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说我不配——秽纸留白【完结】
时间:2023-06-18 14:40:39

  “去机场,车子等会儿让人开回来。”
  还以为就在边上,顺便去一下,现在看来还有点距离。
  民宿离市中心还有段距离,路上差不多一个小时,两人收拾完东西,跟潘姨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要不我开吧。”周寄这些天开车的时间比休息时间都长,许伽怡这下见人又往驾驶坐走。
  周寄手上车门刚开,人还在车门那儿,便听到许伽怡说。
  “没事,飞机上能睡。”
  下了飞机估计也不能立马休息,飞机上几个小时的功夫也睡不沉。
  许伽怡把身上的包放到了后座上,走到周寄边上说:“去休息。”
  周寄无奈地笑了笑,松开了车门,等人上去,在帮人把车门关上了。
  “车技可以吧?”周寄问。
  “能开。”
  周寄把椅子放低了些,看着许伽怡开了一会儿才放心闭眼眯了一会儿。
  “周寄,到了。”许伽怡推了推副驾驶上的人,柔声叫到。
  旅游淡季,机场人不算多,许伽怡找了个地方停下车,不知道周寄订的是几点,所以只能先把人叫醒。
  “嗯?到了?”周寄睁开眼,朝车窗外看了看,看到不远处机场入口那儿,确认了一下。
  起身随意抹了下脸,清醒不少。
  “几点的票?这车得让人过来开了吧?”许伽怡问。
  “三点多的,车子停去附近的车库,买点吃的。”
  许伽怡掉了头,刚刚过来的时候看见一个商超,那边应该能停。
  “要不你来?”许伽怡看着这个差不多停满了的车库,头疼转头跟边上的人商量。
  周寄没打算起身换座,悠悠地说:“这不是正好锻炼一下。”
  “我都学会了,你怎么办?”
  最后周寄侧方停好车,一步到位。站在边上给人打了个电话,应该是附近开店做生意的朋友,没多久就过来了。
  “这儿。”周寄冲不远处的陈周续招了招手。
  来人穿着一身简单的深色高领毛衣和长裤,身形修长,气质沉稳,鼻梁上的细边银框眼镜削弱了这人的锐利,但依旧显得疏离,看着不像是玩儿车的。
  “你这还有空过来搞搞越野这事儿?”陈周续打趣问道。
  周寄将要是给人,随即道:“得去趟村子里,你什么时候出去?”
  “还得一礼拜,结束了回去找你。”陈周续说。
  “行。”
  “你认识的?”陈周续指着周寄身后的人说。
  周寄点了点头,没多说,陈周续也没多问,礼貌点了点头就开车走了。
  “玩儿车认识的?”许伽怡随口问了一句。
  “不是,他不玩儿那些。”周寄说。
  电梯直接坐到了商超一楼。
  “想吃什么?”
  许伽怡看了几家店,一只手搭在肚子上说:“我其实还不太饿。”
  “现在不吃,就得吃飞机餐。”
  周寄看了看边上的导航图,说:“吃这个吧,垫一点,嗯?”
  柔声询问,许伽怡没顶住,点了点头跟人上了扶梯。
  晚上七点多,终于下了飞机。
  租车又开了近两个小时才看到村子。
  周寄带着许伽怡在离村子最近的小旅馆,开了两间房。
  “今天太晚了,先休息,明天再去里面。”周寄跟许伽怡解释了一句。
  老板看了看两人,又低头拿出两张房卡一齐交给了周寄。
  进了房间,关上门,没多久许伽怡就开始不适应,迫切想回家,尤其是乡下的环境让这种感觉加倍。
  小旅馆房间里没有电视,悄然无声,许伽怡充上手机准备玩儿到天亮,才发现这里根本没有信号,别说打游戏了,刷个微博都只能看转圈。
  被隔绝的感觉毫无转移、削弱。
  草草洗漱完之后上了床,闭着眼睛没法入睡,老旧的灯泡在天花板上挂着,黯淡发黄。
  “咚咚——”门被敲响。
  许伽怡一下子攥紧了被子,屏住呼吸没出声,心里暗自后悔没关灯。
  门又被敲了几下,知道门外传来熟悉的声响:“许伽怡,开门。”
  是周寄。
  许伽怡披了件外套下床。
  “周寄。”开门便叫了声。
  周寄往屋里看了眼,然后低声问:“睡不着?”
  “啊?睡得着啊。”
  “那灯呢?”
  周寄的房间在隔壁,许伽怡屋里的光影能打到他的窗上。
  许伽怡低头没说话,看着自己脚上的拖鞋,突然觉得这样站一夜也比在房间里一个人呆着好过。
  听见周寄叹了口气,许伽怡便说:“我真能睡着,你回去吧。”
  心想周寄应该很累了,现在自己又开始犯毛病,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只想装作没事的样子,将人赶回去睡觉。
  “进去。”周寄说。
  许伽怡退了两步进了房门,刚想将门拉上,就被周寄打岔按住了手。
  周寄侧身也进了房间,房门顺着手的力道,自己合上了。
  “去睡觉,我在沙发上。”周寄说。
  许伽怡说:“你累了,去床上睡吧。”
  “不累。”
  “不累你刚刚叹气。”许伽怡说道后来声音渐轻。
  周寄说:“不是冲你。”
  只是对自己的表现不是很满意罢了。
  “附近只有这一件小旅馆,房间都不大,所以问老板要了两间。”
  许伽怡坐在床上听周寄听似随口的解释,心里忘了别扭,转而化作了淡淡的甜。
  “我出来总会这样,挺麻烦的。”
  “昨天不是好好的。”周寄问。
  许伽怡话借的快,顺口说:“昨天你不是陪着我吗。”
  “嗯。”
  许伽怡意识到后,莫名有些不好意思。
  如果是为了撩人说的这话,那自己肯定不会。
  “睡床吧?”
  “什么?”
  许伽怡有重复了一遍,语气不再询问:“睡床吧。”
  周寄张嘴还没说出话,就被许伽怡打断说:“如果算得到就不行的话,那就不算,怎么样?”
  不知道怎的,明明都不是青春期的小孩儿了,碰到这些问题,还得先自欺欺人一番,像是怕破坏了什么,断了些什么。
  “麻烦精。”
  许伽怡现在听了,知道周寄是在不好意思,恼羞成怒而已。
  总得有人主动,于是催促道:“快点快点。”
  周寄一字一顿地喊了人一声:“许伽怡。”
  “您说。”
  “你都这么追人的?”
第30章
  许伽怡莫名其妙, 说:“我就追你这么追。”
  “坏习惯,得改。”
  “你不喜欢,对吧?”许伽怡揣着明白装糊涂。
  周寄上床,拉过被子, 摁着人脑袋倒到枕头上:“自己琢磨, 现在睡觉。”
  村子里的村民都早睡早起, 天刚擦亮, 就已经能隐约听见人的交谈声,起早的鸡也打了几声鸣。
  被窝里有点热,十度左右的天,许伽怡被闷出了汗,腿在被窝里搅动,试图寻找凉快的一处。
  “别乱动, 还早。”
  周寄直接抓住了这人脚踝,防止再四处瞎晃。
  许伽怡显然还没醒,哼唧着没睁眼。
  原本想给人摆正了身子,一只手肘撑在床上,侧起身将人翻个面,却瞧见原本白皙的手臂上都是突起的红包。
  掀开被子,暴露在空气里的腿上也是红包。
  乡下凌晨温度低, 饶是被子这么一掀开, 也将许伽怡冷得往“热源”怀里钻。
  看人冷,周寄没推开, 将人抱住, 一只手拉过被子重新给人盖上, 但原本捂热的被窝现在只有凉气。
  周寄没急着放手,想让人缓缓, 又看了看,应该是床子上有螨虫,被咬的。
  过了一会儿,周寄想翻身下床,问问店里的人有没有药膏,却被许伽怡拖着不得动弹。
  “先松一下,我给你找找药膏。”
  听见药膏,许伽怡瞬间清醒,“你怎么了?”
  周寄捏着被角,原本打算掀开下床的动作收住了,被子重新盖到了腰间,坐下身说:“你身上不痒?”
  “啊?”
  许伽怡这才瞧了瞧身上斑驳的红包。
  昨晚半梦半醒中似是感觉到了瘙痒,身体大概是无意识地去挠了许久,留下许多抓挠的痕迹,让起包的地方看着更严重了些。
  “昨晚上有点,是过敏吗?”
  “应该是螨虫,这边不太干净。”周寄说。
  许伽怡听说后,便道:“没事,我小时候也被螨虫咬过,新学期刚开学的时候,席子没带回家,在寝室放了两个月被我又拿来直接铺上床睡了,侧身睡哪儿哪儿就瞬间起包,不过好的也快。”
  “怎么不带回家,你们女生不都爱干净。”周寄问。
  许伽怡迟疑了一会儿说:“我懒呗,带来带去。”
  周寄还是下了床,泡了水,掺了些热水把水温调好,然后从包里拿了件自己的T恤,放进水里打湿又拧干,这才回到床边。
  “过来。”
  许伽怡听话挪到了周寄原本睡的位置,方便周寄站在床边。
  周寄将温热的T恤当做毛巾,给人敷着擦了擦。
  四肢都擦了一遍后,周寄问:“其他的你自己擦?”
  原本是怕人一冷一热的下床着凉,现在看来,全靠自己动手时不太可能了。
  许伽怡说:“没了,我穿着衣服,它没钻进来。”
  周寄听后,将T恤重新丢进了脸盆,哪去了厕所。
  天色又亮了些,不开灯也能模糊看清房间里的陈设,许伽怡将床头灯关了,没挂窗帘的窗透过一些微亮,尽显一片柔和。
  周寄出来,拿着手机看了看时间,对许伽怡说:“时间还早,你可以再躺会儿。”
  “你要起来了?”许伽怡问。
  周寄点了点头,坐去了沙发上,许伽怡没躺下,不知道在盘算什么,半天了才支支吾吾地冲人说:
  “这样我还是睡不着。”
  其实临近天亮,不适应已经渐渐消散,只是这回笼觉不太能重新睡回去。
  许伽怡不算扯谎,但也确实没说清,只看周寄怎么理解。
  “躺下。”周寄起身离开沙发,走到床边看着人说,语气无奈像是被小孩儿磨得没法了。
  许伽怡掀开一角被子等,周寄踢了拖鞋,重新靠在了床上。
  “好冷。”许伽怡借势缩进了人怀里,自觉地将人一只手扯到了自己的颈下垫着。
  “大早上是谁嫌热,一直踹被子?”周寄凉凉地说。
  “谁啊,没事,我比一般人都耐热。”
  周寄看许伽怡不认账的样子,没办法轻叹了口气笑了笑。
  被子上的手机在略暗的房间里亮了起来,有些刺眼。
  周寄拿起手机,是一条短信:最近手头紧,再给二十万。
  ——刚给十万,我哪来这么多钱?
  “谁啊?”
  周寄转头,许伽怡正看着自己,手里的手机不自觉侧了点。
  “没什么,就是天亮了过去村子的事。”
  “好。”
  许伽怡脖颈枕着的手收了收,许伽怡的脸整个埋进了周寄胸前。
  ——这我管不着,钱给我就行。
  ——你就不怕我不是许伽怡?
  这个时候许成启一心要钱,周寄这话一发,对方只会觉得他是没钱了故意骗人。
  果不其然,那边很快回了消息过来。
  ——我管你是谁,赶紧打钱,不然有你好看的。
  周寄不想再跟人废话,直接往上次的银行卡里转了钱,没在看对方发来的消息。
  被窝里逐渐暖和,睡意再次袭来,许伽怡已经沉沉地睡过去了。
  周寄心里有些酸,暗自将手又收紧了些,另一只手也环到了人身后,不留空隙。
  知道许伽怡被这姿势弄得有些不舒服,咿呀了一声,才提醒周寄松开了些。
  第二天清早,耕作的人都已经过去了,只剩留在家里的老人小孩。
  “你是要我过去帮他们吗?”许伽怡前几年做过义工,也去过养老院。
  周寄点头说:“差不多,不过是给村子里的学校做。”
  “你怎么想到带我来村子做义工了?”
  听周寄和那个朋友说的话,这里应该不是临时起意要来的。
  果然,周寄说:“以前在这里呆过一段时间,后来有空也来,这里的学校很小,教室里能坐的学生有限,有时候下雨就上不了课,所以就想到你了。”
  许伽怡说:“这边不好扩建吗?收纳的话,我也只能帮忙扩大一定的空间,很难真的解决问题。”
  “应该还需要一段时间吧,没想好。”
  许伽怡不知道周寄这个没想好是什么意思,但周寄带自己来,应该就是暂时还没有扩建的计划。
  村子里的屋子相比现在的大多村子都要破落一些,许伽怡跟着周寄走进了里头的一间老房子,不算宽敞的平房,被隔成了两间屋子。
  里头只见一个老人,和一个半大点儿的孩子。
  “章婆。”周寄喊了一声,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撩开布做的简单帘子,从里面一间房出来了。
  看上去年近古稀,头发大半已经花白。
  “阿周啊,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啦。”章婆手里拿着竹子编织的箩筐,应声问道。
  “刚好出门,就顺路过来,上次说的学校的事,现在过来看看。”
  “好呐好呐,学校是要看看。”
  章婆很热情,留人下来吃饭,虽是粗茶淡饭,但是味道还不错。
  桌上阿婆问:“你是周小子的相好吧。”
  许伽怡听相好这个词有些怪,但知道老人家应该就是想问两人的关系,所以只说:“我还在跟他谈朋友。”
  不管是不是男女朋友,统称都叫朋友。
  “那挺好。”
  吃饭的桌子比较低,方便老人,但是许伽怡坐着却实在有些矮,低头吃饭时,总要撩一撩头发。
  章婆见了说:“对了,之前周小子在我这儿放了几个发圈,我都没丢,要不给你拿来绑一下,你等一下哦。”
  还不等许伽怡反应,阿婆就下了桌,往里头走去了。
  “发圈?还几根?”许伽怡转头看一遍的周寄,语气有点不善。
  周寄清了清嗓子说:“好久了,老人家记不清时间,以为是最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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