的结果，人还是正经人。
“二位，我们这小店还没开张呢，您这是……”吴琼上前问道。
男的放下手里的家伙，拱手，问道：“敢问好看，您这买卖要人坐堂吗？”
“坐堂？坐堂，你是……唱曲儿的？”
看看家伙事儿也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
陆昭听着有意思，便示意一下红菱。
红菱在二楼探头说道：“吴琼啊，让那两个上来跟老板谈吧。”
这俩人还真是专门打家伙的。
他们俩的说法是，他们原来城南的酒楼改成了瑶子。他们在那里混不下去了，结果又得罪了地头蛇，只好到城北来看看有没有运气。
这个小店只是在装修，应该没有专门表演唱曲儿的。虽然不明白陆昭这里是什么买卖，可是看这个布局好像是一个茶馆之类的。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过来碰碰运气。
“吃开口饭的就是这样。到处走走看看，还指着老板您呢。”男的赔着笑脸说道。
陆昭倒是不说别的，而是看看他们的家伙。
她说道：“这样吧，你们先给我唱一段。要是唱得好，能吃上饭，咱们可以商量。要是唱不好，就对不起了。”
男的一怔，笑道：“行，老板，您是想听什么？”
“我也不知道，你们擅长什么就说什么吧。”
这男的和女的两个人也不含糊，一个抱着琵琶，一个站在原地。
两个人是弦子一起，张口就有，来了一段儿。
陆昭看看陆鸿渐，发现这个正在点头。
看来，这水平应该不差。
说实话，他们俩唱的是什么陆昭都不明白。
但是这女的嗓子应该是不错的，男的看上去也很有范儿。
“听吧，只听这一小段就行了。你们在京城有地方住吗？”
男的尴尬一笑，说道：“不瞒您说，刚刚退了。这不打算在城北讨生活，正打算去租个地方呢。”
第71章 寒梅映雪
“那不用去了，我这边正好有地方，给你们两个腾出两间房来，你们就住后面吧。”
男的笑道：“老板，不用两间房，一间房就行，我们是两口子。”
陆昭瞪大了眼睛。
这男的看上去没有四十多，至少也得三十六七的。而这个女的则是妙龄十八。这夫妻两个人差的快二十岁了，这已经差出一代人来了。
“抱歉啊，我还真不知道您二位是什么关系，还以为是兄妹呢。行，那就给你们腾出一间房来。我这并没有开张，你们暂时算成一个月二钱银子吧。等到开了张之后，咱们另行算账。”
陆昭觉得自己给得不少了。
可是那男的好像面有难色。
“老板，听您这意思，我们表演这边你没有抽头，您还给我们钱？”
“等等，抽头？”陆昭好像比他还懵。
陆鸿渐知道，陆昭这是不熟悉市面上的规矩。
他笑道：“妹妹啊，他这样的艺人在什么地方买单，是要给那个地方老板钱的。也就是他们看好你的地方，租你的地方用。所以应该是他们给你钱，现在却变成了你给他们钱。”
哦，反了。
陆昭还以为这两个人是上门应聘的。
“我这不是没开张吗，再说开了张之后，恐怕一段时间他们两个也开不了买卖。总不能让人去喝西北风吧？这样吧，二位咱们算是个口头约定。你们不用给我抽头，我每个月反而在给你们二钱银子。若是你们表演得好，我这里上座多，那么一个月我还能另外从茶水费里抽出一部分来给你们。但是，咱们可得说好了，你们在这里的固定下来。别到时候人来了，听不着你们东西了。”
“赏钱……就是观众往台上扔的钱。”陆鸿渐赶紧提醒。
陆昭可是不知道这里面的油水多大？
在京城观众叫好，可不是单单的叫好就算了，还得往上带礼物呢。
什么荷包，银子，金子或者是其他值钱的东西，全都往上扔。按照本地的规矩扔到台上，那就归了人家，没有拿回来的一说。
当然了，你也可以撒泼打滚拿回来，可这脸你就别要了。京城里边是人挤人，事故事，真正天天听曲子的人没有一个是不要脸的。
陆鸿渐这么一解释，陆昭就明白了。
她的理念跟这个时代的理念完全不一样。她给的是底薪加提成，人家这等于是这额外还有外快。
若是按照这个理念，很快这两个人就可能有自己的小楼。
“行啊，这样吧，咱们来个口盟吧。我还是每天给你们那么多，而且不参与你们的赏钱。但是你们若是在日后有本事能有自己的小楼，你们给我留出一份股份来，我要入股参一股。你们看行？”
能有不行的吗？
这条件一出来，让这两口子是喜不自禁。
整个京城就算打着灯笼也找不到这么好的条件了。
至于什么以后自己成立一个小楼，参股之类的。这些全都是后话，再说了，生意面儿是大家赚钱，大家转。
多了一个股东，等于多了一层防御风险的能力。
这有什么不乐意的？
“行啊。”男的笑道。
“你叫什么？”
这两口子男的叫梅寒，女的叫映雪。
“寒梅映雪。”陆鸿渐惊讶，“城南的弦王书后！”
梅寒只是笑了笑，对陆昭躬身一礼之后便带着妻子下去了。
陆昭却听出来了自己这是找了两个非常有名的人。
“他们很有名吗？”
“其只是有名啊，根本就是大大有名。妹子，你可真是福星高照，就在家里坐一坐，居然财神爷上门。”
梅寒人称弦王，实际上是从闲王这个名号里来的。
本来的意思是这人正事儿一点不干，就是一些旁门左道的事情，精通。京城的话叫「闲白儿」。说白了也就是天生喜欢评弹调柳这些东西。
他曾经学过戏，只是后来被人下了药害了嗓子倒了。
唱不了戏之后，他居然又学了一首弦子。结果闲王就变成了弦王。
可是毕竟是下五门的声音，他本来是附加公子万贯家财，最后就变成了这样。
“那女的呢？”
“你说映雪？映雪是他妻子，以前并不是正经妻子，而是小妾就是因为嗓音好才被买来的。只是梅寒家道中落之后，大老婆，小老婆一堆，全都跑了，只有这个映雪陪着他。两个人当然是友情的了，可是最关键的是这行的规矩是歌子傍弦子。也就是这个人，别管嗓音再怎么好，必须得有一个好的弹弦子的伴奏才行。”
是啊，少的这个伴奏，就算是有天大的能耐，你也使不出来。
所以这俩人可以说是琴瑟相合，也算是另外一种天作之合了。
“他们这么有名，怎么在城南混不下去了？”陆昭皱眉好奇。
正在说着，却听到外面一声大吼：“里头有活人没有，买卖不想干了？”
陆昭呵呵一笑。
这天下间就没有白来的事儿。
看到了吧，他俩在城南过不下去的原因来了。
“去吧，哥哥，这就看你的了。”
陆昭直接给陆鸿渐支下去了。
陆鸿渐专门陪着陆昭不就是干这事儿吗？
他倒也痛快下去之后直接将自己的腰刀一亮，官碟一展，让这帮人看看自己是干什么的。
不是他不想打架，而是打跑的这帮人总会有下一帮人过来。
让这些人知道他是干什么的，这个买卖是谁罩着的，就会稍微收敛一些。
他顺便也打听一下对方是什么底细。
“城南老杜？”陆昭在脑子里面转了一下，也没听说过这个什么城南老杜是什么人。
“就是城南的地头蛇，杜木兆。他也算是个人物，可没想到怎么会和梅寒、映雪他们两口子过不去呢。”
陆昭觉得这个事情有点蹊跷。
“不管是什么，那两个人看上去像正经人。而且带着一大帮人堵着人家门口大吼大叫的怎么看也不像是正经人啊。”
这个故事再怎么说也应该是地头蛇欺负了这两口子，也不应该是这两口子欺负的地头蛇吧。
第72章 皇宫大门
这个事儿还需要让陆鸿渐去打听一下。
反正今天晚上他们是什么也干不了了。眼看该做晚饭了，陆昭便赶紧让吴琼把晚上的菜买回来。
他们匆匆进北门回晋咸苑。
不过，陆鸿渐没想到，居然有一大堆的妃子在这里跪着。
陆鸿渐看见了就当没看见，鞭子一甩便要过去，却被以一个老嫱人拦住了。
“站住！”
陆鸿渐只是瞟了一眼，而已他稍稍一向「哼」了一声，马车干脆没停打马进去了。
“来人，给我拦下！”
“金牌在此，谁敢造次！”
陆鸿渐眼看两边卫队要上，慌忙亮出金牌。
他怎么说也是堂堂的朝廷三品官，找检校冷刀卫大将军，手上还有皇帝发的出入宫禁的牌子。
尤其是这北城，更是刚刚接到命令，陆鸿渐出入不得查问。
这些侍卫慌忙跪下，等着陆鸿渐的车子过去。
老嫱人快走两步，却只有生气的份了。
先帝在的时候，她跟着太皇太后，什么时候生过这个气？整个皇宫里面有哪一个侍卫是她调不动的。
现在可好，不知道哪儿冒出来一个野小子，居然这么大劲儿！
“他冲过去了！”太皇太后听过之后气不打一出来，直接说道，“走，摆驾晋咸苑！”
陆鸿渐当然有自己的想法了。
这老嫱人可是太皇太后的眼线，车子一旦停下来就难免会被检查。
到时候，旁边的太皇太后出来，除非楚萧辕到，否则谁也挡不住！
这老太太要是给陆昭来上两句，陆昭还不上去给这老太太两下？
到时候整个后宫就全都热闹了。
现在……反正大车已经进了晋咸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