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乔森北和季夏橙狗血又抓马的事儿出来了之后,苏喜说“你们音乐人减十分。”
后来录制节目,苏喜又见到了盛景,改了评分:“周大江,你们音乐人完蛋了,分已经减到及格线以下!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死伤。”
周大江当然不服气了,但今天不服气也干不过。
他哭笑不得地揉了自家媳妇的头,“你算账了吗?可别算错了,还得扣钱!”
购物中心到处都充斥着“买啥”、“这个需不需要”、“多少钱了”的声音。
这游戏好像有点影射现代人的生活,没把生活过成诗,过得兵荒马乱打仗一样。
季夏橙和盛景还真像过日子的,买了鸡鱼肉蛋,以及牛奶火腿方便面等方便食品后,跑到了蔬菜水果区域。
季夏橙:“番茄!黄瓜!这东西好可以当蔬菜,还可以当水果,不用吐籽。”
盛景有点想笑,颠了颠她问:“多少钱了?”
季夏橙起初是真算了,但现在是一笔糊涂账。
“400了吧?”她不确定地说。
“419块5毛!”盛景说了个准确的数。
超市的东西小数点太多,季夏橙采用的是算整数法,盛景说的数目有整有零,他应该是算了小数点,但准不准的谁知道呢!
不过这种时候,当然是以钱多的为准。
季夏橙盘算了一下,道:“钱应该够!”
就是这个时候,她看见了单跑的苏喜,喜悦地说:“他们媳妇都下来了,咱们赢了!你放我下来吧!”
季夏橙的胜负心起始于赵敏儿那句恶心的话,倒不怎么在意多赢100块钱。
她认为现在的盛景已经把他们都干趴下了,到这儿就行。
被他抱着太不自在了,她的脸和耳朵,总是不经意间在他胸膛上摩擦。
还有盛景的味道,他常年待在山上,早就被香火给侵染透了,但他身上的味道,又不全然是香火的味道,很复杂,很香,让人欲罢不能,想要多嗅一口。
季夏橙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喜欢上这个臭男人的味道了,这样的认知让她浑身犹如火烧。
盛景没有放下她的意思:“锅、碗、筷子、炉子、燃气、睡袋、调味料!”
季夏橙明白盛景的意思,钱应该是不大够,他想多赢一百块。
但周大江那么壮,都没坚持下来,他看起来那么瘦,她担心地问:“你还行吗?”
盛景哼笑了一声,心眼很坏地故意道:“你男人行不行,你不知道?”
他是不满的,让她搂紧,她像是没长耳朵似的,明明趴在他怀里勾紧了他的脖子才是最舒服的姿势,她的脸偏要尽可能地离他远一点。
他就故意颠她,让她一下一下地往他胸口上撞。
季夏橙看了眼跟拍的摄像机,心想她就多余问他。
不过虚荣心作祟,她的心情没来由的好,她指着前头的锅碗瓢盆:“时间是不是不够了?你到底行不行啊盛景?”
盛景的心滚烫,整个人都胀到不行,实在是听不了她娇嗔的声音:“你闭嘴!”
季夏橙咯咯笑了一路,但她的好心情,结束于最后买睡袋的时刻。
双人睡袋,一米五宽,249块。
无论是大小还是价格都不合适。
季夏橙这会儿知道贴他的胸膛了,小声支使:“找找单人的!”
她的鼻息微热,扑在他的胸膛上,像是迷|魂|药。
盛景抱着她小范围地转了一圈儿,没有单人睡袋。
杨时那边开始倒计时。
“还有最后三十秒!”
盛景转回了原地,拿了个双人睡袋,按进了购物车。
季夏橙紧张地叫:“再拿一个!”
盛景:“钱不够!”但跑回去的路上,他又拿了袋瓜子。
季夏橙不悦地说:“你不是说钱不够!”
盛景:“废话,瓜子才9块9!加上刚刚的一共1099.9。”
季夏橙能不知道瓜子比双人睡袋便宜的多,她就是又烦躁又气。
一米五的双人睡袋,怎么睡啊?
等到算账的时间,可热闹了。
众人又站成了一排,先是惊讶盛景居然抱着季夏橙买完了全场,关键还没有气喘和脸红。
站桩的打败了撸铁的,周大江可太好奇了,问他:“道长,平时就只站桩吗?有没有什么内功心法?”
盛景笑了笑,敷衍道:“咱们一会说。”
季夏橙被抱了十分钟,两腿还在恢复自我站立和行走的感觉。
她早就知道盛景的体能好,毕竟人家走山路都如履平地,还有上回在马场救她,比马跑得都快,人禽兽体能也堪比小禽兽。
汤绝然看见了盛景购物车里的碗,一拍脑门,大呼小叫:“得,敏儿,咱们得用手捧着吃饭!”
赵敏儿不想搭理他,真是人比人气死,货比货得扔,谁让这个傻叉刚才说她太胖!
海丁和程娟娟这对儿,买了碗,但忘了买调味品。
周大江和苏喜倒是买的很齐,还买了两双雨鞋,钱超了180,按照规矩,超出了180块钱的东西得拿出来,还得倒扣100。
两个人挑挑拣拣,觉得哪一样都无法割舍,一脸苦逼。
搞得季夏橙紧张了起来,翻翻捡捡,提前想哪些东西可以不要。
盛景还能摸不清她那点儿小心思,闷哼:“瞧不起谁!”
季夏橙还在气双人睡袋的事情,当着摄像机阴阳怪气地说:“我不相信我男人是计算器!”
盛景:“你男人可不只是计算器!”
没准儿还能变身打桩机!
终于轮到季夏橙和盛景结帐。
扫码器每滴一声,季夏橙的心都跟着跳一下。
直到最后的金额定在1099.9。
季夏橙觉得不可思议,多看了盛景好几眼。
她忍不住想,他还真有点神奇!
其他人也问,道长是怎么算的那么准?
盛景淡淡说了句:“哦,我比较喜欢算术!”
术数一直是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术数包含了很多,有天文,地理,数学,星占……
甚至还有养生术和房中术。
季夏橙发现了,录上期节目之前大家都叫他盛景或者盛老师,从这期节目开始,道长、大师这些称谓就冒了出来,聊天的语气里甚至还有明显的恭维和尊敬。
录完了这一趴,众人还得往露营地赶。
各自上车前,盛景还被周大江和汤绝然拉着,一个追问健身,一个追问养身。
季夏橙一早就坐上了车,后面的录制不能总玩手机,她得抓紧最后的时刻。
听说杨时一开始是想在购物中心搞直播的,但考虑到游戏略带了点竞速,镜头肯定太晃,才没有实行这个方案。
但以杨时喜欢预热节目的尿性,季夏橙果然在热搜上看到了路透视频。
#商超偶遇《喜结连理》录节目#
视频只有十来秒,录的就是几位男嘉宾抱着媳妇冲出去的那一瞬间。
视频里盛景冲得最快最猛。
节目的热度高,评论区里已经来了很多人,这热搜买的也不显难看。
除了各家粉丝们吹得彩虹,其中也不乏路人的声音。
【不是都说季姐夫身体不好,哈哈,这不跑挺快的。】
【楼上的不是说身体不好,是说不行。】
【跑的这么快,不会吧!】
【身体好跟行不行,应该是不挂钩的吧!就健身房那些壮汉,蛋白粉只补肌肉又不补丁丁。当然,一家之言,杠就是你对!】
【不评论功能性,只评论外观。季姐夫瘦,瘦子的那啥比较那啥!不纯洁的都懂。】
……
季夏橙看懵逼了,不上网都不知道她还算纯洁,所以那么多小h|文白看了吗?
还真白看了!
她要不是怕以后小号被扒出来没脸,真想跟帖问一句,怎么说话还带打码,瘦子的那啥到底怎么那啥呀?
季夏橙终于尝到鹿翩翩说的猎奇心理是什么滋味了,就是挠一下十分上头。
她狡猾的很,给鹿翩翩发信息问:“曹泰比盛景壮,都说瘦子的那啥比较那啥,所以盛景赢了是吗?”
鹿翩翩快被绕晕了,但还是看懂了。
她气嗷嗷地回:“季夏橙,你无不无聊,这种事情也能比的吗?”
谜题还是没有答案啊!
季夏橙给她发了个叉腰臭屁的表情包。
鹿翩翩真忍不了,“这样,你们do的时候,等那啥胀大拿尺子量量,我也量!比就比!瘦子的不一定就长。”
季夏橙看懂了,十分懂。
如遭雷劈。
她现在极其后悔,她就不该问。
她下意识拒绝鹿翩翩的提议:“我不!”
鹿翩翩觉得委屈:“事儿是你先挑的!”
季夏橙装傻:“什么事儿啊?你在说什么呀?我说曹泰虽然比盛景壮,但瘦子的那啥比较那啥。请跟我一起填空,第一个那啥是肌肉含量,第二个那啥是多。”
“我靠!”鹿翩翩回了两字后,不理她了。
季夏橙松了一口气,在盛景上车前,直接关机。
这都叫什么事啊!
盛景上车的时候,季夏橙闭上了眼睛,假装睡觉。
她没法面对盛景,满脑子都是瘦子的那啥比较那啥,靠,这个填空题,她真是吃饱了撑的有病才非要做!
但不能一直装睡,前头还坐着摄像师,显然是想录点素材。
季夏橙想,能“睡”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很快就从城市到了郊外,又行驶到盘山公路。
汽车随着弯道的幅度来回摇摆,季夏橙直接被甩到了盛景的身上。
盛景笑了一声:“还不醒?”
他知道她在装睡。
临上车前,打电话找季夏橙理论的鹿翩翩没能打通她的手机,给盛景发了一条信息泄愤:“你老婆无聊死了!”
盛景没回复鹿翩翩,也没问前因和后果。
反正问了也不会说,他就是觉得他小媳妇儿那么好玩儿,怎么会无聊呢!
瞧瞧这睡装的!多有意思!
季夏橙装不不去了,缓缓睁开眼睛,还煞有介事地说了一句:“还没到吗?我以为到地方了!”
盛景挑了眼眉看她,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总是这种高深莫测的样子。
对!他是大师,这也会,那也知道。
她在他面前就像透明人,那点见不得人的小盘算,无处遁形。
她不喜欢被人窥透的感觉,没有那层坚硬的壳,她害怕自己会一败涂地。
季夏橙从来没有败过的,即使被亲妈和乔森北背叛,她也能勇猛又绝烈地反击。
这可能就是她不喜欢盛景,或者说不敢爱上他的原因。
季夏橙迷糊了那么多天,唯有此刻最清醒。
她默默地摆正了身体,随着汽车小幅度摆动,再没有撞到他身上一次。
盛景不清楚她的小脑瓜子里想了什么,但能清楚的感觉到,上一秒他明明快被她拉回到好友列表,可下一秒又重新进了黑名单。
汽车很快就到了山顶露营地。
这几年露营文化盛行,成了好多小青年赶时髦的标配。
山顶的天空有大朵大朵的云,一顶顶白色的尖顶帐篷,隐秘在山林间,风景好私密性不错,基本的洗浴卫生间问题也能解决。
四对嘉宾带来的食物,分别存放在了公共区域的大冰箱里。
帐篷里里外外的摄像头安装完毕,摄像师也已经就位。
季夏橙拖着行李箱进了分给他们的帐篷。
看着这窄小的空间,默默叹息。
盛景因为她心理上再次拉黑自己的行为生闷气。
一进帐篷的第一件事情,先捣鼓睡袋。
他将睡袋在柔软的地垫上展开,又故意摆好了两个充气枕头。
季夏橙撇开了脸不想看,还没到晚上睡觉的时间,他故意去展开睡袋,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是什么心理。
无非就是跟她对着干而已!等同于宣战。
幼稚!
反正她晚上不会关帐篷里的摄像头,她就不信他敢!
她故意推动行李箱,制造噪音。
身后的盛景又故意压低了声音逗她:“哎,你说咱们这是不是叫共床共枕共白头?”
季夏橙快速地瞥了一眼那一米五宽的睡袋,仿佛狭小的拥挤和急促的呼吸就在眼前,她的背瞬间绷得很直,山顶的清凉,也没有吹拂开她心底的燥意。
第44章
季夏橙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太对劲。
好像到处都有小火苗, 一丛一丛的,按下去了手尖儿的这丛,其他地方攸的一下, 又被点燃了。
没有试过欲望得偿的人, 不知道这是欲望最原始的味道。
但有一点季夏橙知道, 盛景也在生气。
起先她是真的不懂, 那莫名其妙的强吻和莫名其妙的臭脸,到底是因何而起?
直到她签了婚书,盛景睡人还要睡魂的言论, 不是心理变态, 就是对她有意!
况且盛景怎么看都不跟变态搭边, 答案也就只有后者了。
有些事情, 想不通的时候,就跟解数学题一样,看哪儿都懵逼。
但一旦有了解题思路,过去的种种就像有根丝线, 轻轻一扯, 一件一件捋得很是清晰。
比如他第一回 在山坡上强吻她, 肯定是因为乔森北发的那些有的没的!
男人的醋意滔天,她却以为是他乱发|情。
知道了盛景对她有意,她并没有觉得欣喜,甚至本能回避。
他对她有意, 能有多少意呢?
季夏橙不善于剖析自己, 更不善于剖析别人。
她总觉得人心太难琢磨了, 瞬息万变, 别人的心就是这世界上最不可靠的东西。
如果盛景是见色起意倒还好,她真心希望他只图她的色, 那她也能没有负担地安心图他个色。
说不好那种感觉,大约有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意思。
可能世界上都难找她这么怂的人,她六岁之后基本没有出过远门,因为出远门要坐飞机。
去年有一部特别火的电影,就是以她父亲和爷爷出事的航班为原型,讲了一个机长力挽狂澜的美好故事。
她只在电影院呆了三分钟,就因为呼吸困难,逃了出来。
她不敢知晓任何有关空难的细节,也是出于本能的回避。
季夏橙推开了盛景,走出了小帐篷,想让山风带走她心底的燥意。
时间都下午三点了,折腾了这么久,午饭都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