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媒体没有大肆报道,也没引发太多热度。
大家还是比较在乎那些被请来的大咖明星, 还有自己支持的小哥哥小姐姐。
这还是第一档男女混合团呢!背后还代表的各自的公司企业,多有意思啊。
在热热闹闹中,年终汇报也终于结束, 戚氏将迎来年会party。
开完年会, 就要放假啦!
当然,管理层可能还会晚一点。管理层还会有股东分红等事宜需处理,但员工是年会后就该放假了。
乌灵又要准备年会的衣服了, 她左右翻看衣柜里的衣服, 思考自己该穿什么。
在外工作社交时不需要穿得太漂亮,比如企星星的成团夜,她是老板,不需要和成员抢夺风采,自然得体就好。
但现在是企业内的年会,要不要穿礼服?好好打扮一番,光彩照人惊呆所有人的下巴。
还没等她决定好, 齐管家送来一套天青色礼服。这种颜色介于淡绿与湖蓝之间。刺绣复古贵气,淡色花瓣突显少女气息,而泛着细碎光泽的大裙摆层层叠叠,依旧轻盈动人, 穿上后似乎在森林中游弋的公主。
乌灵无法拒绝这么好看的仙女裙, 她提着裙摆揽镜欣赏, 这条手工裙比上次自己的纱裙更显得贵气凛然,恍若一尘不染的仙女。
齐管家顺势拿出盒子里的绿色碧玺,镶嵌在银色手镯中的碧玺熠熠生辉。
乌灵失笑:“齐叔,你有备而来呀。”
齐管家温和笑道:“都是戚先生准备的礼服,还有西装和别的款式,要再试试吗?”
乌灵:......
试过这件礼服后,就不想试别的衣服了。
所以齐管家把这件衣服摆在第一,绝对是有预谋有计划的!
齐管家微微一笑,让造型师进来为她卷发,然后功成身退离开房间,瞅见外面等待的戚绥时不忘给一个办妥了的眼神。
戚绥握拳低咳两声,假模假样翻着杂志。
直到乌灵搂着裙摆出现,她散了散蓬松浪漫卷发,漫不经心走出房间,这一刹那,似乎整个屋子都亮了起来。
明眸皓齿,妆容清雅,素净白皙天鹅颈上戴着一条刚刚好的锁骨链,简约不失精致的碧玺落在锁骨凹陷处,引发无限遐想。
乌灵微侧眸,张开双手在有些蒙圈的戚绥面前轻挥:“嘿?”
手腕上的粉白、淡绿碧玺和钻石闪烁光芒,衬得肤色莹润玉白,近乎呆滞的戚绥回神,俊美眉眼间闪过一丝赧然,随即起身靠近,弯腰为她整理裙摆:“很好看。”
裙摆上传来淡淡芳香,却比不了乌灵本身温暖气息。
他睨着首饰盒里的物件,随即问她:“你没佩戴耳环,为什么?不喜欢吗?”
乌灵撩起一头卷发,露出小巧耳垂:“因为我没打耳洞呀。”
裸露的耳垂精致白嫩,像蚌壳里的软肉般细嫩,戚绥摩挲指腹,抑住心间瘙痒之意,他克制着问她:“为什么?”
乌灵表示:“因为小时候看到路边有女人的耳环被抢,耳朵被拽出一个血洞,留下了阴影。”
戚绥摸了摸鼻尖,收好耳环:“那就不戴了。”
乌灵提着裙摆晃了晃,有些迟疑:“这些东西会不会太贵了?”
“借你的。”戚绥眉眼深邃,收回眼底的惊艳和痴迷,只盯着对方纤细足踝。
乌灵不置可否:“我还回来你给谁用?”
戚绥沉默:“......”
“护身符的赔礼。”
乌灵瞬间能接受了,她甚至有些生气地搂着裙摆,如羽翼般划过戚绥笔直长腿,头也不回往外走:“呵,再来十件八件我都受得起。”
高跟鞋落在昂贵地砖上,发出叮当清脆响声,每一步都悦耳动人。
*
年会中众人都卯足了劲,全然不是在公司中那副职业套装。女生摘下眼镜戴上隐形,从头武装到脚,每一处都透露精心优雅。
但乌灵出场时仍然惊艳四座,瓌姿艳逸,仪静体闲,如一颗揭开蒙纱的宝珠,散发莹莹光芒。
戚绥西装笔挺,俊美无俦,姿态自然地为她提裙摆,浑不在意卑躬形象。
年会上也免不了一番客套寒暄,尤其是不少男士端着酒杯给乌灵敬酒。
他试探性问道:“乌经理今天也不喝酒吗?”
乌灵唇角笑意不减:“不喝。”
她都做到经理位置了,还要员工来逼酒就有些不合适了。
不过员工也不会更不敢来逼酒,这可是他们上司。乌经理这人压迫感极强,方案说毙了就毙了,半点活路不给。
他们可不敢自讨没趣,升职加薪的路还被乌经理捏在手里呢。
年会举办地点在戚氏大楼。戚氏占地面积极广,除办公场所,还有泳池健身房图书馆等等休闲娱乐场所,当然也有宴会举办地。
年会较为轻松,不仅有子公司上台表演节目,还有很多抽奖发红包环节。
乌灵不仅作为总部管理层,还代表子公司星锐出席活动,一席天青礼服,比旁边的千万粉丝的网红更加璀璨夺目。
今夜没有人比她更摄人心魄。
等收了几轮红包,乌灵挡不住那么多过来献殷勤的男人,只好悄悄往外走去。
她走至假山后面,搂着裙摆,席地而坐,松懈又喟叹般欣赏月亮。
不多时,旁边传来细碎声响,“怎么坐在这里?”
乌灵仰头看去,只见戚绥手持黑色披肩,半蹲着为她戴上,大衣落地,昂贵西装泛着细腻光泽。
乌灵睨着男人深邃眉眼,任由柔软羊绒披肩笼罩,她轻笑:“里面太闷了,想出来透透气。”
“嗯。”戚绥顺势坐在她身侧,似乎不经意说道,“乌经理怕是应付不来众多狂蜂浪蝶,才出来躲一躲。”
“嗯?”乌灵发出意味不明的两声字符,她扭头欣赏月亮,“戚总也不遑多让。”
戚绥唇边染着笑,随即沉默地坐在一处。
乌灵微抿唇角,纤长睫毛垂在眼帘上,似乎有些心事。
戚绥侧眸问她:“有什么烦心事吗?”
乌灵膝盖微屈,繁复裙摆如天空的黎明般铺在周围,她埋在手肘处,声音有些轻:“我看到年会上那个大蛋糕了。”
“你想吃?”戚绥好奇,“我去端一块给你。”
乌灵眉梢舒缓:“你能把最上面那层最大的草莓也切来吗?”
“好。”戚绥没有犹豫,起身去切蛋糕。
乌灵静静地看着他颀长笔挺的背影,又看着他端着蛋糕走近。
戚绥递给她:“最大的草莓。”
蛋糕上的红色草莓鲜艳可口,乌灵顿了顿,把盘子重新放回戚绥手中。
戚绥面露不解:“不想吃了吗?”
乌灵朝他露出一个笑:“生日快乐。”
今天是年会,也是戚绥的生日,但他本人好像不记得了。
戚绥怔然,他失笑坐在旁边,语气低哑:“我一般不过生日,所以不太在意日期。”
乌灵将披肩搂紧,下巴陷入柔软面料中,闷声问他:“所以你之前也没在意卿卿的生日,是吗?”
戚绥吃了口蛋糕,用料很好,口感绵密清甜,他扯动嘴角:“嗯。”
他补充道:“不过我现在记住了,我还记得你的生日。”
乌灵弯着眉笑了一下,开口道歉:“不好意思啊,那个时候比较冲动,把你一顿指摘谴责。”
其实没有必要发那么大的火,有的家庭确实不在意这些事情,是她总把要求强加在戚绥身上。
戚绥把盘子放在一攀:“没关系。”
乌灵也不是为自己辩解,如果是现在来处理的话,会比当时更圆润有度,毕竟她那个时候......
“我知道你很难过。”
乌灵怔然,她像是没听清:“什么?”
戚绥凌厉眉眼舒展,单膝微屈,坐在草丛中也不失矜贵风度,他的声音因为低而显得有些温柔:“我知道你很难过。”
甚至是痛苦,满腔的怀念悲伤,压抑成一股疲倦的痛苦,又因为他对卿卿不在意而变成一种愤怒。
也许是夜色和月色都刚刚好,乌灵不由得陷入男人深邃眉眼中,她茫然开口:“你知道?”
“嗯。”戚绥注视着她,漆黑瞳仁映照出月色下纤细脆弱的乌灵,“后知后觉。”
他更知道乌灵的生日就是戚白珩做手术那天,她再无人陪伴,只能站在冰冷医院中惶惶无依,茫然四顾,寻找着熟悉的人影。
他为过去那个口不择言的自己羞愧,又为乌灵而心疼。
但他同样知道,无人能帮她。
亲人逝去的痛苦唯有她自己才能走出来,也许是一束花,也许是第二天清晨看见日光从窗帘缝隙透过.......
他更明白,乌灵从来不需要他假惺惺伸手问她,需不需要帮忙。
她会自己走出来。
乌灵澄澈明亮眼睛总是坚定有光,此时定定地看他:“你怎么知道的?”
戚绥唇边溢出笑意:“被你打醒的。”
他们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下午,嫉妒和扭曲滋生,愤怒更是让他们口不择言,尖锐如刀刺伤双方,那不是这两个人应该说出的话。
乌灵失笑,笑意清浅。
戚绥见她有倾诉欲,便问道:“乌芝兰女士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乌灵曲着双膝,双手搭在膝盖上,语气低柔怀念:“她很爱笑,笑起来很好看。又赶时髦,喜欢烫头发,穿漂亮的艳丽的裙子,喜欢种颜色明亮的花,花开了就拍照臭美......”
记忆中的母亲智慧而坚毅,给予乌灵全部的爱意。
戚绥捧着她的脸,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
乌灵有些依赖地看他:“你说的对,那个时候我很难过,难过到没办法控制自己。”
她愤怒到了极致,她那么珍惜却失去的亲情爱意,却是戚绥不屑一顾想要漠视的东西。
她难过到压抑不住痛苦,即使表面粉饰太平,但心里一直在下雨,怫郁内伤,心里的缺口闷雷低沉滚滚,从未停歇。
她冲着戚绥发泄那些遏制在心底的痛苦,把自己的所有认知一股脑强加给他和卿卿。让他们按照她的规划践行。
仔细想想,确实是有些太过分了。
“不是你的错。”戚绥眼里浮现心疼,“是我确实做错了。”
“你教得很好。”
朦胧月色映在戚绥眼里,他那么专注而深情地注视乌灵,“你只是有点想她了。”
乌灵有些委屈:“对,我很想她。”
戚绥伸手揽着她,宽厚胸膛传递温暖气息,任由对方拽着昂贵西装小声啜泣落泪。
他环着她细弱背脊,让她把突然的想念宣泄。
半晌,乌灵止住泪意,白皙脸侧泛着红,眼尾也湿哄潮润,有些赧然离开戚绥的怀抱。
戚绥却仔细为她拭去泪痕。
乌灵无法挪开视线。
他好像听到了她迟来的雨声。
雨声淅淅沥沥,他为她撑起一把伞,缄默无声站在她身后。
乌灵昏昏沉沉,不知该怎么办,只在戚绥越靠越近的间隙插述:“你说这种假山后面会不会出现什么野鸳鸯来偷情?”
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们不就是在假山后面吗?
乌灵微侧脸,似乎想闪躲。戚绥修长手指搭在她细嫩颔尖,用微弱又轻柔的力度勾向自己,拇指指腹在花瓣般粉白唇瓣揉捻。
乌灵心间一跳,双眸上撩看他,只撞进男人幽暗不失温柔请求的眼神中,鸦羽眼睫低垂薄白眼睑尾,他就这样一瞬不瞬地盯着乌灵。
又像那次一样,只要她拒绝,他就会停下。
也同样如那次般,乌灵没有强烈抗拒,鼻尖碰上鼻尖,温热呼吸轻轻喷洒,也轻轻落下。似乎连呼吸都放得那般轻柔,不舍用力。
而乌灵更清楚知道,这次和窗帘后的那次不同,她应该躲开,但却像是被定在了原地,任由他的唇峰碰到她的唇珠......
“我们在这里没关系吗?”
“没事,他们都在前面大厅。”
假山前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一男一女欲,念又调笑地说着情话,说着说着便失去了话语声,只有几声闷哼口水黏稠声音。
乌灵骤然回神,往后撤离躲避。戚绥眼露失意,瞳仁晦暗半瞬,但下一秒,搭在她下巴处的手掌却盖在她的耳朵上,遮挡后面不堪入耳的声音。
在这么尴尬又沉默的时刻,乌灵只能竭力抑制住心脏乱窜的响声,祈求对方别听见自己的心乱如麻。
四目相对,难解深情。
手掌温度灼热,乌灵分不清是戚绥的温度染上耳朵,还是自己的耳朵传递滚烫之意。
她听不见外面的声音,只能听到闷闷的风声穿透鼓膜,伴随戚绥的眼神,又重又轻地砸在她心上,又闷又酸,还有些苦。
不知道过了多久,戚绥松开她的耳朵,哑声道:“他们走了。”
“哦......”乌灵语不着调,“好,那我也该走了。”
慌乱中高跟鞋落在地上,她顿时臊眉耷拉地捡起鞋子。
戚绥半跪在她面前,拾起遗落的钻饰高跟鞋,虚虚环着纤细白皙足踝:“我来。”
乌灵本想拒绝,但男人炽热的手掌烘烤着脚踝,传来阵阵麻意。
戚绥眉眼低垂微舒,嗓音沉哑磁性:“那天很想抱你回别墅,但错失先机。”
他脸上露出一个笑,握着女人细嫩足踝踩入鞋中:“今天能为你穿鞋,倍感荣幸。”
不知为何,乌灵眼眶再次泛热。
她好像在深夜时看海,瞧不见海面,分不清天际线,耳畔只有呼啸风声和浪涛声。
风声裹着水声,响声席卷而来,又有些冰凉。
这里太暗,她分不清路,也找不到该去的方向。
第59章 浪漫的理想主义者
回到家里后, 卿卿和乌灵各自送了一份礼物。
卿卿很郑重其事地送了他最喜欢的恐龙绘本,至于乌灵, 则是送了手织围巾, 这一次的图案是德牧。
戚绥把柔软的围巾仔细折叠,放入柜子中。而卿卿的绘本中,总有一只霸王龙。
霸王龙很霸道、最强势, 他同样粗暴、狡猾。人人都怕他,人人都躲着他。但他在每个绘本中都在不断改变成长,也成了甲龙宝宝的保护神。
他不禁莞尔, 原来从最初选绘本时, 乌灵就已经给出了答案。
*
年会后员工正式放假,管理层还有五天才放假。
不过也不用失意,反正他们年终奖非常高!还有项目分红等, 财务要等到最后一天才放假呢, 更惨。
乌灵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将衣帽间的东西都整理在行李箱中。
她看着面前这件泛着珠光色泽的青色礼服,伸手在上面轻抚,触感依旧柔软细腻,裙摆如盛放的孔雀尾翎,根本无法塞入狭小的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