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黑化后我摆烂了——逢星河【完结】
时间:2023-06-18 23:03:41

  帝后不和?
  在祭祀大典结束后,时安瞧出了一点端倪,皇后并着太子同牧迟青站着说了几句话,之间气氛虽然说不上很融洽,却也没有争锋相对之意。
  难怪,帝后之间看起来过于疏离。
  高佑恒大概还要防着自己的皇后,免得皇后那日选了去父留子,不过应该不会,牧迟青不会允许的,若是皇上驾崩,朝中势必又会动荡,眼下是最平衡的,而且太子尚且年幼,还没有成大事之能,皇后虽有母家扶持,却也比不过牧迟青的势力与手腕。
  祭祀大典结束,众人还要在行宫留一晚,等第二日启程回皇城。
  当晚,用过晚膳,牧迟青过来。
  时安熟稔得给他倒了一杯果茶,她喝什么对方也跟着喝什么,谁叫对方总爱往她这里来的。
  牧迟青倒是半点也不介意,安安不刻意迁就他,让他有一种自己比旁人特殊的感觉,安安把他当做亲近之人才会这样。
  他喝了半口,嘴里充斥着清浅的甜味,咽下后,舌尖还残留着几丝甘甜,于是又低头喝了一口。
  时安被他看了几眼,抬了抬眉梢,问道:“怎么了?”
  牧迟青指尖在茶托的边缘轻轻摩挲了下,先是摇了摇头,过了片刻才装作不经意地提起:“安安今日看了太子许多眼。”
  他的位置就在旁边,轻易便能感受到安安的视线,起先还以为安安在看他,心里不甚欢喜,之后才发现原来安安看的人是太子。
  一个未开智的顽童,不知有什么好看的地方。
  他盯着太子看了几眼,只觉怯懦无能,实在瞧不上,可安安几次三番的将视线落在对方身上,他实在是很难不去在意。
  时安自己倒是不觉得,她听牧迟青问了后,不由回想了下白日里祭祀的过程,确实是多看了几眼,但那也不全是在看小太子啊。
  她强调道:“我是在看皇后和太子。”
  牧迟青自动过滤了皇后两个字,所以安安的话落在他耳中便是直接赞同了他说的。
  他不由想起在文渊时的事,在成衣阁的二楼,安安给过一个小胖子糖球,她对半大的孩子皆十分亲善。
  牧迟青放在茶盏,舌尖上的那丝甘甜似乎也已经消失了,他转动了下手腕上的菩提子,问道:“安安很喜欢太子?”
  时安唔了一声,她只是看一看,哪里就要分出喜欢与不喜欢了。
  但是牧迟青非要问,她一时起了点坏心,顺着对方的意思点头道:“嗯,因为太子殿下很是可爱。”
  她想了想,认真比划了下,说道:“软软的一个小人儿,偏偏要装出一副严肃规矩的样子来,是不是特别好玩?”
  牧迟青不觉得,一点也不觉得。
  他只觉得小太子蠢钝呆滞,原先还有听话这么一个优点,现在连这个仅剩的优点也没了,愈发不顺眼起来。
  可惜小太子白白受了场无妄之灾,好在他眼下并不在跟前,否则一定要被摄政王的眼神吓哭。
  时安瞥了一眼牧迟青手背上的青筋,她觉得再不把话圆回来,对方大概就要把自己气出个好歹来。
  她清咳了一声,在牧迟青看过来后,弯了弯杏眼,说道:“我第一次在文渊的小院里见你时,你同太子殿下一个样子,明明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却装模作样地装作是大人。”
  牧迟青表情一滞,他下意识垂了垂眼睫,那时候他虽然心智受到影响,却也有每一世的记忆,并不能算真的孩童。
  他看向时安,就听她继续道:“因为觉得太子像你,所以才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时安笑意盈盈,揶揄道:“这你也要吃醋么?”
  小反派生母离世早,自己正好在对方最凄苦无助的时候出现,大概是承担了一部分锦阳公主的角色。
  时安撑着下巴,看着牧迟青,心道,居然吃一个小朋友的醋,未免也太小气了吧。
  但不得不说,她心情有些好。
  只是可惜她没能更早一些来这个小世界,否则应该能见到跟小太子一般年纪的牧迟青,大抵也是这般可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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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真心◎
  从上京回来, 天气愈发冷冽起来。
  小年夜落了场大雪,整个都城都覆上了一层银妆。
  不过年关再忙,冬日再冷, 也没有沈时踪什么事,他学堂的课业结束, 正得空,大把的精神没处使, 拽着家中姐姐妹妹去看他打冰球。
  时安也在邀请之列, 每日都过得十分充实,用完热茶出门,裹着一身寒气回来,颇有种乐不思蜀的架势,她倒还记得自己的任务, 不过年关将近, 不仅各府中事宜繁多,前朝亦是政务堆叠,所以就没有去打扰牧迟青。
  空旷的冰面上, 两队人穿着厚厚的衣裳, 脚上踩着冰刀在冰面上滑行, 追逐着同一颗球,交错穿行, 好不热闹。
  天上不知何时开始落雪, 小片的雪花飘在肩头,冰面上的比赛正到了最热烈的时候, 无人在意这一丝凉意。
  时安轻轻甩了下头, 抖落掉落在身上的雪花, 视线仍黏在冰原上, 烟翠已经去取油纸伞了,过会儿便回来。
  正想着,头顶一暗,一道伞撑住。
  时安诧异回头,说道:“翠娘动作好快――”
  话音消失在舌尖,站在她身侧撑伞的并不是去而复返的翠娘,而是牧迟青,只见对方朝她肩上伸手,动作极轻地拍落其上的雪花。
  时安忍不住瞪大眼睛,她压着声音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牧迟青拍完雪花,便规矩地收回了动作,和她并肩站着,看着前方的冰原说道:“只许安安来看冰球,我便不可以么?”
  自然可以,只是这冰球是沈时踪他们私下约的,前来观战的也皆是各家的兄弟姊妹。
  牧迟青撑着伞,目视前方,低声说道:“最近政务繁重,今日偶然得空,出来散一散心。”
  时安明知道他是故意的,但还是忍不住心软了片刻,她动了动唇瓣,小声叮嘱:“要劳逸结合才是。”
  牧迟青煞有介事地一点头,道:“安安说得是,所以我便来了。”
  一柄伞下,两人站得很近,在寒冷的冰原上,几乎能感受到对方呼出的气息,时安的耳尖动了动,听见了一声低笑。
  她侧脸去看,便看见牧迟青稍稍扬起的一点唇边,俨然心情很好。
  有雪花落在他另一边的箭头,伞面虽然大,却并没有把他的身形完全遮进去,时安看着那几片雪花,突然问道:“你玩过吗?”
  牧迟青一愣,身形顿住。
  他轮回过不知几世,几乎所有的事情皆精通熟悉,但是和一帮人聚在一起打冰球这件事,偏偏是他从未尝试过的。
  他睫毛颤了下,下意识地想要回避这个问题,就听时安道:“不许撒谎。”
  少女紧盯着他,不允许他有丝毫逃避。
  牧迟青薄唇抿动,半晌摇头道:“没有。”
  他依旧看着前方,却不似方才那般悠然,只是不想看到安安失望的眼神。
  时安哪里知道他心里那些想法,一手蜷起,敲了下手心,点头道:“那我教你吧!”
  虽然牧迟青来时并没有声张,站在她身侧也没有做多余的动作,连说话声都压着,但对方只是站着,便让人忽视不得。
  冰原上的两支队伍里已经有人频频往这边看了,时安不想破坏掉这么一场精彩的比赛,索性寻个由头把牧迟青带走,而且教对方在冰面上行走,也是件有意思的事。
  赶在冰原上两支队伍彻底乱起来前,她把牧迟青拽走了,对方虽然没有应声表示同意,却也没有抗拒,否则她这点儿力气如何拽动的了对方。
  时安会一些,而且古代用的冰鞋与后世并不一样。
  由于师父技能掌握得不到位,教学一度进行地磕磕绊绊,所幸唯一的学生意不在此,毫不介意浪费时间,任由时安拉着他一点点的往前挪。
  雪花洋洋洒洒的落下,沾在发间,像是白了的青丝。
  牧迟青心头一动,他一错不错地看向时安,认真描摹着少女此刻脸上的神色,想要长久地记在心上。
  他到不了白头便会再次进入轮回,安安是神仙自然更不会衰老,此一刻,也算是他与安安同淋风雪共白头了。
  他一时分心,动作便没有跟上,时安从后面过来,没能停住,几乎是以一种投怀送抱地动作扑到了他的身上。
  若是在平地,牧迟青不至于一撞便倒,哪怕已经倒下了,便是没有沾地,他也能反手一掌撑起自己。
  然后现在在冰原上,他脚下穿着冰鞋,纵使站起来亦是要摔倒了,索性直接倒下去便是了。
  牧迟青裹住时安,仰面朝后摔去,冬日衣服厚实,两人并没有受伤。
  时安更是摔在了牧迟青身上,只感受到了一点儿震动。
  身下的人安稳地当着垫子,似乎并不想立刻起身,他抬手碰了碰时安的眼睫,刮掉了挂在睫毛上的小水滴。
  时安扑腾了几下,没能站起来,她遂朝远处招了招手,林镇就站在那儿,肯定看到了她和牧迟青摔倒,竟然丝毫不动,就这么看着。
  她气结,只好自己努力撑着手臂,挣扎了几次才让自己顺利起身,也仅仅是坐在了冰原上。
  最后还是牧迟青不想做垫子了,起身后把她一并拉了起来。
  时安没想到教到最后,自己站起来还要靠这个好似一点儿也未学会的学生,她不高兴地鼓着脸,甩手不干了。
  她道:“雪下大了,我得回府去。”
  牧迟青点头,在她走前仔细叮嘱道:“安安回去记得用些姜茶。”
  安安虽不是肉体凡胎,但被他困于世间,用了五谷杂粮,同样会沾染上病症,早日防范,而后杜绝。
  时安不理他,走了。
  烟翠急急行了一礼:“多谢殿下关心,我们姑娘每日出门回来后都会喝的。”
  小年之后,时安就没怎么再出门,在府上陪着萧夫人和老祖宗做事,她只是跟着学一学,好让母亲放心。
  待在府上的日子并不无趣,仿佛一眨眼便到了除夕宫宴那日。
  三十除夕夜,朝中六品以上官员及家眷进宫参加宫宴,宫中设了内外堂,其中三品以上的官员可在内堂,天子与民同乐。
  进宫穿的衣服与平日穿的并不一样,要繁复琐碎上许多,光是发髻便要几人通力合作才能梳好,玲琅环佩好不热闹。
  时安不是第一次进宫,却依旧十分陌生,皇宫内建筑复杂,她连主要的几条路都还没记清呢,更何谈去各个宫殿的小道。
  不过也无需她认路,自有宫娥领着,把人一一带到座位上。
  此刻堂内外的大小官员皆在三三两两地交流,帝后还未出现,牧迟青亦是未曾到,但其他的皇室宗亲已经到齐了。
  时安甚至看到了月央公主,对方捏着张帕子,是不是掩面磕上几声,因为声音太小,所以并未引起什么注意。
  月央公主察觉到了时安的视线,放下帕子笑了一笑,毫无芥蒂,好似之前的事从未发生过一般,时安点头回应了下,便错开了视线。
  时安看了一圈,便收回了心神,她端坐在位置上,心里想的却是锦阳公主的事,一直到现在她都还没有问,动作似乎有些慢了。
  不能继续往下拖了,等过完年,一定要再试一试。
  时安想了一通,刚打定主意,堂外传来黄门高喊通传的声音:“皇上驾到!皇后驾到!”
  两次说完,紧跟着又是一声:“宁康王殿下到!”
  她随着堂内其他人行礼,起身时悄悄朝前看去,便看到了穿着朝服的牧迟青,苍劲清隽,丰神俊朗,又是另一番的好看。
  她实在很喜欢牧迟青的脸,无论多少次,都会被惊艳到。
  旁边沈时敏拽了下她的袖口,小声提醒道:“三姐姐,你走神了。”
  时安这才发现众人都坐下了,赶忙收敛了心神,也跟着一道坐回了位置上。
  宫宴的气氛算不上严肃,除去开头的一段,之后便如正常的筵席一般,觥筹交错间丝竹奏乐之声不绝于耳。
  时安今日并未饮酒,只用了点儿甜汤。
  宫宴过半时,沈时敏出去更衣,一个人有些担心,便叫了她一道,时安便同她一道出去。
  明日便是新年了,宫内各处都换上了新的宫灯。
  时安在外间等沈时敏,才刚一会儿,便听到有人唤她:“三姑娘。”
  时安回头,看到月央公主时,丝毫不觉意外,毕竟从行宫回来之后,月央公主给她递过几次帖子,召她进宫,都被时安拒绝了,而那日在凌霄阁,月央公主话未尽就被匆匆赶来的牧迟青打断,定然是不忿的。
  时安转身便要离开,被月央公主叫住道:“三姑娘不等一等妹妹么?”
  月央公主看着脸色微变的人,笑了一笑,说道:“我并非不讲道理的人,三姑娘只听我说一句便好,毕竟那日的话未说完就被旁人打断了。”
  时安蹙眉,但总归停住了脚步,她问道:“公主就不担心事后被宁康王知道?”
  月央公主道:“知道又如何,左不过再病一场。”
  她眉眼清秀,此刻却隐约能窥见其里的癫狂,像是颗上了蜡的苹果,外面看着依旧完好,殊不知中间早已蛀空了。
  “为着三姑娘问的问题,我之后又细细想了一番,是没有记错的。”月央公主不顾时安是不是愿意听,直接道:“我是在父皇的寝殿中看到皇姑姑的那副画像的。”
  她声音里充满了恶意:“父皇爱护极了,也伤心极了,皇姑姑突然故去,父皇的样子像是痛失了一位爱妃。”
  她走进一步:“父皇待皇姑姑真是一片真心。”
第65章
  ◎凤冠霞帔◎
  月央公主抬着唇角, 掩盖不住心中的恶意,她看向时安,等着对方露出嫌弃厌恶的表情来。
  对, 就是这样的神色,恶心又荒唐。
  她想到牧迟青待会儿会看到这样的时安, 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只是没了往日里伪装的柔善, 笑声在夜色中听起来格外可怖。
  她尤嫌说得不够多, 还想要继续,被时安出声打断:“公主若是说完了,便请回吧。”
  月央公主笑容一滞,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时安,尖声问道:“你不信我?”
  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 从快意变成了急躁, 神经质地咬起了手指,她在原地转了两圈,然后猛然冲到时安跟前, 瞪着眼睛问道:“是不是牧迟青跟你说了什么, 所以你才不信我?”
  她企图拽住时安的衣服让对方听她的话, 一面拽一面快速重复道:“我说的全是真话,若是不信, 你大可去问宫中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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