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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新的线索
◎它说时间不多了◎
当时餐厅里的东西并不多，唯一有可能引起仪器共鸣的……
“蓝晶？”顾祈安和圆球异口同声的说道。
本来圆球的能量就是晶蓝色，入乡随俗被异能者改成‘蓝晶’这个名字也不是没有可能。
“遗落的能量会时刻处在外溢的状态，木制的盒子再怎么精致也无法将它和外界隔绝。”圆球补充道。
所以哪怕蓝晶被锁在盒子里，仪器依旧能和它产生反应。
“我懂，”顾祈安点点头，“放射性材料还是用铅制的盒子装才能更好的防辐射。”
圆球被他噎了一下，颇为无语的看着他，“麻烦对构成你漫画身体的能量尊重一点。”
按照顾祈安这么形容，漫画世界里的他岂不是一个大型污染源？
一人一球互相伤害之后对视一眼，无比默契的转移了话题。
“仪器还是改成震动模式好一点，静音虽然不引人注意，但是太容易被忽视了。”顾祈安看向圆球。
这次要不是读者敏锐，他们就会把蓝晶的事情忽略过去。
“确实，”圆球也赞成他的想法，“等我们回到漫画世界就把它改了。”
顾祈安是以灵魂态在两个世界来回穿梭，仪器现在正和那副身体一起去在通道空间里躺着，想要重新改造就必须回到漫画世界。
顾祈安也知道这一点，他站起来抻了个懒腰，直接跟圆球说道，“走吧，我们现在就回去。”
在自己的床上睡觉睡到自然醒，又吃了一桌子最喜欢的菜，他的精神状态已经恢复到了最佳。
圆球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确定顾祈安没有强撑，这才打开了空间通道。
……
黑塔六十六层。
圆球立在桌子上，重新拆解共鸣仪器。
顾祈安没有向上次一样一惊一乍，他坐在椅子上思考着下一步计划。
蓝晶一定要率先拿到手，但在此之前，有一个人的动向让他很在意。
顾祈安闭上眼睛，和莫怜初次见面的场景在脑海里反复浮现。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坚强懂事，在生死危机之时都会去安抚别人的女孩，是为了达成害人的目的故意表演出来的？
更新里莫怜的心里想法中有一句话让他记忆犹新。
——郦桥不值得信任。
在这种心态的影响下，已经制定好的环节莫怜都要亲自参与确保无误，现在郦桥突然要加快计划，莫怜真的会毫无动作吗？
不需要太多思考，顾祈安立刻得出了否定的结论。
“定时炸弹。”他为莫怜下了定义。
“改造好了！”圆球刚好在此时完成了对仪器的修改，它飞到顾祈安身边重新给他带上，“如果百米内有新的能量源，它就会以震动的形式提醒你。”
银色的链条完美隐藏在袖口中，顾祈安满意的点点头。
窗外烈日当空，时间已经到了正午。
黑塔的比赛很人性化，中午会给选手们三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如果莫怜想做什么，这是一个接近安默的好机会。
想到这，顾祈安没有犹豫，直接离开了房间。
……
顾祈安来到十二层时，安默的比赛即将结束，周围押注的人屏住呼吸期待着比赛的结果。
但是比起胜负，站在台下的莫怜更吸引他的注意力。
小女孩手里不知道拿着什么，眼神一错不错的盯着安默。
顾祈安刚向前迈出一步，周围人声势浩大的欢呼声就把他吓回到了角落里。
他默默扭头看向圆球，‘到你出场的时候了！’
圆球无法被人看见，这在打探消息时反而是个优点，而且有契约在，它可以随时和顾祈安心灵沟通，把探听到的事情实时同步。
圆球并无异议，它深知顾祈安的性格，在人山人海之中可以保持镇定打探消息的可能性无限趋近于零。
顾祈安看向擂台附近，几乎是在圆球飞到的同一时间，赢了比赛的安默走了下来。
莫怜似乎对着安默比了些什么，她带着安默向僻静处走去。
‘莫怜要给安默上药，’圆球的声音随之响起，‘而且我听周围的人说，这两天莫怜一直守着安默的比赛，不过之前是用身份吓走要私底下对安默下黑手的人，送药倒是第一次。’
顾祈安敏锐的察觉到一丝不对，如果莫怜真的是被安默在生死之间救下的小女孩，那她这种报恩行为无可厚非，可莫怜想要的是安默的命，她这两天定时定点的打卡绝对另有所图。
‘这就像是询问囚犯临死前想吃什么的狱警，看起来对你百依百顺，实际上已经准备送你去死。’
‘好比喻。’圆球毫无感情的附和，‘你赶快过来，他们停下了。’
顾祈安没有拖延，他立刻根据圆球的实时导航，贴着墙壁极速前进。
安默他们在一处角落里，顾祈安在转角处站定，他并不打算过去，毕竟他现在是郦桥的合作伙伴，莫怜绝对会对他抱有警惕心。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莫怜打开手中药膏的一瞬间，泛着晶蓝色的膏体瞬间引起了顾祈安的警惕！
女孩低着头，将管口靠近安默手臂上的伤口，就在她要挤出来的前一秒，顾祈安眼疾手快的把药膏从她手中抽走。
细长的软管被他握在手中，他看似打量着药膏，实际上趁机用手指接触了打开的管口。
在手指和药膏触碰到的一瞬间，零星的能量涌进了他的身体。
顾祈安眼神一凛，他就知道这种颜色绝对有问题，莫怜竟然把蓝晶混进了药里！
手腕上的仪器并没有产生任何反应，也就是说这就是黑塔蓝晶的一部分。
几乎是在一瞬间，顾祈安就想清楚了应对的策略。
他冲着莫怜晃了晃手中的药膏，声音十分冷淡，但是一字一句都在增添对方的慌乱，“三无产品？里面别混进什么不好的东西。”
事已至此，既然不能躲在幕后试探出莫怜的计划，那就只能想办法就把对方的警惕心完全激发出来，让她在短时间内不敢再对安默下手。
比如说，让莫怜以为郦桥知道了她私底下的小动作。
这并不是什么难事，毕竟在她眼中，通过郦桥加入计划的顾祈安和郦桥本人没有任何区别。
莫怜果然成功领会了顾祈安传递的虚假信息，她努力的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但是眼神之中却是压不住的慌乱。
不过安默却没有因此产生怀疑，或者说，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他不会怀疑自己的朋友。
他十分担心的看着莫怜，“你是不是被骗了？这是你在黑塔买的吗？”
莫怜闻言如蒙大赦，她双手飞快的打着顾祈安看不懂的手势，似乎在解释什么。
安默十分靠谱的翻译了出来，“莫怜说这是定远城特制的药膏，所以和外界售卖的不一样。”
顾祈安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将手中的药膏扔了回去，“希望如此。”
在接受了自己的反派人设之后，他发现他演戏也越来越大胆。
不过顾祈安并没有继续为难莫怜，他直接转身离开，毕竟将人逼得太紧很有可能会让事情超出控制。
圆球飘在他身边好奇的问道，‘接下来我们要去哪？’
‘去找莫进，’顾祈安回答。
他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去找蓝晶，就是因为郦桥身体太弱，不可能把一块强大的能量体放在自己身边，而偌大的黑塔任他选择的地方又太多，在没有线索之前寻找蓝晶无异于大海捞针。
但是现在，莫怜既然能瞒着郦桥把蓝晶混进药膏，这就证明蓝晶一定在莫进手里。
圆球对此没有任何意见，它一向不会怀疑顾祈安的决定。
‘不过我们的动作要快一点，’圆球把自己看到的消息说了出来，‘刚才在擂台那边有一个公告，郦桥把黑塔所有的空闲楼层都用比赛，后天就是决赛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这话听着有点不吉利，’顾祈安微微挑眉，‘你该说，是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作者有话说：
谢谢各位小可爱的收藏和评论，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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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自我洗脑
◎他该去看看医生◎
黑塔高层的夜晚十分宁静，可以为贵客提供最好的休息环境。
整个走廊灯火通明，墙壁的影子垂在地上愈发明显，这倒是方便了顾祈安在阴影中行走，在异能的作用下，他的存在感被降到最低。
他之所以这么谨慎，还是因为莫进异能的特殊性。
身为S级的强化系异能者，莫进的身体已经被异能锻炼到极致，一拳之下山崩地坼轻而易举就能达成。
但对于顾祈安来说，这种纯靠身体素质战斗的莽夫简直是天克他！
对方攻击时并不是纯粹的能量外放，他的异能会跟随着拳头一起到来，就算顾祈安能把异能吸收，能砸裂地面的拳头也足以让他再灵魂离体一次。
不过好在如果他谨慎些，今天就不用和莫进正面对上。
整层楼只有莫进一人居住，顾祈安动作轻盈贴墙而行，迅速地向着目的地接近。
但当他要过拐角时，突然听到了莫进说话的声音。
“你不在教廷来黑塔做什么？”
教廷二字让顾祈安站在原地，在黑塔之中，唯一一个和教廷明面上有关系的只有——
“自然是遵循吾神的神谕，协助圣子解救受苦的民众。”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理由让顾祈安确定了另一个人就是风扬。
但是，他和莫进认识？
顾祈安忍不住皱起了眉，虽然风扬这几天安分守己，可是如果有一个和他相熟的高阶异能者，他还会继续守口如瓶吗？
耳边是莫进询问圣子身份的话语，顾祈安暗暗调动着体内的能量，时刻准备应对风扬的反水。
转角处，莫进真诚的话语却让风扬反射性的紧闭嘴唇，灯光将这一片区域照的犹如白昼，但同样，他身后的影子也越来越清晰。
这让风扬忍不住颤抖。
他知道，影子里一直有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一旦他的行为有分毫不妥，安静蛰伏的影子就会化身对方手中最锋利的刀刃，毫不留情的夺去他的性命。
——不能说。
风扬感受到自己的手开始不受控制，仿佛下一秒就会扼住自己的喉咙。
——不能说。
涌进鼻腔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呼吸渐渐困难。
——不能说。
他看见银发少年站在他面前，修长的手指竖在嘴边。
“你在摇头？你不想告诉我？”
莫进的声音有些发冷，但却让风扬抓住了救命稻草。
是的，他不想说！他在遵守约定！
“大人的名讳不是我等可以轻易提及的。”
果然，在他回答之后，所有的不适感瞬间消除，漆黑的影子在他脚下向后蔓延，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风扬产生的幻觉。
“圣子的任务我们都清楚，”莫进依旧在苦口婆心的劝说，“数十万名候选人才成功筛选出一名圣子，绝对不能出现任何差错，我知道他的名字就可以在私下帮衬他。”
风扬打定主意不发一言，但是他没有注意到莫进的面容越来越冷，直至一记重拳带着破风声袭向他的额头。
S级和B级之间的差距太大，哪怕莫进不想引人注目并没有用几分力，风扬依旧没有和对方相较的资格，他狼狈的跌坐在地。
死亡的钟声在耳边敲响，风扬已经无处可逃，他知道自己要死了，他还知道不会有任何人为他的死亡感到惋惜。
哪怕是他栖身的教廷。
一个是随时都可以被取而代之的骑士，另一个是要处心积虑拉拢的高阶异能者，教廷会选择谁可想而知。
可他不想这样悄无声息的在人世间消失，他想活下去。
他想起了身躯即将碎裂时被阻止的异能暴动，想起了窒息之时涌入鼻尖的空气。
风扬看着眼前和自己几近重合的影子，心中竟然浮现了一个荒谬的想法。
——如果您真的在注视着我，如果我的所作所为让您满意的话。
——请救救我。
下一秒，破空声在半空中停住，他看见银发少年站在他面前，挡住了必死的攻击。
少年在背光处依旧熠熠生辉，恍若神明。
……
顾祈安在听到莫进说他要帮助圣子完成任务的时候就感到不对，圣子的任务是吸收所有的蓝晶，而莫进可是需要黑塔的蓝晶帮助他的女儿治疗哑疾。
可以说，圣子和莫进站在天然的对立面，他不可能想要帮忙。
他接下来攻击风扬的行为也验证了顾祈安的猜测，他就是想骗出圣子的名字杀人灭口，把所有阻碍莫怜治疗的因素一一清除。
但是顾祈安不能让他这么做，先不说教廷的很多事情他现在只能通过风扬了解，就说风扬没有供出他，他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去死。
只不过……
顾祈安感受着自己毫无知觉的右手，他还是低估了莫进的实力，就算对方刚才只用了不到十分之一的力量，他的右手手骨依旧被震碎了。
好在完全由能量构成的身体只要有足够的能量就能迅速再生。
双方的对决不过一触即离，莫进并没有发现不对劲。
他看着银发少年从容不迫的模样，语气里带上了几分质问，“他是教廷派来抢夺蓝晶的人，你为什么要护着他？”
莫进的异能覆盖上拳面，如果对方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回答，他倒想试试这个让郦桥惧怕的异能者到底有几斤几两！
对方轻笑一声，抬起左手打了一个响指，下一秒，跌坐在地的风扬竟然一瞬间站了起来。
或许应该说是‘被’站了起来。
风扬的嘴角的笑容十分标准，但配上他呆滞无神的双眼却给人一种极强的非人感，好像在他们面前的只是一具任人摆弄的躯壳。
少年指尖轻动，风扬的四肢也动了起来，他的关节仿佛被无形的丝线控制，僵硬的向莫进行了一个骑士礼。
他什么都没说，可这一番动作却像是一个巴掌狠狠的抽在了莫进脸上。
你如临大敌的教廷中人对我而言不过是随意操纵的人偶。
莫进的声音有些恼火，“既然你能控制他，那就问出圣子是谁！”
