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娇知青——芙梨椰【完结】
时间:2023-06-16 14:39:27

  “你不一样。”
  这话程砚洲爱听。
  虽然他本来就没生气,他只是不满足。
  但再大的气听见这话都能消散。
  嘴角止不住往上扬,程砚洲问道:“煎鸡蛋撒五香粉,虎皮鸡蛋炖肉,还有想吃的吗?”
  顾莞宁歪头,乌黑的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闪过狡黠,“这是你这个大厨该考虑的,我只负责吃,反正不好吃我绝对不吃!”
  这下还真把程砚洲给难住了。
  他会的其实就那几样,没有顾小晚提要求,他哪会想到什么酸辣粉肉夹馍之类的做法?
  “鸡蛋炸酱面?”
  顾莞宁点评:“可以试试。”
  程砚洲皱眉苦思,“青菜鸡蛋馅儿的包子呢?”
  顾莞宁:“跟韭菜鸡蛋有区别吗?”
  “有,加点油渣吃起来很香。”程砚洲想让她多吃鸡蛋,鸡蛋补身体,虽然吃肉更好,但家里毕竟没那么多肉票。
  顾莞宁还没吃过这个搭配,“那你休息的时候我们做这个馅儿的包子吧,要小个的,可以蒸多点当早饭吃。”
  “我不会捏包子,可以捏成跟饺子一样的月亮形状。”
  程砚洲精明地打着小算盘,“没事,你吃我包的,我吃你包的。”
  顾莞宁点头:“可以。”
  反正都一样的馅儿,顾莞宁还觉得他包的更好吃呢,至少看起来好看。
  说了好长时间的话,顾莞宁困得直打哈欠,程砚洲见状给她扯了扯被子,“睡吧。”
  中午刚说了青菜鸡蛋包子,晚饭谢小舅就拌了个韭菜鸡蛋粉丝的馅儿,和面煎了菜盒子。
  顾莞宁心想,其实胃不舒服吃韭菜不好。
  但是拌都拌了,不吃就是浪费。
  吃韭菜盒子,喝南瓜小米粥,还炒了醋溜土豆丝和蒜蓉青菜。
  此外,谢小舅在去京市前腌的咸鹅蛋和咸鸡蛋能吃了,一人一个可以配粥喝。
  鹅蛋的腥味比鸡蛋重很多,虽然添了白酒,但吃的时候还是能尝到些许。
  好在咸鲜香的味道更胜一筹。
  顾莞宁半皱着眉吃下了整一个鹅蛋,配着粥和韭菜盒子。
  程砚洲几次想开口拦着。
  前车之鉴,他之前用黄酒炖过一次猪蹄,那次顾小晚吃了不少,还拿汤泡饭,结果……吃醉了。
  他很担心,“我跟室内训练场值班的人打了招呼,今天晚上就能去,只用二楼的室内跑道和器材。”
  顾莞宁突然就觉得手里的韭菜盒子它不香了。
  谢明望才知道这事,立马开始打算,“刚开始别练得太狠,跑不下来就走,慢慢来。”
  “今天是不是也该喝药了?”
  他反正回来这两天没见过闺女喝药。
  程砚洲回道:“已经停了。”
  “停了?不是说等来年开春天气暖和再停吗?”谢明望追问,“江大夫说可以了吗?”
  顾莞宁嘴里还含着饭,喝口粥咽下去,说道:“江伯父说可以停药,喝药时间太长对胃不好。”
  “那就好。”谢明望放下心来,“停药以后得多注意,千万不能吹风着凉,出门前多套几件衣服。”
  不管怎么说,锻炼身体是避不开的,不然就得吃药。
  出门前,在谢小舅的殷切叮咛下,顾莞宁成功把自己裹成了狗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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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署名◎
  裹成粽子的下场, 就是搭自行车都很难。
  程砚洲:“要不,走着过去吧,也不远。”
  顾莞宁的大眼睛静静注视他。
  两公里呢, 是不远。
  “那回来怎么办?”
  她反正那点力气说不定刚到训练场就不行了。
  程砚洲一副没在怕的表情, “没事, 我背你。”
  晚上七点多,外面空旷几乎瞧不见走动的人影。路灯隔老远才站着一只,昏黄的灯光只能照亮前方那一片, 底下站岗的士兵顶着寒风一动不动。
  程砚洲端着老式沉重的手电筒,一手牵着顾小晚的手搁自己衣兜里取暖。
  他步子迈得不大, 顾莞宁慢悠悠跟着, 权当饭后散步了。
  室内训练场非常简陋,跟室外训练场所相比就多了四面墙和一个顶,主要作用是挡雨挡雪挡冰雹。
  不过部队训练可不看天气,下雨下雪都照样在室外训练。
  是以这个训练场从建成开始就很受冷落。
  没什么人用, 程砚洲申请起来就不难,加之又是晚饭后这段时间, 顾莞宁得以一个人独享整个二楼整个空间。
  二楼一圈有一千米,顾莞宁连续走了三圈, 气都喘不匀了。
  这情况程砚洲也就没再提别的要求。
  最后快走六圈半,歇半小时再拉伸半小时,外加五十个仰卧起坐, 顾莞宁今天的训练量超额完成。
  当然这是在她自己看来。
  体力耗尽, 顾莞宁趴在程砚洲背上, 大脑已经完全停止思考。
  回到宿舍都快十一点了。
  谢明望等得心急如焚, 听见有响动立马出门查看, “快进屋暖暖, 我熬了姜汤,趁热都喝一碗。”
  一进屋,顾莞宁都不及脱下棉袄,扑到床上就彻底不动了。
  谢明望一看心都提了起来,“这是跑了多少圈?”
  程砚洲擦擦汗,他不累,纯粹是被顾莞宁的大棉袄呼热的,“走了六圈。”
  谢明望对自己闺女身体的虚弱程度有了更深的了解。
  顾莞宁的声音幽幽响起,拼着口气坐起来也要反驳,“才不是,我小跑了六圈半!还做了五十个仰卧起坐。”
  程砚洲!程老三!凭什么给她省略?
  程砚洲:“……”
  谢明望没看他,而是立马盛了碗姜汤给闺女,“快趁热把姜汤喝了。今天才是第一天,跑六圈半不少了。跑之前做热身了没有?不热身容易受伤。”
  顾莞宁顿时觉得,谢小舅就是知己啊!
  六圈半就是六点五公里,她从来没有一口气不停跑这么长过。
  热姜汤辛辣难喝,顾莞宁仰头,蹙着眉咕咚咕咚灌下去,一擦嘴跳下床,冲程砚洲哼一声,扬长去了阳台找东西吃。
  见到女儿,确认过没问题,时候也不早了,谢明望就回了自己宿舍。他明天有个会开,早午饭都不在这儿吃。
  家里晚上很少有剩饭,顾莞宁就啃了两块点心,抱着衣服去洗漱冲澡。
  程砚洲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了媳妇儿生气,但他知道自己肯定做错了什么。
  “我打算煮点面条,小晚你想吃什么菜?”他站在玄关洗漱间的门口,试着问道。
  什么都不能影响吃饭,顾莞宁思考半分钟,给了回答:“白菜豆腐,豆腐是炸过的豆腐,我记得家里有。”
  程砚洲:“还有别的想吃的吗?馒头片呢?要不要加个鸡蛋?”
  顾莞宁:“要!”
  洗完澡出来,宵夜已经摆在桌上了。
  两碗挂面,一盘馒头片和两个煎荷包蛋,以及一碟点了香油和辣椒油的咸菜丝。
  顾莞宁先吃,换程砚洲去洗漱。
  等他洗好顾莞宁已经吃得只剩个碗底。
  程砚洲吃饭快,三两口连面和汤吃了个干净,再把碗洗洗,两人就上床睡觉。
  顾莞宁熟练地钻到他怀里。
  沁入鼻息的是清幽淡淡的香味,程砚洲凑近闻了闻,“头发不抹精油了吗?”
  “是不是也没擦雪花膏?”
  香皂洗脸洗澡皮肤很容易干,北方的冬天也尤其干燥,宿舍里还有暖气,简直是多重debuff加身,顾莞宁就拿雪花膏当身体乳擦。
  她现在累得魂儿都快丢了,哪还管什么精油雪花膏。脸颊在他胸口蹭了蹭,顾莞宁嘟囔一声:“我困,不想擦。”
  “我帮你擦。”
  程砚洲说着摁亮台灯,伸长胳膊从抽屉里拿出来精油和雪花膏。
  顾莞宁:“……”这个人精力好旺盛啊。
  她不管,她困了,脑袋一歪就彻底睡过去。
  程砚洲先给她头发小心抹上一层精油,再给脸胳膊腿擦雪花膏,还给她捏了捏腿,折腾了小半个小时才重新躺下。
  顾莞宁没心没肺睡得香甜,等他躺下就一骨碌靠过去。
  运动过度的结果就是,第二天她睡到中午才醒,而且醒来后全身酸疼。
  磨磨蹭蹭起床,顾莞宁钻出棉帘,先找程砚洲。
  他在阳台上炒菜,察觉到自己的目光扭头看过来,三两下把菜盛出锅,擦着手进屋。
  等人靠近,顾莞宁扑到他身上挂起来,仰头和他对视,委屈巴巴:“程砚洲,我难受。”
  就着这个姿势程砚洲把她抱起来,自己坐到床边,心疼道:“吃完饭我给你捏腿,今天晚上就不去了。”
  顾莞宁对手指,大眼睛水汪汪的楚楚可怜,“明天也不想去。”
  程砚洲正迟疑着,顾莞宁扯扯他的袖子,他立马道:“那多做两遍五禽戏。”
  话音刚落,他反应过来不由懊恼,怎么就松口了呢?
  顾莞宁杏眸一亮,高兴地亲他一口,“程砚洲你最好了!”
  程砚洲……突然就不后悔了。
  ‘扣扣’两下突然的敲门声,顾莞宁下意识扯过床边的帘子盖住自己,觉得不行她又从程砚洲身上爬下去。
  程砚洲:“……”
  他把人捞回来,“门上着锁。”
  那你不早点说?
  顾莞宁松了口气,嗔他一眼,都吓到她了。
  吃一堑长一智,上回被谢小舅扰了好事,以后只有两个人时程砚洲都打算给门上锁。
  顾莞宁坐着穿鞋,程砚洲去开门。
  来的是表姐夫江锦康。
  “我来拿东西,前天说好过来拿的,小月吃坏肚子了我腾不开功夫。”
  顾莞宁探头,“吃坏肚子?现下好了吗?”怪不得那天下午徒弟没过来,昨天也没来,也没个信儿。
  江锦康下意识摇头,“她那天在林大娘家吃了两个冻梨,回来就拉肚子,睡了一觉又发点低烧。今天好多了,不发烧就还是难受,过两天大好了我再送她过来。”
  东西主要是吃的。
  津市临海,所以有不少海货。点心也很多,蟹黄麻花和栗子糕,还有谢小舅自己做的鲜花饼。
  鲜花饼里的鲜花用的是腌渍的鲜花酱。
  再就是两张毛毯,嫩黄色的上面印了鸭子。
  **
  有一天没一天的锻炼身体,元旦前后顾莞宁已经能不停气跑完两圈。
  小明月病好以后几乎每天都来找她师父,跟顾莞宁学下象棋,下五子棋。
  元旦当天,上午南河县来了电话。
  那会儿两口子正和谢明望包饺子,听见楼下喊有电话,赶紧穿衣服下楼,骑自行车赶着去接电话。
  接电话的是程砚洲,但说了不过两句那头冯大娘指名要和儿媳妇说话。
  程砚洲:“……”亲儿子就是不值钱。
  顾莞宁拿过话筒,“娘!”
  一听到儿媳妇的声音,冯秀芝立马眉开眼笑,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去了。
  “哎!小晚,身体咋样?最近吃得多不多?药别怕苦记得喝,千万不能缺一顿少一顿的。”
  顾莞宁连忙道:“娘,我吃药一年多了,大夫说可以先停一停。最近身体特别好,一顿能吃两碗饭!”
  “大夫说可以停了啊?”冯秀芝觉得不太保险,别不是嫌吃药花钱就不吃了,“不是前阵子才生过场大病吗?”
  前阵子生病是有原因的,但肯定不能对家里说,顾莞宁道:“已经好了,娘您别担心,我现在出门都套四层厚衣服,屋里也有暖气的。”
  “对,穿厚点,吃多点。”关心完身体,冯秀芝说起正事,“就,咱队小的老师们最近出了本书,是本习题册,在书店里头能买到。”
  “柴知青说这主意是你出的,书里还选了你留下的那本练习册的题,所以咱大队部和队小商量着决定,署名的时候也加上你的名字。”
  冯秀芝声音激动,“我帮你答应了!”
  这倒是个好事,问题是顾莞宁在阳市,签个名啥的都不好办。
  像是知道顾莞宁的为难,冯秀芝说道:“这个可以代签,你不在也没事儿。过两天,红英和大队长还有几个老师一道去冰城,我和你爹也去就能帮你签了。”
  顾莞宁笑道:“那您帮我签!”
  冯秀芝又说起另一件事,“咱队里有三个知青打了探亲的申请,两个在隔壁北林省,另一个红英是东山省人。我跟你爹的意思是,我们两个和红英就伴儿坐车,反正也顺路,你俩就别折腾来回了。”
  “啊?”顾莞宁下意识看向程砚洲,简单两句说了一下,问道:“要不,你和娘商量?”
  程砚洲伸手接过话筒,“我来说。”
  他和冯大娘商量的时候,顾莞宁就找了个位置自己坐下。
  商量很快出了结果,主要那头亲娘冯秀芝心疼电话费,态度斩钉截铁不容置疑,“你就别管了!开春火车恢复以后我就跟你爹买票上路!”
  说完就要挂电话,那利索劲儿和刚才跟儿媳妇热情得有说不完的话形成鲜明对比。
  程砚洲:“……”
  他连忙道:“你和我爹自己来就别拿其他东西了,被褥这里都有,只管带干粮和……”路费。
  话还没说完那头电话就挂了,也不知道听没听见。
  程砚洲在心里叹气,听到也不一定会听。
  他转头看顾莞宁,“给大姨也打一个吧。”
  顾莞宁连点脑袋。
  海市那边也没什么让人操心的,倒是听说明年冯秀芝两口子要自己来阳市,顾大姨一想外甥女婿的探亲假不就省了吗?于是极力邀请她们来年过年的时候去海市。
  程砚洲认真考虑了下这个问题,别说,有机会还真得去一趟。
  通完电话,两人打算往回走,自行车还没出团部大门呢,传达室的同志站窗口后头喊他们再回来接个电话。
  顾莞宁后知后觉,“是不是忘了二哥?”
  她就说少了什么呢。
  接通电话确实是顾鹤庭,他的声音带着沧桑,“我给你们寄的海货收到没?”
  顾莞宁略微心虚,小声道:“收到了收到了,上上周就到了。我们今天包饺子就用了二哥你寄的虾仁呢,个大又鲜美。”
  此时此刻,顾鹤庭瘫在椅子上,整个人被海岛上咸湿的风吹得死气沉沉,憔悴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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