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来了朵霸王花——刀上漂【完结+番外】
时间:2023-06-16 17:11:17

  果农们纷纷点头,靳大少爷疼老婆,这在南塘镇是有目共睹的事。
  小花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能被拿来现身说法,人都愣了。
  又有好事的人问了:“那细伢子,你们结婚后,家里的碗是哪个洗咯?”
  “我洗我洗。”
  “衣服呢?”
  “也是我洗。”
  “家里的钱谁管?”
  “我管……不是,她管她管!”
  “要是你犯了错……”
  “那不会!”侯鸿的反应比谁都快,指天立誓,“如果犯了,就让我跪香蕉跪榴莲跪遥控器,老婆不让我起来,我绝对不起!”
  果农们都笑了,直播的胡大姐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冲树上的田园说:“细妹子,我看你这对象要得嘞,你就嫁给他吧。要是以后他欺负你了,你就来我们南塘镇,我们替你教训他!”
  “嫁给他!嫁给他!”
  周围的人纷纷起哄起来,连小花也跟着喊了几嗓子。
  田园有些左右为难,其实当侯鸿掏出戒指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原谅他了,只是之前话说得太满,一时很难有个台阶下。
  胡大姐心细如发,看出了她的为难,于是提了个建议:“不如这样吧,我和他唱一段花鼓戏,你要是觉得他唱得好了,你就下来答应他,要得要不得?”
  不等田园开口,看热闹的果农们就不约而同大喊:“要得!”
  只有侯鸿很慌张:“我不会唱花鼓戏啊……”
  胡大姐说:“这个简单,唱着唱着就会了。来,一二三……走起!胡大姐――”
  侯鸿下意识接:“诶?”
  胡大姐点头:“嗯,这就对了……我的妻啊――”
  侯鸿两眼发蒙:“啊?”
  不是她才是胡大姐吗?怎么他成大姐了?
  不等他想明白,胡大姐已经扭着水桶腰,围绕着他边唱边转了起来:“你把我比作么子人嗬嗬――”
  侯鸿见树上的田园听得特别认真,一咬牙,决定拼了,从地上站起来,捏着嗓子开唱:“我把你,比牛郎,不差毫分啦――”
  “好!”一开口,顿时赢得满堂彩。
  “那我就比不上嗬嗬――”
  “你比他还要多嗬嗬――”
  侯鸿越唱越起劲,架子摆得十足,还抛起了媚眼,骚得很。
  果农们纷纷鼓掌大叫,连小花都笑得不行,扶着树干直不起腰。
  一曲唱罢,乡亲们齐声问树上的人:“要得要不得?”
  田园大笑着说:“要不得。”
  胡大姐问侯鸿:“她说要不得,怎么办?”
  这还用问吗?侯鸿当然是扭着腰唱起来:“刘海哥――”
  胡大姐也很配合:“哎。”
  “我的夫。”
  “啊?”
  “你把我比作么子人嗬嗬――”
  “我把你,比织女,不差毫分啦。”
  …………
  歌声唱了一遍又一遍,田园的答案终于由“要不得”变成了“要得”。
  兴许是太激动,也许是之前笑得没了力气,下树时她不慎踩空,就那么掉了下去。侯鸿吓得面孔扭曲,慌忙伸手去接,田园砸进他怀里,两人倒在地上,侯鸿垫在下面,还好树不高,摔得并不怎么疼。
  他将戒指套进田园的无名指,一向不着调的人,此刻却格外正经:“老婆,我爱你。”
  田园早就哭得不成样子,捶打他的胸膛:“死猴子,我告诉你,你要是以后不对我好,你就死定啦!”
  侯鸿疼得龇牙咧嘴,却不忘给她擦眼泪:“不会不会,父老乡亲们都看着呢,别哭老婆。”
  两人正深情对望,一阵煞风景的雨雾却洒了过来,瞬间将两人浇成落汤鸡。
  侯鸿暴怒:“谁干的?”
  “我干的。”
  坏掉的洒水器终于被靳礼泽修好了,他摘了手套放进口袋,向小花走来。
  小花笑着问他:“你浇他干吗?”
  靳礼泽淡淡道:“看不惯他。”
  小花哦了一声,装作不解地问:“真奇怪,那他是怎么知道田园在这儿的呢?”
  靳礼泽:“……”
  小花扑哧一声笑出来,主动与他十指相扣:“哥哥,我们走吧。”
  两人顺着小径慢慢小山,道路两旁是丰收的果树,樱桃挂满树梢,蝴蝶蜜蜂在林间飞舞。
  小花扶着肚子,忽然想起一件事:“哥哥,我们学校的美术老师快生了,下周就要回家休产假,你有时间的话,能去帮她代一下课吗?”
  “不去。”靳礼泽最不爱教学生。
  “去嘛……”
  小花挽着他的手臂,开始撒起了娇。
  靳礼泽偏头看她,今天她穿了一件奶白色碎花连衣裙,因为日光太晒,出门时戴了顶遮阳帽。阳光从帽子的孔隙中渗漏下来,显得她皮肤如牛乳一般白皙,自从怀孕后,她的肤质是越来越好了,勾得人心痒痒。
  靳礼泽移开目光,清了清嗓:“如果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去。”
  “什么事?”
  “再办一场婚礼。”
  小花一愣。
  他们是办过婚礼的,在向老爷子的强烈要求下,婚礼选择了在乡下办。现在回忆起来,那一天对靳礼泽来说,简直就是场灾难。农村里那些落后的婚俗他就不说了,他还要穿着一套土得掉渣的秀禾服,去给来吃席的父老乡亲一桌一桌地敬酒。
  关于新婚夜那晚的记忆完全没有了,因为他根本就醉得意识不清了。
  后来他想再办一场婚礼,但由于疫情缘故,根本无法出门。
  也许是受刚刚侯鸿求婚的刺激,靳礼泽非常渴求再办一场西式的婚礼,现在疫情防控也松了,他想要出国办一场婚礼,看着小花身披圣洁婚纱,一步一步走来,嫁给他的样子。
  小花摸着腹部,有点为难:“可是我都这么大肚子了……”
  靳礼泽拉着她的手:“等生下来再办,让宝宝给我们做花童。”
  “那好吧。”
  小花同意了,她转头看着靳礼泽,阳光透过树荫,落在他英俊的侧脸上,挺拔的肩膀上,心动一如往昔。
  “哥哥,我忽然想起,有一句话还没对你说过。”
  “什么话?”
  “我爱你。”
  靳礼泽脚步一滞,眼眶酸胀发热,他几乎恶狠狠地扭头:“向小花,你故意的是吧?”
  小花笑着摇摇头:“就是听见侯鸿哥说了,想起这句话我还没对你说过。”
  靳礼泽哼笑一声。
  小花突然问:“你不对我说吗?”
  靳礼泽故意反问:“说什么?”
  小花不好意思地笑了,她还没厚脸皮到明目张胆让丈夫说爱她的地步。
  靳礼泽别扭地道:“老夫老妻的,说这些干什么?”
  他们之间,很少将爱说出口。
  爱这种东西,并不是要靠说才能明白的。
  他们虽然没说过爱,但他们的爱意流转在看向彼此的眼神里,在他们每一次的牵手和相拥里。
  他没有说过爱她,但他每时每刻都在说爱她。
  第二天,他们送走了田园和侯鸿,他们约好明年的国庆节办婚礼,田园让小花到时去临江,陪她试婚纱,那时她的小孩应该快有一周岁了。
  又过了数日,夏天是真的到了。
  天气逐渐变得炎热,蝉鸣声又起,小学部来了个长得很好看、但脾气暴躁的美术老师,在他的课上,班级里最顽皮的孩子都不敢调皮捣蛋,但只要提到小花老师的话,这位脾气不好的美术老师也会笑得如沐春风。
  学生们知道原因,因为他是小花老师的丈夫。
  这一天,小花站在讲台上,正朗读着今天学的课文。忽然,有一只折纸飞机从打开的窗外飞了进来。
  “啊!是纸飞机!”
  不知谁叫了一声。
  昏昏欲睡的孩子们这下彻底精神了,忘记了课堂纪律,起身去抓纸飞机,打开一看,里面竟然还写了字。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一名识字不多的孩子磕磕绊绊地读了起来。
  “我却……用它来……寻找你。”另一名孩子接下去。
  “醒来觉得甚是爱你。”
  “不醒时也一样爱你。”
  …………
  靳礼泽最近在学着写诗,并且号称自己是田园派诗人,随便翻了七八本诗集后,被他胡拼乱凑成了一首情诗。
  越来越多的纸飞机飘进来,仿佛一只只白鸽。
  小花通过窗户,看见了坐在香樟树上的丈夫,他穿着白衬衫,眉眼俊朗,风华正茂,时间仿佛乍然穿梭回十二年前。
  他呵一口气,将最后一只纸飞机投掷过来,顺着风,恰好飘到小花身前的讲台上。
  “浮世万千。”
  一个孩子大声念道。
  小花拿起那只纸飞机,她已经猜到上面写了什么。
  打开,一行熟悉的清瘦字体映入眼帘――
  “我只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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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小剧场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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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1
  小花在11月份迎来她的预产期,早在怀胎七个月时,她就在靳礼泽的强烈要求下休了产假,去临江待产,因为那里的医疗条件毕竟比小县城要好得多。
  医院是一早就定好的,是一家口碑很好的私立医院。
  小花在产前一周住进了VIP病房,向前进和向老爷子也来到了临江,向前进就不说了,好歹出去打工那几年,也算是见过大世面。
  老爷子这可就是头一回进城了,他这辈子去过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县城,突然来到国际大都市,眼珠子都不够看了。
  靳爱国充分发挥主人翁意识,带着老爷子好好逛了一下大城市,还带他去了迪士尼。
  小花的婆婆孔女士也回国了,小花生产那天,她拿着DV想进手术室拍下第一手资料,被靳礼泽愤怒地赶了出去。
  小花是自然分娩,经过几个小时的折磨后,她成功诞下一名五斤六两重的男婴,听到小孩儿洪亮的哭声,小花精疲力竭地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靳礼泽就在床边坐着,他用蘸水的棉签小心翼翼地给她润唇。
  小花喝进去一点水,嗓音嘶哑地问:“宝宝呢?”
  “被医生带去做检查了。”
  小花急得差点坐起来:“没事吧?为什么要做检查?”
  靳礼泽将她按下去:“没事,就是常规的新生儿检查,你别担心。”
  小花这才松了口气,注意到他发红的眼角,忍不住问:“哥哥,你的眼睛怎么红了,是哭了吗?”
  靳礼泽呆了一呆,没有像往常那般嘴硬,而是将头埋在她的手中,声音哽咽:“是,我哭了。”
  小花感受着一串灼热的泪珠掉入她的掌心,有些哭笑不得,摸摸他的头。
  “哭什么?不疼的。”
  靳礼泽哭得停不下来:“不生了,再也不生了……”
  “为什么?你不想要个女儿了?”
  小花昏睡之前,记得自己隐约听到了医生宣布是个男婴。
  靳礼泽抬起头,一双眼睛哭得通红,握着她的手坚定地说:“不要了,我只要你一个。”
  “我又不是你的女儿。”
  “下辈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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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2
  小花发现班上的孩子最近老往一个地方跑。
  她有一次悄悄跟去看了,才知道他们在偷偷喂养一只小狗。
  小狗是乡下随处可见的土狗,一身黄毛,估计是刚生下来没多少天,就被狗妈妈抛弃了,只能躲在操场上的一处角落里。
  孩子们每天都会拿食堂里的馒头去喂它。
  他们都不敢在未征得家长同意的情况下带狗回家,只能恳求小花带走它。
  “小花老师,你就带小黄回去吧,它真的好可怜啊。”
  他们甚至给小狗取好了名字。
  小花被一群孩子围绕着求情,心里也是哭笑不得,她也不敢带回去,她也需要征求某个人的同意呀。
  回到家后,小花假装不经意地问:“哥哥,你喜欢狗吗?”
  “不喜欢。”
  果然,靳礼泽想也不想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出师未捷身先死,小花决定再试试:“那……你觉得我们家养条狗怎么样?还可以看家。”
  靳礼泽满脸戒备地盯着她:“你想都别想啊!我最讨厌脏兮兮的狗!”
  都说到这份上了,小花只能无奈作罢。
  有一天,外面下起了暴风雨,小花被雷电惊醒,家里停了电,她发现旁边的靳礼泽不见了。
  找遍整个家里,都没看见他的人影。
  就在小花打着手电筒想要出去找人时,风雨交加中,她看着一个人冒雨走了过来。
  是只穿着一件短袖的靳礼泽,他的怀中还抱着一只冻得瑟瑟发抖的小狗,他脱了自己的外衣,将小黄狗包裹着,小狗从他怀里探出脑袋,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家。
  小花赶紧撑着伞迎上去,问:“你不是讨厌狗吗?”
  靳礼泽淋得满脸都是水,说:“对啊,我捡回来炖狗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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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3
  小花的儿子叫小树,名字是靳礼泽取的,理由是妈妈是小花,做儿子的当然只能是小树,长大了庇佑妈妈。
  这名字取得有多敷衍,大家心里都有数。
  但念在他想要个女儿的心愿破产后,也就没人跟他计较了。
  小树有个很气派的大名,是爷爷靳爱国给取的,但几乎没有人叫这个名字,都是喊他“小树”。
  小树从小受尽宠爱,爷爷奶奶疼他,外公外婆爱他,太姥爷总是在他干了坏事时,替他打掩护,干爸干妈也疼他疼得不得了,经常给他寄礼物。
  拥有这么多爱,小树当然长成了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魔王性子,他从小就喜欢调皮捣蛋,上房揭瓦,弄坏了他爸爸不知道多少东西。
  靳礼泽拼了几个月的航空母舰模型,被他推倒了,他用了上万根火柴搭出来的创意画,被他用打火机点燃烧了,连家里的大黄狗都被他用蜡笔涂成了五颜六色。
  熊孩子是如此地淘气,以至于院子里总是传出靳礼泽歇斯底里的咆哮:“靳小树!你给我下来!”
  那一定是小树害怕被爸爸抽,爬到树屋里躲着去了。
  只不过,就算小树再不懂事,他也知道,这个家里有两条绝对不可动摇的法则。
  法则一,得罪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得罪妈妈。
  法则二,天黑后不能进爸爸妈妈的卧室。
  前一条小树还可以理解,但后一条他就怎么也想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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