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不早了,剧组定了明早四点赶往陆城的高铁,连续奔波了好几日,有时候凌晨还在高铁站或者飞机场,今夜倒是能睡半个囫囵觉。
就这,蒋导还组了个饭局,毕竟人是铁饭是钢。
盛景跟他们都很熟,自然是推杯换盏,热聊一场。
10点半,饭局散了。
季夏橙和盛景手牵手走出了饭店,两人又不是秘密情侣,也没在意有没有狗仔蹲拍,就大大方方地回了酒店,大大方方地住一个房间。
狗仔也有KPI,拍到了新鲜的牵手照,连图都没修,当下就发布了出去。
【啊救命,白衬衣黑裤子果然是姐夫,这是什么神仙互动,是老公瞒着老婆来看路演嘛!】
【瞒没瞒咱不清楚,就想采访一下姐夫,听见姐姐的现场告白,是不是开心的想转圈圈啊?】
……
#内娱最甜夫妻#这个词条登上热搜的时候,季夏橙还在和盛景掰扯昨晚为什么没回电话的事情。
“盛景,我真的是忙晕了。”季夏橙正在敷面膜,仰着头,生怕面膜会掉下来。
这两天奔波的太厉害,她的皮肤稍微有点缺水。
盛景用五指当梳,给她理顺了头发,按摩头顶,慢条斯理说:“所以怕我生气,为了哄我,当众表白!”
季夏橙哄人就是那三两招——
盛景,我想你!
盛景,我爱你!
但盛景是真的很吃这套。
季夏橙的反应很大,一听他的话,立刻就转身面对他。
她的动作辐度过大,脸上的面膜滑落了一半,她直接取下,露出了水润光泽的巴掌脸。
她拧了下眉,很严肃地说:“盛景,我在台上说那些是哄你的话,那我现在为什么还要哄你一次?没道理哄两次吧!而且当众告白是哄你开心的话,那我这哄人的成本也难免太高了。我下次要再惹你生气,要怎么哄你才好?所以我在台上说的是我想说的,现在才是在哄你,你可要分清楚。要说我一点时间都没有,那是骗人的,可我周围的人太多了,我想你,想跟你说的话,不能被别人听到……”
盛景的眼眸澄澈,满眼都是她。
他现在的惊喜一点都不亚于在电影院听见她说那番话。
其实他并不计较她是不是在哄他开心,只要她说爱,他全都相信。
盛景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左看右看一圈,“我好不容易给你养出来的几两肉,才几天就让你弄没了。”
“我瘦了?”季夏橙不太相信,眯了眯眼睛说:“我昨天中午太饿了,一个人吃了一份半盒饭。可能是消耗太多,没关系,等路演跑完,我的肉肉又会长回来了。”
她有多难养,大概只有盛景知道。
他垂眸笑笑:“好了,头发干了,赶紧睡觉,不是还得早起。”
季夏橙是真的很累,伸出了手道:“你抱我。”
“嗯,抱你。”盛景轻轻松松将她抱起,放上床的时候,忽然吻了吻她的耳骨问道:“到底想跟我说什么话?还不能让别人听到。”
季夏橙像触了电似的,后背微麻,声如蚊呐:“就是想你了……可是盛景,我只能睡三个多小时了。”
盛景又吻了吻她的眉心,“行,老公欠你一次,快睡吧!”
季夏橙哼哼了两声,她是真的累,眼皮儿早就在打架,一挨上枕头,便睡沉了。
第二天一早跟盛景分开,路演又跑了三天,正式结束。
《天恨》的口碑十分不错,谍战剧有很多,黑色悬疑类的仅此一部,票房也一路走高。
一众主创的热度居高不下,有好几档国民综艺朝季夏橙和陈天桥抛来了橄榄枝。
陈天桥要给上部戏配音,抽不出来时间,而且他也不需要综艺的曝光度。
季夏橙也不愿意接综艺,橄榄枝便又给了剧组的其他年轻演员。
路演结束的一周后,陈天桥给季夏橙推荐了一部电视剧本,巧的是正是她收到的那部反|腐剧。
这部戏的主创班底不错,也愿意等陈天桥的档期。
季夏橙筛选了自己手里的剧本,有邀她去演偶像剧女一的,本子其实还行,但她思来想去,还是更心仪正剧。
樊玉珠道:“你可想好了,你这相当于转型,以前龙套跑的多,但基本都在偶像剧这种年轻市场打转。正剧一拍,综艺不接,这是青衣路线。青衣也不是不好,流量为王的时代,总归会缺点热度。”
季夏橙挺坚定的:“我就想好好拍戏。”
于是她便接下了《人间沧桑》这部戏。
这戏大约九月份才会开拍,季夏橙有一个多月的休息时间。
但最近盛景都挺忙的,不停的上山下山,好像在修哪个道观,天天跟古建筑修复专家通电话。
有时候一走两三天,季夏橙一个人在家无聊,成了盛景的小尾巴。
明星想要出街确实不容易,但明星一旦上山,也没几个人会认出来她。
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季夏橙心情舒畅,某天早上一上称,哇啦哇啦叫:“盛景,救命啊……我长胖了,我胖了五斤,天呐,天呐!”
盛景听见那句救命啊,就赶紧往屋子里跑。
他们现在住的地方可不是云浮观,这里的道观属于未被开发状态,基本没有游人,山间的野生动物比人多。
盛景还以为有小动物跑到了屋子里。
他一步跳过了门槛,这才听见季夏橙后面的话。
盛景哭笑不得,扯了季夏橙的胳膊拉到自己面前。
“胖五斤怎么了?要按照我的标准,你至少得再胖十五斤。”
他又上下打量她一圈,压低了声线,没正经:“让我摸摸,胖哪儿了?”
第81章
盛景真是越来越不害臊了。
以前最多说个“给我检查检查”, 现在越来越直白,大白天的,季夏橙当然不会给摸。
她推了他到一边, 嘴上说:“你明天早上喊我起来跟你一起练功。”
盛景也没有真的要摸, 就是逗逗她, 想看她着急。
谁知道, 大概是他逗的多了,就只听她闷哼了一声,娇滴滴的, 便不理他了。
盛景笑了笑, 又回到了院子里。
他先前在院子修理一个老榆木的斗柜, 一手的灰。
刚刚盛景还拉了季夏橙的胳膊, 导致她手腕上一圈黑手印。
她跟在他后面出门,打了井水洗掉黑手印,扫眼一看,那边盛景的工作基本完成, 只剩上漆。
“这东西是民|国的吗?”季夏橙甩干了手, 凑上前去。
“嗯, 应该是。”
这个道观也大约是民|国时期修建,整体是木质结构,听说十年前还有几个道士守在这里,但后来就荒废了。
附近有个村庄, 村民们早将道观里能搬走的东西, 搬了个一干二净。
如今这里只剩下这儿漏那儿漏, 风一吹就摇摇晃晃的整体结构, 就连盛景在修的这个斗柜,都是去村子里买回来的。
季夏橙不知道盛景刚上山时这里是个什么场景, 等她跟着上山时,至少是能住人的程度了。
她歪头想了想,“盛景,这里的自然风光一般,地理位置又偏,这个道观建起来是不是会赔本的呀?”
其实她想的不是这个,她想问盛景需不需要她帮忙,明星效益嘛,她现在热度还算不错,找个卖点炒一炒不说让这地方爆火,但不至于惨兮兮的没有人来,而且她还不准备找他收代言费。
简直是天大的好事了!
上漆,盛景不准备在院子里上,怕味道难闻,熏到她。
他也打了点井水洗手,边洗边回答:“等道观维修好,还要盖几栋房子,这里僻静,会留给想要清修的道友,可能会做民宿也可能不做。”
季夏橙倒是忘了,尘世浮躁,有不少人过累了城市里的生活,喜欢找僻静的地方放松心灵,她觉得她多虑了,盛景真要在这儿盖民宿,再搞个开班教学,也不用教多复杂的东西,就教如何修身养性,那肯定是一房难求的程度。
她叹了口气,嘟嘟囔囔:“盛景,你怎么什么都能做得好?”
显得她毫无用武之地。
盛景倒是一点不谦虚,洗干净了手,又去捏她的脸。
季夏橙被捏出了尖尖嘴,盛景低头朝尖尖嘴上啄了好几下,不知道是什么恶趣味。
他讲:“你老公是万能的,你第一天知道啊!”
季夏橙“切”了一声,嫌弃地说:“你没有洗干净。”
“我要洗澡。”盛景又啄了她一下,才站直身体。
正值盛夏,但山上挺凉快的。
季夏橙自告奋勇:“我去给你放热水。”
盛景摇头,似笑非笑:“不用,我在院子里洗。”
季夏橙:“……”
盛景见她不语,眼尾挑了又挑,声线轻飘飘的十分欠打:“怎么了?早就被你看光了,我都不怕……”
季夏橙知道他又来逗她,刚刚那个摸摸还不算完,没看见她红脸,他心有不甘。
他说得很对,他什么样,她可不止看过摸过,还亲过,有什么大不了。
她豁出去了,眨巴眨巴眼睛:“我可以帮你冲水。”
说着,为了表示她是来真的,还问他:“你要热水还是凉水?”
盛景紧盯着她的动作,见她真的拿了水盆和毛巾,心都跟着跳快了半拍,他看似淡定地回:“井水就行。”
盛景也不是头回用井水冲澡,这会儿太阳直直照进院子,季夏橙依言,真的给他打了盆井水。
井水冬暖夏凉,反正季夏橙是没那个勇气洗井水澡。
她见盛景慢慢悠悠地解着衬衣扣子,嘴快问了一句:“你要月兑完吗?”
盛景看着她笑:“你想得美!”
季夏橙一噎,撇嘴回:“我才没有想。”
盛景是懂矜持的,到底给自己留了条底|裤。
可他什么样,她又不是不知道,于是这条底显得格外多余。
季夏橙让自己的视线尽量在上,她用手撩了点井水洒在了他的肩膀。
井水太凉,陡一洒在身上,没一点准备的盛景肌肉不自主跳动了一下,他脖颈的青筋也随之暴了起来。
水珠顺着好看的线条一直往下滴,季夏橙真不想说自己的眼睛都快看直了。
她不好意思地扭了扭脸,“是不是太凉,我加点热水行吗?”
盛景的声线哑了许多,“季夏橙,我都快烫炸了,井水都不一定能降温。”
做事情不好半途而废,季夏橙假装他没有其他意思,端起了盆,道:“你准备好了吗?我直接倒了啊!”
“倒吧!”
一盆井水全数泼在了盛景的身上,像开出了一朵一朵的小水花,在阳光下跳跃着。
季夏橙放下盆,径直回了屋里。
后头的盛景喊她:“还没洗完呢!”
季夏橙瓮声瓮气:“你自己洗。”
盛景再进屋的时候,已经裹好了浴巾。
季夏橙盘腿坐在地垫上静心,没啥,刚才的画面太有冲击力,她闭上眼睛忘不了。
盛景抱了她放到腿上,浴巾遮得挺严,但他什么样,她感知的到。
季夏橙怪没脾气地说:“你怎么还没有降温?”
盛景笑了一声道:“冻石更了。”
“那你去太阳底下晒晒就化了。”季夏橙拒绝的意思很明显,白天那个啥,她不太想。
盛景想要的意思也很明显,“我想让你暖化。”
两个人拉扯了一会儿,季夏橙勾了他的脖颈,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别又跟前几天一样……”
那天她也不知是怎么招惹他了,才傍晚,就被他欺负了,还是间歇式被欺负,一直到第二天早上。
盛景要笑死了:“哦,我才知道在你心里你老公就这么强!不会的宝宝,这才上午,就一回,我下午还有事呢!”
季夏橙就不该信他的鬼话,上午确实一回,下午又一回,还有晚上,跟一日三餐一个样。
季夏橙捂脸,她已经快要没法正视一日三餐这个词语了。
山上的日子过得悠闲自在,盛景是在忙,季夏橙一点儿都不忙,除了会看看《人间沧桑》的剧本,其余的时间大都是喝喝茶,翘脚晒晒太阳,偶尔挖一挖她的小花园。
花园里没种什么名贵的娇花,大都是盛景从山野里挖来的。
而且两个人做事的时候还挺有默契,比方说季夏橙今日在小花园里挖了个坑,她什么都不用说,到了晚间散步的时候,盛景便会给她寻一株小花种上。
无事可忙,本以为时间会过得很慢,但转眼便到八月底了。
新戏九月初开拍,虽说还有几天,但也得下山做准备了。
好在盛景这边也不需要长期留在山上,只时不时的上山来瞧瞧,就行了。
收拾行李的时候,季夏橙发现盛景留下了好多东西,问他:“不全带走吗?”
“万一什么时候你想上山呢!”
“也对哦!这里比云浮山清静。”
两人一走一个多月,先将行李送回家,便去了趟白家。
木蓝正好下山,这不也是快九月一了,小朋友该开学了。
再开学,木蓝要上大班,孩子好像抽条长了,肉乎乎的小脸,长出了尖下巴,一双眼睛还是黑漆漆的,看起来贼机灵。
“师娘,我这回上山学踏罡步斗了!师兄教我的。”
季夏橙笑眯眯问:“那你有没有学师娘给你买的英语绘本呀?”
木蓝的小脸一垮,不太开心地说:“师兄说他也不会,光教我画符了。对了,我还给师娘画了个平安符。”
“真的!快拿给师娘看看。”
木蓝很快拿了平安符出来,特地打师父跟前绕了一圈儿,让他看看,哼,没有他的。
季夏橙是看过盛景画符的,她虽然看不懂,但能看得出来盛景画的是真好看。
木蓝画的就……嗯,小朋友嘛!
她夸道:“木蓝好棒啊!别的小朋友还不会写一二三,木蓝就已经会画符了。”
盛景走了过来,勾了勾唇,不客气评价:“画倒是画对了,就是丑!”
木蓝扁了扁嘴,生气了。
季夏橙拧了下盛景的胳膊,让他不会哄孩子,干脆闭嘴吧!
其实季夏橙也不太会哄孩子,要不然刚才也不会哪壶不开提哪壶,专戳孩子的英语肺管子。
这夫妻俩不是什么好人!好好的孩子一准儿能带哭。
秦葵拉了木蓝到怀里,哄他道:“木蓝啊,跟师奶奶玩吧,让你师父和师娘自己玩去。”
季夏橙小声跟盛景道:“都怪你!”
盛景一把拽了她的手:“走,老公带你一边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