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流程内审外审每年都做，他们都是专业的，他们都觉得没问题，那就没问题吧。”
“嗯。”
静语小声说，“张总，重点不是流程，是衣服。”
张晓军低头看自己衣服，“衣服有什么不对吗？”
静语，“没有。我听过一个传闻，全安的销售上班时进了张总办公室门就关上了，出来衣冠不整，你说今天过后会不会有新的传闻。”
“谁乱说的……”张晓军看看静语，突然站起来越过办公桌抱住她，“你衣服弄乱一点，我去关门……”
静语赶紧制止他，“别胡闹，在上班呢，我要下去做事了。”
……
虽然静语努力整理衣服了，可头发衣服还是被他弄乱了，她后悔自己多嘴了。李新看到她出来忍着笑，她的样子可比沈芸更容易让人误会了，传他们两的闲话比传沈芸的好。
果然第二天就有了静语和张晓军的小道传闻，静语很郁闷，等积攒满一年的工作经验她就去换个工作，不在世荣待着了。
第63章 第六十三章泄密
晓御一期卖的火爆，二期今年也要开盘了，媒体有消息在吹风五月份开盘，但是确切时间世荣一直没公布。
三月底，网上流传着一份晓御二期的销售资料，资料非常齐全，二期项目的户型图，项目的优势以及不足的地方都写上了。不仅如此，还有二期项目的销售计划，怎么分批开盘，每一批的预计价格，有些比较差的户型前面放盘，优质户型留着后面卖高价等。静语从网上看到这份资料时非常惊讶，这个资料她都没看过，应该属于行销机密资料了。
资料下面还有很多人回复，有好些是公司的黑料，包括张晓军喜欢逛夜店，还有公司项目以前出现过工人受伤的事，公司高层学历不高，脾气暴躁等等。
这一天公司里气氛都很诡异，大家都偷偷在讨论这件事，显然是有内部人员把资料发出去了，现在网上有很多人很愤怒，声讨公司的捂盘涨价的行为，有人在呼吁抵制购买世荣地产的房子。
静语的采购部门受这件事影响不大，行销部全部都被留下来做内部调查。静语给张晓军发消息，让他适当控制自己脾气，楼上的同事说他的怒骂声隔着楼层都能听到了。
静语回到家，自己煮了面条吃，等到十一点张晓军没回来也没回消息。快十二点时张晓军回了消息让她先睡，他要很迟才能回了，不要等他。
静语睡得不是很安稳，张晓军一进卧室她就醒了，“几点了？”
“快四点了，吵醒你了？”
“没睡安稳。”
张晓军掀开被窝抱着她，头埋在她背上。静语，“很严重吗？”
“比较严重。这么一闹，晓御二期短时间不能开了，拖一天就要多付一天的利息。不仅这个项目，其他项目也会受影响，预估三个月内销售情况都不会太理想，三个月……”张晓军重重叹了口气，“公司的开销很大。”平时有钱款进项时没什么感觉，进项少了才发现公司每天的开销真的很大，还有那利息，每一天都在增加。
静语，“这么重要的资料怎么会泄露出去呢？网上看到很多消息我都不清楚，是不是有人针对公司啊？”
“还不知道是谁泄露的，不过范围已经缩小到三五个人了，明天就会有结果了。网上那些消息有很多都是一些老员工才会知道的事，有些都很久远了，有人可能专门和公司在作对。”
“做事总不可能一帆风顺的，有困难熬过去就好了。”
“嗯。”张晓军闭着眼，原本今年计划还完徐朗的钱，看来是不可能了，今年只要不赔钱就算是好了。
静语第二天醒来时张晓军还睡着，她先去了公司。公司人员有点人心不稳，都在私底下讨论这些消息，高彬让大家把手头的采购订单都暂缓，非常紧急的订单要增加朱四平部门的确认后才下单。
李文菲给静语发了消息，“这事情也没那么严重吧，不就是推迟几个月开盘么，对公司没什么影响吧？”
静语，“就这个项目推迟几个月开盘，给公司就会带来几千万的损失。况且现在不仅是推迟开盘的问题，公司的名誉受损，全部产品都受到了影响，损失很大，现在很多工地都通知暂时停工了，材料采购都暂缓了。”
“你怎么都向着公司说话，不会真像传言那样你和张总有关系吧，你不是结婚了吗？”
静语避开自己和张晓军的传言，“我没向着公司说话啊，公司里的人都知道这个情况的，你去问问就知道了。”
李文菲，“那这个泄密的人会被处罚吗？”
“肯定会的啊，造成这么大的损失，都涉及到犯罪了。”
“不会要坐牢吧？”
“有可能吧，我也不太清楚。”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危机
中午陈帆和静语一同去吃饭，陈帆怀孕了还不是很稳定，部门出了这样的事也比较烦躁。
陈帆，“事情已经查的差不多了，文件是从一部行销经理钟明那里泄露的。”
“钟明，怎么会是他呢。”静语有点惊讶，钟明是李文菲的男朋友。
“你和他女朋友是同学？”
“是，以前一个寝室的，去年还在一起租房的。”
陈帆突然说道，“张总手上的戒指和你手上的是一对的吧？”
静语有点囧，“你怎么看出来的？”
“公司的传闻，李助总是让你送张总回去，我那天和你吃过饭，晚上四宝就来找我了，他是笨的，不可能自己看出来的。问了才知道是张总跟他说的，我就想没那么多巧合的事。”
静语，“我们在老家办了婚礼。”
陈帆，“去年公司辞退的行政刘素芳是李文菲的姨姨，她很早跟着他们一起做事的。但是没什么学历，年龄不小了，能力也不强，这么多年了也一直在行政的位置上没有提拔，心里不太平衡吧。她跟李文菲说她有朋友要买二期的房子，想挑好的户型价格合适的买，李文菲就把钟明的行销计划全部都发给她了。刘素芬把这个发上网的，还有公司以前的事也都是她在网上说的。”
静语想到李文菲今天一早找自己打探消息，“现在她们怎样了？”
“还不清楚，他们几个还在商量怎么处理吧。”陈帆苦笑，“他们几个看着凶狠，心太软了，去年从采购总监老洪开始，就不应该手软的，狠狠处罚一番，公司里那些人也不敢这么乱来了。”
“她都离职了，谁会想到她还会做这些事呢。”
“她这个年龄这个学历，离开了公司除了做家政找不到其他工作了，她心里不平衡吧。”
静语，“公司接下来会比较困难了。”
陈帆摸摸肚子，“是啊，会比较困难了。”
……
静语晚上依然没等到张晓军回来，快天亮了他才回来，抱着静语过了很久才睡着。
两天后，高彬拟了一张在建项目的单子，明确有些项目暂停不再进材料了，谈好的进场工程也停了。采购订单的审核多了实施部门一栏，所有进场材料要项目经理确认后才下单。
周末，静语早上先醒来，下楼准备早餐，刚点上火要煎蛋，张晓军就下来了。
“你昨晚那么晚回来，怎么不多睡会？”
“睡不着，我给你做点饼吃？”
“别弄那么麻烦的。随便吃点就好了。”
张晓军笑笑，“不麻烦，很快的。”
静语看他胡子拉碴，他本来胡子就多，几天没好好打理，看起来有像张飞了，用手在他下巴摸了一下，“扎手了，你先去理胡子，理完再来做早餐。”
“好，你洗点葱切下，我一会就来。”
静语把葱切好，张晓军就下来了，理完胡子精神了不少，眼睛里的血丝也很明显。张晓军拿了面粉，打了鸡蛋，加上小葱还有调料，和水一起搅。
静语，“公司怎么处理钟明和李文菲？”
张晓军，“开除他们两个，沈飞负部分责任。这种文件按公司规定是要加密的，沈飞嫌加密麻烦，没有要求他们执行。公司请了律师，会对刘素芳提起诉讼。”
“公司影响很大吗？”
张晓军眉头微微皱了下，“还是比较大的，公司这一周销售业绩腰折，网上那些传闻对公司很不利，很多事情本来不是那样的，被夸大了，这也是一定要告刘素芳的原因，她发的消息对公司的影响比那公布晓御二期行销计划还严重，除了告她泄密，还有诽谤。”
“现在网上的资讯这么多，或许他们很快就会关注到别的消息，忘记这些了吧。”
“晓御一期原来是六月交房的，现在还有一些收尾的事情，让他们尽快做好提前交房。公司这些年的口碑还可以，晓御一期的品质好，准备在交房时做一些活动。”
静语，“我看到外地有些地方今年销售开始下滑了，这件事可能只是导火索。”
张晓军，“其实前面已经有点苗头了，看的人多，买的人少。本来想开二期冲一下的，现在都不敢动了。”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低谷
四月底的销售数据出来，世荣整个月销售情况非常不理想，几乎是上个月销售业绩的一半，晓御一期是现房尾盘清货，本来应该很好卖的，成交也不理想。
沈飞，“四月很多公司的项目销售的不理想，要不五月我们做活动打折做促销，回款比较要紧。”
高彬，“打折促销，以前买房的会闹事的。”
沈飞，“我们私下签协议做活动，数量也不多了，不会外漏的。”
张晓军，“数量不多，卖了也回不了多少钱，反而会让那些以前买的人心里不舒服，不打折了。”
李新，“交房时会请人做推广，邀请业主做活动，主打品质口碑，还是不要降价了。”
五月初，有几个楼盘在做打折促销，活动开始不久，就有老业主冲击售楼部要退房的消息传来，或者是打横幅维权，假期结束，销售业绩都是惨淡收场。
五月中，世荣邀请了晓御一期的业主参加预收楼的一些活动，晓御小区内景还有内部装修情况开始在网上曝光。
六月，晓御一期第一批交房，交房当天，有媒体进了房子做介绍，现场收楼的业主大部分都很满意，有一些地方有小问题，维修队也是立刻跟进去处理。公司博得了一波好拼，剩下的尾盘咨询的人多了。但是成交量不太好，买房的也试着讲价打折，公司拒绝了。
静语现在上半年清闲了很多，闲的有点心慌，全安的陈工跟她聊天，他们现在工地开工不足1/3，公司员工已经走了一些人了。世荣也发了通知，薪资调整，普通员工发八成工资，往上一级降一层，高层就不发工资了。
静语回到家，张晓军把一串钥匙给了静语，“晓御的房子，我名下不能买房了，这套用你的名字买的，找个时间去看看装修要不要动，再去买点家具。”张晓军留了两套房，一套他自己的名字，一套用静语的名字。
“也不急着住，先放着吧。”
张晓军握着静语的手，“那里住着比较方便，先把家具买了吧，以后家里要有人来要住也方便。”李新和沈飞每天都在搜集整个市场的销售情况，数据越来越冷，每天几乎都没什么成交量，李新预计这情况还会持续一段时间，张晓军原来觉得今年是不赚钱，他现在开始担心今年要赔多少钱了。
他们是周末去晓御看房的，虽然是刚交房，小区里一点都不冷清，游乐场那里有几个孩子在玩，搬家装修送家电的，好不热闹。张晓军买的是大户型那一栋楼的，小区中庭位置，小高层一梯两户。阳台看出去的公园湖景，屋里的精装修手感还是颜色搭配都很不错，只要买沙发和床就可以入住了。量了尺寸去家具城预定了家具，一个周末就过去了。
周一上班，公司的气氛很压抑，降薪能找到更好工作的同事都开始提了离职。没提离职的很多也在找工作的途中，只是现在整个行业都困难，要找薪资高的工作也不容易。
张晓军开始正常下班了，甚至有时候比静语还先回去，不过脸上没了笑容，常常挂着郁色。
静语，“情况很糟糕吗？”
“嗯，比我预计的还要糟糕，一个月卖不了几套房，银行利息都不够付的。”
“那公司怎么打算？”
“下个月还没好转，会开始裁员了。”
“其实很多人都猜到了，也有人在外面开始找工作了，不过行业内的都不好过，工作也不好找。”
“去年结婚，我就想清一部分债，没开很多项目，我们公司的资金还算是比较充裕的。”
“可能就是时间长一些，总会卖出去的。”
张晓军笑笑，“会的。”就是时间拖得太久，他会付不起那些钱的利息了，别的还好说，徐朗那里的钱他要付不起，他是真会找他麻烦的。幸好去年还了一半的款，今年的利息钱也少一些。
六月底，静语留在省城的同学组织毕业一周年聚会，静语去了，李文菲没参加。
肖云燕，“她现在在一家贸易公司做行政，她们公司人不多，她一个人做了好几个岗位，很忙，周六也要上班。”
“公司情况不好，她早点离开其实也未必是坏事了。”
“她还好了，她男朋友比较惨，现在根本找不到工作，在送外卖。”
静语有点意外，“钟明吗？”
“是啊，他要和文菲分手，文菲不同意，一直缠着他，她说是她害了他。”
“是挺可惜的。”钟明以前在公司很有能力的，世荣比较大的项目行销策划都是他做的。所以他才能年纪轻轻就是经理级别了。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谷底
七月，供应商催款的多了，员工薪资又集体再降了一成，这次中层离职的人多了。采购部的员工走了一大半了，采购部现在压力很大，外部供应商天天来催款。如果是急用的材料，现在供应商都要求现结，采购变得很困难了。
静语中午和杨帆一起去吃饭，她的肚子有点显怀了，脸上也是愁云惨淡，“策现在情况很差了，一个月一个城市成交量才几十套，以前一天的成交量都比这多。”
“你也别想那么多了，你们部门不是不忙了么，你要不要回去养身体好了？”
陈帆摇摇头，“回去也没心思养身体，还是在公司待着吧。我们部门的工资和销售业绩挂钩的，而且销售出去找工作也好找，现在都没什么人了。”
“我们部门走的人也不少，公司采购款付不出去，供应商都常来催款，压力太大了。”
农历七月初七，马蹄莲又送来了，静语让前台帮她处理了，现在张晓军每天都为公司的事情发愁，她也不想再给他添麻烦。
晚上静语到家，张晓军比她先回来了，这段时间他都比较晚回来，天天都看不到人影。张晓军在厨房做饭，静语，“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