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在一起就这么腻歪,就这么甜死人,那在一起还得了?!
等等!在一起!
靠!戏太精彩!差点忘了重要事情!
【宿主,你干嘛呢?黎衍有男主金手指,不可能会死的,别担心他了,快专注正题吧。】
砍一刀用着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无情的话。
它不能让宿主和黎衍产生火花,一旦产生,那全完。
怪不得宋清衡这货会那么做,想来早就知道了,还用好处来诓骗自己,利用自己,太可恶了。
至于黎衍会不会死,答案当然是——
不知道。
若是可以,那现在死了也行(虽然这么咒人家不行,但为了宝贝宿主以后的日子幸福,它只能嘴毒一点点了),该回哪里回哪里。
恰在这时,玄夜也侧过了头。
他刻意不去看二人恩爱的画面,他看着正前方,对着楼司霜说:“审问好了,是白玉和的人马。”
提到「白玉和」这三个字的时候,玄夜眸里闪过了一丝戾意。
这人居然想借自己的手,来杀殷罹。
呵,当他是死的吗?
黎衍看他,点了下头,说了句:“多谢。”
玄夜嗤了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恶心的话。
“我是不想让霜霜觉得是我要杀你,别想太多,让人犯恶心。”对待黎衍,玄夜毒舌得很。
别说救他了,他没盼着他死就不错了。
楼司霜眸子微动,没有说话。
她确实会那么觉得。
若不是玄夜比她动作还快接住了那支箭,她真的会觉得这是玄夜的计划。
毕竟,他想搞死黎衍是有迹可循的。
“你不是白玉和的人?”楼司霜问道。
玄夜做了个大狗狗伤心的表情,委屈说道:“当然不是,他配让我成为他的人吗?”
白玉和成为他的人,他还能勉强接受接受。
说着,他换上了一副娇羞的模样:“我是你的人呀。”
楼司霜「噗」了一声,被这突然出现的情话,给惊住了。
好吧,在和玄夜在一起的时候,这些话是属于正常范围里的。
楼司霜抬唇,刚想再问玄夜一些事,就见玄夜脸色骤变——虽然他戴着面具。
“坏了,”他说,“走。”
玄夜红衣一甩,人已经离了有几米远。
楼司霜见此,和黎衍对视了一秒,一人抱着一个小奶团跟了上去。
还未到目的地,就听见了刀剑和撞击的声音。
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楼司霜眼皮一跳,心砰砰跳了起来。
速度极快。
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抱着小蓝的手不自觉收紧了几分,加快了脚步。
像是感受到身前的人变化,小蓝伸出肉乎乎的小手,因为手太短,他只能够到脖子。
他学着刚刚爹爹拍芽亲的模样,轻轻拍着自己芽亲的后脖子,安慰道:“芽亲,不要担心呐没事哒小蓝会陪着芽亲的呐——”
人啊,一直都是很坚强的。
但再坚强的人,在最柔软的时候,那颗坚强的心,都会变得软绵。
楼司霜喉头一哽,鼻子有些发酸。
她温柔摸着小蓝的头,说了句:“芽亲知道,乖。”
路程不算长,几个转弯间,面前的红衣男人停下了脚步。
楼司霜看着眼前横七竖八的尸体,快步走向里间。
没有人!
只有满地的尸体,和流了一地的鲜血。
“这里是我父亲他们在的房间?”楼司霜很艰难的把这句话问了出来。
她祈求不是。但,几乎不可能。
玄夜「恩」了一声:“是。”
他的脸色有些差,各种情绪翻涌在眸底。
他吹了一句口哨,瞬间,他们的面前跪满了人。
“查。”玄夜说。
“是。”众人齐声应完,离开了这里。
玄夜看着脸色再次苍白起来的女子,道了句:“对不起。”
楼司霜摆了下手:“和你无关。”
是非公道她还是分得清的。
她不能因为这个,而去埋怨或是怪罪他,把他当做出气筒。
从他的起步点来说,他是很好的。不仅好吃好喝供着的,还派了很多人保护着他们。
面前的场景,就很好解释了她现在的话。
果盘,糕点,叶纸牌,洒落一地。
脖间有着蝙蝠纹样的尸体,占了一屋子的四分之三。
玄夜做的够好了,是意外来的太快了,对手太强了。
楼司霜半蹲身,来到一名黑衣人的面前,撕开了他的衣服。
如她所料,确实有所发现。
他的胸膛上有着一朵鸢尾花的花纹。
玄夜见此,眸底的沉色更深了。
楼司霜见他这个样子,心里的答案呼之欲出。能从这里带走父亲的,能让他凝重的,怕是只有一个人。
天朝帝,楼承。
同一时间,玄夜的话响起——
“楼承。”
“他们终究是找来了这里。”楼司霜眼里泛着寒意。
「一刀,有什么线索吗?」关键时刻,得开金手指了。
【等我一下,我感应一下。】砍一刀收起了嘻嘻哈哈的表情,面色凝重了起来。
这一幕,谁也没有想到。
准确的来说,是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去发生。
【宿主!指针指向东南方向!在那边!】砍一刀说道。
“走。”楼司霜抬脚,向着东南方向使去。
……
楼小虎再次醒来,眼前一片漆黑。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还有响不停的马蹄声。
“爹!你在哪里!我瞎了!我看不到了!啊啊啊!”楼小虎惊慌失措的喊了起来。
“别乱动。”
熟悉的声音,在楼小虎的耳边响了起来。
他从没有哪次觉得这个声音那么好听过。
他没忍住,眼睛一发酸,眼泪一滴一滴掉了下来。
“你爹我还没死呢,哭啥。”楼司低骂了一句。
楼小虎撅着嘴巴,听着这骂他的话,哭的更厉害了。
“爹,可是我瞎了。”
楼司向着后面看了眼,那些人还在紧追不舍的跟着他们,并且距离越来越拉进。
他心一沉,但还是抽出手拍了下楼小虎的脑袋,顺带揉了一下,把遮住他眼睛的衣袖拿开。
他看着身边的男人,深呼了一口气,像是做出了某种决定一般。
他对着白仲辰说道:“交给你了,要是有什么损失,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白仲辰的眼里闪过了一丝讶异,对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清楚明白。
“你疯了?你要我怎么向你女儿交代?”白仲辰怒道,像是想要以此来骂醒他,阻止他的计划。
楼司认真看他,没有再像以往和他斗嘴。
“这么下去,我们三个都活不了。”
楼司垂眸,再次看了一眼怀里的楼小虎,摸了摸他的头,语气难得温柔。
“都那么大了,别哭鼻子了,以后可没姑娘嫁你。”
楼小虎瞪大着眼睛,听着这越来越奇怪的话,心里慌得不得了。
“爹,爹你要干嘛!你不能离开我!”
楼小虎死攥着楼司的衣摆,急忙说,生怕下一秒楼司就消失不见了。
“爹,你要是敢做傻事,我就每天让小红和小蓝挠你脚心,不让你睡觉,我就……我就每天和你抢姐姐做的饭吃,我、我不让你吃一口,一口都不留给你,我还要……我还要……”楼小虎哭的像个泪人,上气不接下气的,“爹,不要,我不要你离开我,我不——”
楼司没有等楼小虎把话说完,他双脚猛踢了一下马两边的肚子,纵身一跃,从马上跳了下来。
同一时间,对着白仲辰说道:“剩下的交给你了。”
第253章 楼司像个血人,静静躺在楼司霜的怀里。
他头微仰,一滴晶莹自脸上滑落。
再次睁眼,已然是了另一副神色。
他手握着先前从敌人手中夺来的刀剑,面若寒冰,眸如刀刃,直视着不到十米距离的黑衣人们。
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为你们争取时间。
在离楼司只有两三米距离的时候,为首的黑衣人及时勒马,做了个停止前进的动作。
“小心有鬼。”为首的黑衣人低声对着身后的手下们说道。
楼司突然停下来,并且一动不动的站着那里,像是在等死一般,很难让人不怀疑这是他的伎俩。
毕竟先前,他们就上过了一次当。
他看着楼司,掩在黑布之下的面容,露着谨慎之色。
他沉声吩咐着:“主子说了要活捉,我们慢慢围过去,再动手。”
说着,为首黑衣人做了个进攻的手势,向楼司慢慢逼近。
楼司见此,没有丝毫惧怕之意,反而还朗声笑了起来。
为首黑衣人一听,眼里的谨慎更深了。
楼司勾唇,用着看蝼蚁般的目光,看着他们:“怎么?白承基这只老狗就这么等不及想见他的好兄长了?”
他嗤笑了一声,继续说:“几年未见,他倒越发的回去了,竟派你们这些废物来给我做见面礼,啧。”
为首黑衣人听得他这般侮辱自己的主子,眼里闪过了一丝杀意。
他握着剑的手紧了几分,破规矩的说了话。
“我主子是世间最尊贵的男人,他的的名讳是你这等腌臜玩意儿能提的?你若识抬举,乖乖束手就擒,你还能够苟延残喘几日,不然——”
为首黑衣人提高了音量:“你的狗命就葬送在这了,你的儿子会代替你成为我主子的玩物,你——”
黑衣人的话戛然而止、他侧身一躲,一颗石子从他的嘴边擦过,穿过了他后方之人的心脏。
「嘭」的一声,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伴随着马儿的惊呼,楼司的话响了起来。
“嘴臭就刷刷牙,老远我就闻到你满口粪便的味道了。”
楼司打着哈欠,神情懒散看着他们,手里抛玩着石子。
为首黑衣人眸子一寒,发号命令:“上!”
等了那么久,面前的男人也没有任何动作,说明他只是虚张声势,想要拖延时间!
想到逃走的二人,黑衣人神色一沉,必须尽快结束这里。
他纵身一跃,来到了楼司的面前,手举着的剑,朝着他的头顶劈去。
“不自量力。”楼司眉眼微抬,讥讽了一句。
同时,他的身子往旁一侧,手中的剑以反方向对着黑衣人的胸口刺去。
察觉到了危险,黑衣人翻身一躲,躲掉这一剑,他以树借力,速度极快地来到了楼司背后。
手中的剑正指心脏之中。
彼时,几十名黑衣人,在不同的方向处,朝着楼司袭来。
他们就像是一张大网,密不透缝,无死角。
就是一只苍蝇飞进来,都难以逃脱。
但楼司,非但没有露出害怕的神情,反而笑的更开心了。
他不急不缓,等待着他们围过来。
在即将要被捅成筛子的那一瞬,楼司动了。
他向上一跃,立于刺过来的所有剑刃之上,手中的那把剑,刺进了一名黑衣人的头顶。
他迅速地把剑拔了出来,跃于他们身后。
他的速度如鬼魅般,在外围的人还未反应过来,腰上就被划了一剑,随后才有疼痛传来。
这一切,都在瞬间中发生。
「刺啦」一声,楼司的衣袖被划开,露出了一条血色长痕。
鲜红的血液,汩汩地从中流出。
楼司眉头微蹙,银光再次来到了他的面前。
他才堪躲过一剑,另一把剑,不,很多把剑,一连袭来。
楼司握紧着手中的长剑,改躲为攻,将离他最近的黑衣人击杀。
后把他抛向人群中,将前批的人短暂放倒,给自己一些缓冲时间。
他往后一退,脚抬起地上的刀剑,向另一边的人袭去。
他手中的剑旋转了一圈,将四方补上来的人击杀。
他再次用脚将地上的剑抬起,左手接住,双手各持一剑。
左剑将一名即将要刺入他腰腹上的黑衣人击杀,右剑击杀的动作才做到一半,他的右肩膀处正中一剑。
剑穿过他的肩膀,来到他的眼前。
楼司闷哼了一声,右手的动作微顿,为首的黑衣人见此,眸中一亮。
就是现在!
他与身边的黑衣人对视了一眼,后者攻向楼司右肩。
楼司右肩再次吃痛,剑自手中垂落,掉在了地上。
彼时,为首黑衣人来到了楼司身后,他的剑没有对着他的心脏,而是右胸口处。
主子说了,要活捉。
不然,他一定会就地击杀,来为主子报仇。
他脸上浮现着胜利的微笑,末了不忘嘲讽一声:“受万人敬仰的摄政王,也不过——”
「如此」二字还没说完,止住了。
他低头看着左胸口上的剑,眸里充满着震惊。
“啊呀,偏了。”
一句男声,自后方响起。
他往后一看,对上了一张妖冶艳丽的面容。
他瞳孔逐渐放大,震惊之色不输方才。
“你……九……”他的话戛然而止。
「嘭」的一声,倒地声响起。
再看去,他的胸口上多了一个血窟窿。
玄夜嘴角带着笑,比黑衣人胸口处汩汩冒出来的血花,还要妖艳几分。
人啊,总是死于话多。
“爹!”一声急切的声音自前方响起。
伴随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树林中出现了两个人。
在看到像血人的楼司,他的眼眶一瞬间红了,他死命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爹爹说了,自己那么大了,不能总是掉眼泪。
他要听爹爹的话。
但目光在触及到旁边的一抹白影时,他再也压制不住了,眼泪一滴一滴的掉了下来。
“姐!”他冲着前方,大喊着。
泪水朦胧了他的眼睛,周遭模糊了起来。
他抬袖擦了一下,可没有半秒,再次朦胧了起来。
他挣扎着下马,因为太过急切,他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他听不清任何声音,也感受不到脚上传来的剧痛,他飞快的往前面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