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来了朵霸王花——刀上漂【完结+番外】
时间:2023-06-16 17:11:17

  小花的重点不在这个:“班长白吗?”
  她感觉还没有靳礼泽白。
  田园无情地揭示真相:“那是因为你太黑了,跟你一比,谁都白。”
  小花摸着鼻子没话说了。
  她确实晒黑了一点,靳礼泽上次送的防晒霜,她只用了一两回就懒得抹了,扔进抽屉里发霉,田园说她暴殄天物。
  小花不懂就问:“这个很贵吗?”
  “当然贵了,兰蔻的,一管也要五六百吧。”
  小花听得脸都抽搐了一下,更加不敢用了。
  她知道靳礼泽吃穿都讲究精致,用的东西也很贵,但五六百的东西往脸上抹,只为了太阳晒不黑?她还是有些无法理解。
  田园已经说起了另一件事。
  军训汇演结束后,学院有迎新晚会,她报了一个英文歌独唱的节目,现在正极力怂恿小花跟她一起报。
  小花问她:“我能表演什么?”
  “要不你打一套拳?”
  田园见过小花打拳,她每天清晨都要去宿舍楼下练太极拳,据说是从小跟爷爷学的,练了十多年,小花的动作已经炉火纯青,至少在田园这种不懂行的人看来,是很漂亮潇洒的。
  小花想了想,摇头:“在舞台上打拳,感觉不太好看,也不好配音乐。不过我可以表演一套剑法。”
  田园都惊了:“你还会剑法?”
  小花点点头。
  “原来是侠女小花,失敬失敬。”田园拱手抱拳,“不过,我怎么感觉你像有经验的样子?”
  小花解释:“以前高中时我是班长,文艺汇演没人报节目的话,就是我上。”
  “也是表演剑法?”
  “对。”
  田园懂了,难怪一点都不怯场呢,原来是熟能生巧了。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从此小花除了方正队训练外,又多了排练节目的任务,虽然忙碌,但是充实。
  学院组织彩排时,又碰上了秦钟,原来他也报了节目,钢琴独奏。
  三人都是一个班的,彩排解散后顺便一起吃饭,这样一来,关于小花和他的那点谣言倒是不攻自破了。
  一周后,军训汇演圆满落下帷幕。
  小花被教官安排在第一排的排头,旁边就是举牌的秦钟。
  她走得昂首挺胸,精神焕发,田园隔着老远,给她咔咔拍了不少看不清脸的糊照。
  唯一不顺利的是,站在她后面的同学太紧张了,起步跑时,不小心将她的胶鞋给踩掉了,导致小花踢正步时,将鞋甩飞了出去,笑喷了一圈人,最后是举牌的秦钟帮她把鞋捡了回来。
  表演结束后,踩掉她鞋的男生通红着脸,来找她道歉。
  小花说没事,她神经粗,这种程度的丢脸根本不当回事,甚至还从田园那里要了张不算糊的照片,发朋友圈。
  【图片】军训圆满结束,今天表现不错,教官和同学们辛苦了,总算不辜负这么久的辛勤训练!/大拇指/大拇指/
  小花才用上微信,好友还不算多,大部分是同学,田园、秦钟、侯鸿都火速来给她点了赞,评论区里都是在夸她很棒。
  清一色的夸赞里,冒出一条不那么和谐的评论。
  Y:不是鞋被踩掉了?
  小花:“……”
  靳礼泽这条评论一出,侯鸿就跳出来光速回复了。
  你是逗比请来的猴子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市草,多损哪!
  小花也回复了一条:哥哥,你来看我军训表演了吗?
  靳礼泽直接装没看见。
  只有侯鸿继续在下面回复。
  你是逗比请来的猴子吗:是的!他拉着我来的!看完你就走了。小花妹妹!今天很棒!/大拇指/
  小花礼貌地回了句谢谢,忽然收到一条靳礼泽私发给她的消息。
  Y:别听猴子胡说,我是有事路过。
  小花:哦。
  Y:今天回来吃晚饭吗?温姨做了糖醋里脊。
  小花:今晚好像不行,要和教官聚餐。
  靳礼泽没回复了。
  小花想了想,又给他发去一条:哥哥,一周后我们学院有迎新晚会,我会表演节目,你要来看吗?来的话我给你送门票。
  靳礼泽这次的回复很快:没时间。
  小花:好的。
  另一头,靳礼泽收了手机,表情称不上好看,对副驾驶上打游戏的侯鸿说:“下去。”
  “怎么了?”
  侯鸿从手机屏幕上抬头,还有点懵:“不是要接小花妹妹回去吃饭吗?她来了吗?”
  靳礼泽闻言,表情更加难看,愣是将他赶下了车。
  侯鸿孤零零地站在马路边,看着跑车扬长而去,车尾气喷他一脸。
  他挠挠头,小眼睛写满疑惑。
  怎么了这是?突然生这么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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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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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新晚会很快到来,田园的节目排在小花前面,上台前,她紧张地喝光了一瓶矿泉水,跑了几趟厕所,最后捂着肚子说:“完了,我不会歌唱一半,想上厕所吧?”
  小花安慰她:“不会的,你就是太紧张了。”
  田园苦着脸,又抓住她胳膊说:“万一我唱得很难听,没人捧场怎么办?”
  “你唱得很好听。”
  这个小花可以肯定,田园的音域非常宽广,唱高音一点问题都没有,而且英语发音标准,就连秦钟都夸她唱歌好听,不像小花是个破锣嗓,一张口就是车祸现场,没一个调在谱上。
  有了她的鼓励,田园战战兢兢地上台了,结果反响十分热烈,小教三班的同学们疯狂在弹幕墙上刷屏。
  下了台,腿软的田园被小花扶下来。
  “太快了,”她说,“我都还没进入状态呢,一首歌就唱完了。”
  小花准备了一箩筐夸奖她的话给她听,但没过多久,秦钟拿着她的剑走了过来。
  “到你了。”
  “谢谢。”小花接了剑,扭头冲田园说,“我去了。”
  “加油!我给你拍照!”
  小花点点头,等主持人报完幕,她就提剑上了台。
  音乐声响起,台下人很多,坐满了老师和同学,连第二层的楼座上都影影绰绰地站满了人。
  小花半点也不紧张,右手持剑,左手捏剑诀,慢悠悠地摆了个起手式,随着音乐声开始起舞。舞剑动作经过了她的改编,比寻常太极剑招式利落一些,更加适合舞台表演。她穿着月白绸衫,剑穗鲜红,随着她的剑招飒飒飘扬。
  台下的观众们都看呆了,在充满古韵的古筝琴音中,台上人的身姿是那么的飘逸潇洒,翩若惊鸿,宛若游龙,仿佛一瞬穿越回了千年前,或是闯进了金庸笔下的刀剑江湖里。
  鼓点声渐急,小花的剑招也愈来愈快,让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越是快的剑招,越需要基本功,手和眼的动作都要到位。小花左手掐剑诀,挽了几个凌厉的剑花,烈烈剑光,在她脸上一闪而过。
  转身时,眼角余光似乎扫到了一个人,穿着黑色外套,头戴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
  他站在二楼挑台上,手臂搭着栏杆,闲闲地朝她看来,与她的目光对上,还冲她随意地比了个手势。
  小花一愣,脚下走位错了一步,险些摔一跤。
  好在她临场反应不错,借着跌倒的力,顺势左手往地上一撑,来了个漂亮的侧空翻。
  这一招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观众们不约而同地鼓掌大声喝彩起来。
  一套二十四式的太极剑法表演完,音乐也恰好到了头,琴音袅袅中,舞台灯光暗下来,小花收势,抱拳一揖,负剑于背翩然退场。
  身后掌声如雷鸣,经久不绝。
  “小花――”
  下了台,田园像炮.弹一样冲过来,和小花抱个满怀,“啊啊啊啊啊!你太帅了!那个侧空翻!天啦!帅呆了!我宣布!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女神!”
  小花往二楼观众席看去,那里已经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她有些困惑,不知道自己刚刚是不是看花眼了。
  “你在找什么?”田园从她怀里抬起头问。
  “没什么。”
  小花摇摇头,也许是她看错了,他说过没时间过来的。
  “对了,你的手机。”田园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还给她,“我还拍了好多照片,等下好好挑挑,发朋友圈,九宫格!”
  小花接过手机,按亮屏幕后,发现靳礼泽一分钟之前发给了她一条消息。
  Y:在后门等你。
  “我要走了。”小花将手机关了,抬头告诉田园。
  “什么?晚会还没结束呢,你这就走?”
  “嗯,哥哥在等我。”
  田园哦了一声,又说:“你不等看了班长的节目再走?马上就轮到他了。”
  小花有些犹豫,秦钟的钢琴独奏弹的是动漫《言叶之庭》里的插曲,虽然彩排时她已经听过几次了,但正式演出她还没听过,所以想留下来听一次。可想起靳礼泽不爱等人的坏脾气,她还是放弃了。
  “算了,帮我跟班长说一声,祝他表演顺利。”
  小花怕靳礼泽等急,跟田园告过别就往礼堂后门跑去,中途还找错了路,绕了好几个回廊,才终于找到出口,刚一打开门,就撞进一具温暖的胸膛里。
  “唔……”
  那人被撞得闷哼一声,向后倒去,他身后就是台阶,小花赶紧拽了一把,将他有惊无险地拽了回来。
  “看来你不仅会剑法,还会铁头功。”
  掺着淡淡嘲讽的熟悉嗓音从头顶飘下来。
  “哥哥!”小花惊喜抬头。
  靳礼泽应了一声,揉揉被她撞得发疼的胸口,没好气道:“你跑什么?”
  小花说:“我怕你等急了,就走了。”
  她两颊通红,额头上还有运动后的细密汗珠,看来是下台后一秒钟也没耽误,立刻就跑过来了。
  靳礼泽瞥了几眼就移开视线,不太自然地说:“我说了等你,就会等你,你怕什么?”
  小花捂着鼻头笑。
  靳礼泽最看不惯她这副傻样,将手中的纸袋扔给她。
  “这是什么?”
  “你自己不会看?”
  小花打开,见里面是一袋热气腾腾的糖炒栗子。
  “谢谢哥哥。”
  她正好有点饿了,小花准备带回宿舍,和田园她们一起吃。
  两人并肩走下台阶,小花侧头问靳礼泽:“哥哥,你刚刚是来看了我的表演吗?我好像看见你了。”
  靳礼泽低低地嗯了一声,又看她怀里抱着的剑一眼,说:“剑舞得越来越不错了。”
  他见过小花打拳,也见过她舞剑,向老爷子年轻时是村里舞龙舞狮队的,打得一手好拳,老了也不忘练功,每天清晨在院子里对着木桩练习,顺手将孙女小花也教会了。一老一少中气十足地吼叫着打拳,把屋子里睡懒觉的靳礼泽吵得不行,好几次烦躁得想发脾气。
  有一天他睡得好好的,又被吵醒,心里的烦躁感顿时攀上了顶峰,从床上一跃而起,气势汹汹地推开门,就看见小花不打拳了,在院子里练剑。
  那天清晨,他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在院中站了很久,也看了很久,沾了一身的雾气,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继续回去睡了。
  之后他再被吵醒时,也没发过脾气,而是去院里跟着一起练拳。
  向老爷子因为第一天他糟蹋鸡汤的事记恨他,不想教他打拳,气哄哄地扎进屋里不出来了。只剩小花愿意教他,咏春拳太难他学不会,小花就教他太极拳,一招一式,手把手地教,偶尔出错了,还会钻到他身前,帮他纠正姿势。
  “这里错了,哥哥,是这样的……”
  她矮他许多,靳礼泽一低头,就能看见她头顶的发旋。
  “哥哥?”
  小花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走神了。
  靳礼泽猛地回神:“什么?你刚才在说什么?”
  “我问你没有门票,怎么进来的?”
  靳礼泽轻嗤一声:“一张门票而已,我弄不来?”
  也是……
  小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转而问:“剩下的节目你不看了么?”
  “有什么好看的?”
  “我们班长钢琴弹得很好听。”
  靳礼泽皱眉,停住脚步:“你想听?”
  “不……不想。”
  不知为什么,小花下意识撒了个小谎。
  靳礼泽一眼就看出来她是想听,哼了一声:“他弹的钢琴算什么,下次我弹给你听。”
  “你也会弹?”
  什么意思?靳礼泽一下就不高兴了:“弹钢琴是什么难事吗?长了手就会。”
  “我就不会。”小花满脸羡慕,“哥哥真厉害,什么都会。”
  这是实诚话,她真的觉得靳礼泽很厉害,他的手很巧,那个机器猫摆件就是他做的,现在放在她宿舍的柜子上,小花每天都要拿下来擦一擦。
  “你会舞剑,也不差。”靳礼泽抿着唇说。
  两个人慢慢地在校园里走着,小花稍微落后些许,靳礼泽有时发现她走的慢了,便会停下来等一等她,二人的影子被路灯拉得斜长,一前一后地交叠在一起。
  晚会还未结束,学生们大多在礼堂里观看节目,夜晚的临大校园安宁静谧,昏黄的路灯光芒洒在树叶上,有种说不出的美好。
  小花抱着香喷喷的糖炒栗子,亦步亦趋地跟在靳礼泽身后,去踩他的影子玩儿。靳礼泽走在前面,手里拿着她的剑,试着比划了一下剑招,兴许是觉得自己这动作有点儿傻,他又将剑隔空抛给小花。
  小花看也不看,精准地接住。
  “再扔过来。”靳礼泽说。
  小花愣了愣,将剑扔给他。
  靳礼泽接住,接着又抛给她,二人就这么一接一扔,反复多次,仿佛回到了当年在樟树湾的时候。去镇上赶集的路上无聊,靳礼泽的鞋尖逮住一粒石头,踢给小花,小花又踢回给他,踢来踢去的,太阳就落山了。
  不知玩到第几个来回的时候,小花抬起头,发现走错路了。
  “哥哥,这不是出校门的路。”
  “知道,送你回宿舍。”
  “哦。”
  小花继续将剑抛给他,靳礼泽这次没扔过来了,而是帮她拿着,校园里三不五时地有人路过,下意识向他投来目光。
  “他们都在看你。”小花小声提醒他。
  “嗯。”
  靳礼泽并不把别人的目光当回事,反而问她:“不喜欢别人看?”
  小花摇摇头:“就是有点不习惯。”
  眼前忽然一暗,是靳礼泽将他的棒球帽摘了,扣在她脑袋上,还特意替她正了正帽檐,最后像逗狗似的,按了一把她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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