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咳咳,各单位注意,那什么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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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江妄,是你吗
这几日几乎所有人都发现了宋知渺的情绪低落。
她虽是并未刻意显露在表面, 但她的情绪变化却是显而易见。
翡翠坊送来了此前她送去制作的首饰,她兴致缺缺地将其收放在了自己的首饰盒中,一次也未曾佩戴过。
宋今晏有事没事找茬, 她也只是淡淡地朝他翻个白眼, 连句多的回怼的话也懒得与他说。
宋老爷和宋夫人轮番前来询问她近来与江妄的情况,她滴水不漏地回答,好似没出什么问题, 却好似明显出了什么大问题。
宋知渺觉得, 自己大抵最初都没能想到她的演技竟是如此的好,预设的剧本竟是能走得如此顺利。
按照她如今表露出的情绪, 大抵再过半月到了中秋节,她平淡缓慢向父母说出与江妄断了联系,他们也丝毫不会觉得惊讶。
只是,她近来的情绪却并非是演出来的。
沉闷地呆坐在书案前,宋知渺一手拖着下巴,目光呆滞地看着窗外。
一旁的花凝见状忍不住微叹了一口气,想来今日宋知渺兴许也是不会踏出房门半步了,她这都将自己关了整整三日了,往前可是从未有过的。
正想着, 门前忽的传来一道脚步声,花凝闻声侧头看去,便见宁千暮一袭浅淡青衣走了进来。
“小姐, 宁姑娘来了!”花凝惊呼出声,欣喜地朝宋知渺通报。
宋知渺却是缓缓回神, 转头瞧见宁千暮进了屋, 并未如往常一般扑上去, 反倒淡声道:“千暮啊, 你今日怎得闲来了。”
“这不听说有个小丫头将自己关在屋中整整三日,特来瞧瞧究竟是何时扰了我们大小姐心烦,连门也不出了。”
宋知渺脸上一热,虽是提不起兴致,但叫宁千暮这般揶揄也仍是脸上有些挂不住,只得含糊不清道:“哪有这么夸张,我只是懒得动弹罢了。”
宁千暮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那你今日可得舍命陪女子了。”
“你要干什么?”
“不是快要中秋节了,届时宫中设宴,我爹也在邀请名单中,我自得一同前去,可入秋后我还未来得及制新衣,今日你便陪我前去布坊瞧瞧新到的料子。”
宋知渺简直对宁千暮毫不掩饰的意图感到震惊,她哪是会乐得参加宫宴之人,就连上回江妄回京时的宴席,她摆摆手便不去了,哪还能有她非去不可的宴席。
但宁千暮既是打定主意来将宋知渺带出门,自也没打算空手而归,宋知渺向来没法拗过她,最终还是被宁千暮拉扯着上了外出的马车。
即使出了门,宋知渺也仍是兴趣缺缺,更甚因着此番出门的缘由,就更昭示着中秋节将至,心底那股本被她极力压抑着的失落感又再次涌上了心头。
虽是瞧出宋知渺的心不在焉,但宁千暮还是耐着性子,一路上人多眼杂,也并未过问她太多。
直到临近黄昏时分,终是软磨硬泡将宋知渺带到了凝心楼,两人一人一壶酒,一副今日定要她说个清楚的架势。
宋知渺怔愣地看着被宁千暮斟满的酒杯,再一抬眼,便对上了宁千暮一脸审视的目光。
“说吧,最近到底怎么回事,你和晋越王,又是怎么一回事?”
*
陈堰低估了江妄的实力,更低估了他对于这件事的执着。
他已是极为繁杂的隐秘了过往的踪迹,按理说不当被查到如此地步,可还是叫江妄查到了端倪。
如此情况于他而言甚是危机,若是东窗事发,只怕便不是身败名裂这么简单了。
可他已是走到了这一步,事到如今哪还有退路,如今正是关键时候,出不得半点差错。
那边已经在助他给江妄施加压力了,江妄既是如此在意此事,只要那边在边北弄出些大动静来,江妄很快就会左右难顾,最终选择更为重要的边北要事,从而迅速离开京都,他也能得以喘息一瞬。
可他收到边北密信已是多时,想来江妄也定是已经得到了消息,但却迟迟未有要离开的动静,仅是派了一小队人马快马加鞭赶回边北,自己却仍留在京都。
眼看中秋节将至,这可是一大重要时节,若江妄中秋节之时都还未离开京都,只怕会坏了大计。
但陈堰却百思不得其解,想不出会令江妄停滞脚步的原因,近几日愁得阴云密布。
踏入凝心楼时,他并未注意到停在一旁似是熟悉的马车,却在上楼后,透过楼梯间的窗户再次瞥见了马车的一角。
那不是宋家的马车吗,这个时候了,难不成宋知渺也在凝心楼?
自上次明德坊比试一事后,他几乎算是彻底打消了对宋知渺的念想,至少是在最近彻底打消了。
他已无闲暇的心思再在这个难搞的女人身上下功夫了。
宋知渺和江妄正在相交接触,他虽是气恼不甘,但他却是不会傻到为了一个女人再去继续挑衅江妄,做到此时这种地步已是够了,再多,只怕就更加引起江妄的注意,与他牵扯过多,怎么都是百害而无利的。
但陈堰并非是就此放弃了。
江妄早晚是要离去之人,两人不管再怎么相交接触,待到江妄一走,两人这关系就得断,到时候他解决完了其余的问题,再来想办法拿下宋知渺也不迟。
一切的计划却止于迟迟没有离开的江妄。
此时瞧见宋家的马车,又忽的让陈堰意识到一个问题。
江妄一反常态没有当即离开京都去处理边北之事,会不会和宋知渺有关。
难不成他当真对宋知渺起了心思,竟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放下了手中重要之事吗。
如若当真如此,江妄在京都常留可就大事不妙了。
陈堰阴郁暗涌的情绪自心底攀上,这个念头越发的清晰,好似一遍遍在警醒着他,事情越发不受控制了。
他抬手挥退了凝心楼带路的小厮,轻缓步伐一步步靠近了那间亮着烛光房门紧闭的雅间。
“呜呜呜,你别逼问我了,我和他,根本就是假的,我们只是做戏罢了,中秋节之后他就会离去,我们就再也不会有联系了。”
*
天色渐暗,晋越王府主屋中亮起明晃晃的烛火。
云烈自送来急报后已静候在一旁许久了,屋中寂静一片,书案前的江妄神色越发凝重,却迟迟未做出下一步行动的指示。
即使不知信中内容,但瞧江妄的神色,也知如今情况不容乐观。
云烈忍不住斗胆打破沉寂:“王爷,可是边北出了什么问题?可要准备启程离京吗?”
这话原本云烈是犯不着多问的,以江妄的性子,但凡牵扯到此事便一定是在最优先级,更何况近来太后对江妄的表现甚是满意,皇上那边也正忧心着边北突发之事,按道理来说,江妄并无什么可犹豫的。
可江妄眉心仍是舒展不开,来回将信上内容再多看了几遍,半晌后才出声道:“让先锋队的人先稳住情况,如有异状,立即回禀。”
云烈一怔,不解道:“王爷,那我们……”
“还有几日便是中秋了。”江妄顿了一下,嗓音干涩,像是在做一个极为艰难的决定,挣扎着,为难着,最终还是敛目低沉道,“中秋节后,即刻出发。”
云烈怔愣地看着江妄,这个决定于旁人而言并无什么不妥,几日的耽搁,在出行后快马加鞭赶上也是并无什么大问题的,可于江妄而言却是头一遭,更甚是在边北那边接连传来急报之时,他还能沉得住气硬要多待几日。
往前,可是求着他回京,他也不愿回来的。
如今,却是不愿走了。
其中是何缘由,好似不必怎么费劲猜想,便能得出答案。
云烈本该感到很欣慰,这是好事,也是大家所期待之事,可却不知江妄如此愁闷是为何。
“王爷可是在牵挂宋姑娘,此番前去边北应是需不着多少时日,更甚宋姑娘若是得闲,您也可以邀约她一同前去,也好叫宋姑娘先熟悉一下边北地境,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机会啊。”
江妄忽的抬眸:“她熟悉边北地境做什么?”
云烈张了张嘴:“王爷与宋姑娘……之后若是修成正果,提前熟悉一下也好叫宋姑娘先适应一下呀,还是说王爷这是打算,往后与宋姑娘在京都定居吗,那似乎也不错,想来皇上和太后娘娘应是会很高兴的,那这回宋姑娘倒也不必特地……”
“她不会去边北。”江妄冷声打断了云烈越说越起劲的幻想,“我也不会留在京都。”
云烈一惊,本还想再说什么,却顿时被江妄一记眼刀止住了话。
怎会如此。
近来两人交集密切,气氛融洽,无论从何角度看去都是正一路朝着极好的方向在发展而去的。
云烈从未见过那样的江妄,好似有了温度有了牵挂,会喜,会怒,会无可奈何,也会束手无策,这些皆是因宋知渺而生出的变化,也正是春思在心尖发芽的迹象。
江妄分明动了心,更甚为了宋知渺还破例多留京数日,只为陪她多过一个中秋节。
可为何还是这样一副模样,好似近来的一切皆是黄粱一梦,而中秋节后,那梦就要醒来,最终消散无踪,再不被人记起。
漫长的沉默弥漫在屋中,过分压抑的低气压低沉得令人有些喘不上气来。
气氛凝滞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仓促的脚步声:“王爷,城西那头似有异状。”
“说。”
“属下照常紧盯陈小侯爷的行踪,今日他傍晚时分出府去到凝心楼,属下跟到凝心楼时正巧碰见宋姑娘与宁姑娘微醺而出。”
江妄淡冷的神色在听闻宋知渺的消息后微不可闻生出了变化,但很快他又极好地掩去,不悦道:“说正事。”
侍卫一怔,一时间竟不知自己是否该继续往下说,他此来禀报的,的确非原本的正事,而是与宋知渺有关之事。
他以为,在江妄这儿,宋知渺的事应当也算得上正事。
侍卫怔愣的片刻间,江妄忽的察觉到了什么,神色一凛,嗓音霎时带上了厉色:“她怎么了?”
侍卫缓了口气忙又垂头道:
“天色渐暗,属下见宋姑娘与宁姑娘饮酒微醺,这便擅自派了两人打算一路暗中护送宋姑娘回府,可没过多久那两人折返回来却称路遇宫中太监奉太后旨意召见宋姑娘,不便继续再跟这便回来复命,属下本是未曾在意,可很快又觉此事颇为不对劲,已是入夜,太后娘娘应当早该歇下了,怎会在这时召见宋姑娘,待陈小侯爷自凝心楼回府后,属下心里难安,这便贸然前来向王爷禀报此事了。”
江妄几乎是当即就变了脸色,连遮掩隐忍都未曾有半分,蹭地一下站起身来:“她往何处去了,赶紧带路!”
*
宋知渺脑子有些发昏,身上燥热得厉害,但意识仍是清晰的。
今日不免因久未吐露心声忍不住多饮了几杯,却没曾想这时候会遭太后召见。
她一身酒气,微红着眼尾,浓密的眼睫上还沾着方才情绪激烈落下几滴泪后的湿濡。
好在夜色昏暗,前头带路的小太监并未过多注意到她的异样,她特意从马车上下来要求入宫这条道走路前行,只望初秋的晚风能够吹散些她周身的酒气和异态,待到入了宫,想来酒劲也已消散大半了。
过了朝向城西的偏侧宫门,花凝和一众随从被留在了外头,宋知渺头一次从这一方向入宫,不由迈快了些步子集中注意力紧跟在小太监身后。
此处僻静,一路入宫连个宫女太监也未曾瞧见,周围未点石灯,光线昏暗得几乎要看不清脚下的路。
宋知渺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兴许是酒劲未散,只觉有些累喘了,忍不住低声询问:“公公,此路到慈宁宫还有多远的距离?”
小太监一路并不多言,除却最开始在宋知渺跟前传召的那几句话,这会再开口,声音竟带起一丝低哑的怪异:“前面不远就到了。”
宋知渺一怔,不知是否是自己听错了,太监的声音怎会如此低沉,不像是阉割之人,反倒像是普通的成年男子。
宋知渺拿不准,动了动唇又开口道:“太后娘娘今日因何召见我,都这般晚了,不若我明日一早再进宫觐见,莫要扰了她休息。”
散去了大半酒意后,宋知渺越发觉得古怪,太后这个点召见她实在反常,而前来带领她的又仅有这一位眼生的太监。
但此处是皇宫,她又无法在心里多辩驳什么,除了当真是太后的旨意,谁人又能如此明目张胆将她带入宫中呢。
正想,走在前头的太监好似逐渐放慢了步伐,沉哑的男声透过静谧的小道缓缓传来:“娘娘说了,今日,一定要见到你,还请宋姑娘多多配合。”
宋知渺一惊,当即止住了步子。
不!
这人不是太监!
她瞳孔骤然紧缩,呼吸凝滞的一瞬,猛然转身就想跑。
可身子刚一有动作,周围繁密的灌木丛中顿时沙沙作响,一片阴影笼罩而来,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袭向了她。
“不!你们是……唔唔唔!”
惊呼声被一张棉帕带着巨大的力道淹没了去,她张大嘴剧烈挣扎着,鼻腔被一股异香侵入。
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身体却越发沉重了起来,她几乎集中不了思绪去看清身后将她桎梏之人,眼前模糊一片,各种不受控制的躁动肆意涌现。
直到身体完全脱力之际,她虚软了四肢被人架起,喉间干燥再发不出半点声响,眼前未黑却模糊得看不清周围景象。
黑影缓缓从身边散开时,耳边传来一道陌生的男声:“可真是费事,动静小些,赶紧把人送出去。”
宋知渺极力想要看清眼前下令之人,究竟是何人想要加害于她。
眼前出现一抹明黄色的衣袍,衣身上的蟒纹一闪而过,几乎像是错觉一般,最终完全模糊在了她的视线中。
身体腾空而起,周围仅有一道道急促的脚步声来回流转,她周身的感觉越发难耐怪异,逐渐攀上的热烫丝毫未因迎面呼来的风而缓解分毫。
极为危急的时刻,她无法预料自己将要遭受怎样的对待,可却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去思绪分毫。
什么都变得模糊起来,唯有周身的触感好似在不断加强着。
燥热,酸软,像是要冲破牢笼的躁动在肆意叫嚣着。
身体来回抖动着,晃得她思绪更为涣散,直到那动静忽的停滞的一瞬间,周围一阵兵荒马乱。
宋知渺人仰马翻般将要跌落,身体却突然被一只带着不亚于她身体温度的热烫手臂揽住。
顺势跌入一个结实的怀抱中,她迷迷糊糊抬头,却看不清来人是谁,但鼻腔蹿入一股熟悉的沉木气息,带着微微湿濡之气,席卷着全身,放大了她所有难耐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