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笙回到学校，适应高三的地狱生活，每天沉浸在试卷里，抬不起头，因为她知道，这个夏天的结束，另一个故事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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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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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末开学，春天潮湿，湿漉漉的试卷被风吹起，A市的夏天给春代班，于是四月份，绵绵夏风吹来。
林南笙心情美丽，虽然压力大，眼花，但是每天都保持笑容的存在。
桌子上的日历被一张张撕去，堆积在两个人之间的小垃圾袋里保存。
四月的开始，夏天吹动她的树枝，摆动绿叶，大驾光临。
林南笙和唐清竽开玩笑，
“真想在四月十五日那天请全班人吃蛋糕。”
“愿望收到，会成真的。”
气温一夜升高，林南笙脱下厚外套，只剩下一件短袖和秋季外套。
升温后，班里都是清一色短袖，林南笙在人群中总会格外突出，然后默默的低下头。
同学们窃窃私语，各种猜测，她的苦衷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玩笑。
“不过没事，就快到啦。”
她在忍耐，她能理解大家高考的压力，那她这点小事就算不上什么。
晚自习，她想拉下拉链，向往别人的短袖，可是深思熟虑，拉上去半开的拉链。
唐清竽在她旁边低声安慰，不敢被老师听见。
第二天早上，唐清竽也穿上外套，故意和林南笙走在一起。
“今天怎么穿外套了?”
“降了几度有点冷。”
两个四季，唐清竽知道林南笙夏天一定会长衣长裤，却不知道缘由。
在四月十五日这天，林南笙回到课室，桌子上是一束简陋的棒棒糖花束，上面是一张便利贴——生日快乐！
“你弄的。”
“嗯，生日快乐，小寿星。”
昨天晚上，他半夜起来偷偷蹲在阳台角落，凭借刚和蒋磊学会的手法用白纸，棒棒糖和丝带扎出一束花来。
今天早上故意早饭都没有吃，早早来到课室，偷偷放到她的座位上。
林南笙四月开始对她的日历宠爱有嘉，作为距离林南笙最近的同桌，唐清竽悄悄注意到——林南笙每天看着日历傻笑。
一节晚自习后，他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她在四月十五圈了一大圈，赫然写着——生日。
作为一个月才会一次家的高三生，唐清竽怎么会认输——他早在四月初的时候就准备好礼物。
自从知道林南笙就是南瓜后，唐清竽注意了她的所有节日，只为给多年未曾谋面的林南笙一个生日惊喜。
“当当当当！生日快乐林南笙。”
唐清竽从怀里掏出一直手掌大小的捂脸小绵羊关键。
“生日礼物，棒棒糖只是前缀。”
唐清竽手里拿着语文书，笑得灿烂耀眼。
高三的教室陈朽腌臜，破旧颓废，墙皮被春天的潮湿催动鼓起了泡，木质桌椅台摇晃不定。
黑板还是一大块那种不可移动的老黑板，讲台从下面开始生锈，教室面积变小许多，只能勉强挤下全班桌椅。
不锈钢的窗框掩映晨曦送来的金光，班里还有人在吃泡面打盹，各种食物的香气汇聚一堂。
虽然这和高二的课室并不相当，但是这里还是那个高三二班，班主任一众老师没换，课代表班长依旧一样。
闷热的课室泛滥暗黄色的光芒，那是家的力量。
“林南笙，今天可能还有惊喜呢。”
“啊?”
唐清竽预谋已久地在座位上笑。
中午吃饭，林南笙看到叶辰的信息，让林南笙打电话回家。
“喂，妈妈。”
“南笙，生日快乐，妈妈做了一个大蛋糕，晚自习结束你出来拿吧，生日礼物我让你爸到时候一起送过去啊。”
“不用了妈，大家应该都很累了，算了吧。”
“别骗我了，我知道同学们很累，压力大，所以要放松一下啊，我和老师说好了，可以的，放心吧昂。”
“嗯，谢谢妈妈。”
挂掉电话，林南笙望着那间陈旧的课室开始期待晚自习后的欢乐。
这个电话是林南笙所没有想到的，自己的愿望成真。
“唐清竽，黎乐溪，晚自习后请你们吃蛋糕啊。”
“好耶，课代表霸气。”
“同学们，我想说一下，就是今天是我生日，晚自习结束想请大家吃蛋糕，可以留下来一会吗？谢谢。”
“课代表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啊林南笙。”
“我们才要和你说谢谢。”
“课代表，你治愈了我被学习伤害的心。”
学生们满眼黑白，只是一鼓作气，撑下一口气，向往最后美好的奶油蛋糕。
晚自习老陈亲自看班，林南笙一下课就叫上黎乐溪搬蛋糕上去，班级里已经收拾完毕。
老陈硬是做出了“回字形”的课桌排位。
蛋糕放在四个课桌上，关上灯，插蜡烛，不论是老师还是学生，都闭眼真诚的祝福。
弱弱的火苗牵挂着林南笙经历，照亮这间教室，虽然微弱，却燃烬自己不让每个角落。
林南笙吹灭蜡烛，所有人都在欢呼。
每人虽然只能分到一小块蛋糕，但是大家都很开心，虽然拥挤热闹，但是氛围轻松。
这块小小的蛋糕给全班带去命脉，平日里悬挂的心得以放下休息一阵。
那一晚，吃完蛋糕后，陈墨和苏北一起倒垃圾。
高三二班全体奔跑回寝室，老师回办公室收拾东西下班。
夏夜的风吹动孩子们炽热的心，那里面是一团燃烧的烈火，蛋糕浇愁，抚慰人心。
林南笙牵着唐清竽的手，似乎在做一件不得了的事——她要逃出自己的禁锢和荒原，去往那个美好的世界，迎接夏天。
月光透过云层的冰晶时产生月晕，一米残月周围行成彩色的光环，内红外紫。
月杪底下，林南笙在和唐清竽告别，
“林南笙，生日快乐。”
“唐清竽，你也要，快乐。”
那时的他们也许被学业压垮，为争夺的食堂哀嚎，为消失的课间抱怨。
他们是一群向往自由和美好的灵魂，用白纸黑字铺路自己的未来。
奔跑的他们是人间的星星，焮开整个校园——星火燎原。
在最纯真清澈的时代，林南笙荒谬的想法在遇见唐清竽后，被一次次实现。
那天晚上，林南笙十分钟入睡，背后的汗，浸湿床单。
课室变小，通道更是狭窄，高三，课本试卷都在桌面上，桌子两边全部用袋子装好各种速食——方便面，自热米饭，饼干，面包。
一眼望去，有人的座位衣服重重叠叠，有人位置上塞满零食，有点桌面上是笔渍，被刻画上“高考加油”的字样。
当晨曦和余晖带着一天的美好漏进窗户，一切都在熠熠生辉。
林南笙两边全部被为满课本，每天上课以薄荷糖为友以风油精为亲。
中午午睡直接在位置趴下，这样可以节省来回的时间。如果精力充沛，那就起来刷题。，这是恒古不变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黑板上开始有“高考倒计时”。班长每天早上更改日期，时间流逝。
下午自习，林南笙突然眼前一黑，身体抱恙，在座位上趴下休息。
看得清些，她抬眸看向窗外，傻傻地发苶——三角梅正在阳光的照料下生长，迸裂一种微妙的颜色。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颜色，无穷碧和映日红在阳光和清涟的加持下，与空气里漫游的尘埃相融合，被剁碎，搅拌在一起，又重新编织成一簇。
嫩绿至碧绿，浅粉到玫红，掺进金白色的日光，揉进了剔透的清水，在反射着日光的铁栏杆上向外绵延，与旁的椰叶相映，模糊至哝为一体。
红中穿梭着绿，绿中交叉着红，二者舒展开来，袒露在阳光下。
林南笙继续低头做题，三角梅舞枝弄叶，朝课室的方向点头。
一场盛大的战争吹起冲锋的号角。
小测随时就来，丝毫没有预兆，连喝水都要上课悄悄的灌一口。
晚自习下课，林南笙和唐清竽还在课室里收拾书本。
背后茫茫人群中挤过来，掠过一个背影，响起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唐清竽同学～。
“哟林南笙也在啊，没事，有件事想和唐同学说一下。”
“清竽同学，其实，你可能对我没有多大印象但是，高一见到你，我觉得你好帅，长在我的心上，所以，请收下我的信，希望你明天答复我。”
说完，故作娇羞，转身就跑，可惜动作生硬，被唐清竽一眼识破——这是故意的。
当着林南笙这个同桌的面，发出邀请，并且，暗恋已久，枯燥无味的高三生活因为突如其来的天降巨瓜，充满色彩。
林南笙先是大惊，怎么会有这么有勇气的女生啊，当着同桌的面告白。
谈得上是人在座位中坐，瓜从天上来，并且是第一个距离最近的目击者，超前点播吃瓜位。
林南笙已经在脑海里想好自己的短篇名字了——《不熟的暗恋对象有点勇》
“我的天，太劲爆了，我班数学课代表收到表白，看看，看看，写了什么，写了什么。”
林南笙热情不减，一脸抽象的笑容，可见得她的八卦之心，一个劲探脑袋过去，这是这场表白的关键。
她望白琬茶逃走的方向瞭望，抿嘴哈腰，侧身欲夺，一副势必要帮唐清竽拿下白琬茶的样子。
“诶，别看，影响我们学习，都高三了，别被影响。”
“你懂什么，我这叫关心同学，关爱发小，谈论与交流。我在帮助你，你个单身狗。”
“你不也是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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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高三受难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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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准备高考你跃跃欲试了。”
“哪有，看到你被好看的小姐姐追，我嫉妒，唉，看来天注定我这个内卷恶人要单身。”
“我，唐清竽，发誓，高考前绝对不找女朋友。”
“诶，话别说这么慢啊，算了，先走了。”
“林南笙……等等我。”
教室里，只剩下旋转的电风扇和不知如何应对的唐清竽同学。
他默默收好自己放练习册的布袋子里蜷缩的塑料袋，上面还有一个小爱心。
仲夏夜的风吹动少年放在桌上的情书，那是懵懂少女内心酝酿的勇气和萌动。
林南笙理解白琬茶，对唐清竽动心也不丢人，只是时间太早。
惊天大瓜，拯救林南笙失眠的夜晚。
她入睡安详，可是，无辜的少年彻夜不眠，翻来覆去，不得其解。
明月入窗，彻夜长照，指引少年心的方向——现在不该是热血在情爱上的时候，人生各自有路，来日还是方长。
他们必须要先过高考的难关。
唐清竽回信给白琬茶，字数不多，却足矣抚慰人心。
“四班的白琬茶同学，你好。高考在即，少年少女应当面对难题，绝不放弃，我们每个同学需要这一次重要的考试，我，很感谢你的喜欢和你的勇气，但是抱歉啊，时间太早不能够答复你，用同学的名义祝金榜题名，高考顺利。另外就是……我心里已经有她了，她对于我来说很重要是心头上的人。天涯何处无芳草，祝你考后能够等来你自己的少年。”
信件是林南笙送过去的，据她说，白琬茶打开看后长长舒气，跟林南笙和唐清竽互相祝福。
“高考了，要专心备考，我也不好打击她的心态是吧，就尽我所能，很委婉地拒绝了。”
“厉害了唐清竽，语文有所进步啊，继续努力。”
这句话过后，迎接的是“无穷无尽的深渊”，“从四面蔓延而来的呛人黑水”。
高考倒计时十九天，五月二十一日，唐清竽的手止不住地发抖。
“生日快乐，旗开得胜。一举高粽。”
林南笙塞过来一个小盒子，他打开来看，是好几个可爱的折纸小粽子，上面是精美的字和祝福，还有一支双子座的黑色签字笔，和两个双胞胎天使宝宝。
“嘿嘿，不用紧张，你的努力我都看到啦，放松心态啊，不怕，我陪着你呢。”
“那你怎么也在抖。”
“你管我，你放轻松就对了。”
林南笙被说破，马上将手藏到背后，欲盖弥彰。
其实，林南笙从来没有忘记过鱼丸，会送他相遇后每一个生日的礼物。
那些东西陪伴林南笙幼童到少女，天真到纯真。
每一年春天，她就会准备好礼物，直到唐清竽的身份揭晓，她在回家时拿好提前准备好的礼物会校。
这场战役终将会成为逝去的曾经，她和那个少年也会走向各自的光明。
唐清竽在收到礼物的时候，窗纱外的阳光指向林南笙的阳光大道，他迷茫的前方有了第一个停靠点和路线。
“吃点糖，你也很厉害，会考上理想大学的。”
唐清竽抓一把糖果给林南笙的桌面，她知道，林南笙喜欢看小说，有一个C大的梦想。
那个意气风发的追梦少女，追求C大勇气来自那本TOP小说的助力。
奋发图强学习，拼死拼活考第一只是为了和里面的主人公体验一样的辉煌，和他们考同一所学校。
C大很难进，但是林南笙想试试，实力和运气，总有一个会眷顾这个向往未来的少女。
林南笙已经规划好了，做了最全的攻略，自己去C市，看C大，走过男女主走过的路，吃他们吃过的美食。
她林南笙要和他们呼吸在同一个地方，一片一片捡起他们曾经的身影和那本她珍藏的记忆。
唐清在唐梓枫的影响下，每天学习似乎就是为了考试，变成一个目的单一的傀儡。
现在，他又遇到林南笙，他在七岁那年没能拉住她的手，十年之后，他要抱紧林南笙。
南瓜和鱼丸等了对方太久太久，在两个冷漠的家庭生活，想念在村子里撒欢的日子。
“嗯，谢谢。”
他们互相凝视消瘦的对方，麻木抽搐的嘴角挤出难遇的笑容。
奋斗泥泞的生活还在继续，这一群少年少女在接受黎明黑暗的洗礼。
黑水虽然不堪，但是掸去他们身上的尘埃，留下对青春难忘的“告白”。
孤灯奋战到天明，身后的同学一致蓄力高考。
“考完了，上大学你们就轻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